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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份?”邮局的工作人员吓一跳,一个个表情都十分懵逼,有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甚至掏了掏耳朵:“大娘,您说您要多少份报纸?”
“一百份!”李老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看样子要准备数钱了,那位工作人员见状忍不住劝了句:“大娘,这一百份报纸可不便宜,你要是想糊墙的话没必要买新的,到废品收购站去买旧报纸,一毛钱好几斤呢。”
话音刚落,李老太从手绢里掏出一叠大团结往柜台上一拍:“一百块够买一百份报纸的不?”
这回连那个年纪大的工作人员都懵了,你说你都有一百块钱了咋就没个钱夹子呢,拿个手绢装着像话吗?这多影响我们的判断力啊!
李老太看着一群人看着自己发愣,忍不住拍了拍柜台:“都瞅啥,赶紧给我数报纸啊?钱不够咋的?不够我回家取去。”
“够了够了。”工作人员留下一张大团结,剩下的赶紧塞回李老太手里:“您拿好,可别让风刮跑了。”他一边让旁边的小伙子去数报纸一边看着李老太用手绢又把钱包好塞回了口袋里:“我说大娘,你要是带这么多钱出来让孩子给你整个钱夹子多好,这样多容易丢啊?”
“那不可能。”李老太掏出个别针把裤子口袋别上:“钱夹子又装不进口袋里,我这手绢多好,我用它包了一辈子的钱了从来就没丢过一分。”
华国日报是早上六点多送来的,还没拆封,一包正好是一百份,小伙子拎来以后手都被绳子勒红了,他把报纸放在柜台上,忍不住问道:“我说大娘,你买这么多报纸干啥呀?虽然咱这不要票啥的,但也从来没人一次买这么多过。”
李老太一听这话顿时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她拍了拍一摞报纸,得意万分地显摆:“我孙女的文章从这上面发表了。”
工作人员听了吓一跳:“真的呀,这可了不得,你孙女多大呀?”
“二十二了,帝都大学毕业的,我孙女上大学时候年年都是第一名。”李老太一说起蓁蓁就滔滔不绝起来:“我和你们说,我孙女可能耐了,学习好不说长的还好看,还会打猎,可有劲儿了,一脚能踹翻一头野猪。”
刚才听着还一脸痴迷的小伙子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顿时清醒了,他就不信能踹翻野猪的女孩子能长的好看,那不得和女李逵似的呀。
年纪稍微大些的工作人员从旁边散开的华国日报里拿出来一份,放到李老太面前:“大娘,哪个稿子是您孙女写的呀?给我们指指,我们还不认识能从报纸上发文章的能耐人呢。”
李老太压根就不认字,她眯着眼睛翻了两页把报纸推了回去:“没带老花镜,你给我找,我孙女叫李明蓁。”
头版的文章是有数的,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就翻到了第二页,目光落在了头条的位置上,李明蓁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在这里。”他指着上面的名字给李老太看:“大娘是不是明天的明,草字头的蓁?”
李老太凑够去看了一眼,激动的猛点头:“就是这个,我家大孙女,李明蓁!”
“确定没错就行。”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拍了拍旁边的小伙子:“这报纸太沉,你帮大娘送家里去。”
老李家从来没订过报纸,李老太也没想到一百份报纸居然这么重,因此她也没推却,乐呵呵地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小伙子。”小伙子把自行车推了出来,一百份报纸直接捆在了后座上。
邮局到老李家并不算远,进了胡同绕过北洋湖就是,李老太推开自家的院门,指挥着小伙子把报纸搬到自己屋里。
王素芬正擦地呢,看见一个小伙子将厚厚的一摞报纸放在桌上,忍不住抬头问道:“这是啥玩意啊?”
“报纸。”李老太美滋滋地说道:“上头有蓁蓁的稿子,我买了一百份。”
王素芬听说有闺女的文章也很高兴,不过这买的数量也有点太多了:“不是,妈,买一百份干啥呀?买一份留着不就得了。”
“万一坏了呢?”李老太瞪了她一眼:“我得多留一些,以后蓁蓁的子子孙孙一人一份。”
王素芬想了下那样的情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是蓁蓁做的就是记者的工作,以后当不住老有稿子发表,那你还能每一次都买一百份呀?”
