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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板还在那里重温故梦,她自己则正襟危坐,两只眼睛盯着桌布,只管把一双漂亮的杏眼盯成了死鱼眼,最好死鱼眼威力惊人,能够抵消她身上一切魅力,那想必就一切太平了。
可惜万显山并不给她装傻的机会,述说一会不见回音,便又说道:“三少爷待你比我待你还好,嗯?小东西手脚真快,我这里刚被陈安年搅黄几笔大生意,你转头就跟人家弟弟同居。不听话,故意要我难堪是不是?”
他恩威并施,审讯人向来是一把好手,王佩珑不得已地有问有答,只是答案越来越偏向官方,无奈中又夹杂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终于是把目光转向他:“万老板这话就过头了,我跟凤年相识于车站,他喜欢我,正经地打电话来约,我喜欢他,正经地打扮好去赴约,我们俩好不好的,跟凤年他大哥有什么关系?”
“跟他没有,跟我有。”万显山故意顶嘴似的,说:“听说卢明达他儿子请你和坤喜班的钟宝宝一起跑堂会,你当天就退了人家的红封说不去,好叫、卢家下的帖子都不肯给脸,胆子那么大?”
王佩珑一听,就很不服气。
“大就大,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小东西,真没良心。”万显山咧嘴一笑:“没有我出手叫人把坤喜班压下去,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挤进丽都啊~?”
王佩珑睨他一眼:“我又没主动求你帮我打出名堂,是你自己非要充这个冤大头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的眼风劲,搞得万显山也对她挤眉弄眼,鹰一样的视线,山一般的压迫,结果硬是作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所以我说,你没良心。”
“得了吧。”王佩珑说:“你们军政界的人斗法,我们做戏子的顶好一个都不要掺和进去,你少来这套。”
万显山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那他陈康柏算什么东西,就他的儿子你当个宝,搂紧了不撒手是不是?”
王佩珑转过脸来,竟然很认真地点了头:“凤年跟我很合的来,我觉得他好就是好。”总之就是比你好。
冲这措辞和语句,她好像故意要惹怒他,分毫不让地,又接着说:“再退一步讲,我既然要凤年做我的知客,那就不必和别的公子少爷扯上关系了,毕竟我现在喜欢他,他现在也喜欢我,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难道这个也要别人来说三道四,也要别人来管?”
就是这几句话,她很干脆地戳到人肺管子上了。
万显山脸色骤然突变,愠怒起来,听她左一个喜欢右一个喜欢,其实刚才说话的时候火气就很大,这会压不下去了,更是一路往嗓子眼窜,气得不得了。
“我他x的偏要管!”
牙签一弹,他看透了她的伪装,也不想再从她这里收获更多难堪,顺手便想抄起一耳光往她脸上扇。
就在快要扇上去时,耳光骤然停住。
丫鬟在楼上收拾,客厅里的王佩珑看着是低眉顺眼,然而动也不动,声音从腔子里往外挤,是逼急了、恨绝了的模样:“你扇吧,我今天要是让你姓万的再摸上一把,我就拿刀把那块肉剐了,剐掉半边肉我都跟你横到底!”
万显山听完,讪讪地把手撤回,然后从善如流地坐下。
不怪他,他是真打惯了。
差一秒,他都不能这么收住手。
还好,这一秒收住了,没闹大。
其实佩珑身子骨那么细,那么小,他捏一把就没有了。
以前捏的她老哭,现在不得了,拧眉瞪眼敢大声嚷嚷,跟他叫板,叫他一百个耳光都扇不下去。
这样很好,很有进步。
他仿佛活在旧时,一点没有变,可她却在离开他的日夜里一天一变,真叫他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耳光总算止住,不过火气没能止住,万显山朝后往沙发背上一靠,有点不是滋味地想,得,她这是给小白脸灌迷魂汤,顺带把自己也给灌进去了,他万显山现在地位简直倒退回十万八千里,她客客气气,不拿他当男人看,只喊他万老板;
他就是吓唬吓唬她,她不光不知道,还气呼呼,说要拿刀剐肉,跟自己拼命。
这还唱什么唱,干脆别唱花旦,明天就改刀马旦,她一定在行。
“好、好,我看你是巴得住靠山,借别人的胆跟我做脸。”万显山直勾勾地看着她,他这时大约是酒气顺着火气上涌,又混入了鲜汤打底,于是连说话都开始往野路子走:“不过没关系,中看又中用的东西我见多了,楼上陈凤年现在还躺在那里。”他笑着看向楼上:“我不急,他三少爷的破鞋什么时候用完,派人过来跟我打声招呼就行。”
“..........”
王佩珑听在耳里,恨都恨死了。
她一向把自己看得很重,几乎拿自己当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莲一般看待,内心里是决计无法忍受‘破鞋’这一类称呼的。
“我这里也不怕跟你提前打个招呼。”万显山的视线斜斜飞过来,恐吓中藏的分明是不怀好意:“陈康柏的家业早晚落到我手上,他家有一个算一个,你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