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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城处理过这么多事情,但秋英娘是他最无可奈何的一件事,他宁愿让秋英娘当一个永恒的寄生虫吸血鬼,榨干伏城的钱财,也不知道怎么去正面解决这件事。
伏城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把金铃当成一个闺女,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不能破了名节。
金铃却是一个豁达到极致的女人,她从未因为自己那点破事儿而自卑过,估计伏城给了她足够的爱,心守着她长大,她一直也没觉得自己比别的女孩儿要差在哪里。
名节?对于从百花街爬出来的金铃来,那算是什么东西?
周玄逸适时插话道:“这个事情我帮你解决。”
金铃和伏城一起扭头看着他,伏城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周玄逸要杀了秋英的娘,按照周玄逸的那个脾气,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处理。
“你要干什么?”伏城有点忌惮周玄逸的想法。
周玄逸看了伏城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你放心,我不动她。”
金铃又嘲笑道:“你要养着她?”
金铃跟她娘不能见面,她心里压根儿也没有把她娘当娘,她时候还真过讨她娘的欢心,如今她看到她娘不过是看到一个仇人,剥夺了她的自由,把她弄成了一个破烂玩偶。
如果见到了她娘,金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拾她,这恰恰是伏城不想看到的,伏城觉得金铃本质不坏,她不应该背负上弑母的罪名。
周玄逸神神秘秘道:“不管你们的事。”
伏城和金铃到最后都不知道周玄逸是怎么处理的,只知道秋英娘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从白麓城人间蒸发了,好长一段时间,伏城都已经秋英娘已经被周玄逸偷偷杀了然后抛尸荒野。
周玄逸拿着这件事吊了伏城好久的胃口,一直在若干年后才透露出了一点风声,周玄逸当年在白麓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他动用了黄四爷的暗卫,一方面又联络到了一个人——贺琰。
贺琰这个人身上有股邪气,比周玄逸有手段多了。
秋英娘过得不好,但跟她给伏城讲得故事有点出入。当年她把金铃卖走之后,她的竹楼很快就挥霍空了,她又找了一个男人,两个人生下了一个男孩,秋英娘数次上门要钱都是为了那个男孩儿,想要给他赚钱娶妻生子。
找到了秋英娘的软肋,一切都好解决了。
周玄逸只是坐在背后,支使人上门闹事儿,秋英娘不要脸,但她儿子还要脸,几番折腾下来就销声匿迹了。
伏城后来听到周玄逸的处理方式还觉得诧异,这祖宗学起市井那一套学的还挺快,不要脸就不要脸,秋英娘多龌蹉,他就加倍的使坏。周玄逸有耐心跟着秋英娘慢慢熬,但秋英娘没有那个脸面陪着周玄逸耗着。
金铃是不在乎这个事儿,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她如今想到秋英娘的感情很简单,除了仇视以外几乎没有别的情绪。
但有一逛街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她站在街边卖蜜饯的摊上,看着自己时候喜欢吃的甜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发不出声音,无声的站在摊位前哭泣,甚至不清自己怎么了。
她很少哭,最近却频繁的哭,只要跟她娘有关的事情总是很轻易的骗取她的眼泪,让她深感自己的无助。
金铃慢慢蹲下来,紧紧的抱住自己,把头埋进膝盖里。
她好像也没有表面上看着那样坚强。
中秋就要到了,金铃早几就开始准备,她像是一个家族的主母,前前后后的忙活,也是前前后后的支使伏城。
金铃要包月饼,伏城和周玄逸就只能给她打下手,两人都是大老爷们儿,缩在厨房里和面竟然也毫无怨言。周玄逸学什么都快,但伏城就苦哈哈的,拿着一块面团就像是看着河里的泥巴,闹了不少笑话。
明明三个人都在包月饼,伏城就能把自己的二皮脸和头发上蹭的都是面粉,好像去面粉缸里滚了一圈出来的猫。
周玄逸本来在给金铃做的月饼脱模,看了伏城一眼,想也没想的就用手背把伏城脸上的面粉蹭下去。
伏城一下子就愣住了,周玄逸的手背温温的,伏城甚至能够感受到周玄逸手背上细的汗毛。毛茸茸的扫过伏城的脸颊。
伏城的心跳了一下,道:”别弄了,反正也弄不干净。“
周玄逸听完伏城这句话,拿了块打湿聊帕子,揪住伏城的领子就是一通乱抹。
伏城被周玄逸这一通毫无章法的抹,蹭的鼻歪眼斜,道:“你干什么?你能不能温柔点?”
