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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不多了!”陈佳凝望着油表,有些犯愁。
“我们去沙漠里。”丁修将身上的背心脱了下来,撕成布条绑住肩上的伤口。那里如果一直持续出血的话,会让他产生失血过多的一些症状。
丁修的外套被沙民扯掉并烧毁,身上能当绷带来用的就只有这件背心。他赤裸着上身,肩膀到腋下的位置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嗯……”陈佳凝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丁修肌肉轮廓的线条,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精窄的腰部,八块整整齐齐的腹肌,胸……胸她不敢看。
丁修身材长键,胸脯高挺,他的肌肉不是那种夸张的健美型,而是实打实在军营里练出来的,爆发力和韧性都很足。
因为丁修无意间的影响,陈佳凝开车的时候没有先前那么专注,好在追兵们并没有过于逼迫,车子驶离城市的过程还算顺利。
“接下来怎么办?”重新回到沙海中,陈佳凝有些迷茫。
“拖。”
“脱?!”陈佳凝一愣,不明白丁修是不是在叫自己脱衣服。
“他要干嘛……难不成打算在临死前和我……”陈佳凝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一眼丁修,见他又神色如常,心里顿时有些纳闷。
“拖时间。”丁修以为陈佳凝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你之前不是说给家人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吗,他们会来救你,咱们现在要想活命,就只能拖时间。”
“原来是这个意思。”知道自己想歪了,陈佳凝赶紧拢了拢头发,掩饰下尴尬。
“我们有这个,他们不敢硬来。”丁修拍了拍手里的容器,信心十足的说道,“拖下去我们就赢了。”
“嗯,我的家人一定会赶过来的。”陈佳凝重重地点了点头。
丁修的算盘打得很好,但沙民们也不傻,出城跑了一段路之后,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大了。
两辆经过改装的汽车一左一右朝丁修的车子靠过去,距离拉近之后,车顶各自钻出一个人来。
车顶的人从车上拉出一条锁链,锁链的前段是铁质的大钩。
“噹”的一声,其中一个沙民将铁钩投了过来,钩子砸在丁修的车子上,但没勾住车顶的缝隙处。
“娘的,你们是忘了我手里还有枪吗?”看清了沙民们的意图,丁修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拿着手枪,从车窗那探出头去,“呯呯”两枪。车顶那两个抛钩子的人接连翻下车去,身体随即就被卷入后车的车轮底下。
丁修的攻击有些出乎沙民们的意料,后车将车速放缓片刻又加速追了上去。这次仍有提着钩子的人爬上车顶,不同的是,他们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帮忙举盾牌的人。
“有用吗?心理安慰罢了。”丁修话里带着嘲讽,手里的枪也没闲着。
因为风力的作用,站在车顶举盾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沙民们不可能将盾牌举得很正。
抛钩子的人露在外面的身体部分就多了,丁修无论打中他们身上的哪个地方,只要他们摔下车去,伤害就是致命的。
又有人中弹翻到车下,但丁修的枪里已经没子弹了。
听到撞针空响的声音,陈佳凝将自己的枪递给丁修,“这把枪里还有子弹。”
“你留着。”丁修缩回身子,重新坐在座椅上,没去接陈佳凝的枪。
“油没了。”陈佳凝话音刚落,车速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车子停了,沙民们赶过来将丁修他们围住,十数辆汽车在外侧包成了一个大圈。
“你留在车子里,枪拿好,枪口不要离开这个容器里的‘普泰勒’。只要‘普泰勒’在你这,他们就不敢伤害你。”丁修叮嘱了一句后,就推开车门走下车去。
“那你呢?”陈佳凝转过身朝他喊道。
“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把‘普泰勒’还给我,我放你们走。”老者从车里下来,目光扫过丁修,又落在车里的陈佳凝身上。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丁修骂道。
在丁修心里沙民都是暴徒,沙民中的首领自然就是暴徒中的暴徒,所以对于这个老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那我只能不客气了。”老者的声音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冷,他挥了挥手,身后立刻站出了几个健硕的男人。
“等的就是你的不客气。”丁修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见老头派出的人都没拿什么武器,知道对方是打算先生擒自己,再以自己为筹码跟陈佳凝交换‘普泰勒’。
丁修不准备避战,因为打起来才能更好的拖时间。他不知道陈佳凝的家人会在什么时候赶到,但为了那飘渺的希望,他必须拖下去。
老者派出的人都是沙民里的好手,这几个人身上全是隆起的肌肉和夸张的纹身,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发亮,给人一种花岗岩般的坚硬感。
