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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之间闯进了别人的地盘,虽然还不知道这是哪儿,虞星已经意识到,当下需要的是先道歉。
“对不起,我……”
她试图站起,却见廊下的男生突然朝她走来,说到一半的话停住。
她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背越发贴紧墙。
男生停在她面前,高瘦挺拔,居高临下睨着她。虞星被他身影罩住,一时有些紧张。
“临天的?”
见他看着她的裙子挑了挑眉,虞星愣了下。
他认得?莫非也是临天的?
虞星对这张脸没印象——临天人不多是相对于一般高中而言,实际整个学校加起来学生不少了,她连高二3班的人都还没认全,更别提其他。
虞星正想说点什么卖卖校友情,道个歉讨个饶,再找门出去。谁知他突然蹲下,与她平视,神色捉摸不透。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慢慢扫过,虞星被他直勾勾打量,大气不敢出。
那教人发紧的目光,在她嘴角弄破的地方稍稍停顿,最后看向她的眼睛。
男生饶有兴趣地笑起来,凉凉嗓音带着些许少年的沙哑:“你给我亲一口,我帮你把场子找回来,怎么样?”
……亲、亲一口?!
脑袋里警铃大作,虞星背靠着墙,只恨后面没有空间,不能再往后仰。
这人明明长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桃花运泛滥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想亲谁不容易?何必呢!
虞星瞥他一眼,半秒就移开,干笑敷衍:“对不起啊我有喜欢的人了……”
边说大脑边飞速运转,电光火石间灵光一闪——
既然认得临天的校服裙,那他要么是临天的,要么肯定对临天有所了解!
“临、临天私高最厉害的那个你知道吧?”虞星急中生智,“……我们盛亦学长又帅又有气质,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对,就拿这尊活阎王当借口!情书都给他“写”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虞星找准方向,扯开虎皮做大旗,怕他不信,越发声情并茂:“我对我们盛亦学长一见钟情,除了他我眼里没有别人,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绝对不可能亲别的男生!我要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上天入地一辈子!”
“感人至深”的一番话说完,最后一个字结束,余音落地有声。
男生没有说话,眯了眯眼。
虞星还想接着再掰扯两句,感谢他的“好意”但是找场子什么的真的不用,然后赶紧有多快走多快。
谁知没等她开口——
“是吗?”
男生忽地舔唇一笑,那双桃花眼分外勾人:“巧了,我就是盛亦。”
“……”
啊?
虞星霎时失语,呆愣地瞪着大眼睛,傻在当场。
什么?
他说什么?
盛亦?盛亦?盛亦?
他是盛亦?!
——他是盛亦!!!
虞星傻了,虎皮不仅没能扯起来,还当场破了个窟窿。
她愣愣看着盛亦那张俊脸上玩味的笑,不知该作何反应。
僵滞间,里头出来一个人,走到廊下:“阿亦?”
院中墙根下的两人闻声,盛亦回头,而后站了起来。
虞星仍在地上坐着,还处在惊诧中,瞪着眼睛看过去。
一个年轻男人端着茶盘,盘上托着两个茶杯,一壶茶,正站在先前盛亦站过的地方。
“你在那……”
说着注意到虞星,他稍稍一顿:“……她是?”
虞星当即一骨碌站起来,边拍自己衣摆和裙摆上的灰,边说:“不好意思先生,我刚刚有点事,出于情急翻墙进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鞠了两下躬,问:“请问哪里可以出去?门在那边吗?”
见男人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身后,虞星迭声道谢,连忙从盛亦身边逃离。她头也不回,沿着走廊朝门口小跑,很快蹿没了影。
廊檐下端着茶盘的周瀚渊虽倍感莫名,但见她跑得快,便懒得再追究那许多。只是这小院子的围墙要再重新修缮一下,该加高些了。
看向还站在院里的盛亦,周瀚渊问:“你跟她聊什么呢?”
刚才见他在和那个翻墙进来的陌生女孩说话,这倒新奇,不像他的性子。
盛亦笑容淡淡:“没什么。”
正欲提步,余光瞥见地上似乎有个反光的东西。
他停住,过去俯身拾起。
拿在手里看清楚后,盛亦一顿。
是枚胸牌,他再熟悉不过,制式分明是临天的。
而胸牌上的姓名——
虞星。
临天满校师生,他不可能全都认得,这个却巧了,他还真的记得。
校值日室前她拖着同伴往回走,匆匆一瞥,留下丁点印象,后来给他写情书被全校通报批评,又在教导处外修改情书错别字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只是……
盛亦想到刚才那张脸,与在临天校内看见的模样,天差地别。
记忆里那个“虞星”脸上最有存在感的是那副土到掉渣的黑框眼镜,刘海厚重如铁,大半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畏畏缩缩习惯低着头,除了嘴,就只有下巴没挡,鼻子被眼镜压着,脸颊两边全被头发拢住。
她动作利落翻墙进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那个“虞星”会做的事。
周瀚渊见盛亦站着不动,出声提醒:“阿亦?沈时遇和秦怀他们在路上了,等会就到。”
盛亦回过神:“……知道了。”
还没提步,忽地想起什么。
秦怀?
