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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祭二字一出台下一片哗然。虞思眠身边那个妖道:“连祭?难不成是魔域那个三殿下?他不是不沾女色吗?怎么会找了一个人类女人,吹牛吧!”
“闭嘴!这个戏院里什么时候演过假的!慢慢看!”
虞思眠看着台上那个女角,目瞪口呆,转过头去问连祭:“他们怎么知道这些?为什么知道我的原话?”
连祭挑了挑眉,转过头来看着他,冷淡的眉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神情,“你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虞思眠:“什么?”
连祭凑到了她耳边,用低沉的嗓音带着嘲讽:“你说的是:‘连祭对我宠爱,你若杀了我,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
一字一句,他都记得。
虞思眠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当时情急,为了不被画皮妖剥皮,虞思眠不记得自己具体说了什么?现在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所以她当时说了这么羞耻的话,连祭还全给记了下来?
而连祭的的突然靠近,一呼一吸之间让她耳朵发麻,她正要避开连祭已经回到原位,淡淡看着舞台,他翘着长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膝盖。
台上的画皮妖和“虞思眠”拉扯之间,一个黑衣少年冲天而降,大胆小妖,敢伤我宠姬。
虞思眠尴尬得用手捂住了额头,只听旁边的连祭语气中带着杀意:“真丑。”
其实那个扮演连祭的男角长得已是很不赖,但是却也没法和旁边的这位本尊比,到不仅仅是容貌问题。
这个戏院用了障眼法幻术,效果比虞思眠看3d电影都还身临其境。
虞思眠既吃惊又带着社死的心情看着这一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吃瓜会吃到自己头上。
发现越往下演越确定之前在妖界发生的一切被改编后搬上了这个舞台。
可是这才几天时间!
这编排得太快了吧!
而且这些内容虽然说不上完全一致,但是却也有了七分相似。
突然间理解这戏院一票难求的
原因,看来是自然有他们的本事在里面。
身边连祭带着杀气,调侃之色不再,那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散发戾气。
虞思眠生怕他看着看着在这里继续大开杀戒,“我们走吧。”
连祭扔了一颗荔枝在嘴里,狠狠一咬:“看完。”
他这一咬发出了咔的一记闷声,应该是?荔枝核也给咬碎了。
虞思眠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态,明明脸都比锅底还黑了,还偏偏要看完。
故事分为两部分,不仅?她提出隔离,不分贵贱救了宫中小妖的事加油添醋地渲染了一遍,说她是天道派来的使者,受妖民爱戴,这一部分对她相当友好。
但另一部分,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这一部分是讲述她和连祭还有伽夜的三角恋,如果说血疫的一部分还至少几分还原了现实,那三角恋的这一部分就处理得……过于富有想象力。
大概就是讲述两位情同手足的异族王子为了天道使者反目成仇的烂俗爱情故事。
看到三人的爱情交织时虞思眠恨不得夺门而出或者原地死亡,但是却又不得不时时刻刻观察连祭,生怕他突然拔刀?台上到台下的妖魔杀得个片甲不留,然而他从始至终冷冷地盯着台上。
幸好虽然故事夸张,除了感情戏完全就是胡诌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基本没有脱离事实,只是更浮夸和戏剧化,特别是城墙上伽夜和连祭为了女主对峙一幕,台下的妖和魔分为了两派叫嚷起来,类似于“选我选我选我。”,虞思眠尴尬得脚趾都快挖出一栋别墅只想快点结束。终于等到台上的自己从城墙上跳下跳到“连祭”怀中,一群魔拍手叫好,一群妖发出了唏嘘声。
虞思眠心想终于快要落幕时,看见台上的“连祭”?台上的“自己”的面具取下,然后……
坐在狼上的两人相拥激吻。
这是什么画蛇添足的剧本!
