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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煜堂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十遍“这是菡菡喜欢的”,终于露出一个体面的假笑:“说到定亲一事,下官今日正要去拜见国公爷,请教一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卫元洲嘴角轻挑:“原就是本王要上贵府提亲,有什么误会,郑大人直接对本王说就是,省得秦国公又受累一趟来转告本王。待误会弄清楚,本王自会亲自登门,向国公爷解释清楚。”

郑煜堂又默念十遍“菡菡喜欢的”,继续笑道:“昨日府中急宣,下官一时慌了手脚,只听国公爷说,是相中弊府的‘琦姑娘’,便想到了三叔院中的芸琦。芸琦今年虽然才十二岁,但早已定下了青梅竹马的娃娃亲,下官便遗憾拒了。但到了晚间,又觉得不对。芸琦虽活泼可爱,一来年岁差太多,二来她是三叔院中的庶出,三来,小丫头足不出户,恐怕连王爷的英姿都不曾得见,无论怎么想,她都不大适合怀章王妃这个身份,我们这才觉得奇怪。”

卫元洲慢慢抬眼,神情里带着“我就知道”的神情,转眼看向郑煜澄:“所以,郑侍郎与女侯,还有本王的义妹舒氏,以及昨日在府中的诸位,大家一起,都听错了?”最后四个字,他咬的格外有深意。

郑煜澄面不改色的瞎掰:“正是如此。”又与郑煜堂对视一眼,兄弟二人异口同声:“我们都听错了。”

卫元洲低低的笑了一声。

嘲讽!这一定是嘲讽!郑煜堂眼角抽了抽,他自问不是一个小肚鸡肠没有肚量之人,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看不惯这个怀章王,哪里哪里都看不惯!

卫元洲搭在扶手上的大掌轻轻一拍:“本王反思了一下,此事确实有些突然,会听错也很正常。既然是个误会,本王方才的唐突之举,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郑煜堂:“这……”

“不过来都来了。”卫元洲不容置喙的截断郑煜堂的话,目光坚定而凌厉:“本王索性再提一次。”

他起身对着二人搭手一拜:“本王倾慕贵府七姑娘郑芸菡多时,诚心求娶。今日唐突登门,自知失礼,只求两位公子成全,本王必定按照礼仪规矩重来一遍,绝不折辱七姑娘。”

郑煜堂默念……

默念个屁!

舒清桐孕中睡不安稳,她唤来奴仆,小心翼翼避开睡在外侧的两个姑娘下榻,回自己院子去梳洗了,路上,嬷嬷小声告诉她,怀章王一早就登门了,是大公子和二公子接待的,才离开没多久。

舒清桐颇为惊讶,通常人家得知对方定亲,自会撤去,哪有第二次登门的?

倘若定亲之说都没能将他逼退,那么即便菡菡愿意嫁人,六哥也难有机会了。

舒清桐不服气的想,官大一级不止压死人,还气死人。

郑煜堂还没出门,正在书房翻找什么。

舒清桐讶然走过去:“找什么呢?”

郑煜堂打开手中的书匣子,神情顿时一松,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本手抄法华经。

虽然已做许久的夫妻,但看到这个,舒清桐不免想起当日与他初识的情景,被少女情怀催的脸热。

“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她拿过书匣子合上,似嗔似疑。

郑煜堂握着妻子手抄的经文,努力平心静气:“突然想读一读。”

舒清桐:……好好的,怎么读这个?

郑煜堂冲她镇定一笑:“我去上值了,有事就派人去找我。”

舒清桐:“菡菡要做馄饨,不吃点再走吗?”

