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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道?这么臭?”突然,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一众人几欲作呕。蒋江平捂着口鼻咒骂道。
“好像是火油的味道……”辰龙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牧哥,不好了,你看!”余杰突然指着远处江边,只见一个泊水帮弟子将火舌丢入一处深井之中,而后身形一闪跳入江河消失不见。
“轰——”
一声巨响,深井之中突然窜出汹涌火焰。整个双叉岛都在这一声爆炸之中剧烈颤抖。
“快撤——”苏牧的心弦顿时绷紧,急忙吼道。
在这一声爆炸之后,连绵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强烈的震感让苏牧等人感觉不是站在小岛之上,而是站在风浪之中的船板上一般。
六人身形闪动,急速冲到来时的船边,,纵身一跃跳上小船。
在六人刚刚跳上船,身后的双叉岛就仿佛被敲碎坛子一般被分割,喷涌的水柱冲天而起,分割开的岛屿碎片伴随着一声声连绵的爆炸声,眨眼间不大的双叉岛化为水火交融的炼狱。
苏牧一掌拍向水面,强悍的掌力喷涌而出,脚下的小船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向不远处的临江县驶去。
“牧哥,跑了一个,怎么办?”
“问题不大。”
等到小船已经驶到安全的位置之后苏牧才松了一口气。
泊水帮还真是狠辣,在双叉岛下面埋了火油,只要一根火星就能让整个双叉岛葬身江底。
这一次行动算是圆满达成,就是可惜了水牢里还有十几个同样被关押的人。
微风拂面,王小黑带着一众小弟乘着小船向双叉岛方向驶去。
按照苏牧的计划,王小黑和苏牧将打个时间差,相差大概三个时辰。三个时辰,足够苏牧干完活飘然而去。
“黑哥,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王小黑漫不经心的回到,屁股下面坐着的,正是东方沧海。
“双叉岛我是去过两回的,船开到这个地方,差不多可以看到岛了,今天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大晴天的,又没江雾,视野这么清晰……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双叉岛跑了?”
“肯定是你记错了,双叉岛怎么会跑呢?”
“不对啊,我也记得快到双叉岛了,怎么瞅不见了?”
小船驶到原本双叉岛所在的位置,望着眼前滔滔江流还有那如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礁石,一众泊水帮弟子在风中凌乱。
“岛呢?”
三个月了,在那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下,每天忍受着难以言说的折磨整整三个月了。
苏城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这个藏在陋巷中的家,无时无刻都在为苏牧担心。
现在,回家了。
此刻泡在在舒服的浴桶之中,苏城用力的搓了搓脸,又掐了掐,确定不是在做梦。
虽然已经无数次验证,这一切都是真的,可苏城还是想不通小弟怎么变得这么厉害?怎么能这么厉害?
“吱嘎——”
房门被推开,春花双手提着冒着升腾热气说的水桶走了进来。
慌忙,苏城噗通一声紧紧的缩进浴桶之中,“春花妹子……你怎么进来了?”
“我猜水应该快凉了我给你送点热水。你有伤在身,自己洗不方便吧?”
“方便,方便,没啥不方便的。皮外伤其实都好了……”
春花瞅了眼苏城那绯红的脸色,突然笑了。
“城大哥害羞了?你身上我什么没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话一出,苏城表情定格,脸色顿也如煮熟的螃蟹一般。
门外,苏牧与一众手下聚在院中。
“诸位,这两天发生的事,我希望你们暂时保密守口如瓶。”苏牧沉声淡淡的说道。
“头说保密,那我们就把嘴缝牢了。”
“对,一个字都不说。”
“头,连欧阳寻的事也保密?您解决了欧阳寻这个大功足以让头再往上一步了。而且泊水帮的奖励也不少啊!”
“尤其是欧阳寻的事!”苏牧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好,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几名青衣抱拳保证到。
泊水帮,执法堂!
深夜,王小黑大步来到泊水帮执法堂的堂口,刚刚踏进执法堂,瞬间两边冲出两个戴着怒目金刚面罩的神秘之人,一人一把钢刀,架在王小黑的脖子之上。
“两位兄弟,你们什么意思?”
“王小黑——”一声历喝响起。
轰的一声,火焰窜起,昏暗的执法堂刹那间变得透亮了起来。
就着火焰,一道黑影的背影印入王小黑的眼中。
“堂主?男哥!”
“王小黑,你可知罪?”
“知罪?男哥,知什么罪啊?我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您紧急招来。我还有要事汇报呢,怎么就问罪了?”
