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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148章一无所获
&ep;&ep;李昂皱起眉头,将赐胜之剑收回鞘中。
&ep;&ep;他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神情,质问道:“所以,你就在这教堂里像老鼠一样躲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连丁点有用的信息都未曾了解?”
&ep;&ep;约翰神父嘴唇嗫嚅着,一时间居然是哑口无言。
&ep;&ep;良久,他才在身前画了个十字,惭愧道:“抱歉,我有愧于牧羊人的职责。我须在耶稣圣像前承认我绝非善牧,而是卑劣的雇工。”
&ep;&ep;李昂知道这是圣经中的常见比喻。
&ep;&ep;他们把普通人比作天主的羊群,而神职者与领主便是天主的牧羊人。
&ep;&ep;善牧指的是能在羊群遭受掠食者攻击,挺身而出,与敌搏斗,甚至为之付出生命的牧羊人。
&ep;&ep;雇工则指喝羊血,吃羊肉,但遇到掠食者便一哄而散,将羊群拱手让给掠食者的牧羊人。
&ep;&ep;李昂叹了一口气:“走吧洛迦,在这里呆着只能是浪费时间。”
&ep;&ep;约翰神父欲言又止,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去。
&ep;&ep;他既担心收留两个异端会触怒天主,又本能地感觉有这两人在身边会更安全。
&ep;&ep;“但愿他们能尽快解决问题。”
&ep;&ep;走出教堂,李昂开口道:“我们去领主府看看吧。”
&ep;&ep;“好。”
&ep;&ep;他们转道去了领主府,这里正大门敞开,各种器具散落地丢在地上,但里面的尸骸却很少。
&ep;&ep;不过寥寥几具,还很靠近大门。
&ep;&ep;这里的领主至少拥有着子爵的头衔,府邸的装潢相当考究,想来这座小镇曾经也十分兴旺。
&ep;&ep;他们步入领主大厅。
&ep;&ep;入眼最醒目的便是一座由钢铁打造成的宝座,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有两面巨斧交叉摆放在宝座正上方的墙壁上,充斥着铁血与剽悍之气。
&ep;&ep;在阴影中,它像是一只盘踞在黑暗中的恶魔,而反射的森然冷光就是恶魔的瞳孔。
&ep;&ep;“也不怕斧头掉下来砸破头。”
&ep;&ep;李昂这样想着。
&ep;&ep;他来到宝座前,上面瘫坐着一位肠穿肚烂的尸体,应当就是所谓的“领主老爷”了,有黑色的锁链缠绕着他的腹部,将他整具尸体绑缚在了钢铁宝座上。
&ep;&ep;但他似乎有过拼命挣扎的痕迹,黑色锁链上都沾染了一层暗红色的凝固血浆。
&ep;&ep;与衣衫连接的地方,磨损相当严重。
&ep;&ep;冷不防的,李昂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约翰神父有问题吗?”
&ep;&ep;洛迦摇头:“他身上没有恶魔的气息。你在怀疑约翰神父?”
&ep;&ep;李昂点了点头:“没有恶魔气息不代表就不是恶魔,我曾经遇见过一位叫马丁的神父,他其实早已被转化为狼人,但有特殊手段敛息,致使我没能察觉到异常,差点被他坑死在一座小秘境里。”
&ep;&ep;“而且,你相信他所谓的蒙受天主眷顾,所以才没被恶魔杀死的鬼话?”
&ep;&ep;洛迦赶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所以他在说谎?他也是恶魔的爪牙,还是说干脆他就是恶魔?”
&ep;&ep;李昂不置可否道:“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他跟恶魔有勾结的话,绝对不会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异常。”
&ep;&ep;“他一定有着与其他居民某种不同的地方,否则不可能唯独他能幸免于难。”
&ep;&ep;洛迦思索片刻,试探着说道:“他拉丁话说的好?”
&ep;&ep;李昂没好气道:“神职者认为拉丁语是最接近神的语言,身为神职人员,他的拉丁语怎么可能很差?”
&ep;&ep;洛迦尴尬地笑了笑:“我不太擅长这些,抱歉。”
&ep;&ep;他更习惯凭借占卜的指引去寻找恶魔,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占卜结果模糊不清的时候。
&ep;&ep;李昂无奈道:“我也不擅长,第一次猎杀狼人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发现,是他们找上了我。
&ep;&ep;但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你就会发现恶魔们可不都是满脑袋肌肉,上来就跟你硬刚的蠢货;很多恶魔甚至于比人类还要聪明。”
&ep;&ep;李昂又问道:“你觉得这具尸体有什么问题吗?为何这里的领主会被绑缚在铁座椅上?”
&ep;&ep;既是问洛迦,也是在自问。
&ep;&ep;洛迦灵光乍现,道:“或许是为了避免让他跑出门!”
&ep;&ep;之前那些死者大部分都死在了街上,府邸内尸体寥寥无几,即便有,也是倒在向府邸外逃跑的路上。
&ep;&ep;“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ep;&ep;李昂问道:“是他们在逃避什么,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ep;&ep;“如果是逃避的话,也就是说呆在室内,很有可能会遭受恶魔的袭击;如果是吸引的话,则反而证明恶魔有可能在外面。”
&ep;&ep;李昂拍手道:“既然是二选一,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我在室内行动,你在室外行动。”
&ep;&ep;“怎样?”
&ep;&ep;洛迦很痛快地答应道:“好啊,我们可以比比谁先猎杀掉那只恶魔!”
&ep;&ep;李昂摆了摆手,带着些许教训的语气说道:“猎魔可不是儿戏,即便是低阶恶魔也有可能蕴含着能置人于死地的猛毒,所以一旦发现敌情,你要立刻通知我。”
&ep;&ep;洛迦虚心地点了点头。
&ep;&ep;“好,那我们便开始搜寻线索吧。”
&ep;&ep;然而直到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他们依旧一无所获,恶魔也没有趁着他们落单袭击。
&ep;&ep;事态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ep;&ep;当晚,他们便住在了领主府邸后院的一座阁楼中,因为除了领主,人们几乎全都是死在室外,所以屋内很干净。
&ep;&ep;李昂躺在床上稍微小憩了片刻,等到半个小时后准时醒来,看向正坐在窗台前怔怔发呆的洛迦,道:“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们等下还要出发。”
&ep;&ep;洛迦笑着拒绝道:“不用,我都躺了二十年了,一辈子的觉都睡够了。老师说,从我醒来时,我的生命便比普通人恒久地多了三分之一。”
&ep;&ep;李昂问道:“你不会感到疲惫吗?”
&ep;&ep;洛迦笑道:“当然不会,我只需要足够的灵魂来维持我灵魂的存在,就永远不会疲惫,也不会再死去。”
&ep;&ep;“这样其实挺好的,无欲无求,不会感到劳累,饥渴,寒冷,以前每年冬夏都很难熬,现在倒是感觉冬暖夏凉。”
&ep;&ep;李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的确让人羡慕。”
&ep;&ep;“不过我还是活人,所以我需要吃些东西再继续寻找恶魔的踪迹。”
&ep;&ep;“好。”
&ep;&ep;李昂用陶罐取了些水,从领主府邸的厨房中取了些腌肉和面包,就着水草率地填饱了肚子。
&ep;&ep;“我们走吧。”
&ep;&ep;他和洛迦一前一后走进了夜色中。
&ep;&ep;直到很久之后,李昂用来盛水的那个陶罐噗通一声发出了有重物坠入的水声。
&ep;&ep;陶罐中的水面泛起涟漪,突兀间,一个森然的幽绿色的眸子自水面上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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