郑煜堂深吸一口气,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怒意,“不吃,饱了。”

一大早,被气饱了。

舒清桐看看他手里的经文,又看看他,心疼又同情,“路上小心。”

……

咚。

一颗小馄饨从瓷勺滑落,砸入汤里,溅起汤汁几滴。

郑芸菡吃的两腮鼓鼓,乌黑圆溜的眸子紧盯着郑煜澄,惊诧夹杂着欢喜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含含糊糊道:“就、就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郑煜澄笑笑,拉长嗓音:“嗯——再不解释清楚,你不是要以泪洗面了。”

郑芸菡还要说什么,郑煜澄无奈道:“慌什么,先吃完再说。”

郑芸菡嘿嘿一笑,飞快咽下口中食物。说来也怪,此前她并不急于让卫元洲登门,可一听说他早早就来了,她又忍不住想打听他和兄长们说了什么,聊得如何。

郑煜澄冲温幼蓉扬扬下巴:“看看,还没到出门的时候,侯府已经留不住她,心都飞了。”

温幼蓉一想到培育多时的赵齐蒙计划打了水漂,就有些气馁,再一想卫元洲那个霸道性子,肯定会绑着菡菡不许她时常跟娘家亲近,遂凑上去与她打商量:“他哪里好啊,又老又凶,你喜欢那样的,等赵齐蒙再老个几岁,也是一样的。”

郑芸菡努努嘴,二哥这种做派的,长安城也不少啊,你怎么不换一个。

郑煜澄失笑:“怎么又说到我了?”

温幼蓉当即反驳:“这怎么能一样,谁都不是游清!”

郑芸菡弯唇笑:“所以,谁也不是元洲哥哥啊。”

元洲哥哥……

郑煜澄和温幼蓉同时在脑子里勾勒出卫元洲那张冷厉的脸,再配上菡菡这声甜腻的“元洲哥哥”,纷纷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温幼蓉逃回丈夫身边,与他小声咬耳朵:“太腻了。”

郑煜澄:“忍一忍,等她嫁出去就好了。”

郑芸菡:……

……

玩笑开完了,郑煜澄还是肃起脸来与她说正事。

“大哥的意思是,以往的交情是以往的事,如今正式谈婚论嫁,两家难免被更多人主意到,在礼成之前,你们都不可乱了男女大防,能不见面就不要见面,见了面也要规矩守礼,能不能做到?”

郑芸菡的心情经过一番大起大落,已经四平八稳,比起三哥搞出来的事,大哥二哥提出的要求已经十分能接受了。

她当即应下:“我一定听话,绝不乱来。”

出门上值时,郑煜澄同温幼蓉一道乘车。

刚坐下,郑煜澄轻轻叹了一声。

下一刻,肩上长了颗脑袋,她歪头问他:“叹什么气呀?”

郑煜澄抬手勾住她的肩膀,悠悠道:“早间,大哥恼怒怀章王的唐突和霸道,我劝了;他不喜这个妹婿,要叮嘱芸菡的话,我也说了;原以为能接受这件事,我还打趣她了,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空落了一片,尤其想到她出嫁时,就……”

温幼蓉忍笑,一本正经道:“就不是个滋味儿?”

郑煜澄被点中所想,食指虚点了几下:“差不多。”

温幼蓉笑起来,扑进他怀里:“那是自然,我与菡菡玩在一起,也舍不得她嫁的不好,你自小照顾她,长兄如父,二兄入母嘛。”

郑煜澄面无表情,拧她的脸:“二兄如什么?我没听清。”

温幼蓉嗷嗷吃痛:“亦如父,亦如父!”

郑煜澄松了手,改为轻轻揉:“下次再乱学这种话,我就收拾你。”

温幼蓉窝在他怀里不起,一边任他揉脸,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万一以后我们生个女儿,你一定是个严父。”

郑煜澄没说话,心里在想——倘若是个女儿,有些事情就必须从娃娃抓起了!

……

卫元洲从早上起心情就很不错。

“传话的人到了吗?”