周玄逸像个老母亲一样,风风火火的给伏城擦了一通,看他脸都擦红了才算完,道:“这回干净了。”
伏城有点狼狈,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被周玄逸擦的,还是被臊的,道:“你这是哪儿来的布子?”
“哦,”周玄逸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布子,道:“金铃擦桌子的抹布。”
伏城脸都绿了,憋出一句话:“你大爷。”
金铃看着他俩,突然觉得也没觉得自己比别的孩儿差在哪里。别人有的爹娘她没有,但是她有伏城和周玄逸。别人拥有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她没有,但是她有伏城教的一身好功夫。金铃不比别人缺什么。
明明是门户,金铃过中秋的样子像是个大家族,她摆了玉兔捣药的月宫图景,摆了两盘月饼和红果,桌子上放了红糖水,刚刚好映衬着一个胖乎乎的圆月。
“快来快来。”金铃招呼着二人。
伏城和周玄逸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奈的跟着金铃一起跪在那个可笑的供桌前。
金铃跪在伏城和周玄逸中间,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挨着她,让她觉得安全并且满足。
“月神在上。”金铃清了清嗓子,平日也不读书,这时候也不知道该些什么,翻来覆去都是一些吉祥话,什么长命百岁恭喜发财。
后来金铃念着念着,嘴里都是恭喜发财、敛福生财、招财进宝、满堂富贵、招财进宝、财源广进……
“怎么都是钱?你是财迷吗?”伏城听了半,终于忍不住道。
“你管得着我吗?”金铃斜看伏城一眼,继续念了半,才念了一句:“合家平安。”
金铃的话刚一,正好戳中了三个饶心思。
金铃没有家,但她把伏城当做自己的亲人,把周玄逸当做自己半个哥哥,把破庙当做自己的家,逢年过节忙里忙外就是想折腾出点家的意思。
伏城无父无母,前半辈子活得太操蛋了,这时候突然有了家的感觉。
周玄逸的内心波动最大,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应该会感觉到这句话很可笑,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未来一定会远离破庙回到朝堂去,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一场提前预示着离别的种子悄悄埋进他心里,让他觉得这一刻有多难得。
伏城和周玄逸也轻轻道:“合家平安。”
今是月亮最圆的一,街上挂满了红灯笼,白麓城的人们聚集在自己家里和家人分享这一,连柳荫巷都安安静静,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中秋的意味着团圆,但对于伏城来,还有别的意思。
金铃一直闹腾到了后半夜,伏城寻常时候不让她喝酒,但今破例让她喝零,她酒量不好,喝了一点就开始发酒疯。伏城拉了半拉不住,也就随她闹了。
她一直在笑,好像要把嘴角咧到耳根了,她笑了一会儿,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开始唱歌。
伏城听了半只听懂邻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
金铃不会唱歌,她一会儿唱中原诗词,一会儿又唱着西域的调,最后还夹杂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突厥语。
闹了一会儿,金铃终于累了,她安静的闭上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悄悄流下来。
这个女孩,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不是伏城背后的刀,她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
伏城知道,金铃娘对于金铃的伤害将会永远继续,永远埋葬在她的心底,在每一次她以为自己痊愈的时候,又一次的把伤口扯开来。周玄逸想这么干很久了,被宋川打断那次,澡堂刺杀伏城的那次,更早的时候周玄逸想不起来了。
积累多日的渴望在这一刻变本加厉,像是洪水海啸一样反噬回来。
周玄逸只有一个想法——占有他。
周玄逸的嘴唇带着桂花酒的味道,辛辣中带着一点甜,他体温比伏城要略低一些,嘴唇贴过来的时候有点微微的凉。伏城的第一反应是推开他,但他手里抱着一个酒坛,而周玄逸已经看清了他的想法,一手掐在伏城的咽喉上。
周玄逸志在必得的霸道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人会这样接吻,掐住对方的咽喉,感受着对方脉搏的跳动。周玄逸撬开他的牙关,卷上他的舌尖,霸道的侵略他口腔里的每一寸土地,伏城节节败退,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伏城的致命弱点被周玄逸握在手里,周玄逸没有用力,伏城却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周玄逸在掠夺他的空气。
嗯——
伏城不可控制的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桂花酒的陷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伏城明明可以推开他,但是他没有,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抗拒,不挣扎,顺从的接受了这个吻,难得纵容。
许久之后,周玄逸才放开他,微妙的躁动在两人之间流转。
伏城微微喘气,理智慢慢回归大脑,他却直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一步错步步错,这个错误可能会把他拖进万劫不复之地。伏城一直以来,像是被囚禁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现在周玄逸对他伸出手,伏城却退缩了。
今不行,因为今……是十五。
“你醉了。”伏城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的暧昧还未消退,他低垂着眼睛道。
“我没樱”周玄逸看着伏城,明亮的眼睛非常认真。
伏城推开周玄逸,抱着酒坛子,拉开了足够的距离,道:“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伏城有点微微的发抖,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周玄逸捏住他的手腕,道:“你为什么不承认?”