而连祭俨然不动,沉沉的目光落在那人族少女脸上。
虞思眠再也看不下去,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
虞思眠离开戏院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是麻的,尴尬像一朵云在他们之间电闪雷鸣。
连祭最终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拉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往港口方向走。
直到上了船,连祭才松开握住她的手。
这时候大眼在船上:“哟,祭哥,神使大人,你们回来了?”
连祭一言不发,虞思眠也只是点点头。
虞思眠对连祭道:“我在甲板上吹吹风。”说是打算在甲板吹风,但是她打定主意以后就睡甲板了,到时候如果他们要还在甲板上那啥……到时候再说。
反正自己的电影都看了,看别人也不是接受不能,自从来了这都是妖魔鬼怪的地方,自己的底线好像也变低了。
这时候大眼走了过来,“好呀,来来,和我一起吹风。”
连祭冷冷瞥了他一眼。
虞思眠有时候突然挺羡慕大眼这种没心没肺没眼力劲的。
这时候大眼看着虞思眠头上的耳朵,“神使,这母老虎怎么回事?”
虞思眠:“就……买着玩的。”
大眼:“做的不错啊,跟真的似的。来来来,我摸摸。”
说罢就伸出手来,准备去揉她头上耳朵。
虞思眠用手护住自己,道:“我取下来……”
她话音未落,只见一阵劲风从身边挂过,大眼一身闷哼,身体直接飞起来,重重撞在栏杆上。
大眼看着虞思眠身后怒火汹汹的连祭,急忙跪下:“祭哥……”
连祭:“滚。”
虞思眠知道从戏院开始连祭就不太对劲,其实不仅是他自己从戏院出来整个人也都不好了,也只想一个人静静。
她也转身想跟着大眼离开,准备去船尾。
可是她刚走两步,自己身后的尾巴被揪住,被他用力一拽,?她扯到自己身边,这一下力道用得挺猛,虞思眠撞在了他锁骨上。
她一抬头,对上了连祭的双眼,他平时难以化去的阴霾变成了危险的欲意。
虞思眠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连祭!你不能这样!”
连祭用手扣在她后脑勺,一字一句道:“只有我想不想,没有我能不能。”
只是原来没有太想而已,只是他现在,改变想法了。
虞思眠觉得他真是一下就能让彼此做出来的努力瞬间回到原点,她本以为他们今天相处得还算不错,误以为连祭好像进步了一点,结果连祭还是连祭,他只有随心所欲,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尊重。
连祭凑了过来,虞思眠偏开了头,他滚烫的唇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他没做过,但是什么都看过,什么都知道。
虞思眠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尽量平稳,“当时你让我选择和你走时,你承诺过什么?”
连祭顿了下。
虞思眠继续道:“你说过不伤害我。”
连祭蹙眉,过了半晌,道:“这不是伤害。”在他眼中的伤害应该是捏爆头,活扒皮,或者是做成人烛点天灯。
虞思眠:“如果一个姑娘不想,你这么对她就是伤害。”
连祭整个人都很阴沉,显然对她的话并不苟同,但却站直了身子。
他一口气正憋得难受时巫医月走了过来,“殿下,您刚才是找我吗?”
连祭嗤了一声松开了虞思眠,心中烦躁,化成黑烟,离开了船舱。
巫医月回头看了一眼那消失的黑烟。
而魔都之中,一个松软的床榻之上,一个胸膛半敞的男人,正撑着头看一边在墙上的镜子,而镜中正是界城戏院里两个主角拥吻的画面。
他笑道:“我这弟弟要不不沾女色,这一弄倒是搞得沸沸扬扬,直接去妖界抢婚。”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十分妖媚的女郎摇晃着纤细的腰肢向他走来,她攀上了床,一双藕一般的手臂搭在男人的肩上,看着镜子里的画面,试探地问:“您难道对这女人不好奇吗?”
