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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眠看巫医月挂了玉简,本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开口,毕竟巫医月现在不说,连祭一回来也会知道。
她不想节外生枝,不想让连祭知道连暮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但是连暮就是在找事,就是想让连祭知道。
虞思眠把玉简还给了巫医月,“刚才他说的那些浑话你也听到了。”提到这里她脸色发白,“你提事只会让他生气,让他杀蛮魔时更狠辣一些。”
自己挂着“连祭女人”的名号,连暮招惹自己就是在挑衅他,往他头上扣绿帽,他自然生气。
而且他不仅一次对自己显示出了占有欲,只是虞思眠觉得这种占有欲类似于熊孩子占着一件玩具绝不让给别人的那种。
而且他这个人掌控欲极强,不喜欢别人打乱他的节奏。
因为巫医月的事他已经觉得自己触碰了他的底线,现在屠城一定程度上是和在自己较劲。
自己在这边救了一个巫医月,他就在那边杀光一个城。
以此来证明他不会被自己左右,所以才说了那些不堪入耳的浑话。
所以气头上的他怕不仅不会回来,还会变本加厉。
鬼牙将玉简递到连祭手上时,巫医月那边已经挂断,连祭只是用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冷冷看着前方的蛮城。
他讨厌她,从见她第一面就讨厌。
讨厌她的“神使”之名,讨厌她处处和自己作对。
后来他承认,他对她是有几分好奇,但是这个好奇不过就是男女间的那点事。
就和鬼牙大眼他们对那些女人没有区别。
甚至都扯不上生殖繁衍,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件不易得手的玩具,准备弄到手后玩够了弄脏了就毁了扔了。
连暮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
魔尊同意自己但凡收复蛮城就将他手下一半城池分给自己,所以他现在想法设法阻挠自己,想让自己回魔都。
只是他想错了,自己没那么在意她。
连祭:“兽骑还有多久到?”
小九记得这问
题他才问过,他向来过耳不忘,更是讨厌别人唠叨重复,但还是立刻再次回答:“回殿下,还有半日。”
连祭神色平静,淡淡道:“好。”
鬼牙却把目光移向了连祭的手,他手中自己的玉简通体发出咔咔的声音。
鬼牙眼看自己玉简也要不保,“祭哥,我问问巫医月是什么情况。”说罢准备从连祭手中接过玉简。
连祭道:“没什么好问的。”
大眼附和道:“对啊,这有什么好问的?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必然就是大殿下看上了我们神使大人呗?四界皆知大殿下喜爱美色,而我们神使大人容貌不是我吹,那叫举世无双,当时她也就是戴了面具大殿下才没对她下手,现在肯定是大殿下在哪里看了真容,趁你不在准备乘虚而入。什么送法宝,老把戏了。”
大眼一口气说完,只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却见鬼牙缓缓移过目光,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你他娘的真是缺心眼吗?”
大眼:“我哪里说错了?”
连祭的目光慢慢变冷,没注意鬼牙从自己手中抽出了玉简。
鬼牙将已经开裂的玉简收好,“其实大眼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神使大人虽然很多地方和我们格格不入,但确实是惊世之貌楚楚动人,但凡是个男人都怕多看两眼都会动心。”
连祭不屑道:“也就一般。”
鬼牙也不与他争辩,继续道:“祭哥你觉得一般,可是其他男人未必这么觉得,你想想伽夜太子,哪怕不惜被神使厌恶也要将她占为己有。”
提到伽夜连祭眼中更是如含冰霜,而“占为己有”四个字更让他心中窜上了一团怒火。
大眼听到这里急忙道:“情场上伽夜殿下可没法和大殿下比,我还没听说连暮殿下在情场失意过。多少美妇被他招惹上后要死要活的回去和自家男人闹合离?”
鬼牙:“他之前在蛮城那般害神使,神使又怎么会轻易释怀。”
大眼:“问题就在这儿,换个人都会记
恨,但是咱们神使我觉得悬,我觉得她根本就不会跟大殿下计较。”
连祭想起虞思眠那个性格,脸又冷了几分。
大眼:“听说很多女人都想让浪子回头,都喜欢坏男人,神使会不会也这样啊。”
鬼牙:“咱们祭哥‘不坏’?”