“哦?要事汇报?是汇报你怎么在双叉岛劫囚?怎么杀害赏罚令主的么?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回来?”
“不是……男哥,我怎么劫囚了?我怎么杀赏罚令主了?我啥都没干啊……”
“小鱼,你和他当面对质。”
小鱼,就是那个引苏牧一行人进入双叉岛,又在临走时炸了双叉岛跳入海中的那个游泳健将。
小鱼自幼长在水边,不仅名字叫小鱼,长得也像小鱼。尤其是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更像鱼眼。
而此刻,小鱼却将一双圆眼瞪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浑圆,直勾勾的看着王小黑。
“你……你是王小黑?”
“我特么不是王小黑难道我是王小白啊?”王小黑扯着脖子怒吼道。
郑胜男眉头一皱,“你不是说亲眼看到他背着一个囚徒出来的么?怎么不认识他?”
“堂主,我……那时候我站的很远……没,没看清……”
“没看清,我看你是瞎编的吧?”王小黑愤怒喝道,“老子一整天都和弟兄们在一起,吃完午饭押送东方沧海去了水牢,期间一直和弟兄们在一起没分开过过,我特么劫个屁的囚啊。
还有男哥,你是不是说错地方了?我们去了没找到双叉岛啊?”
“双叉岛下埋有火油,如果哪天水牢出现状况且无法控制,弟兄们会放火炸了水牢。
只是最近几年双叉岛水位一升再升,就算不炸水牢要不了两年就会被江水淹没。小鱼临走前放的一把火应该让岛提前葬身江海,你找不到也正常。
等等,你说你一整天都在城内?下去才去了临江县?”
“是啊?”
“谁能做证?”
“我手底下的弟兄都能作证啊。”
郑胜男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阴寒的看着小鱼慌张的脸色。
“你特娘的是不是没看清?”
“不会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是王小黑带着六个人,一个是东方沧海,他们还说要看海哥怎么审讯一起进了审讯室。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下面突然乱了,而后我看到王小黑背着一个囚徒出来,身上全是血。
我一看这个情形,猜想海哥铁定栽了,没敢细想,打开了火油门点燃了火油……”
“阿海没见过小黑,怎么会带他去审讯室?还有,阿海没有检验身份令牌和我的命令文书么?”
“检验了啊,都对啊。”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身份令牌和文书都随身带着,现在还在身上,他检验个毛线啊。”
“小黑,文书呢?”
王小黑连忙掏出文书交到郑胜男的手中,这是郑胜男自己亲笔所书,别人认不出来他自己绝对能认出。
一看,果然是亲笔所书无疑。
“文书交给阿海,阿海必定会撕去一角以证明完成交接,可这张文书完好无损,说明小黑根本没有交接。
既然没有交接,说明小黑的身份也没经过验证。哪来阿海带着小黑去审讯室,哪来他假意和阿海亲近趁机混入水牢?”
郑胜男说着,抬手一指小鱼,“给我拿下!”
“堂主,冤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啊——”
被松开的王小黑松了一口气,扭了扭脖子确定脑袋还在肩膀上。
“海哥,下次要怀疑我,能不能等我说完话再动手?我王小黑在帮派里也是有点脸面的。是男哥你对我掏心掏肺,我才跟了男哥,您今天,让兄弟心寒了。”
“水牢出事可不是小事,你今天是受了点委屈,但我可能要受刑,我的委屈怎么说?
娘的,泊水帮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先是帮主舒舒服服的赚钱不喜欢,偏要自己找死。现在水牢又出事,娘的,命犯太岁么?”
“不管怎么说,我今天上午还在城里,弟兄们都可以作证,吃完午饭去了临江县,但连双叉岛都没找到又回来了,弟兄们也可以替我作证。
倒是这个小鱼……他说的话谁能作证?而且,这是事关双叉岛沉江的大事,不能光靠一张嘴说吧?”
“王小黑,你别血口喷人,我说的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就是你哄骗了海哥,而后偷袭将海哥杀害,劫了囚跑了……”
“谁能证明?”王小黑淡淡的四个字,却杀伤力极强。
“堂主,海哥被杀害了,连双叉岛都没了,弟兄们除了我都葬身江底了,我怎么证明啊?堂主,您是知道我小鱼的,小鱼深受帮派恩惠,断然不会背叛……”
“深受帮派恩惠就不会背叛了?全帮上下谁不是深受帮派恩惠?男哥,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什么想法?”郑胜男正头疼呢,这事必须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尤其是在帮主令到之前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自己就算不死特定脱一层皮下来。
“双叉岛下面藏有火油?足以让双叉岛瞬间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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