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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注意到桑德斯的话里有个前缀——“等我回来后”。
意思是,他现在要离开?
“导师,我今天看了很多有关魇界的书,但到现在还没有个具体概念,魇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安格尔并不在意桑德斯是否离开,目前而言,魇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个问题,桑德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魇界,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位面。”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复杂且对立。
“它的本质无人了解。它能倒映所有现实,让人觉得眼前似乎是虚假的,但你真正接触后,发现其中有一些东西却又是真实的。它有一套规则,不过没人能探出它的虚实。”
桑德斯的这番话,说的没头没脑,比书中记载的更加玄乎。
“我到现在也没有摸清魇界的底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今天的一身成就,80%都是源自魇界,而且我花了几百年,都还只在魇界的外围探索,光这一点,就清楚的表明魇界的价值。”
只在魇界的外围混迹,就造就了一位名声响彻南域的强大巫师?!
“但它的危险程度,也与他的机遇成正比,甚至更加的危险。”说到这时,桑德斯突然顿了顿,然后看向安格尔:“它的危险,你或许也该了解。你曾经不也经历过的魇界的梦魇吗?连续两次陷入到濒死危机中,不过也不知道是冥冥中的运气,还是什么在帮助你,竟然让你顺利的逃出生天。”
话锋突然转到安格尔的身上,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我也经历过?还是濒死危机?
有吗?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安格尔回忆着他十四年的人生路,他出生在贵族家庭,父母和睦兄友弟恭,家族势力虽然很小,但在格鲁镇却是一家独大,安格尔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位,他一路顺风顺遂还真没有遇到什么让他陷入濒死危机的事件。
况且就算真有这事,桑德斯又怎会知道?
“你忘了吗?那个魇界魔物制造的兔子洞幻境,还有脸上缝满针线的女人。”芙萝拉看着满脸懵逼的安格尔,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还是你自己讲的,竟然还要我们来提醒你。”
兔子洞,缝线怪人!
安格尔猛地想到了,如果算上那次“梦游仙境”,他还真有两次陷入到危机之中。不过,安格尔一直以为测试天赋时发生的事是虚假的幻境,他从来没有真正当回事。
原来,那时有生命危机?
还有,那座和帕特庄园一模一样的地方,就是魇界??!
如果那里真的是魇界,那他似乎有点明白,斐文达在《奇异世界》里对魇界的评价了。
——投影现实,照进虚幻,生成真实。
他经历的那座充满诡异气氛的帕特庄园,其实说的就是“投影现实”,将现实里的帕特庄园投影进魇界。
如此理解的话,很多事情都想得通了。只是,后面那两句”照进虚幻,生成真实“又是什么意思?
桑德斯:“魇界的事,到现在也没有人说的清楚。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我刚才说过,魇界能倒影所有现实,这里的‘现实’指的并非我们的世界,而是所有拥有智慧生命的世界。”
“我第一次去魇界的时候,降临的地方,拥有一座银色巨型金字塔。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但很多年后,我参与了一次位面拓荒,那个位面当时还没连接通道,甚至没人进去过,只是发现了他与巫师界交叉的位面晶壁。我们作为拓荒巫师,是第一批踏进那个位面的人。”
桑德斯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当时我踏入那个崭新位面,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桑德斯的语气,让安格尔隐隐猜到了答案。
“没错,就是那座在多年前,我在魇界里看到的银色巨型金字塔。”桑德斯回忆到这的时候,深深感慨道:“当时,我差点以为自己闯到了魇界,就要通知其他巫师撤离。因为,魇界危险重重,必须慎重对待。”
“但后来证明那个位面并不是魇界,那个位面只是个十分普通的位面。什么资源都没有,就连当做粮草基地都嫌地不肥。唯一可取的地方,是那里拥有一种半石人的智慧生命,对于一些乐于研究生命体的巫师来说,算是一个还不错的范本。”
“这只是一个例子,或许无法证明魇界能投影所有智慧生命的世界,但后来我和几位进过魇界的巫师交流过,他们都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我们得出的推测,便是魇界可以投影所有拥有智慧生命的现实。”
听完桑德斯的话,安格尔在心底默默暗忖:按着学术研究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方法,或许这个推测该有个前提,或者假设条件。譬如,投影的前提,是曾经有此界的智慧生命进入过魇界。
“魇界的事,一时间很难说的清。但这次你选择去魇界,既是一次挑战,也是一场机缘。”
“魇界”的话题到此为止,桑德斯也没有对安格尔的抉择做太多的评价。安格尔甚至觉得,他先前怀疑桑德斯是小肚鸡肠了,说不定他选择卖身野蛮洞窟、或者自创精神模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都把话说出去了……
古德将桌上的餐盘全部撤下后,又安排人端上来一些烘焙点心与牛奶。
牛奶是专门为安格尔准备的,虽然安格尔竭力隐瞒自己爱喝牛奶的小爱好,但似乎成效不足,古德每天都会专门替他鼓捣奶制品。
不过,好在只有古德知道他喜欢喝奶……
“你喜欢喝牛奶?果然没长大呢。”安格尔侥幸思绪还没落下,就听到喝着不知名血色液体的芙萝拉,抿嘴微笑的说。
安格尔:“……”
“喜欢喝牛奶就多喝点,小孩子多喝奶发育的快。”桑德斯一本正经的关切道。
安格尔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其实,我不喜欢喝牛奶。”
桑德斯恍若未闻,转头对古德吩咐:“将牧场的奶牛都分到安格尔的名下。”
古德:“好的,大人。”
安格尔:“……”
……
“今天的雷云你看到了吧,你有什么感觉?”桑德斯说话的语气虽然还是平铺直叙没有变化,但安格尔隐隐觉得,桑德斯对他说话时,少了一分隔阂与生疏,多了些亲近与随意。
“很古怪。”安格尔:“从中午开始,直到现在雷云还没有散去,范围也太大了吧。简直就像笼罩了整个海域。”
“嘻嘻,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个下午就光打雷闪电,连颗雨都没有下过吗?”芙萝拉端着酒杯,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
“的确。”安格尔也发现到了这一点,整整打了一天雷,却未见滴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