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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牧乔猛地抬头看向阿蒙,“顾三娘和林冠的消息你有?”
“下官当然没有了,难道您也没有吗?”阿蒙不敢相信的看着木牧乔不应该的吧,“您怎么还能没有他们的消息呢?”
“我该有他们的消息吗?”木牧乔死死地盯着阿蒙,好似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一般。
阿蒙不自然的躲闪道“那臣哪里知道啊,臣这不是想着怎么样能让镇远侯回来嘛。”
阿大跪在地上突然来了一句道“皇上,虽然咱们没消息,但是咱们可以打探消息啊,您最近不是和太上皇的关系有所缓和嘛?不然的话,就靠我们这么漫无目的的搜索,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镇远侯啊,而且我们之前已经打草惊蛇了,林娇是什么人啊,再想找她可就难了,倒不如我们来个引蛇出洞。”
“你们还有脸说?”木牧乔气的皱眉“是谁办事不利打草惊蛇的?”
看着怒气冲冲的木牧乔,阿大将身子压得更低的,“臣有罪,忘皇上恕罪!”
阿蒙在一旁踢了踢阿大道“是将功折罪。”
“是是是...”
阿大和阿蒙一唱一和的倒让木牧乔插不上一句话,木牧乔看着阿大和阿蒙笑道“这么能说,这么会想还把娇儿跟丢了?你们还挺有脸啊。”
阿大和阿蒙瞬间吓得都不敢说话了,木牧乔笑着道“都跟朕滚出去,别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当务之急找到林娇才是要事,一个月,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再找不到林娇,你们就提头来见吧。”
见木牧乔真的动怒了,众人吓得赶忙都退了出去。
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木牧乔头疼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还有四个月娇儿差不多就要到了临盆日了,绝不能让娇儿独自一人面对这些,还是要让林娇回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彻底的放心。
相较于鸡飞狗跳的皇宫,林娇这边就显得幽静的多了。林娇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她在一片林间找打了一间废弃的木屋,屋子虽然四处破败不堪但起码墙和门都还在,看模样虽然已被遗弃很久,但至少里面没进什么猛兽。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林娇的脑海里之闪现出了四个大字“家徒四壁”。
“这画本子果然都是骗人的,说好废弃的木屋里面有着能住的床,能用的桌子,能做饭的灶台呢?怎么到了我这就空荡荡的,连个床都没有?”
林娇虽然抱怨不满,但却也无可奈何,她眼下只有两条路能走,一是接受现实自己做一些家具出来,二是住到镇子上去,让人找到自己被绑回京城,看着林宝宝趾高气昂的踩在自己头上,看着林月彻底强占了姑姑的位置扬武扬威。
说林娇是懦夫也好,不敢接受现实也好,眼下她宁愿在这间只剩下墙和门的破木屋里孤独终老也不肯去看她们俩小人得志的模样。
林娇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再看看自己那大的宛若西瓜似的小肚子一脸的苦笑,果然不论是谁,或早或晚都是要将人世间的苦难再受一遍的。
眼下林娇弯腰都费尽,她只能走出去将手所能够到的树枝全部撅了下来她吃力的将那些树杈拖到屋子里,而后用火折子取了火将树枝全部都烤干而后将其一点点的编了起来,用了小半天的时间,林娇才算是给自己编了一个树床出来,林娇用贴身带着的小刀砍掉了突出的枝丫,又用矬子将那些树枝尖角处磨平,而后将自己的衣服铺上去之后自己才躺了上去。