男子是连暮,而那个且妖且媚的女郎便是他的新欢,魅魔。
连暮勾了勾女郎的下巴,“有你这个人间尤物在,还有什么女
人值得我好奇?连祭和伽夜那样的毛头小子,哪里有看女人的眼光。”
魅魔靠在他肩膀上,“殿下就会哄人。但是貌似大家称她为天道派来的使者呢,你说这两位年轻的殿下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争这么一个人类。”
连暮道:“这又与我何干?我可不信世间有什么天道,不过只是伽夜为了娶她造势而已。”
魅魔:“殿下,您不信但是有人信啊,而且据说她的血真的能治血疫,您说连祭殿下从妖界抢她,会不会是为了和您争夺魔尊之位?”
连暮拿着银杯喝了一口酒,“我那弟弟骄傲得很,就算真想与我争也不会靠女人,不然他早就娶了白羽,而且,现在整个魔域患血疫的魔数量非妖界可以比拟,我不信她不怕自己被这些得病的恶鬼吸干血。”
说完他拉起那魅魔软弱无骨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啄了一下,“有你在,我不想提别的女人。”
魅魔娇媚地瞥了他一眼,“暮郎历尽千帆,什么时候才能够收收心?”
连暮将一只串满红色珠子的手链给她戴上,“早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收心了。”
魅魔心一荡,这只手镯全是琉璃天那些牛鼻子的仙鹤头上的头盖骨磨制而成,连暮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她心花怒放,“那殿下什么时候娶我?”
连暮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你向来洒脱,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这些庸俗的事了?”
女郎美艳的脸暗淡了一些下去,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却被他搂住了腰,“乖,别闹脾气。”
巫医月整理着自己的箱子,拿出了一张做好的面具,虞思眠试了一下,镜中的面容也算清丽,但是不像原来那么夺目招摇,而且半点看不出是面具,就像真的一样,与自己的脸型完全贴合。
“好合适。”她不禁感慨。
巫医月淡淡道:“给你做的,自然合适。”
虞思眠有些诧异,巫医月做的假面能够媲美琉璃天的易容法宝,但是做一张脸也需要一些时间,怎么
可能那么快做做好了一半。
这面具巫医月在妖界就开始做了,她当时就觉得连祭放不下虞思眠,虞思眠容貌过于引人注目,而连祭占有欲又过强,连祭迟早会催着自己做面具盖住她的美貌,免得受人窥觊,所以不如提前做好。
“刚才你怎么不回的传讯符?”连祭联系不上巫医月时,其实她心中就有些疑惑,巫医月是个十分谨慎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贴心的下属,哪怕去青楼快活也会将传讯符带在身边,除非是她看到了却故意不回。
巫医月手微微一顿,转过头对虞思眠道:“那你现在猜猜,我刚才去做什么了?”
她眼中露出了一丝寒光,虞思眠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准备站起来离开之时,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一阵阵巨大的爆破声吵醒了虞思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自己的脑袋很重,一个女声恹恹地道:“醒了?”
虞思眠突然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在船上,但是与刚才的不同,这艘船小了很多,形状而已不同,就像一叶画舫,上面只坐了她和巫医月。
而爆破声来自远方的码头。
巫医月看着远方火海一片浓烟滚滚码头,“我炸了港口所有能够开往魔域的船,殿下暂时追不上来,即便是他的炽灵,也无法载人在幽冥海上奔行。”
炸了所有开往魔域的船?
虞思眠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周围的海与翡翠一般的云梦泽不同,而是像墨一样漆黑,但是这漆黑的海中又泛着萤火虫一般一点点碧绿的荧光,那景象又是别样的壮观和诡丽。
这里便是通往魔域的幽冥海。
巫医月看着这萤火虫一般的碧绿光点道:“神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虞思眠自然知道,但是没有回答。
巫医月站起来,用手心捧起了一个碧绿的飘在空中的光点,“这是死灵。”
“这个糟糕的世界没有神界和冥界,所以飞升不能成神,陨落不能往生,死了的灵魂都汇聚在这幽冥海里,照亮了这漆
黑的幽冥海。”
那个悬浮绿色的光点落在了巫医月的掌心,她手掌瞬间破了一个洞,渗出血来。
她掌心渗着血,脸上却很平静,半点也不恼怒。继续道:“最近的幽冥海又亮了一些,也就是说死灵又多了。”然后她终于转过头看着虞思眠,“神使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虞思眠:“因为血疫。”
巫医月笑了,算是默认。
她站起来看着虞思眠,“你从殿下手中救了一村人的性命!在妖界也救了妖王宫的众妖!那你怎么不看看魔域!怎么不让那天道的光也照一下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看那些凄凉的魔,难道在天道的眼中魔就不属于苍生吗?”
