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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一下,立即出兵。

一列一列的军士披甲执矛,从临时营寨列队而出,穿过城门,于临和郊野集结。

战时,将士们随时准备出站,虽令急,但一切有条不紊。兵卒们精神状态也不错,毕竟发热这种病,退烧稍养一养,就差不多了。

反而楚玥这边要更忙碌一些,这次是急行军且抵达后立即投入作战,需制作至少两日的干粮,本来准备的不够,忙得前脚根打后脑勺。

她心里惦记着傅缙,但从他披甲到出城,她都腾不出空回去看一眼。

好不容易完成,趁着分发那点空隙,两人才得些许时间说一会话。

楚玥一出现在城门外垫脚眺望,傅缙立即就驱马上前,两人默契绕回城门里头。

避到石阶后,傅缙立即翻身下马,没有人盯着,两人的手握住一起。

无论送战多少次,都无法平常心,仰脸看着熟悉的深邃眉眼,楚玥深吸了一口气:“夫君此战必胜。”

“嗯。”

傅缙亦极不舍,攒紧掌心里的手,他低声道:“或许也就几日,我们就能见面了。”

这次楚玥没有说“我等你回来”,因为除非战事失利,否则二人不会再在临和见面了。

若战况胶着,楚玥会随粮车一起去于大军汇合;若顺利攻下栗州,那就更不用说。

楚玥伸手触了触他的脸,傅缙一把攒住,按在自己的脸颊,两人凝视对方,直至第一声号角起。

没人留意这角落,傅缙低头,迅速亲了她脸颊一记,嘱咐:“事儿少了,你切记好生歇息。”

“嗯。”

再不舍,也得松手,傅缙翻身上马,迅速出城和大军汇合。

楚玥送出城门,又匆匆折返攀石阶上了城头。

大军开拔,一开始缓慢,渐渐加快,黑压压如潮水般迅速往西南涌去。

她久久眺望,直至王旗和帅旗成了一黄一红两个小点,再看不见。

身侧的陈御安慰她:“此战天时人和俱在我方,必能旗开得胜,玥娘且放宽心。”

楚玥吁了一口气,是啊,申彻重伤而归,章夙肯定没这么快能稳住人心。

另外,先前暴雨,西河军收兵回城的路途比他们远多了,兵士至少多淋大半日的雨,病况肯定比这边严重,恢复肯定也没这么快。

她精神一振:“没错,那我们快些把临和诸事都处理了吧。”

“好!”

……

栗州,刺史府。

谭思随章夙入外书房,一进门,他立即露出喜色:“主子英明,一切皆如主子所料。”

世子申彻现在仍昏迷着,但关于他的伤情,却如章夙所料般一样,被隐瞒下来了。

西河王亲自下令安排的。

屏山关失,援军几乎全军覆没,世子侥幸重伤而归,整个栗州都震动了。合阳侯申信一见大侄子那模样,心头立即“咯噔”一下。

在军医赶来的路上,他使心腹传话,除非救不活,否则先敷衍住,真实伤情先禀了他。

申彻伤情自然不会好的,毕竟章夙留他一条小命,不过为了大局,这么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允许对方再有一争之力。

军医悄悄回禀,世子命是保住了,但两腿恐会落下残疾,日后不良于行。

上战场,会负伤致残真不出奇,但一个王位继承人,甚至帝位继承人,却是不允许落下残障的,尤其是这么重大的残障。

申彻已失去了继承资格。

但眼下这个局势,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申信立即去寻了他的兄长。病重的西河王马上下令,不得泄露此事半分,违者立斩。

于是乎,申彻这两条腿虽受伤严重,但军医仔细检查过,说还有七成把握能接骨痊愈。

和章夙事前所料,是一丝不差。

终于把这个嫡兄解决了,只不过,章夙面上未见多少喜色,他问:“兵士病况如何了?可曾大愈?”

淋了足足一日的暴雨,退回栗城后,军中出现大面积的风寒高热,截止到目前病死已超过二千。

这两日,章夙忙着调度药物医者,忙得焦头烂额。

谭思忙道:“高热基本都退了,就是风寒者众多,几乎占据全军一半。整体病情比前两日轻了不少,不过精神依旧不大好。”

风寒患者头几天肯定是难受的,尤其不管怎么调度,这药物和医者肯定有欠缺的。

“多熬姜汤,熬酽些,将今天调集到的都熬了。”

“主子,这……”

谭思错愕,这本是预备用两天的量,他抬头望去,却见主子一脸肃然,眉目极之紧绷。

章夙心中,其实极为紧迫:“我怕,宁军会趁机出兵。”

他想起傅缙。

那个他昔日虽觉得是个人物,但因宁王的积弱始终没太重视的傅缙,如今竟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随着多次交战,他对此人越来越了解,他得承认,对方是个不管是军事谋略还是心计都不逊色于自己的敌手,还能征善战。

申彻已经到了不顾大局都要打击他的地步了,不得不除,章夙施计稳住军心,但他不敢肯定,傅缙不会窥破。

宁军病情比他们轻,估计堪堪痊愈了,一旦窥破,这就是对方进军的一大良机。

谭思心头一凛,立即道:“属下马上去办。”

他立即转身,就要匆匆而去,不想才一脚踏出大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

“报!”

