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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林揽住沈亦泽的肩头，无奈道：“这俩在车上斗了一路的嘴，咱别理他们，走走走，我帮你搬东西。”
沈亦泽抬头看了张春林一眼，他口中的这个节目听起来有些耳熟。
沈亦泽一点儿也没有要出门迎接的意思，他蹲在客厅的箱子中，一边整理一边喊。
徐凤年说：“竞争激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们最近搞的几个节目确实拉胯，连我和我老婆都看不下去。观众都是用脚投票的，水果台的节目好看，大家自然就去看他们的了。”
“快进来吧！帮我把东西搬出去！”
“几年不见，你是越来越帅了！”
沈亦泽保持沉默，原身最近一个月处于事业不顺、情场受挫和欠债难还的三重打击之下，根本没有看电视的心情。
张春林说：“是那个一个男的跟二十四个女的相亲的节目吗？”
“那还真不巧。过几天，鞠然要来我们台里录个节目，我本来想着，既然是弟妹，那就应该关照一下，没想到你们竟然就分了。”
他让沈亦泽转行干策划只是开个玩笑，编剧和策划固然有相通之处，差异其实也不小，一个编剧想出来的点子，能符合电视节目的性质和要求吗？
“你这信息太滞后了！你王师兄现在是咱江南台策划部的主任，负责整个娱乐版块，厉害得很！”
“王师兄，沈学长的点子可不一般，我们悬疑组两年没搞定的项目，他一个点子就拿下了！”
徐凤阳大声抗议。
沈亦泽毫不含糊地报出对方的来历，跨过箱子走到王晓东跟前，礼貌伸手：“王师兄。”
王晓东摆摆手：“你的认知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现在啊，早就不是江南台一家独大的局面了，尤其是娱乐版块，竞争之激烈，远非从前可比。那几家水果台也是来势汹汹，照这个趋势下去，被人超车是迟早的事。”
王晓东来了兴趣，颇有些期待地说：“那我可得洗耳恭听了。”
“说得没错！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做娱乐节目，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总给自己设限。碰！一饼。我听牌了啊，你们别撞我枪口上。”
王晓东白了他一眼：“大学叫了你四年没见你怎样，这会儿在学弟面前，你倒端起来了啊？”
“可惜，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不多，尤其台里那帮策划，就仿佛还活在上个世纪，交上来的策划案，要么是十几年前的套路，要么就是明目张胆地照搬别人的创意，总之没一个能用的！”
“这谁家的房子啊，门都不关？”
王晓东笑呵呵地打出一饼，继续说：
……
反倒是王晓东比较谦虚，自嘲道：“你们别听徐老头瞎比比，电视台策划也就那样，高级打工仔而已，远远没有你们编剧自由。”
徐凤阳说得眉飞色舞，仿佛那个一级策划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我听徐老头说，你和鞠然分手了？”
王晓东摸牌打牌之后，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嘴。
酒足饭饱，王晓东提议搓几圈麻将，沈亦泽和徐凤阳举双手赞成。
“跟你俩还客气啥？早点弄完早点请你们吃饭——诶？王师兄？！”
“转行我是来不及了，不过，师兄如果需要点子，我这里正好有一个。”
人多力量大，四人一车，两趟就把家里搬了个空，很多沈亦泽没打算要的东西，也被徐凤阳这个老抠门一通收捡，全部打包搬去了新家。
“就是那个。谁能想得到，一个相亲节目也能成为爆款？你们是不知道，当初荔枝台立这个项目的时候，业内是骂声一片，都觉得这个策划简直没下限，我当时也这么觉得。你们说，一个男的跟二十四个女的，那是相亲吗？那跟去超市挑猪肉有什么区别？”
王晓东笑道：“我这工作吧，忙倒是不忙，就是愁人！”
沈亦泽说：“两年前本地的校友会，那次老徐你没去，春林还没毕业，就我和王师兄去了。也就见过那一面，只知道王师兄在新闻频道做节目策划。”
沈亦泽还没说话，张春林先替他打上了call：
“还是男神看得明白，怎么样，要不要转行干策划？”
徐凤阳看看沈亦泽，又看看富态青年，诧异道：“你俩认识啊？”
沈亦泽突然说：“可你们认为的‘没下限’恰恰是这个节目的卖点，也是它能成为爆款的原因。”
王晓东伸手跟沈亦泽握了握。
王晓东点头承认：“你说得对，确实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上个月荔枝台出了个爆款节目，你们应该都看过吧？”
搬完家，沈亦泽请三人吃了顿好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结婚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看看，这瓶酱油连包装都没拆，你竟然不要了！等以后找个媳妇，把你工资卡一收，别说一整瓶酱油，就是一个空瓶子，你都会寻思着能不能拿去换几个钱……”
沈亦泽说到一半，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富态青年跟在徐凤阳身后走了进来，在他之后的是张春林。
沈亦泽说：“其实写策划跟写剧本是一样的，首先你得明白观众想看什么，市场的需求是什么，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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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林跟风打出五万，接过话头：“江南台的娱乐版块，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师兄你都干到主管级别了，还有什么可愁的吗？”
“嘿，你还真不客气，一来就让我们干活啊！”
沈亦泽坦然承认：“是。”
徐凤阳瞪大了眼：“你俩啥时候认识的，我咋不知道？”
“放屁！要不是你们天天咒我，我这头发能越掉越多吗？”
“缘分尽了，自然就分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师兄你工作繁忙，就不要为这种小事操心了。碰！五万。”
三人把不会打麻将的张春林架进了茶楼，并在十分钟之内成功地让他迷上了这项竞技运动。
沈亦泽收到张春林的消息，一早就把门打开，不多时，徐凤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准叫我徐老头！”
“因果关系搞反了吧你……”
“师兄说笑了。我这个点子其实很简单，荔枝台不是搞相亲嘛，咱们可以比他更进一步——直接恋爱！”
“江南电影学院戏剧影视专业2012级，王晓东王师兄。”
徐凤阳一边收捡还一边跟那儿语重心长地教育沈亦泽：
王晓东惊讶地看向沈亦泽：“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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