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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杏兰喜都已快步离开屋子,梁墨珏和张大夫两人一块走到廊下,不教雪沾染半分,他背着一只手,肃着神色问道:“不知这心思郁结何解?”

风还在吹,张大夫在梁府待过多年,向来清楚梁墨珏是个面热心冷的主儿,冷情冷性的他今日竟会为一个丫鬟来请自个儿,现在还这般询问,那那个丫鬟对他来说,一定非同寻常。

“那姑娘平日里应该是个心思细腻的主儿,容易藏气于心,久而久之,若是遇上大悲大喜的事,就会引起病症。”张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加上她身体留下过病根,不大扎实,今日烧成这样也实属正常。”

他讲的是病因,梁墨珏的心神却全叫“大悲大喜”这四字所牵动,他目光微闪,能引起月白的大悲大喜的事,定然就是昨儿在陆府的经历了。

……

一想到此,梁墨珏心间无端生出几分悔来,他带月白去陆家,原只是想让她知道事实、不再对陆霄云抱有心思。

可没想到会到此地步。

“那该如何?”梁墨珏眉头紧锁,面上含着两分自个儿也没察觉到的焦灼。

“今日这几服药服下去,高热之症是能解的。只不过这病根,到底是那姑娘自个儿的心。”张大夫察觉到梁墨珏的焦灼之意,便说:“还是要从心上治。”

若要治病,必须治心。

梁墨珏默了一会儿,月白的心病来自于谁,他是一清二楚,可应该如何医治?

“我明白了。”他收起心思,对张大夫作了一揖,十分有礼,在长者面前他惯来如此,他低着声道:“多谢先生。”

“哎哎哎,二少爷不必如此客气,我从前受梁府恩惠颇多,可不敢受。”张大夫笑着摆了摆手,他此时心中已然确定月白对于梁墨珏的不同。

梁墨珏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副模样,还是头一回见到。

“二少爷也不必着急,虽说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有时也不单只限于用一种药来医的。”张大夫又拿出药箱里的纸笔,写出一张药方后递给了梁墨珏,他道:“这上头是清心畅气的药方,大可给那姑娘服下。我这就先回去了,小怀拉我来的时候,还有好几个病人呢。”

接过药方,梁墨珏把它一折,接着塞进了衣袖里,“多谢张大夫。小怀,送张大夫回去。”

小怀应声,又拉着张大夫就离了屋前。

张大夫走后,梁墨珏站在原地,看着飘落的大雪,轻拧着眉,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而此时,随着“吱嘎”的踩雪声,花怜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梁三爷,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说,不知你可有空。”

花怜站在门前几步远的地方,和梁墨珏之间还隔着距离,梁墨珏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下台阶,“花怜姑娘想说些什么?”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花怜进屋,“天冷风大,月白里头还需要人看顾着,进屋再说吧。”

两人一块走进屋中。月白的屋子里很暖,梁墨珏来后,又使人搬来的两盆炭火,来驱散雪天的寒冷。

从这方面来看,花怜明白,梁墨珏是对月白有心的。

“我也不弯弯绕绕了,怕三爷不耐烦听。我就问一下三爷,兰喜她们说昨儿月白去了陆府,敢问三爷,是哪个陆府?”她比梁墨珏矮上一些,便仰着头看他,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花怜作为和月白最相熟的师姐,她理当知道陆霄云和月白之间的事。

梁墨珏喉结微动,他看向花怜,眉宇间神色冷静,也不瞒她,讲:“京都陆家,长子从商,幼子参军。昨日我带月白去的,便是这个陆家。”

果真是那个陆。

“那昨儿月白在陆家是遭遇了甚么委屈事么?”花怜又问,细眉蹙紧,眸中光亮。

她是个聪明人,梁墨珏知道。于是他便不过多解释,只慢慢地说:“京都陆家,称得上的清贵名流,最看重出身一事,连家中使的仆婢都大多是家生子。昨日我和月白过去拜访陆老爷,恰巧遇上了随陆夫人礼佛归来的苏小姐——也是陆家小公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陆小公子已有未婚妻?”花怜诧异地喊出声,她从不知道,陆霄云有个未婚妻。

可月白这副模样,以及刚才张大夫所说的病症,这事儿绝对是错不了的。

梁墨珏点一点头,语气平静,墨般的眸子中不带半点温情,“陆夫人的表亲,和陆小公子自小相识,两月前搬来陆家居住,如今正在京都的女学读书。”

他字字句句,花怜听在耳中,便明白了今日之事的原因了。

这样大的打击对月白来说,未免过于残忍。

“三爷,那我也不妨和您说个明白。月白和我不一样,我是贫苦人家出身,进班子有碗饭吃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是件好事,但月白她……是强行被卖进班子的。”花怜低眸,想起曾经多个深夜里月白对自己提起的故乡和旧事,慢慢地叹了口气,“因此她的心思一直都很细腻,总爱将事藏在心中。但她也是个会将别人的好都一一藏在心中的人。三爷对月白的爱护人人可见,想来她心中也是清楚的,只希望三爷日后能一如今日地好好对她,别让她再像今日一样。”

陆霄云那男的不可靠,现如今梁墨珏正好在面前,花怜干脆求他一回,希望月白能早日走出来,梁墨珏也不要让她重蹈覆辙。

梁墨珏似是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他沉默了一瞬,继而轻轻一颔首。

两人也没再说话,唯一的相同点,便是继续看着在床上的月白。

“三爷!”