樊刃恭敬道:“王爷放心,已经如实告知太妃所有的事,太妃欣喜非常,让王爷不必挂心,从今日起便会让人开始筹备迎娶王妃一事。”

卫元洲笑笑:“也别太累着母妃,若是人手不够,就从宫里借人。”

樊刃有些意外,王爷多年来低调行事,很少高调铺张,宫中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也能抬高婚事的门面,王爷这是认准了人家姑娘,要风光迎娶啊。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太子将一份文书递给卫元洲,“今日早朝后,郑煜堂向父皇呈递了一份奏书,当中论及马政,皇叔请过目。”

卫元洲接过一看,神色骤变。

原本太子此次推行新政,就是为了将大齐的马驹资源抓在手中,一改从前的被动状态,无论是太子的立场还是他的本心,都更想全部收拢,再逐级整合。而一直以来与史靳接洽处理相关事宜的卫元洲,便是太子认定的掌权人选。

卫元洲也一直谋于此事。

但郑煜堂今日这份奏书,却是论及马政掌权者,应避免独断独行,或该从一开始就分权而设,相互监督,相互约束。

这种设权本不稀奇,也有一定的道理,加上郑煜堂那妙笔生花,善思善辩的本事,此言一出众人称道,也有些明白太子的心意,想要提出一些反对意见的,但口舌之辩,在郑煜堂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盛武帝对此没有明确表态,而是让太子好好看看这份奏书。

其实太子很看重郑煜堂,之前史靳那件事,也是郑煜堂和郑煜澄在朝上舌战群雄,力保史靳,这才没让计划打乱,保全了大局。

可还没两天,这郑煜堂就搞起事情来了。

马政散乱多年,好不容易借着这次大改清缴一番,朝中附和之人,多数是想在这当中分一杯羹,若让他们占据一部分权利,他以后想收回来就更难。

太子摸着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这奏书,看的孤都忍不住反思起来,他是不是冲着孤来的。”

他看向怀章王,:“皇叔觉得,会不会是孤令煜星受伤一事,叫郑煜堂这厮护起短来?”

卫元洲心头沉甸甸,面上还要云淡风轻:“护短?”

太子低笑一声:“孤可不是胡说,这忠烈侯府的几个,护短时六亲不认,孤比任何人都瞧得清楚。郑煜堂是可用之才,如今他居中书舍人之位,其师严右相亦是孤之老师,严右相一向睿智明理,孤十分崇敬,郑煜堂便是他为孤培养的人才。待时机成熟,自会引他为接班人。站在郑煜堂的角度,议政上奏都是常事,孤就是觉得……”

太子“嘶”了一声,带着浓浓的疑惑:“他这奏书提的蹊跷,会不会里面有什么孤不知道的误会。”

卫元洲轻轻吐出一口气,对太子搭手作拜:“或可让臣去探问一番。分权设职本是好意,但并非什么时候都适用,总有情况特殊的例子,若郑大人能明白此事,或许会有转机。”

太子神色一松:“那便有劳皇叔了。”

……

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好比卫元洲自己都没想到,一天之内会两次登入忠烈侯府,而形势的变化是如此微妙。

郑煜堂嘴角噙笑,老神在在的抱着一盏茶,“王爷所求,下官已经代家父应下,怎么又来了?下官只有芸菡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万不能仓促行事,王爷再着急,也请忍一忍。”

卫元洲暗暗沉下气,默念十遍“这是菡菡的兄长”,方才露笑:“郑大人误会了,本王此刻前来,是为了郑大人朝中上奏一事。”

“上奏?”郑煜堂露出真诚的疑惑脸:“下官起奏无数,实在想不起来是哪件事要让王爷亲自跑一趟。”

卫元洲:“自是马政设职一事。”

“噢——”郑煜堂做恍然状拍了一下脑门,继续疑惑:“什么事?”

卫元洲眼角一跳,紧跟着又是十遍默念,笑容淡了些:“殿下大改马政,意在整合,郑大人却提议分治,虽说有一定的道理,但在皇商横行多年搅乱资源的情况下,还不是分治的时候。”

郑煜堂眼角轻挑看着卫元洲,终于“听懂了”:“原来是这样。下官抱病在家多日,对马政一事知道的不如王爷和殿下那么多,此举果然有欠考虑。王爷说的对,下官明日便重奏一次,既然如今整合重于分治,那一定要好好选一个能但当大任之人,下官这里正好有几个不错的人选,可以一并供陛下选择。”

卫元洲笑不出来了,搭在扶手上的手,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拳,皮笑肉不笑道:“从前本王在迎娶王妃一事上,的确有欠考虑,但迎娶郑姑娘,并非一时兴起,又或是觉得新鲜,而是做了长远的打算。郑大人早间已然应下婚事,如今却多生阻挠,不知菡菡得知此事,又会怎么想你这位长兄呢?”