大眼:“祭哥这种坏是那种杀人放火的坏,女人不喜欢,大殿下的那种坏是女人喜欢那种,我这么说你懂不……”
鬼牙拍了一下大眼的头,“懂你个鬼!”
大眼:“我说真的,你就说大殿下他哪次猎艳失手过?”
连祭翻身上了鬼牙的魂哀,另一只手扯着蓝珀的缰绳,隐没在黑压压的夜色中。
大眼:“啊……走了?咱们的狼……”
鬼牙看着旁边在蛮城受了伤还未痊愈的炽灵,叹了口气。
大眼:“那明日咱们还进不进城?”
鬼牙:“兵符在祭哥那里,我们进去干嘛?喝茶?”
虞思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睡不着,想着巫医月的话。
她说她原来以为连祭与白羽更为般配。
连祭的至黑会让自己慢慢枯萎。
而后来她又说她改变了想法,自己或许是这世间唯一能够改变连祭的人,或许能成为照亮连祭人生的一束光。
虞思眠什么都没说。
连祭是自己一手造出来的恶魔,所以她比谁都清楚,改变他何其难?
自己救了巫医月一个,他就要杀整个蛮城。
他要让自己知道,自己不可能左右他。
她睡不着,便继续写故事,但是写了一半,又写不下去了。
她想把这个故事改成小猪佩奇那样的幸福家园,可是书中的反派忌廉杀人如麻罪无可赦,她又怎么给他一个好的结局?
难道这个世间不是善恶有报吗?
魔都上方的黑云终于散去了一些,露出了一点微弱的月光,魔域见光简直比沙漠下雨还要稀有。
黑云中露出一轮很大的月牙,这夜魔域没有落雷,夜空中泛着荧光的灵魂碎片也向月牙涌去,
也像是在欢舞,形成了一到绮丽的景象,虞思眠看着这绮丽的景象放下了笔,走到了院子里。
她看着天空中月亮,和从月亮前飞过的萤火虫一般的碎灵,没有发现院中出现一个高挑的少年,在看着月下的她。
她看了月亮多久,那个少年便看了他多久。
他交换着骑魂哀和蓝珀,用半日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回魔都,到了洞府,他突然觉得可笑。
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她走了出来。
她长长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身后直至脚踝,月白色的长衫在月下泛着淡淡的光辉,她目光如水温婉包容,鼻梁精巧红唇淡淡,她依在门边看着月亮眺望。
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神像。
连祭的目光越来越暗。
她果然是美丽的,美丽到多看一眼都能让他这个毫无怜悯心的人觉得心疼,心疼的同时又恨不得毁掉她和月光融为一体的圣洁感。
除了自己,不容他人玷污。
虞思眠看着月亮,突然了想起了小学时候经常念的诗,原来看着月亮真的会思乡啊。
举头望明月,低头……
一低头她看见了被月光拉出的一道倾长的黑影。
她微微一愣,顺着影子,发现了黑暗中的连祭。
他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眼底却泛着淡淡的红。
他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凝视着自己。
冰冷的神色中带着波涛汹涌的欲意。
巫医月说对了,连祭果然还是回来,但是她此刻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现在的连祭实在太过危险,像一头想要把自己吞噬的兽。
她本能地想后退,但是刚刚挪了下脚步,发现自己的躲避完全是徒劳,她又怎么快得过连祭呢?
于是她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处,警惕地看着这头藏在黑暗之中蓄势待发的凶兽,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想起巫医月的话,她决定退让刚想问他累不累时,连祭冷冷开口:“你倒是会招蜂引蝶。”
虞思眠:“什么?”
连祭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一个伽夜,一个连暮。
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麻烦。
说完连祭大步走了过来,就在她以为他会与自己擦肩而过时,他长臂一勾,直接把自己抗在了肩上。
突然头朝下的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声惊呼。
“连祭!”