李老太闻言陷入了深思,小伙子抹了把汗忍不住给李老太出了个主意:“大娘,你可以做成简报的形式,就是把有你孙女的文章剪下来贴在本子上,这样容易不容易丢不说有也不容易坏,做上两三本留着就够您传家的了。”
“小伙子就是机灵。”李老太拍了他肩膀一下:“就按你说的办,回头我让我孙子帮我做简报。”
王素芬见小伙子人挺好,为了帮自家搬报纸还弄了一手的灰,连忙领着他去洗了把手,等回屋的时候李老太端了一盘切好的甜瓜给他吃:“我自家在园子里种的,你尝尝?”
小伙子刚想推脱,李老太就强势的把盘子塞到他的手里:“吃,都来大娘家一趟了,还不能吃口水果了,赶紧吃吧,这瓜昨晚就在井里凉着了,这会儿吃正好。”
小伙子推着车子走了一路早就满头大汗了,他看着甜瓜上冒着丝丝的凉气忍不住伸手捏了一块咬了一口,又凉又甜的口感让他再也顾不得别的,吃完一块又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第二块。
王素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本影集递给李老太:“娘,那天你说想把蓁蓁的照片再洗一份,这不您早上刚出门俊杰就送来了这个影集,你要的照片都在里面。”
李老太翻看一看,里面都是蓁蓁的照片,看着影集的厚度怎么也得有一百来张,戴上老花镜,李老太美滋滋地看着照片:“我家蓁蓁长的好看,照出来的照片也美。”
邮局的小伙子好奇能踹翻一头野猪的姑娘到底长啥样,他也忍不住伸出脖子瞅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小伙子的魂都快飞了,嘴里的瓜一不小心咽下去好一大块,险些没噎死他。不过即便这样,他眼睛也没离开照片,这姑娘长的也太好看了吧,这长相也不随老太太呀。
“大……奶……”小伙子刚想叫大娘又觉得差了辈份,硬生生地改了口:“奶,这是您孙女啊?”
“嗯。”李老太点了点头,眼睛都没从照片上挪开:“长的可俊了。”
“是挺俊。”小伙子眼睛直发亮,他把甜瓜端到李老太面前谄媚地笑着:“奶奶,我记得您在邮局说过,您孙女二十二岁刚从大学毕业,那个,她有没有对象啊?”
“有了。”李老太翻到一个蓁蓁和郗俊杰的合影,指给他看:“这就是我孙女的对象,过两个月他俩就结婚了。”
看着照片上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小伙子顿时像一只战败了的公鸡,放下盘子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李老太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就走了?蓁蓁他娘,给这个小伙子带几个甜瓜回去给他们邮局的人吃去,咱这邮局的人都不错,还帮我找文章来着。”
王素芬应了一声,装了六个甜瓜在袋子里塞在小伙子手里,把他送了出去。
小伙子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邮局,把装着甜瓜的袋子递给了师父还没回过神来。
“咋着了这是?送个报纸咋还送出毛病来了呢?”
小伙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踹翻猪的姑娘长的老漂亮了,可是人家有对象了。师父,我失恋了。”
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挠了挠头:“这事闹的,送个报纸咋还给整失恋了呢,不是你啥时候恋上的?”
