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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思见到这个情况,心中倒是颇为好奇,不知道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还站在那里,她看了一下曹寅和白车丰,白车丰二人都摇摇头。
这时候礼赞继续说着:“兴,三拜。”
三拜之后,礼赞将帘幕用金钩揭开,二皇子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魏思思等人,神情十分不悦,询问鱼鼎天说:“东海王,这是?”
东海王在二皇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二皇子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这时候二皇子也看到江离郡主和四皇子,神情颇为诧异。
四皇子先上前行礼说:“小生梅视罔,见过义亲王。”二皇子随便开口说:“免礼吧,都免礼吧。”
“奴家见过义亲王,王爷金安。”江离郡主微微敛衽行礼,二皇子见她不愿意暴露身份,开口说:“都免礼吧,本藩这次前来,也不是让你们行礼的。”
礼赞也高声说:“免礼,起身。”众多江湖侠客这才起身,不少人想到刚才的情况,不由汗颜,他们原本打算就是看热闹,没有想到真的对这个天皇贵胄行礼了,二皇子看了看四周,询问鱼鼎天:“东海王,香案可曾准备好了?”
鱼鼎天一愣,看了看李海玉,李海玉也是一愣,他们江湖中人,拜访压根就不用摆香案。
二皇子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不悦溢于言表,这时候一个贴身侍卫走了过来,对着二皇子说:“王爷,圣人早有所准备。”
二皇子点点头,那个侍卫从后面仪仗之中将香案所要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红木做成高九尺的香案,放在大门外面,然后上面摆上饕餮纹的铜香炉,插上南国进贡的天祝香,然后鱼鼎天一行人在礼赞的安排下跪在香案后面,静候二皇子宣诏。
二皇子神情严肃地走到香案前,一个内臣双手捧着一个方木盘,上面放着圣旨。二皇子先向圣旨行礼之后,才拿起圣旨,这一场没有跪下去的人倒是多了一些。
二皇子也没有理会这些人,打开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奉天建极圣人诏曰: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东海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嗣以海波之扬,偶致风占之隔。当兹盛际,宜讃彜章,咨尔鱼鼎天,崛起草野,知尊中国。西驰一介之使,欣慕来同。北叩万里之关,肯求内附。情既坚于恭顺,恩可靳于柔怀。兹特封尔为东海国王,赐之诰命。于戏,龙贲芝函,袭冠裳于海表,风行卉服,固藩卫于天朝,尔其念臣职之当修。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无替款诚,祗服纶言,永尊声教。钦哉!”
诏令念完,鱼鼎天等人三拜九叩,叩谢圣恩。
鱼鼎天接过诏书之后,二皇子身边的一个内臣端着一个金盘子接住这一份圣旨,然后将金盘子递给鱼鼎天身后的人,本来这时候应该是鱼鼎天的内臣来接这个盘子,拿去供奉,不过鱼鼎天这是大姑娘上花轿,还是头一遭,不知道这些规矩。
看到这个情况,剑师忍不住笑了起来,鱼鼎天原本心中十分欢喜,如今却变得半恼起来。
李海玉等人见到这个情况,想要去接,但是又害怕坏了规矩,他们都是这东海国的官员了,要是亲自去接,岂不是有些掉价。
四皇子见到这个情况,对着身边的一个护卫说:“去帮他们一下。”
这护卫是敬国公府上的,对于这种场面还是见识过了,走到圣旨前面,三拜九叩之后,跪在地上,低着头,伸出双手将金盘子接过来,然后弯着腰,头不敢超过圣旨,踩着小细步向后面走去。
见到这个情况,鱼鼎天等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鱼鼎天笑着对着自己属下说:“都起来吧。”李海玉等人齐声高呼:“臣等谢过大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两拜六叩之后,他们才站起身来。
这时候二皇子也将皇帝赏赐给拿出来,一件四趾蟒袍,一根上好白玉腰带,一个小巧的四趾金龙,一顶九旒平天冠,最后就是东海国王印。