“三爷,我带药来了!”

小怀和玉杏的声音闯入,梁墨珏回头一看,只见玉杏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碗玉白釉的碗,用盖子盖着,几粒雪沫子落在它旁边。

“刚煎好的药,花师姐,你看能不能帮着把月白扶起来,好喝些药下去。”玉杏缓步走到床头,对着花怜道,继而拿开了盖子,一股白气往上飘。

刚煎好的药,是要及时服下的,花怜明白这个理,于是赶忙上前,扶着还昏着的月白起身。

她伸手拿下月白头上的巾子,又试了试温度,只觉得好像不如刚刚烫了,心放下一半,她便掐着月白的两腮,迫着月白张开口,“你试试能不能喂进来。”

玉杏取了一勺药汤,轻轻吹了吹,趁着还温热的时候,就往月白的嘴里倒去。

可那褐色的药汤大多都从月白的嘴边溢了出来,花怜连忙拿起巾子擦了擦,着急道:“这喝不进去,该如何是好。”

梁墨珏立在一边,看着她们手忙脚乱,却沉着气。

在众人眼里,他对月白只是普通爱护,即使花怜瞧出了其中缘由,可别人是不清楚。

作为一个主子,他派人请大夫已经是极好的了,若是还要上去给月白喂药,那必定会流出风言风语。

而梁母那也不好处理。

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来了来了。”这时候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正是松苓,松苓头上还有点雪,她看见花怜她俩喂药,便说道:“你们这样喂,哪喝得下去?直接灌下去便是了!”

松苓拍了拍手,走上前去让玉杏帮忙将月白往下按,使得月白是仰着头的样子,紧接着就拿起那碗温热的药,一点点灌进月白嘴里。

松苓这一来,总算解决了喂药这棘手的问题,等到一碗药见底,梁墨珏稍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走吧。”如今月白情况好转,梁墨珏也不便再待着,他回过身对小怀说道,接着便走出了屋子。

“诶,三爷!”小怀跟着他的脚步,一道走到廊下,逐渐离远了,他才挠着脑袋,问道:“您不再看看月白么?她可还没醒呢。”

对于小怀,梁墨珏是极无奈。

“一屋子姑娘,我和你在那待着,算怎么回事?”

闻言,小怀轻轻撇了撇嘴,心想,刚刚三爷作为个主子却着急忙慌的模样又算怎么回事?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得藏在心里。

“咱们晚些再来看看她。”梁墨珏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月白屋子的方向,眸中温然。

张大夫说了,心病需心药医,那他便为月白造出那服心药。

等到了入夜时,月白的体温也降了下来,松苓几人又给她喂了碗药,这才散去。

花怜因到底是张府的妾,也不好在外头多待,于是刚一入夜就先行离去了。

自鸣钟的时针指向了十,钟声响起,梁墨珏放下笔,对着旁边的小怀问道:“如何了?”

梁墨珏因为今日之事,也没心情用饭,只喝了几口水,就先伏在案前处理起账务来,不过他是派着小怀时时刻刻盯守的。

小怀这是回来的第三趟了,外头雪虽停了,可风未止,冻得他哆嗦,进书房才好点,他说:“松苓回五小姐院里了,玉杏兰喜几个我也按照您的吩咐,让她们不必看顾,今夜好好休息就是。”

“行了,备个汤婆子,和我去月白那。”将账本盖上,梁墨珏起身说道。

月白的屋内,她仍沉沉睡着,睡梦中,她的眉毛也是紧蹙的,十分不安稳。

梁墨珏见到此景时,挥了挥手,“将房门关好,别教风吹进屋里冲了她。”

小怀哦了声,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怀中抱着个汤婆子,看着梁墨珏款款坐在月白床头的椅子上,好奇道:“三爷,月白已经不烧了,你还来这做什么?”

做什么?

梁墨珏眼光扫过月白的每一寸眉眼,心中生了怜,经过今日,他才从花怜口中了解了更多的月白。

他要做什么?

自然是……

“将炭火添些,汤婆子拿来,今夜我便守在这。”他伸手拿过小怀递来的汤婆子,将月白的棉被掀铠一个角,将汤婆子放了进去,这床上到底没炭火,高热后的人最畏冷,他不希望月白会冻着。

可小怀却惊讶地道:“今晚都在这儿过啊?”

