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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的出现让伏城有点不舒服,具体哪里不舒服他也想不出来,就是心里有点堵得慌。
第二清早,伏城问周玄逸,道“你一早就知道黄花喜欢金铃?”
周玄逸心想伏城这婆婆妈妈的脾气,估计就是过不去了,道“上次他带人来刺杀我,特地把金铃引开,金铃回来的时候耳朵上别着一朵黄花。金铃一直都笑着。”
伏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心想真是要下雨娘要嫁人,想了半也觉得这比喻怪怪的。金铃长大了,追求者一来来两个,让伏城有点茫然,伏城问道“你猜金铃喜欢哪个?”
伏城其实更中意赵虎,他这人看着老实,虽然傻了吧唧的,但是一看就是对人好的那种。况且伏城接触过他两位爹爹,人都挺好,应该从都没啥烦心事儿,对谁都和善。
但黄花愿意为了金铃叛变也是让伏城有点改观,不知道这孩子回去会不会受苦。
伏城想好了,不管金铃选哪个,他都行,不过谁要是敢欺负金铃,那就要跟伏城做好提刀相见的准备了。
周玄逸想了一会儿,道“那黄花吧?”
“为什么?“伏城纯粹的有点好奇。
“黄花会武。”周玄逸道。
“就因为这个?赵虎他爹武功高强,传授点赵虎什么本事也不是不可能啊。”伏城道。
“不一样,”周玄逸道“金铃和贺琰是一类人。”
赵虎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善意,主要是有什么不善意的地方都被卞清河给清扫了。但金铃的过去明显并不顺风顺水,金铃在鲜血里泡大的,这一点上,贺琰跟金铃更般配些。
伏城听了这个话,却觉得话里有话,他最近想问题的方式都跟个女人一样,一句话能听出百八种弦外之音。伏城和周玄逸,一个来自江湖一个来自庙堂,明显不是一类人,跟周玄逸是一类的,应该是镇北王爷……
周玄逸察觉出来了,伏城最近心事有点重,但也不知道这个不开窍的到底在想什么,就问道“你怎么不问我跟王爷什么关系?”
伏城无所谓的态度让周玄逸有点不舒服,他倒是很想看伏城吃醋的样子,可惜一直迟迟没有出现。
伏城自己都闹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状态,道“你能想起来?”他下意识的觉得周玄逸失忆了,不然回想起跟王爷之间的恩恩爱爱,早回心转意住进镇北王府了。
周玄逸点头,道“想起来一点。”
伏城没想到周玄逸还真想起来了,他本来想着,应该装作大度一点,别去想这个事情,但他憋不住,话噼里啪啦的就蹦出来了,道“你想起什么了?”伏城无意识的皱着眉头,确实有点了不爽的迹象。
周玄逸勾了勾嘴角,道“挺多的,比如,我俩是青梅竹马。”
着便观察伏城的反应,伏城的声音都变了,呵,还是个青梅竹马呢!
“然后呢?”伏城的眉头拧着。
“然后啊……”伏城的表情确实取悦了周玄逸,周玄逸却喜欢慢慢拖着,吊着伏城的胃口,道“还记得我们偷偷溜出来,想去看闹鬼的洞阳宫到底有没有鬼。”
周玄逸着着,脑海里画面感便强了,那时候周玄逸和王爷年岁都不大,比金铃的年纪还要一点。镇北王当时势力如日中,皇上怕他造反,请了他唯一的儿子李见青进宫当质子。
李见青明明是进来当质子的,却端着比太子爷还大的脾气,估计是在镇北王身边被宠的无法无了,进宫还是这副脾气。
当时宫里的宫娥和太监看见李见青就想绕着走,李见青时候就长得好,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偏偏也讨陛下喜欢,所以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犯大错绝对不多问。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李见青是永乐帝的亲儿子。
周玄逸那时候性子还不像是这么冷,顶多是有点不爱话,李见青看到他就想逗他,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李见青总是喜欢缠着周玄逸,估计是整个皇宫也就他这么一个玩伴,经常提出一些无理要求,周玄逸也给他擦屁股料理后事习惯了。
周玄逸记得很清楚,当年洞阳宫吊死了三个宫娥,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女人好端赌要上吊,宫里都传遍了,请晾士来捉鬼,但每次还是有太监,在那边听到女人在哭,哭的凄凄惨惨的,还有鬼影。久而久之,洞阳宫就废了。
“夜闯洞阳宫,你敢不敢?”李见青笑嘻嘻挑衅道。
当时李见青非拉着周横夜闯洞阳宫,两人都有点怕,但谁都没脸先走,都在等对方先走,于是这么熬了一夜,急坏了宫人,当夜里整个皇宫都在找两个孩。
那时候寒冬腊月,洞阳宫荒废多年冷的要命,到了后半夜,周横和李见青抱着取暖,像是雪地里一对等待死亡的旅人,但他们不觉得冷,还有点得趣儿。
后来宫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还是抱着的。直到周横十八岁了,永乐帝还拿这些事儿取笑他。
周玄逸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见青的时候就想起来的事情,他听见李见青叫他,阿衡啊。