树枝松软,林家躺上去就好似躺在了一团面团上,若是放在平时,这一定是她最爱的床榻模样,但是眼下林娇只觉得自己的腰都累的疼了,怀孕的人果然废腰。
但若是直接躺在地上,势必是要着凉的,林娇只能忍着,她侧着身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虾米“明天用泥巴做个炕出来好了。”
林娇休息到了半夜便再也睡不着了,她是被冻醒的,也是被吓醒的。即便已经到了南边,但在寒冬中也并不暖和。
就算是林娇将所有的衣服全都压在了身上,也未能抵挡住严寒,而且这树枝编的并不密,风从底下灌进来,薄薄的单子并不能抵挡得住那寒气,吹得林娇直哆嗦。
耳边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这都告诉着林娇这里有多么的凶险,只要她敢闭上眼,就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醒来。
林娇将所有厚衣服都披在了身上,拧拧着鼻子下地点了一堆火,火光将木屋照亮,给林娇带来了些许的温暖也带来了些许安全感。
林娇极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抽烟,但却架不住铺面而来的严寒,她一边借着火光点燃了寒烟,一边摸着肚子小声道歉道“对不起了,武儿,为娘再不热乎热乎只怕是就没命生你了,这寒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娘为了活着必须吸取,你懂事儿点,千万别跟着为娘学坏了啊。”
就这样,一锅烟,一把火,总算是让林娇挨到了天亮,等到了太阳。
看着微光映入屋子,林娇深吸了口气,这一夜总算是熬过来了。林娇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迎接阳光,因为她的腿早就已经麻掉了,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等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林娇才算是舒缓了不少,她缓缓地起身,整个人好似死过一次般,面色苍白,眼角乌青,就算是镇守边境的时候,林娇都不曾这般狼狈过。
她先是把了把自己的脉搏,而后从随身带着的小药箱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喃喃道“还好早有准备,不然怕是要死在这荒郊野岭里面了。”
等到天在暖和了些许之后,林娇就动身下了山,她徒步走了十多公里才算是找到了小镇子。林娇买了个马顺带买了个小车,而后驾着马车买了不少东西回去,茶具,床褥,锅碗瓢盆、汤婆子....只要是能用的上的,林娇算是全买上了,大有一副,只出来这一次便老死在深山里的架势。
买完了这些之后,林娇将新买的五六床被褥放在了所有东西的最顶上,林娇躺在上面悠哉的驾着马车朝着深山里驶去。
回到了那个木屋,林娇看着那家徒四壁的模样,心里异常的低落和委屈,犹记得父亲给她取名的时候特意取名为娇,寓意为天之娇女,但没想到的是,她这么一代天骄最终落得的就是这么个下场,当真是...无可言表。
林娇是越想越委屈,她忍不住的开始哭了起来。自打怀孕了之后,她是异常的易哭,好似不论什么都能让她委屈一番,但哭过之后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今晚她可扛不住这寒冷的夜了,趁着太阳还未下山,还是得抓紧了才行。
此时的林娇,一边哭着,一边颤颤巍巍的抱着一堆干草和早就嚯好的泥巴顺着梯子爬到了屋顶,她首先将屋顶用泥和草全部涂了一遍,确定将屋顶涂得死死地之后才下来,又将木屋的墙全部从新加固,门也换了她新买的门,窗户全都打掉从新用新买的换上,又将其周围涂得严丝合缝的才算是完事儿。
将木屋加固之后,林娇再进去,屋子里明显暖和了许多,林娇这才不紧不慢的生了一堆火靠着自己,顺便开始今天的大工程——做床!