小伙子伤心欲绝:“失恋前半分钟刚暗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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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社,李明蓁拿着报纸也在看自己写的那篇稿子,甚至她还把原稿拿出来做比较,着重把郁守敬修改的部分标记出来,自己反复琢磨。
郁守敬对这种有灵性又肯吃苦的年轻人还是特别欣赏的,李明蓁上手快稿件质量也很高,因此郁守敬出去采访时都带着她,回报社以后甚至让蓁蓁来动笔写稿子,自己只负责修改。经过这样的锻炼,蓁蓁很快成为这批进社的毕业生里第一个拿到正式的记者证和工作证的人。
采访的日子忙忙碌碌的,其他的事蓁蓁都交给了孙仁德和王新志两个人打理。大半个月后,百姓服装厂在连轴赶工的情况下终于按时做完了一万件“幸子衫”,王新志进行抽样百分之十检查后,爽快地付了尾款。
拿到了货款,百姓服装厂的厂长司亚任高兴的手都哆嗦,有了尾款工人这两个月的工资就不用愁了。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司亚任就和看见财神爷似的,眼睛直冒光:“王厂长,你看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新样式的衣服要我们生产的?质量您放心,咱家可是帝都这一片最大的服装厂,正儿八经的国企。”
王新志这次来收货前早就和蓁蓁打好招呼了,因此早有准备的拿出两张照片:“毛衣能生产吗?”
“毛衣?”司亚任一脸疑惑地接过来王新志的照片:“现在毛衣不都是自家老娘们织吗?”
这两张照片是王新志托朋友从电视台截图的录像洗出来的照片,也是即将风靡一时的款式,都是《血疑》这部电视剧带起来的。
“如果能生产的话我一样要五千件,另外还有这种运动服,我要定一万件。”王新志淡然地又递过去一张设计图:“还和上次一样,预付一半定金,但是入秋前这三批货都得交货。”
司亚任快速盘算了一番,虽然工期比较紧,但是要拿下这笔生意,别说发工资了,就是后续的进布料的钱都有了。
他咬了咬牙,一点头:“行,我同意。”
王新志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合同:“合同我准备好了,你看咱是不是定下价格?”
半个小时后,王新志离开百姓服装厂,会计看着满满一桌子钱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司亚任笑着骂了他一句:“别光傻笑了,赶紧通知采购科去进原料,咱还得赶工期呢,别忘了要是晚交货一天可有百分之一的滞纳金。”
蓁蓁叫王新志把“幸子衫”先放到家具厂一个空的仓库里,两天后《血疑》终于在蓁蓁的翘首以盼中播出了。如今的电视台不像后世那么多,平时老百姓看的就华国电视台,华国电视台演啥他们就看啥,也没挑选的余地。
等电视剧上映一个礼拜后,意料中的热潮终于出现了,蓁蓁无论在大街上吃早饭还是上班听同事唠嗑,百分之八十都在这个电视剧,有的讨论剧情有的则忍不住感叹:“人家穿的衣服咋那么好看呢?”
蓁蓁淡淡一笑,将九千件幸子衫分别配给自己在全国各地的五家店以外,剩下一千件放到了桂花的服装店里,赚钱的事可不能少了自家嫂子的。
以前蓁蓁上学,对自己五家服装店没放太多心思,她都是算好利润以后给每件衣服定个最低价,店员按照什么价格卖出去她不管,有的老实的卖多少交多少,也有卡着最低价交的。由于她的款式都是粤省、港岛最流行的款式,走在了时尚的前沿,如今这几家店已经越做越大了。
蓁蓁今年年初又一次扩大店面的同时也给每家店招聘了新的店员制定了新的规矩,以后店里每件服装都明码标价,店里不砍价不议价,店员销售衣服有提成,另外又选一个管理能力强的员工作为店长,拿整个店营业收入的总提成。
如今这个年代,虽然电视机还是奢侈品,但是十来家总有一家有电视的。有电视的这家一到晚上就是这一片最热闹的地方,邻居们亲戚们自己带着板凳装着点瓜子或者拎两个甜瓜都过来看电视,十几二十个人把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的,有的人家屋里小的甚至直接把电视搬到院子里看。
这些店员基本都在邻居家看过《血疑》这部电视剧的,白天没顾客的时候还在一起讨论剧情。当蓁蓁把这批衣服拿出来,女店员们顿时尖叫连连,一人拽出一件就往身上比量。
蓁蓁看了她们一眼,拿过一张标签,用钢笔写下这件短袖衬衣的名称和价格:“幸子衫”售价:二十五元。
这个价格基本上等于一个女青年的半个月工资了,像这几个女店员基本工资也不过才二十元,其他的都靠业绩提成,她们看着蓁蓁把价签放上去,一个个看着手里的衣服都有些犹豫,可是让她们把衣服放回去又都觉得舍不得,这可是电视剧里女主角穿的衣服呢。
店长收入高一些,她拿着衣服站在镜子前徘徊了半天,终于咬牙去试穿了下衣服,她本来就是和幸子差不多的短发,在穿上这件衣服,活脱脱的电视明星一般,其他店员见状也不再犹豫了,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往试衣间跑。
店长虽然比蓁蓁大五岁,可是她站在蓁蓁面前就和孩子见了长辈似的,总是不自觉的想低头:“老板,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你看我可以先穿着明天再把钱带来交上吗?”