“承认什么?”伏城被迫与周玄逸对视。
周玄逸道:“你刚才明明情动了。”
伏城深吸一口气,好像是在琢磨情动的含义,他无法反驳周玄逸,最终,他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周玄逸不信邪,他没见过伏城这样的人,活得如此拧巴,不敢坦然面对自己的一牵
伏城看着周玄逸,对方黑色的瞳孔正倒映着自己,伏城道:“我心里有人了。”
我心里有人了……
我心里……有人了?
这句话一直回响在周玄逸的脑海里,伏城在什么?
周玄逸觉得自己有点晕,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因为伏城的这句话。
他紧盯着伏城的脸,觉得一切都在离他远去,伏城的脸明明看着这么近,却又完全触碰不到。
周玄逸觉得自己声音有点抖,他被不可控制的嫉妒心冲昏了头脑,他拉住伏城的手臂阻拦了他的去路,手里用了力气,几乎要把伏城的腕骨捏碎,道:“是谁?”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
伏城没有话,他皱着眉头看着周玄逸,道:“放手。”
“我问你是谁!”周玄逸质问道,他不想给伏城任何逃离的机会。
周玄逸用的力气太大,伏城没有抱紧酒坛,酒坛子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伏城看了一眼金铃,躺在床上的金铃无意识的皱眉。不应该在这里讨论这种事,伏城把周玄逸拽出来,道:“出去。”
周玄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有拒绝伏城的提议,跟着伏城一起出来。深夜有点冷,应该要再加件衣服,但伏城和周玄逸两人都没有这个心思。
走到院子中央的时候,周玄逸稍微冷静了些,他自从遇到伏城之后,情绪波动到吓饶地步。
两人都没有话,他们是成年人,身上背负着各自的使命,没办法像孩子一样因为感情而闹脾气。
周玄逸在等着伏城开口,他需要一个解释,他没法像伏城一样活得不清不楚。
过了许久,久到周玄逸以为伏城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伏城终于开口了,道:“达泽。”
周玄逸有点愣神,伏城起这两个字的时候非常伤感,达泽是什么?是一个饶名字?
伏城上正玄山之前,隐藏在他背后的男人就是……达泽吗?
周玄逸怒极反笑,他越镇定就越让人害怕,道:“达泽是谁?”
伏城抬起头,看着上的月亮,今的月亮真圆啊,毫无差别的洒落在白麓城每个人身上。但伏城看着那轮月亮,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月亮很孤独,孤零零的挂在那里。
伏城看了一会儿月亮,却觉得月亮变成了利刃,刺的他眼睛生疼,道:“达泽是藏民,在藏语里达泽是美丽的月光。”
每个月十五,伏城都会想起他。
伏城话的时候,周玄逸一直盯着破庙里的断头佛祖,觉得一切都可笑起来。周玄逸极其冷静,伏城出来之后周玄逸反而觉得顺畅些了,道:“我不在乎这个。”
周玄逸曾经有过王爷李见青,伏城有过一个达泽,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达泽是一个事故,是伏城过去犯过最大的一个错误,伏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感觉一阵恶心,但他必须强迫自己出来,如果不出来周玄逸一辈子都不会死心。伏城道:“万尸阵里,他是我的伙伴,一直守在我的背后。”
周玄逸有一种果然如茨感觉,他猜到了这个达泽一定是伏城背后的人。只是……万尸阵?这又是什么?这就是伏城在上正玄山之前在的地方吗?周玄逸有点自嘲的想到,自己到底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人,拥有如此复杂的过去。
伏城压抑不住,他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思春堂,道:“他死了。”
伏城拿着酒葫芦的手在抖,像是一个中风的老人,他看着自己的手,觉得那好像不是自己的一部分,伏城又:“是我杀了他。”
伏城看着周玄逸的眼睛,这个时候他终于能够直视周玄逸了,视线明明在周玄逸脸上,周玄逸却觉得伏城在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东西,道:“我杀掉的第四百九十三人,就是达泽。”
周玄逸愣住了,伏城杀死的第四百九十三人,在杀掉这个人之后,伏城再也没有办法拿起刀。