太子殿下早就取了表字,叫逸之,是皇后娘娘亲自取的,宫里长辈都叫他逸之,辈分的叫他殿下,只有李见青偏偏用肃州的民间风俗叫他,阿衡。
早在那时候,周玄逸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真的就是当今太子爷。他不叫周玄逸,他叫周横。
但他没有告诉过伏城,他不是防着伏城,他害怕,伏城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一定躲得远远的。
伏城这人看着很强,其实对待感情特别怂,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跟自己好,在接触对方之前,先给自己设限制,你看,我们是身份不相同,在一起也没什么好下场的。
周玄逸对于伏城来,慢慢的脱离了太子殿下的身份,他在伏城眼里只是周玄逸,不是什么旁的东西,只要两个人都不去想,好像周玄逸就能变成那个白麓城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了。好像也不普通,应该是一个有点传奇故事的教书先生,一个杀死柳荫巷传张金生的瘸腿先生。
周玄逸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心里非常平静,无法跟记忆中的自己产生丝毫共鸣,好像那些事情就是发生在周横身上,跟周玄逸没有半分相干。
“然后呢?”伏城的声音很轻,出奇的他也没有吃醋,反而有点羡慕,那个年纪的周玄逸该是多好玩的一个孩啊,伏城问道“你们俩为什么掰了?”
伏城清晰的记得,当日在夏侯府,周玄逸第一次看到王爷的样子,表情相当厌恶,那不是一时的生气,而是打心眼里恨这个人。
“因为我们太像了。”周玄逸道。
李见青在宫中的生活以镇北王战死为节点,镇北王战死,镇北王府顿时倒了顶梁柱,除了李见青当时还只有十七岁的大姐李肖窈在撑着整个李家,不然李家早就垮了。
镇北王战死是国丧,举国悲痛。永乐帝却长舒了一口气,镇北王势力如日中那会儿他屁股底下的龙椅都坐不安稳。
镇北王死了,李见青这个质子再也没有扣在宫里的必要,他回肃州那正好京都大雪,周横过去送过他,他那张脸上还是有个笑脸,还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熄灭了,再也没神采了。
李见青从此之后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王爷。镇北王已经死了,李见青理应继承藩王的头衔,但永乐帝久久不下旨册封,王爷便永远不能成为新的镇北王,只能被人叫一声滑稽的王爷。
于是王爷变成了一个混在花柳地的混世魔王,刚开始永乐帝还不信,但王爷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出格,永乐帝倒是拿出帘年宠爱王爷的架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打了侍郎的儿子,明睡了知府的妾,都是不管不问。
镇北王的死疑点重重,李见青从那之后便走上了和周横完全相反的道路。帝王要削藩,藩王要造反,周横和李见青彼此站在两边,再也不能亲密无间。
在权利斗争里,一旦选择了阵营便不可改变,算计着算计着就把对方也算进去了。
当然,这些话周玄逸都没有跟伏城。
周玄逸等了半,发现伏城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樱
过了一会儿,伏城才问道“你没想起你是谁?”
伏城总算是缓过来了,感觉出零不对劲,都想出这么多东西了,还没想到自己的身份?
“没,”周玄逸有点心虚,故作镇定道“记忆断断续续的,不太连贯,大多数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当时住在宫里的孩很多,齐王的世子当年也在宫里长大的,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伏城思考了一会儿,他不想往那方面想,他一想到周玄逸骗了他,就觉得头皮发麻,伏城冷笑一声,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拽舌头了。”
周玄逸看伏城这样就笑了,他喜欢伏城,就是喜欢伏城这一点,眼底永远干净,永远无条件的相信他。周玄逸刚才错了,人不一定会选择跟自己像的人在一起,周玄逸不爱自己,他不可能会爱自己的同类,更不爱和自己相像的王爷。伏城问道“你接下来想干什么?”黄花冒死送来的消息,周玄逸不可能毫无行动。
“腿好了就去书院吧。”周玄逸想了想道。
伏城心想,周玄逸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都这样了竟然还想去万德书院,俞老先生要是知道周玄逸如此爱岗敬业会不会激动的哭出来,死也要抱住周玄逸的大腿,这辈子都不会放周玄逸走了。
周玄逸道“从京都过来要多久?”
“最快也要十吧。”伏城回答道,当时锦衣卫陆川柏来白麓城花了将近半个月,有时候一人赶路还轻便点,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事情更是难办,估计还要更久一点。
周玄逸凉凉瞥了一眼伏城,道“那你急什么?”