店员穿着“幸子衫”本来就是一种广告推广,蓁蓁点了点头:“月底核帐的时候不少钱就行。”
店长立马点了点头:“你放心就行。”说着赶紧把剩下的“幸子衫”点数,在蓁蓁的进货单上签了字。她拿出十件“幸子衫”挂起来,又给橱窗里的模特也换上衣服,并且写了一个大大的广告贴在门外面。
到了下班的点,一个女职工路过时装店下意识往里看了一眼,正好瞧见了橱窗里模特穿的“幸子衫”,她下了自行车上了锁就往店里跑,刚进门气还没喘匀就闻到:“幸子穿的那件衣服多少钱一件?”
有一个买的一个厂的人就知道,短短两三天功夫,几个精品店都挤满了顾客,店员们早就按分工干活,有的负责开票有的负责盯试衣服的,还有一个专门站在高处看有没有夹带的,销售场景别提多火爆了。
不得不说蓁蓁抓住了蹭热度的最好时机,此时正是电视剧最热的时候,但凡看了电视的女孩们都比较心动。当然心动的也有一些服装厂,可是从打样到大规模生产到最终上市至少也得一个半月的时间,那时候天气都凉了谁还会买个半袖衬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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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服装厂的司亚任为了赶毛衣和外套的订单带着工人吃住都在厂里,好容易半个月回家一趟洗澡剃头,就看见自己女儿司静仪穿着一件眼熟的衣服从外面走进来。
司亚任把她叫过来,看了看衣服上面的刺绣和脖子后头的商标,确定这就是王新志从自己厂里定的那批货:“呦,这衣服还真能卖出去?哪有我们以前的大白衬衣好呀。”司亚任喝了口茶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多少钱买的?得两三块钱吧?”
“两三块?”司静仪拔高了声音:“您还是服装厂的厂长呢,这啥眼神啊?我和您说您那价格都不够我这衣服零头的,这衣服卖二十五呢,还不打价。”
“多少?”司亚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茶水从杯子里撒了一腿,烫的他慌慌张张地放下茶杯一边搓着大腿一边蹦。
“哎呀,爸你慢点。”司静仪拿了个凉毛巾帮他盖在腿上,司亚任觉得腿没那么疼了又把他闺女揪了过来:“你说这衣服多少钱?”
“二十五啊?咋了?”司静仪看着司亚任脸色越来越黑,声音立马降了八度:“爸,我知道这衣服有点贵,可这质量真好,你瞅瞅。”
司亚任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他还没气地看了眼司静仪:“我还不知道这衣服质量好嘛,这就是我们厂生产的。”
司静仪讪笑了一下,怯怯地坐在司亚任旁边:“主要这样式也好,和电视上演的《血疑》那部电视剧里女主角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我当时费好大劲才抢到的。”看着司亚任脸色依然很难看,司静仪忽然醒悟地拍了下大腿:“哎呀,要知道是你们厂生产的我直接让你帮我捎一件好了,从你们厂买能比从外面能便宜一两块吧?”
司亚任心塞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什么便宜一两块,我这衣服卖出去都没到两块钱一件呢。想想自己的一块三,人家的二十五,司亚任捶胸顿足恨不得仰天长啸:“咋就能卖这么多钱呢?这也不值那么多啊!你说谁缺心眼花二十五买个半截袖啊?”他的视线落到自己女儿身上,顿时更没有好气了:“说你呢,个二百五!你有钱烧的慌是不?花二十五买个短袖衬衣,这钱都抵得上你半个月工资了,要是在冬天都够做一身棉袄棉裤的钱了!”