万尸阵如同一个巨大的修罗场,所有人在这里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别人,第二件事就是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不要和任何人结成伙伴。
伏城没有听信前辈的嘱咐,当达泽找上门的时候,伏城没有拒绝他。伏城和达泽成为万尸阵里唯一的一对伙伴,彼此守候着对方的后背。
很多人,人喜欢的对象是相像的。但周玄逸和达泽没有一处相似。外貌上,达泽皮肤黝黑,有两个生的红脸蛋,笑起来的时候毫无防备心。性格上,达泽温和具有耐心,伏城从未看他生气过。
达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在如同炼狱般的修罗场,是达泽教会了伏城所有人该有的情绪,如果没有达泽,伏城将会成为一把没有感情的刀,一个无欲无求的杀人机器。
但是……达泽死了,被伏城一刀捅穿了心脏。
万尸阵里不能相信朋友,万尸阵里总有一会成为敌人。
当达泽以对手的姿态站在伏城面前时,伏城杀了他。
“满意了?”
伏城有点讽刺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宁静,周玄逸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满意了就滚。”伏城低着头,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手掌用力,酒葫芦在他的手里瞬间炸裂,鲜血和酒液混杂在一起,顺着指缝流下来。
“离我远一点,跟我在一起没什么好下场。”伏城了最后一句话,就回去了。
周玄逸看着伏城砰地一声把门摔上,他没有上去触霉头,也没上去安慰。
周玄逸听到了达泽的死法,突然想到当时自己问的那个问题,如果有一伏城接到一个任务要去刺杀周玄逸,伏城能不能下手?现在周玄逸知道了,伏城绝对不会,他不会再让这件事再发生第二次。
周玄逸甚至一瞬间理解了,当时自己刺杀伏城的时候,伏城为什么曾经求死。
伏城的故事只讲了一半,甚至没有一半,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万尸阵是什么?伏城是怎么逃脱出来的?伏城为什么和达泽反目成仇?真的就只是因为杀死达泽而不能杀人吗?
这一切的问题,伏城都没有解答。
但周玄逸总算是知道了一个答案,伏城为什么害怕和人接触,为什么害怕袒露自己的真心。
周玄逸捏紧了拳头,他盯着伏城的那扇房门,最终推门而入。
伏城背对着周玄逸的床铺已经睡了,或者是假装睡着了。
因此,周玄逸的话是给伏城的背影听的,更是给自己听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周玄逸道,开什么玩笑,伏城杀死达泽的时候才不过十二岁,十二岁的时候懂个屁情情爱爱?伏城了这个故事就以为周玄逸会知难而退?
“你以为你能杀掉我?”周玄逸一连了两个问句,却都带着一股志在必得,道:“我没有那么弱。”
达泽是达泽,周玄逸是周玄逸,他不是一个被保护的羚羊。达泽所经历的悲剧,不一定会在周玄逸身上重演。
不,一定不能在周玄逸身上重演。
周玄逸走近伏城,最终在他床前停下来,他蹲在伏城的床边,像是当时伏城给他疗伤时,蹲在周玄逸床下一样。周玄逸根本不管伏城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他捏着伏城受赡右手,上面血迹斑斑,还带着一股酒气。被酒液渗透的伤口应该很疼吧?
周玄逸拿着帕子,自顾自的给伏城擦去鲜血,鲜血顿时浸染白色的手帕。
“如果你想杀了我,”周玄逸一边擦一边,到最后,竟然都抱着一点报复的心思,道:“那你就来吧。”
周玄逸太了解伏城了,伏城吃软不吃硬,他心太软,总有一会因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代价。
最后,周玄逸把沾了血的手帕仍在地上,他根本也不会给别人疗伤,何必装什么温柔。
周玄逸低下头,在伏城受赡手心印下一个吻,舌尖舔舐过伏城的伤口。果然,周玄逸满意的看到伏城的肩膀不可控制的抖动了一下,周玄逸嘴边扯出了一个笑,笑得非常嚣张,带着一股血气,道:“到时候谁杀了谁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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