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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了,今天难过了。”程亦忠听着发电机传来的轰鸣声,天花板上每日每夜都亮着的灯也暗了,不由叹气道。
没有电,那就意味着没有电视看,漫长的白昼很难熬过去。
林平成调侃道:“你确实应该难过,按理你只有五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你看下面,其他拘室的人都开始集合离开了,你才得一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程亦忠埋头苦恼道:“大哥,我的心都在滴血了,你还不停的捅刀子,求求你放过我,这段时间都不要和我提这个事了。”
林平成道:“我十五天,过了今天也才得一半,你再陪我五天也走在我前面,难得大家认识,好好陪陪兄弟们,给我们普及一下玉石文化。”
张大鹏笑道:“对,省得我们买玉的时候被人坑。”
“大哥,你们不找我买,着坑了也是活该……”程亦忠正翘着二郎脚,立刻住声收腿,端坐。
程亦忠话还未完,一个民警出现在窗口。
其余三人也跟着端正坐直,不再言语乱动。
民警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程亦忠的?”
程亦忠听到自己被点名,起身道:“我就是。”
“抓紧时间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民警看了看下面操场上排队站着的出狱人员,回头解释道:“你的时间是五天,处罚书上打错了,但我们电脑里是有记录的,今天你就出去了。”
程亦忠心中欢喜,立即问道:“要把哪些东西拿出去?”
民警道:“碗筷、洗漱的牙膏牙刷,还有就是你的衣服。”
程亦忠立刻前去收拾。
林平成见其出去,替他高兴,指着垃圾桶道:“出去的时候把垃圾带出去吧。”
民警闻言,亦道:“有垃圾就把垃圾带上,抓紧时间,下面人都等着的。”
程亦忠带上东西,对三人道:“兄弟们,我先走一步,出来再见。”
张大鹏见其离开,羡慕地道:“这才是命啊。”
林平成道:“他是想都没有想得到今天能出去,不晓得晚上又有谁到我们拘室来?”
赵有才道:“我就说派出所不可能弄错,说的是五天怎么可能关十天。”
张大鹏道:“他倒是解脱了,我们今天怎么过?”
林平成起身打开电视的开关,毫无反应,确定是停电了,拘留所里发的电看来是不可能供大家看电视用,悻悻地回到凳子旁坐下。
离了一人,三人似乎少了许多话语,都沉默不言。
等到管教进来检查卫生,张大鹏问道:“领导,今天什么时候来电?”
此时还未到看电视的时间,他也不方便问。
男管教道:“说不清楚。”
张大鹏又道:“电话修好没得?我来的时候就想打个电话,现在都没有打得到。”
男管教道:“修好了我会告诉你的,不要着急嘛。”
张大鹏叹气道:“就是着急才想打,不着急我也不会问了。”
管教没有与其纠结这事,检查完卫生,叮嘱几句便离开。
林平成道:“你打电话回去有什么事?”
张大鹏道:“有几笔款要到期了,我怕对方来取车打不通我的电话,想提前安排一下。”
林平成道:“你这些事进来的时候就应该讲一声噻。”
张大鹏道:“派出所送你进来的时候还等你回去交待杂事的?”
“那是必须的,审完之后喊我们回家等通知,然后一天一车拉来的。”林平成觉得这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哪有突然之间就把人拉到拘留所的。
“你呢?”张大鹏问赵有才。
“我是当天抓了,在派出所呆了一天,第二天直接送过来的,可能各个地方的规矩不一样吧,也可能是根据事情的性质不同来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聊到吃中午饭,都没有等到电视,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开始睡觉。
一觉醒来,还是没有来电,甚至连发电的轰鸣声都听不到了。
林平成观察看四周,确定是停电了,甚至是发电机都坏了,担忧道:“什么情况,发电机都坏了?下午还有没有饭吃。”
张大鹏看着外面,回道:“你放心吧,饿谁都不会饿到你的,这么多人在这里关着,不得饭吃,怕要出大事情。”
这事也出乎了赵有才的预料,作为国家单位,出现停电的事本身就极小概率,居然连备用的发电机都坏了,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
几人坐着无聊,总要找点事来讲讲。
林平成对赵有才开玩笑道:“才哥,再讲讲你嫖c的事,给兄弟们分享一点经验?”
赵有才觉得这事即然发生了,这个名声总要背着,不管自己怎么否认,这屋里的几人都会认定自己说谎。可是承认,那确实也没做什么,有什么经验可分享的?
不过坐着也是无聊,倒不如讲几个故事来听听。
于是提议道:“估计今天这个电都来不了了,不如我们一个讲个故事来听,可以讲自己身边发生的觉得好玩的,也可以讲听到的或是看到的。”
张大鹏觉得枯坐无聊,这也挺有意思,同意道:“行,你先来讲吧。”
赵有才觉得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没有多少可讲的,想了一下,讲了一个自己看过的电影,徐铮主演的《幕后玩家》。
故事情节很简单,徐铮主演的钟小年是一个亿万富豪,意外遭人绑架,不仅巨额财产被盗,还处于身败名裂的边缘,为了洗脱罪名,救回爱人,与幕后神秘人了一场生死与救赎的金钱游戏。
却充满了悬疑,赵有才发挥自己作家的特长,添油加醋讲了一翻,听得另外两人十分受用。
张大鹏平时忙于生意,常与人喝酒唱歌打牌,很少有时间看电影,听完之后觉得不错,要赵有才再讲一个。
赵有才的目的是抛砖引玉,自然不会接着讲,借口道:“我讲了这么久了,喝口水,你们也讲一个,让我缓一缓。”
林平成道:“我来吧,正好我也遇到过一件事,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