丁修也赤裸着上身,他的肌肉不如那几个沙民那样突出,纹身也只有胸前燃烧着火焰的长剑图案。但他往前一站,给人的气势就是坚不可摧。
“不要轻敌。”老者叮嘱了一下身旁的那几个沙民,接着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陈佳凝身上。
生擒丁修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只要陈佳凝那边稍微放松警惕,那么他就有机会出手去抢那个装着‘普泰勒’的容器。
陈佳凝一直谨记着丁修的叮嘱,所以枪口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容器中的生物。女孩的谨慎让老者有些焦虑,大拇指不停地在其它手指上摩挲着。
这边丁修已经和沙民们打了起来,他肩部有枪伤,比较影响发力,所以在对拼中多以游走周旋来应对。
沙民人多,五六个人一拥而上,但丁修不急不缓,从容接招。
不上武器的肉搏虽然方便生擒,但也给了丁修更多腾挪的空间,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大家拳头手脚都一样,比的就是身法和灵敏度。
沙地上满是人影和脚印,陈佳凝远远望去,见丁修似乎还略占上风。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老者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对这个结果的疑虑远胜于不满,但场上的局势只能说是旗鼓相当,还远没到他亲自下场的时候。
老者选出的六个沙民曾经都吃过晶核,只是他们吃下去的晶核品质没有丁修那么高。丁修吃的是c级晶核,还意外地获得了异能。
战局继续焦灼着,其实这是丁修有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拖时间。如果真正全力应对的话,这几个沙民绝对撑不过五十个回合。
丁修留的这一手很快就被老者看了出来,老者又挥了挥手,战团中再次加入了几个沙民。
“糟老头子果然坏得很,一点都不讲规矩。”丁修见自己的算盘被识破,心里有些恼怒。
再拖下去只是浪费自己的体力,因为沙民那边还有许多没上场的人,但他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喝!”拳锋上加了三分力道,丁修闪过要抱摔自己的一个沙民,拳头朝着他的后背猛轰下去。
对方闷哼一声,哇的一口鲜血吐在砂砾上。
这沙民倒地的时候,周围的同伴没人去扶,反而更加凶狠地扑向丁修。
对方加了帮手,丁修就不好再继续游斗,因为往哪躲都有人堵着。他心一横,用上换伤的打法。
所谓换伤,就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丁修这样选择,是迫不得已。
体力在下降,而且对方还有生力军的加入,他只能想办法让敌人快速减员,这样才能腾出周旋的空间,为自己和陈佳凝争取时间。
沙民们接下来的攻击只要不是对准要害,丁修都放弃躲避,专门集中力量攻敌一点,做到几招之内就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边防军里什么时候有这样凶悍的年轻人!”老者有些咋舌,他对边防军的印象还停留在吴莫那个水平,丁修这种亡命的打法让他的手下很不适应。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还站着的只有丁修和一两个沙民。
丁修浑身是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嘴角渗着血迹,拳头上的皮都破开了。
对面的两个沙民比他更加不堪,有一个眼角已经裂开,另一个嘴里的牙也掉了几颗。
“孩子们,释放你们的野性!”老者突然喊道。
沙民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他,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
场中还能动弹的沙民纷纷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
“瓦伦药剂!”丁修认得那个瓶子,因为他自己的身上也留了一个。
沙民们拧开瓶盖,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的药剂灌进嘴里。
“啊!!!!!!”那几个人几乎同时爆发出刺耳地嚎叫。
药水在他们体内起作用的过程很快,这些喝过瓦伦药剂的沙民一瞬间双眼赤红,先前被丁修打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的几个家伙也扑腾着爬了起来。只见他们的肌肉进一步鼓胀,甚至能听得见骨骼被拉扯的响声。
鼓胀的肌肉将皮肤撑破,血冒了出来。场中的人,除了丁修之外都像似浑身浴血的野兽。
那些人身上突然散发出的狂暴气息让丁修压力骤增,他望着这些被瓦伦药剂增幅过的沙民,沙民们的目光也锁定着他。
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周围的沙民又往后方退了很长一段距离,场边只有老者一人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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