司静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谁还穿大棉袄二棉裤的呀,再说了,我这赚钱了还不兴买件漂亮衣服啊?你不是整天催我找个对象吗?我要是不好好打扮打扮哪能找到好对象啊?”
司亚任什么都不想说了,摆了摆手示意司静仪快滚,司静仪吐了吐舌头,刚走出两步,没忍不住又回来问了一句:“爸,到底从你们厂买多少钱一件啊?要是便宜我想再买一件替换着穿。”
司亚任心都凉了,不过想起合同条款,他还是闭嘴没把数字说出来。疲惫地摆了摆手,司亚任回屋里躺在床上,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样的料子同样的做工,自己的一块钱一件卖不出去,人家改个样式就能卖二十五,这样式就这么重要?那到底什么样式才能卖上价啊?
司亚任在床上思考人生,蓁蓁则凭着一件短袖衬衣就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赚了二十几万,其他被带着卖出去的衣服更是不计其数,等幸子衫销售一空时,光夫毛衣和幸子穿的米色尼外套又被挂到了店里。店员们看到比上次少一半的货物数量还有些嘀咕呢,不过等卖到一半才看到别的家也有了差不多的款式,这才明白过来。又过了两个月,市面上又出现了光夫毛衣的编织书,很多买不起毛衣的就买书回家自己去织,也跟着流行一把。
虽然蓁蓁这次定的毛衣和外套数量比短袖衬衣少,但因为毛衣和外套这两样本身价格就贵,因此蓁蓁这次赚的钱比幸子衫还多,等电视剧播完了,蓁蓁从这上头已经赚了五十万了。
司亚任本来还为自己拿下大订单感到兴奋呢,可自打往市面上转了几次又开始垂头丧气的了。不但是跟风的衣服卖的好,就是王新志单独定做的那一万套运动服也卖的十分火热,司亚任留心瞅着大街上年轻的男男女女似乎都爱往毛衣外头套一件运动服,好像穿这玩意就格外潇洒似的。
回到办公室,司亚任琢磨了几天,终于摸起了电话打给了王新志:“我说王老弟啊,你这简直是搂钱的耙子手啊,你说一倒手你居然把一件衣服卖出十几二十倍去,你当初不怕卖不出去?”
“当然不怕,因为我知道市场需要什么。”王新志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实没底的是司厂长吧。”
“唉,是啊,你说我咋就摸不清现在的人都想的啥呢?”司亚任本来觉得账上有了资金赶紧进一批条绒布做些外套啥的,但是这几天他越琢磨越不敢进货,生怕做出来衣服又砸自己手里。
叹了口气,司亚任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老弟啊,你帮我想个法子,我这厂子到底咋能红火起来,不仅是为了我,还有这一百来个工人等吃饭呢。”
王新志笑了一声:“司厂长,咱也不是合作一次了,说句冒犯的话,你已经跟不上现在的潮流了,厂子要是在你手里早晚得倒闭。若是你真想问我要主意,那我给你一个建议,不如你和上头商量商量,把厂子卖给我的老板,这样你的厂子才能红火起来。”
“你的老板?”司亚任有些迟疑。
王新志轻笑了一声:“忘我自我介绍了,我的另一个身份是腾达家具厂的副厂长,这两次的衣服不过是我们老板想赚些零用钱,小打小闹而已。”
“腾达家具厂……”司亚任有些闪神,做了这么多年国营企业的老厂长,他自然对腾达家具厂的前世今生十分了解。当年家具厂就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被私人买去,结果短短几个月就扭亏为盈,现在更是成为华国家具行业的佼佼者。
不过……
司亚任百思不得其解:“这做家具和做衣服有关系吗?你们老板咋啥都想买呢?”
王新志笑了:“按照我们老板的话说,这叫有钱,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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