巫医月突然突然喊了出来,声音有些癫狂。
她这么一问虞思眠有些语塞。
这本书叫《诛魔转》,她写文的时候与其说魔不属于苍生,不如说魔是苍生的敌人,至于魔域,那里瘟疫横行,简直就是炼狱之渊,是罪恶的源头。
见她不语,巫医月叹了口气,冷笑道:“我曾经还错?你以为是一束光,看来不过如此。”
这让虞思眠有些意外,她居然曾经对自己有过这样的评价。
这时小船终于靠了岸,魔域上空黑云密布,无论日夜都是漆黑,照亮整个魔域地出了幽冥海上发着青光的死灵碎片,还有天空中落下地一道道青色的雷电。
与她笔下描写的魔域一般无二。
巫医月看着远方的岸,“这里是蛮城,是最底层的魔聚居地,也是我长大的地方,就在前几日我收到消息,这里爆发了血疫,有很多我儿时的朋友。一个个死在这场血疫中。”
虞思眠沉默了片刻,原来如此,难怪她死也不怕,在连祭的眼皮底下?自己带到了这里。
而现在自己大概明白了她?自己拐到这里的目的,“所以你想要我的血去救魔域患了血疫的魔?”
巫医月拔出了腰间的刀对着她,“对。我本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你的血能救很多很多的魔。”她只是做了她觉得对的事
。
虞思眠道:“你一边让我去救魔,一边炸了岸边所有的船,这又误伤多少生灵?”
巫医月答:“你以为之前陛下找不到我,我真的是去花楼吗?不,我是去码头遣散了舱里面的魔。”
虞思眠:“那妖呢?”
巫医月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八面玲珑的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能管好魔已经算是不错了。”
虞思眠沉默,这时她发现巫医月的匕首离自己更近了一些,虞思眠道:“你杀了我,连祭不会放了你。”
巫医月道:“我知道,我没有想过自己能活。我第一次做对不起殿下的事。但是我不后悔,我一个的命换无数条命,值了。”
虞思眠用掌心抵在了巫医月对着自己的匕首尖前,血从她的掌心流下,“你杀我,能救多少魔?”
巫医月似是心疼她的血,每留一滴都是浪费,急忙收回了匕首,“半个城。”
虞思眠继续问:“剩下的一半呢?”
巫医月沉默。
虞思眠:“其实你也知道这是杯水车薪。”
巫医月捏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虞思眠:“巫医月,你当时当医修是为了什么?”
巫医月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其实她曾经也有一颗赤诚之心,只是在暗无天日的岁月里,这颗心慢慢地被灰尘掩盖。
虞思眠:“你准备杀我也非为了救人,只不过是谋求心里安慰罢了。你杀了我救了一半蛮城人,另一半仍然会将他们传染……”
虞思眠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一等,一般的传染病在被感染后都会产生抗体,在一段时间内不再被感染,甚至是终身免疫,你有没有想过……”
她看向巫医月,而巫医月也像是听懂了她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们发现一艘巡逻的船路过,巫医月一凝:“不好,是大殿下连暮的魔侍!”也就是说连暮在附近?他怎么会来。
巫医月急忙对虞思眠道:“不能让他发现你!”
她准备将虞
思眠推进船舱,对面带头的魔将喊道:“船上鬼鬼祟祟的谁?给我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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