林娇将全部的水泥土都倒入到了那树枝床内,用泥土包裹了树枝,而后又在这床外铺上了些砖给其定型,林娇深知自己睡觉不老实的习性,直接将床弄了个三米大的,几乎站了小半个房间,而且林娇还给床加了护栏,这还不算完,在这之上林娇又扑了厚厚的干草和枯枝,而后又用泥巴封好,最后又垫了一层软软的布料在里面,最后压了一层松松软软的松枝这才算是搭完了,最后林娇用火把将床来回的烤,一直烤到了太阳落山,窗外野兽哀嚎才算是罢手。
将这一切做完之后,林娇才将新买的床褥扑了上去,铺完了,她又想起来还停在院子内的马匹立即跑了出去,她将马迁入马厩,将马厩的门彻底锁了,院外的门也锁了之后才返回到屋子里。
在热乎的屋里,林娇也不急着睡,而是烧了一桶热水美美的洗了个澡,将自己洗的香香的之后才穿着新衣服躺在了舒适的床上。
当真是舒服极了。
林娇看着被自己补好的房顶,心里成就感满满,到现在林娇才算是真的有了归属感。她觉得,就这样子过一辈子也挺好的,等到孩子出生了,她便带着他游历山河,看繁华世界。
林娇算是在这荒山野林里面彻底的扎了根,但是外面却早已忙翻了。
到最后,木牧乔实在是等不了了,只得套了木晔的话,在得知了林冠和顾三娘的下落之后,他第一时间散播了出去,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林娇的消息。
眼看着林娇的预产期一天天的临近,木牧乔简直急的要命。他现在就差放下皇位一心扑在找林娇这件事儿上了。
阿大和阿蒙站在门外,阿大一脸苦瓜脸的模样“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阿蒙摇了摇头“毫无进展,林特甚至去了趟边境都没找到人。”
阿大急的直抓头发,他们连最后的大招都放出去了最后还是没找到林娇,这要怎么跟木牧乔交代啊,他还不得把他们几个撕了?
就在阿大他们犹豫着还进不进去的时候,这是养心殿的门开了,高总管笑盈盈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位大人忙碌了个把个月了可有收获啊?”
阿大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看着高总管道“皇上今儿的心情咋样啊?”
“皇上的心情如何,还不是要看你们带回了什么?”高总管看着脸色难看的阿大和阿蒙道“还是没找到镇远侯吗?”
阿大心虚的摇头,高总管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这都多久了,皇上只怕是要气死了吧。
高总管强扯出一抹笑容看着阿大和阿蒙说道“那你们可找到了什么有关镇远侯的消息吗?”
听着高总管那压抑的声音,这次阿蒙和阿大连话都不大敢说了,生怕还没见到木牧乔就将高总管气出个好歹来。
高总管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们俩道“你...你们什么都没找到怎么敢回来?你们这不是回来给皇上添堵了吗?”
高总管被气的直哆嗦,这都叫什么事儿啊?皇上现在已经以为迟迟找不到林娇而怒气冲冲的了,他们这些人可都盼着阿大他们能带些好消息来让皇上高兴高兴减轻对他们的这么呢!
看着高总管那瞬间铁青的脸,阿大和阿蒙都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若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这次进去了还有命活着出来吗?
“公公,求您疼疼我们吧,我们这些日子日夜奔波是真的没敢偷懒啊,一直都在找镇远侯,可是镇远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是真的没找到啊。”
镇远侯不见之后,高总管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还有精力去管阿大他们啊。
“镇远侯找不到,谁都别想好过,老奴这自保都是问题,哪里还能保得住二位大人啊,老奴劝二位大人还是早些进去吧,别拖到皇上更不爽的时候进去,不然就真的活不成了。”
闻言阿大和阿蒙忍不住的泪流满面,还未进去,他们都已经感受到了木牧乔的怒火,这要是进去了他们还有命出来?
“高总管,磨磨唧唧的在外面干嘛呢?到底是谁,还不进来?”
一听到木牧乔的怒吼声,高总管差点没跳起来,他推搡着阿大和阿蒙,并高声回道“皇上,是阿大和阿蒙将军,他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木牧乔的声音一顿,而后道“叫他们进来回话。”
高总管压根不管他们二人脸上的抵触情绪,直接将二人连拖带拽的弄到了殿里。
看着坐在高位上脸色的不行的木牧乔,阿大和阿蒙都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今日,他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调查的怎么样了?可有镇远侯的消息了?”
木牧乔的问询就好似催命符一般,阿大吓得连话都不回了,而阿蒙则是吭吭哧哧了半天之后小声说道“臣有罪,至今还未查出镇远侯的下落。”
砰!
阿蒙的话音刚落,御书房内的桌子就被木牧乔给砸出了一个窟窿来“朕听你们的,套出了林冠等人的消息也将消息扩散出去了,这些能做的朕可都做了,当初你也承诺了朕,只要有这些就能找到娇儿,现在呢?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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