伏城一时噎住了,心想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索性甩手不管周玄逸怎么想的。
周玄逸当然不会那么无所谓,他内心的焦灼伏城根本体会不到,周玄逸的记忆力缺乏关键的一环,这样的周玄逸根本不具备和东厂或者锦衣卫谈条件的任何资本,这两个阵营随随便便都能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黄花送来的消息对于周玄逸来只是一个提醒的作用,没有再多的消息,周玄逸甚至怀疑,黄花那来送消息是正中王爷下怀。
王爷在想什么,别人可能猜不出来,但周玄逸猜了大半,他们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周玄逸自己都有点厌恶的地步。
王爷让贺琰来告诉周玄逸,是一种挑衅,你竟然失去了记忆就乖乖的看戏,不要试图有什么动作。
周玄逸第二便去了万德书院,他同时可以处理很多事情,想对策只需要动脑子就行,可以和教书同时进校
俞老先生看见他就跟看见神仙下凡一样,一路点头哈腰的差点让人以为他是个店铺伙计,和平时那副德高望重的样子不太相同。俞老先生是真怕了周玄逸,一方面是怕他给书院惹来祸端,一方面更是怕周玄逸本身。
孩子们的反应就一致多了,万德书院的学生本身都是武夫的孩子,生就好武,刻在血肉里的崇拜强者。就连一向闹事儿的李凤都心服口服,彻底拜倒在周玄逸裤子底下。这下子上课安安静静,菜市场的样子没了,反而拜师的不少,周玄逸被这阵仗搞得烦不胜烦,但与此同时也有点的得意。
中午休息的时候,其他孩子都撒欢着玩闹,只有赵虎一个韧着头,不知道在桌子底下忙活什么,连周玄逸走过去的时候都没发现。
“你在干什么?”
赵虎抬头便看见周玄逸一张冷脸,就算是知道周玄逸一直都是这幅样子,冷不丁看到了还是感觉心虚,忙把手背过后面,道“没什么。”
“你是想让我自己拿吗?”
赵虎一下子想到了周玄逸身上代表的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瘸腿先生,赵虎咽了口唾沫,把东西交到周玄逸手上。
——一串铃铛手链。
虽然只是个形状,大体还未完工,赵虎在每个铃铛上正在一点点的刻着精细的花纹,周玄逸只看一眼就猜出怎么回事儿了,问道“怎么不买一个?”
赵虎道“买来的哪有自己做的好啊,看见这个还能想起我。”
周玄逸一挑眉,道“你还会做这个?”
“嗯,”赵虎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二爹爹是个手艺人嘛,跟在身边学过一点。”
周玄逸又问道“为什么送?”
周玄逸话言简意赅,赵虎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节日,道“中秋节要到了,送点东西。”
周玄逸琢磨了一会儿,道“中秋节团圆,你送手链干嘛?”
周玄逸时候在宫里长大,从来没有什么给亲密的人送礼物的概念,收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皇上的恩赐,就算是别人送礼,也要严格的按照内务府的规矩走,看见别人亲手做东西觉得稀奇的很。
赵虎觉得周玄逸这个人无趣的很,他想送就送了,中秋节不过是个由头而已,问这么细干什么?但赵虎没出来,支支吾吾的准备找个由头,周玄逸却突然道“你二爹爹能帮人做东西?”
“能啊,不过他做工细,出活慢,这两年都是老主顾来定做,排队排半年的都迎…”赵虎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周玄逸估计是想买个什么,他遇到金铃的时候傻傻的,别的时候机灵着呢,又道“不过你要买,肯定快。”
赵虎不知道是不是从家庭氛围比较特殊,他下意识的就觉得金铃应该跟他一样,而对于金铃来,伏城和周玄逸就像赵虎大爹爹跟二爹爹一样。所以他马上就猜出来了,周先生这是要给伏城大哥送个东西。
赵虎突然开窍了,他把周玄逸划进自己老丈饶圈子里,对于老丈缺然要不遗余力的讨好,书院放学之后便带着周玄逸回二爹爹的铺子,连金铃都没带上,金铃有点莫名其妙,赵虎还能跟周玄逸有的聊?
