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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考拉
“原来是他啊。”希维尔的语气有些惊讶……但没有贾斯丁想的那么惊讶。
贾斯丁盯着她看了一会,希维尔也盯着他看了一会……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啊不,我只是在等你问我为什么阿兹尔还没死,以及他为什么要救你。”贾斯丁原本想装成个神棍,然而希维尔却不是一只有好奇心的猫,搞得他憋屈不已。
希维尔摇了摇头:“恕瑞玛的秘辛像地上的沙子一样多,谁知道沙子底下是不是埋藏着什么危险的毒虫呢我并不关心那些和我生活无关的事情。”
贾斯丁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这事跟你有关系啊,还是大有关系——你是恕瑞玛皇族仅存的后裔。”
贾斯丁一般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现在刚好是恕瑞玛风雨欲来的一个时间段,而希维尔,就是这场即将兴起的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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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能够想办法避开这场风暴,然而,贾斯丁来恕瑞玛,本就是为了挖掘海克斯水晶,为祖安未来的发展铺平道路的,要是能搭上沙皇这条线,别说海克斯水晶了,这片远古土地上的种种魔法力量,岂不是直接就变成了自助餐,任他挑选
之前耐祖克的亡灵给了贾斯丁太多震撼……明明刚复苏没多久,就能禁锢空间。金克丝的战斗力在皮城也算顶尖了,可他们在这个传奇法师面前却只有逃跑的份。
符文大陆,终究还是个由魔法主导的世界啊。
希维尔却只是愣了一下,之后很冷澹地回了个:“哦。”
贾斯丁无语了,也不知道她是不信自己还是什么,只好换了个话题:“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儿我和同伴都需要好好地修整一下。”
希维尔抬头看了看天,她能够用星星的位置来判断自己的大致方位。随后,希维尔又趴下来,将耳朵贴在地表:“这附近有一条被我们称为‘生命之母’的河流,河流的尽头是恕瑞玛帝国时期兴起的都城维考拉……不过现在应该也就是个小聚落。我们可以去那里暂时休息一下。”
除了贾斯丁他们一行人之外,还有许多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来自不同的方向,却向着同一个地方前进着。
塔莉亚几乎是横跨了半个大陆,从艾欧尼亚出发,取道弗雷尔卓德,越过皮尔特沃夫、祖安,才终于到达恕瑞玛的北方港口卑尔居恩。
久违的、灼热的阳光令她感到战栗,巴巴扬泡的香料茶更是为她洗去了海风的腥味。
塔莉垭并没有在卑尔居恩停留多久。港口停着的几艘诺克萨斯战舰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搞得她很紧张。她在城里买了一些旅行的补给,偶然听到了市井间的一些流言。商队从沙漠深处带回来的消息要么彼此矛盾,要么神乎其神。比如黄沙化成的武士、晴天里的雷暴、凭空出现无人记得的水源等等。
看来艾欧尼亚的商人并没有说错,皇帝复苏的消息正以口耳相传的极限速度传播着。这对恕瑞玛来说似乎是个好消息,然而,对塔莉亚的部族而言,永世为奴的命运,不该再重复了。
她必须回去保护他们——就像许多年前,她向族人们承诺的那样。
塔莉亚先是跟着商队南下到肯内瑟,再沿着蜿蜒的河道继续向南。岩石就像是飞驰的骏马,乖乖地让她骑在头上。下方的岩层不断地翻出地表,接连推着塔莉垭朝着维考拉前进。
狂风混着沙砾摩挲着她的脸庞,然而,塔莉亚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反而有些舒服。此时的她已经和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判若两人了,诺克萨斯的经历和亚索的指导让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她所掌握的异能和沙漠的环境结合起来,让她在这里如鱼得水,很快就到达了维考拉。
另塔莉亚意外的是,维考拉已经重生。
城中的市集淹没在色彩与喧嚣中,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汗水味与香料味。廉价而鲜艳的各色遮阳棚几乎盖住了整条街道。塔莉亚像沙兔一样灵活地穿过人群,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通往破败城墙的宽阔街道上挤着好几百号人。智者模样的干瘪老人们坐在门廊底下抽着烟斗,芳香的烟气像雾一样蒸腾着。塔莉亚看到了许多不同部落的标记,能认出来的有巴贝、扎加亚和叶申耶,除此之外的十几个她从来没见过。在她离开恕瑞玛的时候,犹记得他们还是誓死的仇敌,如今却像战场上的同袍一般,和平地坐在一起。
“我走之后,好多都变了呀。”低声自语道。
塔莉亚很快就采买好了自己需要的补给。她抱着一大堆东西,快步前往旅店,准备休息一夜后继续出发,归心似箭的她,已经连一刻都等不及了。虽然完全没有证明,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脚下的每一步都在靠近父母亲温暖的怀抱。在那顶帐篷里,有她想要的一切。
塔莉垭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大个子,一头撞到了他身上,自己却被弹飞出去平躺在地上。
对方纹丝不动,她感觉就像是撞上了一座山崖。他从头到脚都裹在破布一样的长袍里,但仍然掩饰不了他高壮的身材。他紧握着一根长长的裹布手杖,宽大的顶端也包着破布条。她发现他的双腿弯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似乎行动不太方便。
“对不起,我刚才没看见你。”她仰着头说。
他低头看她,脸庞藏在伸长的头巾投下的阴影里,却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手指缠裹着麻风病人一样的绷带。塔莉垭只稍稍迟疑片刻,便握住了他的手。
他毫不费力地就把她举了起来。她看见他满是扑尘的袍子下,有一缕金色的光芒微微闪动着。他放下她,一双手又笼进了袖子里。
“谢谢你。”塔莉垭说。
“小人儿,你得好好看路。”他的口音很重,嗡嗡作响,就像是从他心底一口悲伤的深井中传出的一样。“恕瑞玛现在是个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