虞思眠惊慌地垂着他的肩膀,“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连祭没有回答,扛着她向房中走去。
虞思眠的呼声惊醒了本已入睡的侍女,她们一个个出来准备保护虞思眠,然后看到连祭一个个吓得跪了一地。
连祭沉着嗓子对着地上的侍女,“滚!”
侍女立刻散开,给他让出一条道,连祭一脚踢开了房门。
虞思眠:“你冷静点!”
连祭像根本听不到她说话一般,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虞思眠错不及防本能地张开嘴时,连祭吻了上来,并将舌头伸了进去。
虞思眠瞳孔一震,呜呜地哼了起来,却被他舌尖一搅,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她拼命挣扎,死命捶打他的肩膀,他却纹丝不动,只是用托着她的头,紧紧地固定着她,不让她移动分毫。
虞思眠有一种被侵略,被强占,被攻城略地的感觉。
特别是她带刺的舌头卷着他凌冽的薄荷味一次次侵入,逼着她吞入他的气息,甚至抵着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
连祭闻到了咸湿的味道,这才睁开了眼。
只见她一滴眼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他微微一愣。
终于见她掉眼泪了。
他那毫无道理的愤怒顺着这滴眼泪消了下去,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舌头。
然后坐了起来,宽阔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他舔了舔嘴皮,手上的青筋慢慢的隐退下去。
连祭:“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又回来了?”
虞思眠用手背捂着脸。
连祭一愣,才发现她全身还在轻颤。
“老子衣服都没扒你的,你哭什么?”
连祭:“老子回来你以为得逞了吗?我
就不屠蛮城?痴心妄想。”
说完他看着虞思眠,她却依然一言不发。
终于,那张被他弄得红肿的嘴唇缓缓张开,声音也带着一些颤有些哑。
“你根本就是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
连祭一愣,想起他当时答应过她不伤害她,不欺负她。
只是刚才不知道他是被什么冲昏了头。
他很少承诺,却从不食言。
好像,是他食言了。
刚才他把那些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突然有些僵硬。
虞思眠手臂还是搭在眼睛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本是明月当空的窗外,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连祭不知道说什么,虞思眠开口:“出去。”
连祭豁然起身,踏出了房门。
魔域的雨总是冰冷,让人烦闷,他的玉简亮起,传来鬼牙的声音:“祭哥,兽骑到了,你多久回来?”
连祭看了一眼身后的房中用手背捂着眼睛的虞思眠。
“再等等。”
第二日
玉简中的鬼牙问:“祭哥,怎么样?你启程了吗?”
连祭看着窗外:“快了。”
他本以为虞思眠回来找自己说蛮城的事,而然她却没来。
第三日
连祭去了虞思眠房间,她仍然低头写着自己手中的话本。
连祭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往她桌上一放,交叠着在一起,逼视着她。
而她头也不抬地继续写东西,就像没看见他一般。
连祭:“我两万大军压在蛮城前,你不准备说什么?”
虞思眠一言不发。
连祭:“神使大人难道不为他们求情?”
虞思眠终于开口,“你不是说哪怕我跪下来求你,你也不会答应吗?”
连祭挑了挑眉,“我原话是你脱光了跪下来,你可以试试,也许我心软了呢?”
他本想激怒虞思眠,不想她神情冷漠:“我不会试。”
连祭:“神使大人怎么突然变得铁石心肠了?”
虞思
眠,“我求你救巫医月你便转身屠蛮城,我若求你放过蛮城,你或许转身就会去杀更多生灵。我越求你,你杀业越重,平添彼此的罪孽罢。”
连祭:……
连祭起身离开,他的玉简亮起。
鬼牙看着身后那些咆哮狰狞的魔兽:“祭哥,兽骑呆不住,要不回巢,要不就见血,不然要□□。”
连祭想起虞思眠的话,平添彼此罪孽
他倒是不嫌罪多。
而她?