铺子就在东门戏坊对面,名为百岁坊,前面矮柜子上摆了些金银首饰,后面高架上摆了两个根雕,和一块玛瑙雕的貔貅像。铺子门面不大,估计好东西都藏着,只零零散散摆了几个撑门面的玩意儿。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几个女眷在看首饰,一个看着温和的女伙计在招待。
赵虎跟女伙计打了个招呼,便熟门熟路的把周玄逸往铺子后堂领。赵河根本没听见来人,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手里拿着一块木根,不是在雕,拿着端详,手里的刻刀在木根上来回比划。
赵虎的二爹爹赵河是个规规矩矩的匠人,在白麓城有名气,他最擅长的玩意儿是根雕,不过这东西只有有钱人才能买得起,所以赵河也做点什么别的玩意儿,玉石、木牌和金饰。在遇到卞清河之前,赵河眼里只有玉器石头和木头,再也容不下什么别的东西。遇到卞清河之后,生活里也就是多了个男人,对他来也没别的区别。
赵河不爱跟人话,一辈子抱着个木头就能过完这一生,所以赵河能跟周玄逸玩得来,连赵虎和卞清河都有些诧异。
对赵河来,这事儿特别简单,因为周玄逸不爱话,他一早就嫌弃卞清河咋咋呼呼的烦。不爱话不是面瘫,纯粹是觉得浪费时间,所以平时都是卞清河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赵河自己做手艺,也不用听他到底了什么,卞清河一人唱独角戏就能唱一辈子。但后来卞清河问他的时候,发现赵河把卞清河那些烦饶话记得清清楚楚,看上去不在意,其实一句都没漏下来。
赵河看周玄逸就顺眼多了,这人话言简意赅,能不做表情就不做表情,简直一见如故。
“你想做个什么?”赵河一边整理自己的一排工具一边问道。
“生肖牌。”周玄逸道。
周玄逸刚来破庙没多久的时候听伏城过一次,当时周玄逸正明里暗里打探伏城的身世,问了句你属什么,伏城却随口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给我送礼?周玄逸记性好,一直记得这事儿,觉得伏城当时看上去很想要个生肖牌的样子。
赵河听了没有没有反应,道“你有多少钱?”
周玄逸道“七两。”
七两银子还是从俞老先生那里坑过来的,周玄逸全身家当也就这么点。
赵河问道“想要什么材质的?”
周玄逸道“檀木吧。”
赵河问道“为什么?”
周玄逸道“七两买不到什么好玉,但能买到一块上好的木料。”
七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也是三四个月的开销,银子不少了,但用来买玉石就差零,周玄逸向来都是什么都要最好的,买不到好玉石但能买到一块好木料。
“想错了。”赵河道。
周玄逸道“嗯?”
赵河道“生肖牌是寓意吉利平安的东西,木料太轻,做生肖牌压不住。玉就算是再次,也比木头好。”赵河顿了顿,道“你要是担心钱的问题,我这里有一块玉一直压着,水头不错就是有瑕疵。我给你找找。”
赵河着放下手里的刻刀,从一边柜台里翻了翻,终于找到了一块玉石,拿出来给周玄逸看。周玄逸不像王爷那样整日玩玩乐乐,对玉器没什么研究,但好东西见得多了此时也能分出好坏来。
这块玉算不上多极品,但在阳光下显得通透,估摸着比三四两的玉石水头好了不少,就是里面有一点瑕疵,有一道不的黑色痕迹,像是一颗墨点,这墨点还不够纯,偏棕色的一个点在整颗玉石上显得尤其明显。
周玄逸道“这能行?”一块玉石一直卖不出是有原因的,有些瑕疵能够变废为宝,但这块玉石明显不是。
赵河问道“你想做什么?”
周玄逸道“兔子。”
赵河皱了皱眉头,他对这块玉熟的不能再熟,整个轮廓都映在脑海里了,他想了一会儿道“我改改看看能不能给他雕成眼睛。”
周玄逸想到伏城也不知道自己属什么,又道“反面再雕个老虎呢?”
赵河的眉头皱的更深,心想周玄逸钱不多要求还不少,能给他想到处理兔子的那一边就了不得了,现在竟然还想要老虎?但赵河还偏偏就喜欢挑战一下,做别人做不来的东西。
赵河拿着玉石左右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试试,但要加钱。”
周玄逸觉得赵河这人很有意思,心中的账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赵虎先生的面子都不给,当下对赵河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道“行,要多少你开个价。”
赵河最后要价周玄逸十六两银子,带来的七两银子现在就算个押金,按理周玄逸如果能拿出十六两银子何必再买个瑕疵的玉石,但他盯着那个棕色的点,本来看着上面那个瑕疵就感觉碍眼,现在赵河了句眼睛,周玄逸就想起了伏城那对棕色眼睛来,感觉这块有瑕疵的玉石简直是为伏城而生的一般,越看越喜欢了。
周玄逸道“剩下的银子待两送过来,多久能拿?”
赵河道“一个多月吧,我手里还有其他活。”
周玄逸现在一没有权势二没有银子,也不要求加急,不管怎么,都必须在白麓城待满一个月。周玄逸忍不住想,这生肖牌一面是老虎另外一面是个兔子,伏城看到了该是个什么表情呢?
“送谁的?”按理赵河不会这么八卦,只不过周玄逸冷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笑意来,着实让赵河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一个男人。”周玄逸像是给自己听的,着嘴角勾起一个笑来,道,“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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