郑煜堂:“王爷与舍妹还未成大礼,不适合喊得这样亲密。至于朝中之事,就更简单了。王爷早间闯入我忠烈侯府时,不是扬言要抢亲吗?下官稍稍打听了一下,这抢亲,大概的意思就是合适者上位,和入朝为官——有能者居之的道理是一样的。怎么王爷亲事就敢抢,公事就不敢凭实力一争高低吗?”

卫元洲正欲发话,郑煜堂以牙还牙的截了他的话:“以王爷的能力,即便错过了这个机会,还会有别的机会,至于舍妹,我们都觉得还小,若是王爷要因公务耽误,二三四年,她也是等得起的,正好补一补规矩礼仪,能胜任怀章王妃的身份时再嫁也不迟。又或者王爷心疼舍妹,怕耽误了她,改变主意另选旁人,弊府绝无二话。”

卫元洲默念……

默念个屁!

他脸色骤变,双手握拳,手臂紧绷如铁,郑煜堂丝毫不慌,捏着茶盏随时准备掷盏为号,战斗一触即发。

忽然,厅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二人之间的戾气忽然被截断,转头望去时,只见一片水红裙角掩入厅门边沿。

下一刻,门边出现一抹雪青色身影。舒清桐梳着妇人髻,宽松的裙袄裹住浑圆的肚子,扶着腰走进来:“原来是义兄来访,小妹有礼了。”

郑煜堂立马卸了戾气,快步过去扶她,低声道:“怎么过来了?”

舒清桐用眼神示意外面,郑煜堂心领神会,好气又好笑。

他回头看一眼卫元洲,板着脸,负起手,慢慢走出去。

卫元洲看一眼外面,起身要跟出去。

舒清桐往他面前一挡,虽然有孕,但依然有少女时候的明媚英气,她冲卫元洲挑眼一笑:“义兄很急吗?”

卫元洲和这位义妹真不算有多熟,但看到舒清桐,他忽然就意识到,郑煜堂明面应下暗中挑事,说不定就还有舒清桐这一笔记着。

倘若是这样,那可真是……

很气人了。

他难道忘了,当日是谁成全了他,送来鬼子母神图做贺礼?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卫元洲隔开一步:“劳驾,别走过来。本王不想受无妄之灾。”话毕,他绕开舒清桐追了出去。

舒清桐不解:“无妄之灾?我?说什么呢。”

……

郑芸菡将自己塞在正厅拐角的圆柱子后头,努力屏息躲藏,下一刻,余光里立了道人影,投下一片阴影。

郑煜堂改为抱臂而立,将她上下一扫,轻咳一声。

她飞快瞅他一眼,没有在他脸上看到怒色,方才笑起来,小声打招呼:“大哥。”

郑煜堂淡声道:“干什么呢?”

郑芸菡真诚的说:“避风。”

郑煜堂目光一垂:“手里拿的什么?”

郑芸菡慢慢从柱子后头走出来,大方亮出手里的东西。

是两块样布。

都是喜庆的大红。

“我和大嫂出门了,原来,最近的衣料铺子进了好多款红色的料子,我和大嫂挑了半天,大嫂觉得这个织金丝的颜色好,我觉得这个带暗纹的质感好,大哥,你觉得哪个好?”