应该没染过血,没沾过命吧。
他只是突然觉得,她经不起这些,她身上扛不住人命。
他讨厌她纤尘不染的模样,也习惯了她纤尘不染的模样。
他挂了鬼牙的玉简,转身回到房间:“虞思眠,连暮见了你的本貌没有?”
虞思眠一边在话本上写字,一边淡淡回答:“没有。”
他心口闷着的那口气,好像瞬间散去。
出去后他拿出玉简对鬼牙道:“让它们回巢。”
鬼牙:“是。”
过了一会儿鬼牙忍不住问:“祭哥,神使她怎么求你的?”
祭哥向来杀伐果决,说一不二,怎么两万兽骑说撤就撤?
连祭看着里面写着话本自始至终没抬眼看他一下的虞思眠,“跪着求的。”
鬼牙暧昧笑了,“原来如此。感觉如何?”
连祭反应过来鬼牙在说什么,喉结动了动,“还成。”
送餐的侍女比平时来得早一些,送的东西是麻辣兔头和鸭头。
侍女:“这些是殿下离开前让我给你送来的,这些在魔域很稀有,特地从人界带来的。”
虞思眠:“离开?他去蛮城了?”
结果,还是去了吗?
侍女:“殿下是去万圣殿了,我在路上听到一些,应该是想对蛮城还有一些小城进行招安吧。蛮城那些蛮魔怎么可能会同意啊。哎~”
招安
连祭?
虞思眠坐在了桌边开始剥鸭头。
侍女问道:“大人,您别生殿下的气了好不好?我第一次见他这样,
他从来不会去讨女孩子,不,从来不去讨任何人欢心的。”
虞思眠看着窗外,像是陷入了沉思,她不是不生连祭的气,而是……
连祭正要走进长生殿,连暮迎面而来。
连祭眼中戾气涌动,连暮笑容下藏着杀意。
狭长的走廊上两人相向而行,直到快要擦肩而过时,连祭眼中凝了杀意,“你若再进我府邸一次,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连暮笑道:“就是日常问候一下弟妹,居然能让弟弟差点跑死两头破风狼,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连祭:“这不正合你意?”不让自己收复蛮城,以免被分走一半城池。
连暮:“我只是想试探下,没想到还挺有效,只是我不清楚你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真的对那小神使有几分在乎?”
连祭冷冷瞥了他一眼。
这时候连暮突然笑道:“只是我以为你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定会在温柔乡里缠绵,倒是没想到,还挺寡淡。”
连祭脸色突然一沉。
连暮笑道:“放心,我还没有神通广大到在你府邸都安插了眼线,只是小神使紧张起来时的香味太过独特,让人实在难忘。而你身上居然一点都没沾,我觉得不弄哭女人不像你风格,除非你根本没碰她。”
他话音一落,连祭匕首已经出鞘,而连暮长剑一拔挡住了他的匕首。
一声闷响在这长廊中回荡。
一缕缕黑烟出现,化成了侍卫,围在两人周围准备一探究竟。
“大殿下,三殿下?”
连暮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下去,对连祭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谁都杀不了谁。”
连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试试怎么知道?”
连暮先收回了自己的剑:“有件事我想请弟弟解答。”
“人间有一个传说:说天地四界都为一人所造,世间万物的命运都有她一人掌控,而世间却没谁见过它真身,于是将其奉为天道,而我记得你最讨厌这天道之说,但凡你见过的天道像,你都会毁之而后
快,现在怎么弄了一个天道使者放在身旁?”
连祭一愣,然后收回了自己的:“天道是天道,她是她。”
连暮冷冷一笑:“其实我不懂你对天道有什么不满?若说天道主宰世人命运,那你也是被其所眷顾的,上好的出身,天生的魔血,多少人艳羡不来?放着少主不做,天天追着尸妖去跑,使得父尊和你母亲失望至极。你到底图个什么?”
连祭不再回答,直径离开。
与连暮擦肩而过的连祭看着那黑暗的长廊,眼中流露着冷意。
天道?
若世间真有天道,它给自己的只不过是漫漫无休止的黑夜和连绵不绝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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