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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又商量了一些对策各自回房休整,小次郎将‘鬼刃’拿了出来独自冥想。
“我之前在‘血雾之森’九死一生,多亏鲜血流经‘鬼刃’变得阴冷才能逃出生天。既然‘鬼刃’阴冷,却为何又在天寒地冻之时从它流回的血液十分暖热呢?这两者结果截然相反,莫非这剑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孕育出了剑灵?”
小次郎以前听师傅说起过剑灵一事,如果一柄剑岁月悠久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久而久之剑中便会孕育出灵体,俗称剑灵。
剑灵代表剑本身的意志,有了剑灵的剑便可称之为神兵。剑灵认主,并与主人达成默契,二者合二为一逐渐步入人剑合一的境界。
当然,并不是说使用没有剑灵的剑就达不到这层境界,只是获得剑灵承认的持剑之人即使武功稀松平常也能轻易达到,可以说剑灵实乃剑客良助!
小次郎静坐冥思,细细体会从‘鬼刃’之上传来的气息,不知不觉竟进入了十分玄妙的境地。
渐渐的他来到了一片幻境,幻境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忽而头顶之处三花聚集合为一处变成一朵洁白的雪莲。
白莲晶莹剔透,生出一点白光,白光自头顶而下,游走于全身经脉各处,白光甚是暖热,四肢百骸无不舒畅。
白光游走全身之后便落到了足心,忽而自小而大自衰而盛,从足底穴道一点一滴丝丝向外蔓延开去。
突然白光暴涨,须臾之间爆射百万余里,整个世界被这光亮耀的犹如白昼。
小次郎此刻心神十分敏锐,心念一动便能触及世界每个角落,猛然发现世界中心处有一块极阴极冷之地。
心念一闪,眨眼之间,横跨五十万里来到此地。
但见一朵硕大黑莲自下而上通天贯地,黑莲之上散发混沌浊气与白光清气不相上下。
小次郎仔细打量着它,伸手触碰之时,顿觉一股极其熟悉而又十分苍凉的气息从掌心之中蔓延全身。
忽而一个片段打入脑海,小次郎闭目而视,只见一个四首八臂的魔罗正与四尊佛陀鏖战,轻灵一动天崩地裂、日月失色......
“这是......什么?”
在这空旷的地界再无第二个人,他只是心有疑惑脱口而出罢了,哪知此言一出,却有一音答道:“你竟不知这是什么?”
小次郎一听有人回答心中更是疑惑,只觉这个声音虽然陌生然心中却得无比熟悉。
他猛然睁眼,但见黑莲之中似乎传出女子声音,那声音娇柔软糯,魅惑不已直击灵魂,遂又问道:“你是谁?!”
那声音又道:“你未想起来吗?”
小次郎听这声音之中饱含失望之情,故而问道:“你是让我想起什么吗?我自懂事起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历历在目,可未有什么是我想不起来的。”
那声音轻叹一声,“罢了罢了,你未想起来就未想起来吧。”随即黑莲之中,黑光大盛刺的小次郎两眼生疼。
待得黑光过后黑莲越变越小,竟有一少女从黑莲之中缓慢生出盈盈而立。
这女子与他年纪相仿,小次郎朝她面目看去,只觉的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次郎问道:“你是剑灵吗?”少女摇了摇头。
小次郎又问:“那你是谁?怎么像是在这剑里。”
少女道:“我便是你手中的‘鬼刃’!”
小次郎吃了一惊,心道:“这窈窕的女子竟是‘鬼刃’!”
他心中想着尚未说出口,哪知那少女却说,“不必惊讶我就是你手中的‘鬼刃’。”
小次郎又吃了一惊,惊呼一声,“怎么我心里想些什么你都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鬼刃“咯咯”直笑,丰乳细腰、长腿腿阔臀、花枝乱颤。
她笑了许久才道:“别说你懂事的时候,就算你是只猪我也记得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你当真什么都知道?完了完了,我对安倍家众多女弟子的心思你不会也晓得吧。”
“你几时尿急几时憋屁我都记得无比清楚,何况是这些小心思。”
小次郎在食味町之时对众多安倍家女弟子想入非非,为了这事还被结衣说了,他自觉面上无光,低下头去面漏愧色。
鬼刃又笑道:“这些小心思不值一哂,你也不必太过挂怀。就算你娶个十个八个也没甚要紧的。”
“这……难道不该一心一意吗?”