哨兵“砰”一声跪地,喘着:“不,不好了,宁军初七午间出临和,急行军奔袭栗州,目前,目前距栗州应不足六十里,……”

章夙“霍”一声站起:“你说什么?!”

竟来得这么快!

……

自大军出征后,楚玥一边忙着处理临和这边事务,一边翘首等待前方战报。

捷报陆续传回。

西河军兵力现已逊于宁军,接连战事失利,对士气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另风寒未清的兵士很多,不管体力还是精神都不济。

这种情况之下,非章夙一人之力可回天。

宁军猛攻两个昼夜,栗州城告破。

西河大军损兵折将,最后申信章夙率军护着西河王和申彻,开西城门突围而出。

要说申信章夙二人,也确实够当机立断的,城池保不住了,就得尽力保住兵力,如今手头上仍有十六七万的兵力。

此时不追截,更待何时?

楚玥赶到栗城的时候,并没能和傅缙见面,因为他和宁王率大军一路追杀上去了。

众人心如擂鼓,是紧张又期待。

这一战太重要了。

追杀若顺利,将能一战奠定胜利。

楚玥立于城头远眺西南,心跳得很快:“希望一切顺利。”

陈御也是目光灼灼:“是啊,若成,大事可定!”

……

相较起宁军一方的振奋鼓舞,气势如虹,西河军这边就差之千里了。

傅缙用兵精准,前瞻性极强,围追驱赶,让败退的西河军一路急逃,根本没办法站稳脚跟。

章夙倒是出谋让西河军两度成功进入投靠了他们的城池,可惜的是城池终究太小,禁不住攻打,不得不再次败退。

这般疲于奔命,已是第七天。

夜已深沉,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合适的地点落脚,很多体力耗尽的甲兵直接一头栽倒,谁也顾不上什么队列秩序。

漆黑的夜,重重的喘,除了伙房兵勉强爬起挖灶升火外,其余的几乎是瘫着一动都不能动了。

“这样下去不行,咱们若回不去西河,早晚要被那傅缙追上。”

说话是申信,提起傅缙,一阵愤愤:“这宁王也是时命,若非得此人相助,只怕难成今日气候。”

说罢,一阵急喘,申信体弱,连续奔逃身体吃不消,脸很苍白,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停住,有意志力撑着倒勉强挺住了。

闻言,众将士谋臣一阵沉默。

情况真的很不好,宁军穷追不舍,他们几次试图折往西河方向,都失败了。

此外,除了战损,这两日已出现逃兵,若非粮草还有,情况恐怕会更糟。

先前因两度入城,粮草倒还能支应,但继续下去,粮绝是必然的事。

西河军已到了一个最关键的关口,众人心中很明白,若不能渡过此劫,兵败身死是必然的事。

“如何是好?!”

“我们需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

漆黑的夜里,仿佛有一只手掐住心脏在慢慢收紧,哪怕在场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和谋臣们,气氛也不禁隐隐焦躁起来。

申信焦虑,他们这群领头的这样,更何况下面的兵卒?

他急道:“令伯,你可有良策?”

章夙斜倚大石靠坐着,他一直没吭声,棱角分明的侧脸隐藏在阴影中,篝火跳动,隐隐见他眉目阴沉。

章夙一直在沉思,这两日即便再奔逃的路上都时刻在思索,殚精竭虑,也非无所得。

闻言,他抬眼,缓缓坐正。

“对策,我有一个。”

申信等人精神一振,急道:“且快快说来。”

章夙眉目阴冷:“战况至此,我们反攻宁军得胜,已无丝毫把握了。”

这是一个事实,一个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心下一沉。

“我们只有一个法子。”

章夙倏地抬眼,冷声:“釜底抽薪。”

“如何釜底抽薪?!”

章夙的谋略能力,即便是他的对手们,亲世子申彻的战将谋士们,都是承认的。闻言诸人精神一振,俱紧紧盯着他。

“我问诸位,若出现我们分两股各逃一方,一大一小,此况,宁军当如何?”