梁墨珏回首瞥了他一眼,再吩咐,“你先回去休息,卯时煎了药过来。”

“嗳!明白了!”小怀应声,人也转过身,几步就走出了屋子,还顺带关上了门。

梁墨珏端然坐在椅上,他脑海里回想起花怜说的关于月白的事,手指抚上月白紧皱的眉心,又叹了口气。

她还瞒着他什么呢?

不过不要紧,日后都会一一知晓的。

梁墨珏这一看,就是看了整整一夜,可他的表情没有半分不耐,也没有倦容。

直到床上的女孩儿轻轻地动了动眼皮子,梁墨珏立即起身,往后退了多步,他闭了闭眼,接着走上前去,唤道:“月白?”他这样不像是守了一夜,反倒像刚刚来一般。

听见了这声唤,月白终是睁开眼来,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朦胧,她含糊地答道:“三爷?”三爷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

“嗯。”梁墨珏应了她的话,来到她的床边,低首看着她,温着声问:“你身上可还有哪不舒服?”

发高热的后遗症便是全身骨头酸软,月白等到眼前清明时,才缓缓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接着慢慢地把自己撑起身来,望向一旁的梁墨珏,哑着声答:“没有……不过三爷,你怎么会在这?”

她偏身瞧了瞧梁墨珏的身后,没见到小怀的影子,心下觉得不对。

难不成三爷是因为自个儿还没去侍奉,特地来找自个儿的?

“是我睡迟了么?”月白心间一乱,她忙要掀被下床,被梁墨珏按住了手。

温热的大手覆在手背上,这让月白一愣。

“没有迟,你只是发了场热,睡了一天一夜。你不必着急起来,好好躺在床上。”梁墨珏将被子给她掖好,眉宇间的神情柔和,他说道:“我刚来看你,你就醒了。”

可月白的脑子却懵了,她眨眨眼,果真感到喉咙发干发疼,声音也哑哑的。

她病了?

见她不信模样,梁墨珏的心里也是无奈。他只好将昨儿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讲得月白心惊。

若不是兰喜她们,自个儿昨日说不准烧傻了都没人知道。

“也是我,只以为你是贪觉,没让小怀他们来叫你起来。”说到终处,梁墨珏轻叹了口气,倒叫月白心中过意不去了。

“三爷是哪儿来的话,是我自己没注意发了烧,哪儿怪得了你?”月白朝他抿嘴笑笑,眼神干净,“只不过三爷,我现在口渴得很,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来?”

她睡了一天一夜,现在这嗓子干的都能冒烟了!再不喝水,她怕是要渴死了!

对着她这模样,梁墨珏只极温淡的一笑,继而道:“只不过你才醒来,应喝热水,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来。”说着,人就往外走,只留下月白一人。

而月白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脑袋里残存的晕乎乎和酸软的滋味,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病了一场。

还病得严重。

若非三爷请来大夫,只怕她小命要交代在昨日了。

这场病的起因是什么,月白的心里也有一点清楚。

前天晚上,她因为陆霄云的事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不得不睡下,那时她已经觉得有些头疼了。

“陆霄云……”这时再想起陆霄云,两人之间的过去还是历历在目,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一切,在如今却似化作灰尘,风一吹,便什么都没了。

月白正为陆霄云神伤,门口传来了响动,一人推开门,朗声喊道:“月白,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昨儿我们几个有多着急,三爷也……”如此熟悉的声音,是小怀无误了,他刚提到梁墨珏,就被打断,“小怀。”

梁墨珏的声音也响起,小怀只好闭上嘴,这时候两人也一块进了屋子,小怀端着一碗药和一壶水,放到了桌上,关心道:“这服药喝下,正午傍晚再各服一碗,过两天就没事了。”

听到小怀的话,梁墨珏墨眸扫了他一眼,他领会到了什么,于是又往后退了几步,朝月白挥了挥手,“我这就先走了,还得和兰喜一块儿去张大夫那再抓新药呢。”他要抓的,是清心畅气的药。

“那你慢走。”看着小怀退出去带上门,月白对他说道,又掀了被子,打算下床喝药。

“你别下来。”她刚刚一动作,梁墨珏就叫停了,他端起那碗药汤上前,落座在床边,手上拿着勺子,对她道:“你好好坐着,我喂你喝。”

月白愣住,看着梁墨珏的脸,薄的唇、凌厉的眼、瘦削的轮廓,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给人喂药的人。

“不不不,这哪里行。”月白连忙拒绝,她哪能让梁墨珏喂药呢?她得了病,本就一天没做事,还累了玉杏他们,如今喝药又怎么能让梁墨珏来喂?

“梁府里,我说行便行。”梁墨珏舀了一勺药汤,凑到了月白嘴边,神情不似平常温和,无法让人拒绝。似乎察觉到这点,他动了动眉,缓声说:“你滴水未进,身上哪来的力气,喝了这碗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语气里,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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