看到这些东西,四皇子心中暗自一笑,还好鱼鼎天不懂礼节,否则的话,肯定要生气。这东海王的仪仗,还有祭祀时候乐器和服饰都没有送,这个东海王真是册封的草率至极。
不过鱼鼎天见到这些东西都开心的不行,他这一身行头还是按照戏班子打扮弄出来的,看上去倒是不伦不类。
鱼鼎天让李海玉接下这东西,就邀请二皇子进去,二皇子微微拱手地说:“东海王,你是这东海国的主人,应该你先。”
鱼鼎天说二皇子乃是天朝上使,尊贵无比,应该二皇子先才是。这些客套话,鱼鼎天还是会说的。
最后二皇子推辞不过,只好先跨入大门,四皇子在后面看着,无奈地摇头。他心中想着二皇子应该让鱼鼎天进去的,今天的主人是鱼鼎天而不是他二皇子,这喧宾夺主,岂不是让鱼鼎天不快。
两人到了大厅之中,二皇子倒是坐在上边左首的客位,鱼鼎天坐在上方中央主位,南面而坐,眉飞色舞,一显得意之情。
鱼鼎天坐下之后,众人也落座了,魏思思和剑师也坐在那个八仙桌那里,丝毫不考虑二皇子脸色。
鱼鼎天举起酒杯,对着他们说:“鱼某……”
四皇子听到这个称呼,微微行礼,打断鱼鼎天的话说:“东海王,如今你可以称孤道寡了。”
鱼鼎天丝毫不介意四皇子这个打断,拍拍自己的大腿说:“不错,孤起身草莽,幸逢如此盛世,君明臣贤,国泰民安,贤者进,不肖者退……”鱼鼎天这一番话是请自己账房先生写的,这账房先生虽然学问不怎么样,但是鱼鼎天本来就是一个粗人,在场众人也不指望鱼鼎天会引经据典,说出一篇妙文来。
鱼鼎天先夸奖了一下这太平盛世,然后再说自己祖上如何艰难,自己多么侥幸继承家业,怎么夙兴夜寐,思索如何保住鱼家的基业。
最后一段,再次夸圣人如何圣明,封自己为东海王,最后鱼鼎天感叹一句:“真是龙虎会风云,君臣聚中州。”
这篇文章背完,任东兴第一个拍手叫好说:“没有想到我们江湖之中出了一个国王,这真是千古美谈,姓任的也不会说什么好听,在这里祝鱼大哥,不,东海王,子子孙孙福寿无穷,百子千孙喜乐安康。”
任东兴说完,不少亲近鱼鼎天的江湖侠客都开口称赞起来,他们来这里,有的是求财,有的是求官。虞朝不看重江湖人士,科举他们是考不上的,察举又和他们无关,他们唯一进身机会就是当兵,不过这样他们又觉得折损身份,如今鱼鼎天才建这东海国,自然要官员辅助,他们也想来碰碰机会。
鱼鼎天真是如沐春风,在众人拍马之中,飘飘然好似要凌风而去。
这时候一个冰冷地声音让鱼鼎天清醒过来:“鱼鼎天,本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夫不应该多嘴,但是这件事关于到我们十三城,有些话不能不说。”
“不知道孤独城主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来,孤和你们十三城也是同声共气,不用这么见外。”
孤独傲听到这话,站起身,勉强行礼说:“东海王,你既然建国东海,不知道你这东海国有多大,是不是将我十三城包括在内呢?”
鱼鼎天沉吟没有回答,他的确是就这么想的,既然都叫东海王了,不可能就守着这附近几十座小岛过日子。
这时候叶汉成站起身来,高声说:“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如今东海王统御东海,你东海十三城,在东海之内,自然归东海王所管辖。难道你东海十三城还能叫北海十三城吗?”
孤独傲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准备说的时候,鱼鼎天开口说:“叶丞相,暂且坐下,这件事孤会处理,孤独城主,我鱼鼎天如今只想守住这祖先留下的基业,我们鱼家和你东海十三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以前如此,如今也如此。”
魏思思听到这话,心念一转,笑着说:“那么以后呢?不知道东海王是否还是只想着守祖先基业,是否还和东海十三城相敬如宾。”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孤这一番话,孤独城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若是东海十三城真的要和孤作对的话,孤自然也不会惧怕。”
二皇子听到这话,笑着说:“到时候,曹王的东安水师也会协助东海王,剿灭逆党。”
“孤不敢有劳上国天师,多谢义亲王美意,孤可以向圣人保证,东海王在一天,东海就风平浪静,不起一点波澜。”
鱼鼎天说完,运动真元,将手中的酒杯捏成粉末说:“若违此誓,孤如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