“你当年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仅凭一己之力荡平六界何等霸气!怎么今时今日却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
鬼刃自知说错了话,言语一颤,又慌忙改口道:“你以前从不近女色,我也不知是不是该一心一意。”
“我以前……是前世吗?你说的荡平六界……世上真有六界吗?我以前居然这般厉害?”
小次郎连珠炮似的问了诸多问题,闹得鬼刃十分头大,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些事你以后自会知晓,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以后也别问了。”
小次郎搔了搔头,干笑两声说道:“那你为何见我?又为何会在这里?这里是哪?……”
他一连又问了好多,也自觉十分无礼,又干笑了两声。
鬼刃轻轻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好奇心如此之重我还得好好适应。这样吧,你心中诸多疑惑的我挑些紧要的告诉你。”
小次郎心想“鬼刃真的好温柔什么都替我想到了,要是换做秦瑶虽也能如此温柔,却不如鬼刃这般神通……”
他心中越想鬼刃面色越红,最后竟红的跟番茄一般。
鬼刃亦知他心中所想,听他在心中不住的夸自己不禁漏出小女孩那般忸怩的神态。
小次郎见他扭扭捏捏,伸手向她头上摸去问道:“你生病了吗?”
鬼刃面色一怔回过神来,伸手搪开了他,低头说道:“没有,你别瞎想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俩手掌轻微一触碰小次郎便觉得一股阴冷从对方手掌传递过来,恰好他身体十分炙热,两者相融顿时无比舒爽。
他极为享受这种感觉,兀自停在地上感受这股气息。
“我什么也不说你也知道我刚刚怎么想的吧。”
鬼刃道:“不错,你刚刚从我这里感受到了阴冷十分受用。”
小次郎又问:“那你知道我现在想问什么?”
“是,这里是心莲,在你的剑里。至于我为何来见你……这说来话长,其实并不是我要见你而是你来找我,这你可知?”
这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小次郎脑容量有限,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我来找你?这里我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啊。”
“这……反正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不论你来寻我还是我来找你,反正咱俩见到了已是事实。况且,我这次来是为了帮你的。”
小次郎听了这话更加糊涂,“她说来帮我,一把剑又如何帮我?我现在内力全失自用不出有威力的剑招,难道她能去除我体内‘鬼发妻’的剧毒帮我恢复内力吗?”他想了这些,满眼期待的看向鬼刃。
鬼刃却摇了摇头答道:“不能,至于如何帮你到时候你自会知晓。你近些时日出山历练,心境增长颇为迅速,于天道感悟也到了一定境界,这才让我俩见到了,至于其他的事恕我还不能相告。”
小次郎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一个声音在唤他。
身处心莲之中身体之上的诸般感受居然比平时还要敏锐,心念一动便知时辰已到,秦瑶来唤他出门。
鬼刃嫣然一笑道:“这女子倒是颇为照顾你,是个不错的人。你快回去吧,以后千万别把我再给扔了。”
先前与右近、左近两兄弟战斗时小次郎曾两次仍下‘鬼刃’,心中十分歉疚,红了一下脸应声道:“再也不会了,以后我撒尿拉屎都带着你,绝不再将你扔下。”
鬼刃骂道:“谁管你撒尿拉屎!反正以后刮胡子、削头发、杀猪、烤肉、劈柴可别再用我了!”
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次郎呆傻的很,这一柄‘鬼刃’当了许多工具,对于‘鬼刃’这等世间一等一的神器来说,实在是大材小用。
鬼刃又看他面上翻红,痴痴的盯着自己便问道:“你是想看我面目?”
小次郎羞红了脸说道:“你面上这么多黑气,都看不清你本来面目了,能让我看看吗?”