郑煜堂没好气道:“你想问的恐怕不是我吧。”

她小脸一红,硬撑着道:“胡说,我哪个都会问一问的。”

郑煜堂冷笑:“既然哪个都会问,也不差他一个人的答案,不见也罢。”

他作势要走,刚转身,袖子被扯住。

郑芸菡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兄长面前暴露男女之情,完全没有和卫元洲私下时那般自在放得开。

她的紧抿着唇,将脸憋成一个粉红色的小包子,像小时候求着兄长要什么一样,白嫩的指尖紧紧捏着郑煜堂的衣角边边,轻轻摇一下,又摇一下。只要他点头,这幅绵软乖巧的模样,立马会绽成明媚的小得意。

郑煜堂嗤笑一下,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然后如愿看到她紧抿的唇倏地弯起,笑容伴着比往昔强烈百倍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我记着二哥的话,很快就回!”少女匆匆丢下一句,急忙忙奔向厅门口,刚到拐角,又急急刹住,低头整理裙子衣袖,抬手扶一扶鬓间簪花,确定无误后,方才捏着两块样布,矜持又乖巧的走出去。

情窦初开的模样,她全都有。

郑煜堂站在原地,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

卫元洲看着婷婷袅袅朝的少女朝自己走来,顶着泛红的脸蛋往他面前一站,唇角弯弯翘起,心中所有的怒气和躁意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等他开口,她先抬手,一手托着一块样布:“你喜欢哪个?”

卫元洲察觉她的不自在,抬眼扫一圈,确定外人都刻意回避了,方才抬手轻轻点她的鼻尖:“喜欢这个。”

她郑芸菡险些爆成一颗番茄,小脑袋紧张的转来转去四顾左右,唯恐被家里人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的场景。

卫元洲忍俊不禁,往前走了一步:“没人。不用怕。”

郑芸菡想起二哥的嘱咐,很谨慎的退开,凶巴巴的催:“快选!”

刚凶完,脸更红了。

卫元洲极力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陪她凹出认真的表情,点了点那个带暗纹的。

少女眼中骤然璀璨,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她笑着问他:“你也喜欢这个?”

卫元洲垂眸,看着样布上的暗纹,蜿蜒勾勒,似一朵朵绽开的芍药花。

她的衣裳,小钱袋,甚至随手物件上,但凡能有绣纹有雕饰的,总逃不开芍药花。

卫元洲柔声道:“小手炉的香炭用完了吗?”

忽然岔开话题,郑芸菡愣了一下,乖乖点头:“我每日都用了,已经剩不多了。”

卫元洲压低声音:“这次用完了,就不给你送了。”

郑芸菡眨眨眼,为什么呀?

他低低的笑着:“剩下的都在我的私库里,可我把钥匙忘了,只好等一位细心又耐心的姑娘,替我找一找弄丢的钥匙,再替我保管它。”

郑芸菡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想起小手炉上的花纹,就是她最喜欢的芍药花。

她漾起甜甜的笑,终于卸下几分羞怯,软软的回应他:“那你让他等等我,我很快就可以去找他了。”

卫元洲笑起来:“好,等你。”

厅门口,郑煜堂眼看着卫元洲要去握郑芸菡的手,飞快咳嗽一声。

郑芸菡得了提示,顿时醒神,嗖的缩回手:“我先回房了。你和大哥慢慢聊!”

看着少女急急跑走的背影,卫元洲笑容慢慢消失,和郑煜堂遥遥对视,眼中早已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半晌,他憋出个和气的微笑。

郑煜堂高冷的看着卫元洲,眼底泛起胜利的欣慰。

舒清桐数落他:“既然应下了,何必这样做。他也是为了能稳定下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四处奔波。我用六哥的姻缘发誓,他当初欲聘下我时,可不是这种柔情万千,细致到连姑娘家喜欢什么花样都清楚的。”

郑煜堂忽然皱眉:“孩子都有了,提这种陈年旧事做什么!”

舒清桐剜了他一眼:“是啊,孩子都有了,还为这种陈年旧事耍性子!”

郑煜堂忽然心虚,远没有面对卫元洲时的气势,拂袖背过身去:“荒、荒谬!”

……

这天晚上,卫元洲回府后,院里好一阵折腾。

贤太妃正在点算聘礼,闻声询问起来。

“回太妃,王爷……王爷将您藏书阁的佛经都搬去院子了。”

太妃放下笔,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好好地,翻我的佛经做什么?”

“王爷说……想读一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结婚……(超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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