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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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枫略一点头:“若以他如此高明的武艺来看,这人还真有可能是那个连名字都不得而知的白莲教主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问问卢天祥才好,不知道他肯否老实交代,若是依旧不肯的话……”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杀机一闪,现在的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解惑的重伤已经将他心中的怒火完全点燃了。
卢天祥在见到解惑突然出现和李普世交手之后,就明白了之前的刺杀果然是官府的一个离间之计。不过现在这一切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教主的亲自出现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这让卢天祥在害怕之余生出了无限的怨恨。所以在被人带到唐枫面前之后,他便立刻说道:“我的确是白莲教安插在京城的奸细,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知道一定如实而告。”
看他如此合作的模样,唐枫心里的杀机才平息了一点,然后才问道:“那个被我们捉住的年轻人是什么身份?看他的武艺,在你教中的地位也不低吧?”
“他正是我们教主的长子,李泽!”说出了这个答案之后,卢天祥心里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既然教主不将自己当兄弟看待,那自己也无须再为之隐瞒了。所以面对唐枫的问题,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江南的几起灭门案,什么自己与白莲教相互联系的方法,甚至连李普世的名字和一直以来用来隐藏真实身份的身份,都被他给一一说了出来。
在听完了他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之后,唐枫的脸上才显出了点笑容:“很好,你肯与官府合作,本官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京城里除了你,可还有你教中其他的人吗?”
卢天祥点头道:“有!”说着又报了一串人名出来,不过这些人唐枫手下的锦衣密探们都已经探查到了,之前也被人给抓了起来,并不是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唐枫便追问道:“除了他们呢?你认为你们教主来京城在没有你的情况下会找什么人?”
“这个……我却不得而知了。”卢天祥茫然地一摇头:“我只知道京城中受我节制的人的姓名和处所,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在京里为李普世做事,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的。不过看这个情况,教主……李普世应该还有其他的可信之人在京城接应。”
在又问了卢天祥一些问题,但所得有限之后,唐枫便略有失望地命人将卢天祥带了下去,而后他又皱起眉来道:“看来想从卢天祥这里得到有关这个李普世的情况是很难了,难道如此良机都难将他捉下吗?”说着不无恼火地叹了口气。
这时,吕岸突然开口道:“大人,说不定尚有办法将这个人给找出来的!”
“哦?你有什么办法?”唐枫连忙问道。
“我在追他回来之后,曾于他落脚处发现了几点血迹,显然他是受了伤的,从当时的情况看,他是被箭射中或是被火枪而伤,若是我们能顺着这一点去查的话,说不定还能追查出他的下落!”
“嗯?”唐枫闻言眉毛一挑:“竟有此事!”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后,便道:“那些弓弩手和火枪手可还在,将他们唤来,我要看看他到底受的是什么伤!”
“啊?”吕岸在微微一愣之后就想到了唐枫的用意,立刻唤来了诏狱中的百户,让他们将夜间出动的那些弓弩手和火枪手都给叫了来。人很快就被叫到了唐枫跟前,唐枫在表扬了他们几句之后才问那些弓弩手道:“你们射出的箭支可曾收了回来?可有缺少或是尖上带血的箭支。”
那些人在相互看了几眼之后,都一起摇了摇头:“我们的箭在事后都从地上取了回来,并无一支缺少,也没有中目标而带血的。”说话间几人的面上有些惭愧,这么多人一起攒射一个目标居然无一中的,的确让他们有些无颜见同知大人了。
但唐大人不但没有怪责他们,反而露出了喜色:“看来李普世受的应该是火枪之伤,那比起箭伤来可更难应付了。传命下去,让兄弟们看紧了每个京中的药铺,但有可疑之人前来买那去毒和金创药,一定不能放过,李普世说不定就在其中。”火枪的弹丸乃是铅制,中了之后带有毒性,即便李普世武艺再高,受了内伤和枪伤也必要用药和治疗的,所以唐枫立刻下了这么一道追查对方下落的命令。
一边有人道:“大人说不定贼人已经出了京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唐枫摇头道:“不会的,京城九门到现在才开不久,他来不及离开的,而且他还受了内伤,京城墙高池深他是不可能再动用太多的力量来施展轻功了。所以我断定他在京中一定有着自己的藏身之处,那里或许有一个比卢天祥隐藏得更深的白莲教的奸细!”
