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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这陡然出现的男声,差点没把太平间里的老陈头给吓走,而就在一瞬间,老陈头嘴里诡异的女声,瞬间变回成苍老慌张的老年男声。
甚至于,老陈头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宛如普通人一样的惶恐,不安,瑟瑟发抖,却又趁机遮住了那座小小的祭坛。
沉默,空气里满是沉默。
过了片刻,那道男声略带些感叹:“怪不得你这邪祟躲在东海第一医院,搅风搅雨,却都没人能发现分毫。就你这手演技,起码吊打那些小鲜肉10086条街,何必要当什么邪教的仙姑?”
可还没等老陈头继续表演,太平间内的一个冰棺里,却突兀的响出一道尖锐而惊恐的仓皇女声:“娘娘,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厉鬼!”
“他就是上次抢走血珠,杀了师兄的那个厉鬼!就是这个声音!”
嗯?眼看来者不善,还是从前坏事的仇敌,这老陈头也不装了,眼中凶光四射,连脸上褶皱的脸皮都在颤动,凶悍莫名:“何方道友,出来吧,莫要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从先前的惶恐,到此时的凶悍,自然的毫无违和,那嘴里的苍老男声,也顺势变成了先前的嘶哑女声。
但在一个没人看到的角度,这个闻香教仙姑手指一动,一道阴险的血光朝着一个方向激射而去,被一只探出的大手直接捏碎。
好家伙,一边假装没发现来人,一边却悍然出手,如果不是范安本就有些提防,单单依靠虚化神通恐怕这一下就得吃个小亏。
范安眯着眼睛,先是仔细瞧了瞧眼前的老陈头,再不经意的扫视了下刚刚发声的冰柜,看来先前那白色寿衣女子,就是躲在这里面了。
“怎么,见到你范爷,还不露出真容?”
范安眉头一挑,脸色带着些玩味,直直的盯着这有些佝偻的老陈头。
在这闻香教妖人的背后,是一个有些复古,类似于棺材的祭坛,其上盘踞着一团隐晦邪异的血光,似乎在孕育者什么生命,但里面死气煞气怨气冲天,像是一团雾气来回冲撞,但又被祭坛的阵法给拦住。
如果仔细看去,雾气里挣扎的,是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面孔,模糊但恐怖。
范安知道,这些就是刚刚被邪恶阵法吞噬掉生命精华的病人。
匆匆赶来的范安,只来得及救下那些普通病人,被这邪祟作为第一血祭目标的特殊病人,却是有心无力,晚来一步。
几百条人命,范安眼中冷漠,就凭这一点,这闻香教的余孽就得死。
更何况,做下这等恶事的邪祟,想必身上会有很多的阴德点吧。
范安本就是鬼神,此时一口恶气心中藏,那浑身的气势,连祭坛中无声嘶吼哀嚎的面孔,也被骇的不敢动弹,慢慢消停了下去,似乎也期待着范安能给他们报仇血恨。
“阁下怎么称呼?还请稍微给妾身一点时间,才好用真容同阁下交谈。”
老陈头脸上的表情凶的很,但内心却翻起了惊涛骇浪,眼前这头厉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那一身气质,竟然给她的感觉,已经同山君大人有七分相似。
宛如神祇,不可侵犯!
不过看身上阴气的程度,虽然精纯,但同山君大人还是有些差距,不是完全不可匹敌。
一边心里想着,这老陈头佝偻的身体微微直了起来,一双手臂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往后撇去,似乎是在摸索什么。
等‘噗’的一声轻响,这老陈头的一身皮囊,竟然像是脱衣服一样,被直接褪了下来!
再一看去,那皮囊里面露出的,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一张瓜子脸只有巴掌大小,倩眉深眸,巧鼻小嘴,白皙光洁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贴身的小衣是锦织的短袍,把婀娜的身段显现无疑,略微有些高耸的额头,还贴着一朵精致的黄花,风情之中还有几分柔弱。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宛如画中人的娇弱女子,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教邪祟?
范安的脸上,突兀出现了一抹明显的色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闻香教的仙姑,眼中竟然透出的是一抹火热,看得那刚显出身形的仙姑都微微一愣。
这难道是一个色中厉鬼?
被姑奶奶的容貌给迷住了?
如果不是为了大业,就姑奶奶这样的容貌,又怎么会躲在这画皮之中,哎....