只两秒,过人的记忆力给出结果。
刚才那张脸,和在临天校内见到的木讷土气模样大相径庭,倒是和秦怀给他发过的照片有七八分相像。和图像略有出入的是,她比照片里更漂亮,生动的面庞,五官美得充满灵气,鲜活又抢眼。
秦怀要找的人,原来就是她?
盛亦原本只是因为她突然翻墙进来,一时兴起,尤其她发现他在廊下后,那张过分美丽的脸蛋上交织着诧异、无措与仓皇,水汪汪的眼里闪过的受惊神色,宛如掉进陷阱的漂亮小鹿见着猎人,于是他闲着无聊逗弄了她几句。
她后面的反应让他觉得好玩,但也没有多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还挺机灵,所以她兔子一样逃跑时,他没有多加阻拦。
打发时间而已,没那个必要。
然而现下,捏着这枚胸牌,他忽然开始觉得有趣。
盛亦微勾嘴角,将胸牌揣进口袋,走到周瀚渊身边。
两人一同往廊下另一侧的茶室走。
见他似乎心情不错,周瀚渊不解:“你笑什么?”
盛亦摇了摇头,弯着一双桃花眼并未多言。
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点好玩的事而已。
……
周瀚渊开这家茶馆,全凭兴趣,并不靠它正经维生。
毕竟出身摆在那儿,周家什么样的根基?那是四九城数得上名号的人家,周瀚渊虽然志不在家业,可也是正经公子哥,指缝里漏一点下来,都够那些想抱他大腿的莺男鹂女吃一辈子。
闲来无事弄个茶馆,选址在闹市中的弯曲小巷里,颇有点“大隐隐于市”的意思。
盛亦不爱喝茶,找他是为改车之事来的。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研究起了茶道,年少轻狂的时候,周瀚渊也是赛车场上的一员猛将,改装车这方面他是行家,认识很多专业的团队和牛人。
但周瀚渊哪敢轻易答应盛亦,说来说去都不肯点头。
一是盛亦那辆车已经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再折腾。二则,他车库里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他半年前买回来的那辆,经英国专业公司和汽车厂商联合改造,光是造价就七百多万。
第三点是最主要的,周瀚渊知道盛老爷子并不喜欢盛亦赛车,他若是在赛道上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聊了半天,好不容易坚持住了立场,周瀚渊求饶:“你就放过我吧。我要是帮你的忙,你爷爷非得找我麻烦不可。”
盛亦面色略微不虞,脸上没了笑意,却也没有执意勉强,沉默地端起茶。
不多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应该是他们到了。”周瀚渊起身外出相迎。
过会儿,领着沈时遇、蒋之衍和秦怀三人进来。
落座寒暄,周瀚渊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得知盛亦为车的事情不爽,沈时遇和蒋之衍没去触他霉头,唯独秦怀不怕死地招惹他。一会儿大聊特聊自己新弄来的车,一会儿又说新请到的团队多牛,改装完的车性能多好多好……
其实秦怀不像盛亦,对赛车兴趣平平,买赛车、改装拉力车不过是为了过过瘾,很少上赛道。说这些,纯属气盛亦。
蒋之衍一向作壁上观,沈时遇更开心,又有好戏看,又不用自己亲自作死,乐得看热闹。
出乎意料的是盛亦并没反应,静静听秦怀嘚瑟半天,淡定得很。
秦怀一边说一边瞄他的表情,见他这样,越说越没意思。
等他自讨没趣地停了,盛亦这才慢悠悠扯了个无关话题:“你之前找的那个女生,找到了么?”
一提这个秦怀就难受:“嗨,没呢。”他看向沈时遇,数落道,“你说你,临天就那么点大,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我老婆,兄弟要你有什么用?”
“你他妈自己没几把用怪我?”沈时遇不甘示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拌嘴。
临天就那么点大,谁说不是呢?
盛亦最初是打算告诉秦怀的,不过秦怀刚才冲他又是显摆新车,又是显摆改装团队,如此志得意满,想必情场略微失意应该也不算什么。
唇边噙着清浅笑意,盛亦悠哉地端起茶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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