这个不用多说:“自然是分兵追击?”

“如何分?”

“若兄长和我等都在大军,自然同样一大一小,大军追大,小军追小。”

至于率军的,申信略略沉吟:“自然是傅缙率大军,至于小军,必由宁王亲领。”

宁王是人主,他虽然不怎么擅长战事,但若出现这情况,于情于理,他都会亲率这支小军。当然,他会配足够的战将谋臣。

“很好。”

这正是章夙要说的,他又道:“汝等可知,贾泗中箭,伤重已送返栗州了。”

少了这个第一谋臣,此事大有可为。

章夙命人摊开地形图,食指一点:“此处北去三百里,有一地,名马丘山。”

马丘山有个特点,是个座孤山,是一座非常利于设伏的孤山,一旦将敌军围困其上,对方突围难度十倍于平地。

“屡战屡败,将敌军诱至马丘山,围困待其粮绝,即可发动攻击。”

这个计划,章夙昨日有了腹案,他研究了地形图,选取了马丘山,然后根据一路上的地形地貌,设定了逼真的屡战屡败。

只要按他设定去做,一旦宁军分兵,必能将这股略小的宁军诱入。此等地形,极利围困歼杀。

“一旦宁王及世子身死,宁军必定大乱!”

他们才能喘息得生机,回了西河休养生息,还有江南在手,可以最快速度恢复元气,卷土重来。

没错,章夙釜底抽薪,要谋的就是宁王和宁王世子的性命。

不但不说,这是上佳谋略。

申信细细看过章夙所规划的诱敌路线和战役,不禁点头,大喜:“此计可行!”

诸人精神大振。

只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申信皱眉:“我们如何才能让宁军中计?”

要宁军分兵,前提是西河军分兵逃逸,而宁军不生疑虑。

这一点非常难。

要知道战到如今,宁军兵力足足是他们的一倍出头,正常情况下,西河军不可能分兵的,因为一旦分兵削弱,死得更快。

必须要给出一个让宁军笃信不生疑的理由。

不然的话,后续谋算再好,都是白搭。

申信见章夙神色未有变化,显然已有主意:“令伯,还不快快道来?”

章夙环视一圈,视线落在申彻心腹的詹箬赵泉等将脸上,他缓缓道:“若世子身死,西河军一分为二,顺理成章。”

申彻命很大,加上有詹箬赵泉等人的尽力照顾,一路奔逃居然还没死,也没病危。

西河王二子矛盾,宁军清清楚楚,唯有这样,才能取信对方。

只章夙声音很冰,他言下之意,要宁军全无疑虑,这申彻必定是要真死的,在众目睽睽下死,死得不可能造假,让宁军眼线都看在眼里,才算成。

詹箬赵泉一惊,立即跳起:“怎可如此?!你……”你居心叵测!

“二位!!”

章夙“霍”地站起,厉声打断:“此乃生死存亡之际!一旦兵败,诸位留在西河家眷妻小,族人亲朋,统统都难逃屠戮之命!!”

“诸位,难道汝等真不顾及家小族人半分吗?”

亲申彻的,基本都是西河大族,西河一破,统统跑不掉。相反,章夙就算秋后算账,他也不可能将这些家族连根拔起。

他深吸一口气:“我申夙起誓,若过此一关,我又侥幸得父王信重传位,必不动诸位分毫!”

现场一片死寂,詹箬赵泉及二人身后骚动的一片,僵硬良久,终于慢慢坐了回去了。

沉默不语。

章夙缓缓收回视线,也坐了回去。

他昨日就想出此策,却今日才提出,因为要用申彻的小命施计,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成功的。

众人都默认了。

申信沉默片刻,领着章夙和几个谋臣大将,去禀西河王。

西河王就剩最后一口气了,面如金纸,昏迷已两天,今日却突然醒了。

他断断续续道:“此计……可行,依令伯之言行事。”

“……我若去,大事,大事就托于令伯之手,汝等需尽心辅助,以他马首是瞻。”

“……不许哭,不许发丧,秘,秘而不宣,直至军心稳定,……”

西河王昏厥过去了,他估计就这一两日的事。

众人不敢哭泣,无声退了下去。

章夙站定:“诸位,立即准备,随时依计行事!”

他眺望东南,宁军就在这方向,距离不足百里,随时都有可能停止休憩,再度发起追击。

章夙眉目冷厉,用申彻的命铺路,这一计,宁王及世子必须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终于撸完了!宝宝们么么啾!明天见啦~

还要感谢昨天给文文投雷的宝宝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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