这仙姑心中划过一抹自得,轻轻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妾身闻香,见过道友。”
声音带着一丝柔情,但却被嘶哑的嗓音给彻底破坏掉。
但这一声,却也把范安给震醒了,眼中的热切终于压了下去。
别误会,不是范安色心大发,他看的其实是老陈头褪下去的皮囊。
如果没看错,这风格同那诡异女子留下的人皮,如出一辙,便是效果,也差不了太多,最多就是这个里面藏了个活人罢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想是找那纸扎门的余孽,探寻下线索,却没想到,随手就碰到了个更大的肥羊!
也说得过去,这闻香教作为地头蛇,又同纸扎门关系不浅,如果那诡异女子在东海干什么,极有可能产生些联系。
“这位道友,却不知闻香及座下闻香教,哪里招惹到道友,让道友如此针对?”
看到范安没有暴下杀手,似乎还有的谈,闻香仙姑自然也不会先动手。
眼前是厉鬼,又不是龙国政府的驭鬼者,有啥不能谈的对吧。
说不定谈一谈,还能拉拢一个大帮手,跟着山君大人一起共创大业。
听到这话,本要动手的范安也是心神一动,按捺住出手的冲动,冷漠的说到:“上次那枚珠子,我很满意,还有多少,都交出来吧,饶你们不死。”
该死,竟然真的是为了血珠而来,这就麻烦了。
血珠这种宝物,用活人血祭而成,对阴物有极大的吸引力,这点闻香仙姑也是知道的,不过有自己坐镇,还有山君大人在背后,哪有不长眼的鬼物敢来插手?
可现在,还真有一个厉鬼敢插手,还一幅很厉害的样子。
闻香仙姑犹豫一会,才开口说道:“这位道友,这血珠对妾身有大用,妾身背后的山君大人要以此炼丹,还望道友行个方便。”
“你这是在威胁我?”
范安眼中寒光一闪,踏前一步,佯装动手。
“不不不,道友你误会了!”
闻香仙姑赶紧摆手,但这样一来,不仅对范安的怀疑浅了许多,连动手的心思也少了一些:“妾身的意思是,这血珠可以用来炼丹,而成丹的效果,比血珠本身要好上许多!”
看到范安微微停手,闻香仙姑继续说道:“这血珠一旦炼丹,不仅数量更多效果更好,山君大人也喜欢结交天下豪杰,自然也乐意将丹药送给道友,到时候岂不是两全其美,何必现在为了蝇头小利坏了感情。”
范安似乎考虑了一下,才沉声说道:“我信不过你们,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拿出来!”
该死,不仅是个色鬼,还是个文化鬼!
闻香仙姑内心咒骂一声,脸上却微笑连连:“这位道友,这祭坛能汇聚两枚血珠,只要你愿意帮忙,妾身愿意送上一枚给你,只留一枚即可。等山君大人练成丹药,照样欢迎道友来一同品丹饮酒。但如果道友还要咄咄逼人,那就只能一拍两散了。”
一手蜜枣,一手大棒,以退为进。
能打拼起一个邪教,果然没有简单的角色。
沉默许久,范安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冷峻无比,似乎是想要拒绝这个提议。
在闻香仙姑心提起来的时候,范安却突然开口:“这血珠我可以不要,但这个东西,从哪可以得到。”
范安指了指一旁老陈头的皮囊,充满了好奇:“有了这东西,我也能在人类社会出没,不用东躲西藏,可以干更多的事。给我弄一套,今天这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啊?闻香仙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原来道友是看上这画皮了,好说是好说,但有一些麻烦,不过却也是缘分到了。”
“嗯?”
不等范安发问,这闻香仙姑直接开口:“这画皮算是件异宝,不好得到,但它的主人却会去山君那做客品丹,如果道友也去参与山君的矶山宴,岂不是既能结交山君大人,又能品赏丹药,还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异宝,得偿所愿。这一举三得,还化解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不是缘分到了还是什么?”
山君,矶山宴,品丹!
范安眉头一挑,这还真是一举三得:仇敌、邪祟与阴德点,尽入我手。
这样的缘分,耶稣来了也拦不住,我说的!
“矶山宴,品丹?”
“矶山在哪,什么时候,该怎么去?”
范安似有心动,接连追问,想要弄个水落石出。
可到了这般境地,那闻香仙姑的话语却有些含糊不清了,没有正面回答,只委婉解释:“这位道友,现在这血珠还没成型,山君大人又如何炼丹?这丹都没练成,宴席的时间自然还没定下。不过等时间到了,只要道友有心,一切信息必然可以知道,水到渠成,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