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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定了,宁成晖和许玉珠带宁然下了山坡,先找了个有阴凉地的地方,把他们带来的午饭给吃了。
宁然带的还是她早上做的饼。
虽然凉了,但它胜在摊饼手法老道,把葱花香跟油香都留下了里面,况且又是大热天的,凉一点也不碍事。
宁成晖和许玉珠吃的也是格外香。
不知怎的,宁成晖和许玉珠吃完饼后,竟觉得浑身都轻快了起来,忙活一早上的疲累都跟着消失了似的。
整个人都特别有精神。
宁然见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把手里的水递过去给他们喝。
早上她做饭时,宁成晖和许玉珠都没起,她也就不担心被发现。
放水和面时,宁然特地加了几滴灵泉水稀释到里面。
就连他们喝的这谁水,宁然也加了,喝起来格外甘甜。
吃完饭后,宁成晖和许玉珠松快了不少,他们又坐了一会儿休息,就干劲十足的去挖野菜。
宁然想去帮忙,宁成晖二人关心她得腿还没好,不能过多劳累,就坚持让她在一旁坐着休息。
更何况,他们的然然都那么厉害的抓到三只野鸡,还挖来那么多药草了,已经很不错了,总不能连挖野菜这点活,也要她动手。
而在宁成晖和许玉珠眼里,一但确定了宁然真的了解知道野菜,他们就认为宁然的那双手矜贵了不少。
不但要拿笔写字学习,还要收拾接触药草。
多珍贵啊!
宁成晖和许玉珠就怎么都不愿意宁然动手了。
好在这山坡面上的野菜都是生的大片大片的,也不用到处去找,容易不少,也不会花很多时间。
宁然就没再坚持了。她见宁成晖和许玉珠的面色红润,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放下心来。
起码,外公外婆的身体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她也没闲着,在一旁铺开一大块布,坐在上面处理刚采来的药材。
宁然还要把这些药材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方便宁成晖和许玉珠平时食用调养身体的,另一种则是赶集时候带到县里卖给药店。
不同药草,处理方法也不同。
有的只能留取整株药材的一部分,有的要特别注意分开不同部位,以免药性不同各自影响,有的处理手法和处理顺序也有极高的要求。
作为一位有着十几年医学经验的老牌大夫,宁然早就积累了一身的医学知识,她很在药草培护及储存方面的很多见解,懂得人都知道,那是无价之宝。
即使是相同的药草,不同的人处理出来,对药草的影响也不同。
宁然就是在争取以最合适的方式,最大程度的保留药草的原始药性,使其在被利用前,能够将药性保留的时间长一些,好发挥最大作用。
因此,经宁然的手处理过的药材,也与别人不同,更加有用,价值更高。
这其中的细微差别,或许也只有经验丰富的老中医能够把握,并深谙其道。
……
下午大约三四点的时候,日头已经降下来,也没有那么炎热。
宁成晖和许玉珠也挖了两大竹筐的野菜,都压的实实的,分量很足。
宁然见差不多了,就和他们商量着回去。
宁成晖和许玉珠自然同意。
他们甚至觉得,今天过得特别充实,回去后好好洗个澡,再吃上一顿美味的晚饭,晚上睡觉也会特别踏实。
三人就有说有笑的回去。
宁然已经很久没有和外公外婆这样亲近过,兴致很高。
如今她最重要的家人就在身边。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
快回到宁水村的时候,路上的人就多了。
宁水村的村民和宁成晖与许玉珠二人都是老相识了,看见他们,都和善的打了个招呼,宁成晖和许玉珠也高高兴兴的回过去。
等到村头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妇女,手里端着一盆污水往前倒。
许玉珠连忙拉着宁然避开。
宁成晖挡住她们两人,定睛一看,这人正是村里头有名的那个何寡妇。
早些年时候,何寡妇还不是村里人,是跟着丈夫何氏逃荒来了宁水村。见宁水村山水不错,环境宜人,村民也淳朴,他们就直接在宁水村落了户。
谁曾想,没过几年,何寡妇的丈夫就因病去世了。
何寡妇也没个一男半女傍身,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活。
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挺过来的。
但何寡妇虽然快四十了,还风韵犹存,模样出落的很惹眼,人也白白净净的,格外漂亮,跟村里头那些面色黑黄,腰也粗的跟个水桶似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就这样,村里头经常有大老爷们愿意帮何寡妇做些庄稼活。
何寡妇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呦,是宁大哥啊,这是去哪儿了?”
许玉珠皱眉看她,没说什么。
宁成晖接连几次被宁然的话影响,下意识留了个心眼。
“没啥,就是带着然然到地里玩玩。”
也没说是去了无根山。
何寡妇就捂着嘴笑了几声,拿眼瞧着宁然。
“几年不见,这姑娘是长得越发好看了,真像她母亲。”
在何寡妇来之前,宁清云与宁清凤姐妹,就是宁水村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虽然宁然很讨厌宁清凤,也不能否认这点。
许玉珠挡着宁然,低声道:“她外公,咱该回去做饭了。”
宁成晖嗯了声,客气的跟何寡妇道了句别,就跟她们二人往回走。
岂料何寡妇看了眼宁然背着的那个小背篓,竟然叫了出来。
“哎呀,我是不是看错了,你们家姑娘背的是药草?”
宁成晖和许玉珠有些惊讶何寡妇竟然能认出来。
宁然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来一点事。
上辈子宁成晖和许玉珠离世的早,不知道后面两年,宁水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何寡妇,其实跟宁水村多个汉子都有那么点关系。
就连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跟何寡妇也是关系匪浅。
故而何寡妇能知道她背的是药草,宁然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宁成晖和许玉珠还没说话,那何寡妇就捂着嘴取笑起来。
“然然这莫不是要学怎么治人吧?”
“难道是想学了之后要当个赤脚大夫?”
“这可不好,学了之后让那些汉子们天天喊她去给他们撩衣服脱裤子治痒病,对一个小姑娘的名声多亏啊!”
宁成晖和许玉珠一听,气的脸都青了。
这话像是一个当长辈的说的?
要不是身份不允许,宁成晖都想堵住她的嘴。
许玉珠瞪了眼何寡妇,气呼呼道:“别胡说!我家然然可是要上学的人!”
何寡妇抱着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打量了几眼宁然,她似笑非笑道:“我也不是实话实说不是?村子里头,那西边第三户的宁常大哥可不就是咱村唯一一个赤脚大夫。他每天做什么,大家还不清楚啊?”
说着这话,何寡妇却悄悄瞄着宁然的那张水嫩嫩的小脸。
抱着盆的手,指节捏的发白。
宁成晖比何寡妇年纪大,算得上长辈,不好发火。
但听何寡妇这样编排宁然,他心里有怒火,语气也就冲了起来。
“然然怎么样还不用你来操心。说话这样脏,你起来怕是没有漱口吧!”
这种脏话是随口就能说的?
而且,宁然可还是个小姑娘呢!
甩下这句话,宁成晖就拉着许玉珠和宁然往回走,头也不回。
何寡妇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宁成晖刚才那是呛了她。
她顿时就很不可思议的叫道:“我也就是好心关心一下,至于这样吧?你也太过分了!”
要是以前,宁成晖碍于辈分,说不定会停下来道个歉。
但是这一次,宁成晖却是头也没回的,只当没听见,带着许玉珠和宁然大步走了。
宁然是又惊讶又惊喜。
惊讶宁成晖竟然会发火,又惊喜于她外公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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