李普世此时正如唐枫所猜想的那样正在倪文焕的府,在一名倪大人的亲信帮助下取着嵌在了腰部的那颗弹丸。直到那颗发黑的铅弹从身上取下之后,他才深深地抒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这次会如此狼狈,不但没有杀了卢天祥这个后患,还使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加上解惑的那一拳,真可谓是内外兼伤了。
在刚离开诏狱范围后不久,李普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中了一枪,显然是刚才闪避那些乱箭时被火枪所伤,而之前又因为过于紧张而没有感觉,直到真正离了险地才发现自己的腰部被火铳给打伤了。这样一来,李普世原来想在杀了卢天祥后便先离开京城的打算就做不到了,以他现在状态,是不可能从容翻过五丈的高墙,出京而去的,何况经这么一闹之后,京里的守卫也势必更严,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回到了倪府。
倪文焕在惊醒后看到李普世那受伤的情况时,也是大惊失色,好在他有一个亲信是郎中出身,所以急忙将之招了来为李普世疗伤。那人虽然曾做过郎中,但却也是第一次替人挖取弹丸,在完事之后也是满头大汗。但在取出弹丸之后他又惊叫道:“大人,您身上的伤恐怕不是取出弹丸,敷上金创药之后就能好的,它还带了毒性!”
“什么?”李普世面色一变:“这些锦衣卫实在太也卑鄙了。”
那人微微有些色变,但在见到自家大人的凝重的面色后,他还是如实说道:“这倒不是有人故意抹了毒,而是这弹丸是用铅制成,与血肉混在一处便有毒性,要想治好的话,却需要用一些驱毒之药,不然只怕伤口会进一步溃烂……”
“那就赶快用药吧,我府中有的是名贵药材。”倪文焕立刻说道。
“大人恕罪,这些驱毒之药不是府中常备的,所以得去药店抓取。”那人为难道。
“这样啊……”倪文焕叹了口气道:“那你天一亮就去抓些来吧,老爷我自会重重地赏你。记住,此事不可与其他人说,不然的话老爷我的家法你是应该知道的。”
在又赏又夸地将心腹打发了之后,倪文焕才小心地问道:“教主,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您如此神通还会为人所伤?”
“哎,人算不如天算哪!”李普世无奈地苦笑道:“没想到今日诏狱中竟有不少的好手,我急于脱身之下才为那些人有机可趁,被这该死的火铳给击中了。”说着他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直听得倪文焕连连咂舌。
“教主现在暴露了身份,又受了伤,还有什么打算?”问这话时,倪文焕有些担心地看了李普世一眼,深怕他连累了自己。要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是朝中的高官了,有权有财,有时候也想着能够脱离了白莲教。不过这也只是他想想而已,他明白一入白莲教,你若不想被处以极刑的话还是不要叛教的好。
“还能怎么打算,只有先在这里养好伤势了。”李普世没好气地说道:“现在锦衣卫的人一定在四处地找我的下落,我又受了伤,根本出不了城了。”
“既然如此,教主就在属下这里住下来养伤吧,属下在朝中也有些地位,那些锦衣卫再怎么样也不会来这里查的。”倪文焕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
他自以为凭着自己的身份能够不被锦衣卫的人所关注,但情况却并不能如他所愿,就在次日他的亲信去到药铺抓那驱毒和疗伤的药材时,就落在了已经布置在各个药店周围的锦衣卫们的注意,很快地,他们就查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乃是倪大人府上的下人。
这一日里,唐枫派出的人抓了好些个买这两种药的人,但没有一个是和李普世有关系的,现在一听有这么一个人,不少人都觉得不用查了,毕竟倪大人可是朝廷命官,怎会与白莲教的反贼搅和到一块呢?不过唐枫却不这么认为,他以为自己不能放过一丁点的机会,即便是亲王,这次也要一查到底。当然另有一点是唐枫没有当众说出来的,他是巴不得倪文焕和白莲教的人有着什么关系,这样一来自己可就能够趁势对阉党进行打击了。
所以在知道此事后不久,唐枫就带了人亲自赶去了倪文焕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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