鬼刃嗤笑道:“世间男子还真是一般心思,你看完可得赶紧回去,否则试炼可赶不上了。”
黑气逐渐散去,逐渐漏出鬼刃的面容,小次郎凝神看去,心中大惊说道:“你竟是……”
结衣见秦瑶去小次郎屋内时间有点久,前去寻她,她刚出口喊了一声“瑶儿”便即住口,捂嘴而笑自言自语道:“莫非这两人情之所至......嘿嘿,我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到秦瑶呼喊道:“结衣,你快来,公子他似乎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还是你在献豆町这么久什么也没学。”说着便推门进了屋内。
只见秦瑶满面飞红,娇怪道:“什么学不学会的,你想哪里去了。”
结衣看到秦瑶衣衫工整面色既羞且急,小次郎盘膝而坐将‘鬼刃’平放在膝上,头顶不住冒着热气,脸上时不时漏出淫笑忙问道:“他怎么了?一直是这个样子?”
秦瑶点了点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这是在练功?”
结衣伸手往小次郎额头摸去说道:“以我修为看不出他究竟如何,额头温度似冷实热,莫不是......他练功走火入魔了?”
她大声唤道:“孙胜,你快来看看你小哥哥是什么情况。”
孙胜此时正与笕十藏在意念之中模拟与式神对战的情景,听她一唤顿时缓过神来回道:“来啦!”扯着笕十藏就往小次郎屋里跑。
结衣见他满头大汗随口问了句“你刚刚也在练功?”
笕十藏看孙胜整副心思都在小次郎身上替他回道:“我们刚刚在演练,想想怎么打败式神。”
结衣点了点头,又对孙胜道:“你看看他有什么异样?我刚刚摸他额头热中带寒,似乎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孙胜凝眸而视,但见他呼吸均匀,面色如常未有一丝走火入魔的模样,又伸手摸了摸小次郎的脉搏和额头,竟是冰里带热的感觉。
他皱着眉头思虑一下说道:“我也看不出他究竟怎么了,但我肯定不是走火入魔。”
“为何?”
“修习内功,行出差错才会导致走火入魔,小哥哥内力全失想走火入魔也不能啊。”
结衣没趣的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担心他吗。”
秦瑶说道:“不怪结衣,是我发现公子这样才唤她的,孙大夫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唤醒。”
孙胜从胸口拿出银针,攥了一根最长的捏在手中说道:“我也不知道小哥哥淫笑什么,我先用银针刺他人中穴试试,若是一刺不醒我再试别的招。”
他这般说着,哪知小次郎突然之间叫了起来“你别打别打,我就说你生的美你打我做什么。我错了不行了,我再也不摸你脸了......”
众人见他醒来都以为他是被孙胜那根长长的银针吓醒的,哪知他说了这么一段话,似有无限旖旎,娇羞打闹。
结衣啐了一口骂道:“我当你走火入魔了,害的我们白白担心一场,原来你这憨货春梦了无痕不忍醒来,算我们多余!”
小次郎向众人面目看去,有人生气、有人失望、有人尴尬、有人发懵,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正尴尬时,秦瑶满脸失落的对他说:“公子,时辰到了,咱们现在该去齐神町了。”
“秦瑶这围解的好啊!”小次郎心想着,但看向秦瑶面色十分失落也知道刚刚那番话语着实伤到了她,干咳了两声说道:“方才......这个.......”
他想安慰秦瑶几句,可实在编不出瞎话,秦瑶却柔声道:“公子,没事的,咱们还是好好应对内门试炼吧。”
小次郎只怪自己太过花心伤了秦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于她,想了半天也只能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随她一起走了。
齐神町相距前院仅有一射之地,五人缓步而行不出半刻便已赶到,他见安倍家众多内门弟子均在地上坐着也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又过一会,安倍小三携着安倍我孙、安倍多喜、安倍玲子、安倍少愁并着若干亲传弟子进入町内。
小次郎几人见了他们,依照礼节与众多内门弟子一起鞠躬行礼。
安倍小三眯着一对狐眼扫视而过,目光扫到小次郎面上时先是轻轻一笑随即立刻板起脸问道:“来了?!”
小次郎缓行一礼回道“来了!”
二人对话极为简短火药味十足,安倍小三递给我孙一个眼神,我孙立时心领神会。
“下面我安倍家内门弟子试炼正式开始,在坐的各位都是本门精英,彼此试炼旨在相互切磋相互进益,不可痛下杀手!”
众弟子齐齐一躬俱答到:“是!”
我孙又道:“此次试炼与往年不同,本次有五人来自武田家,大家既不可伤了两家情分也不可让人小视了我安倍家。比试之时不必留手也不可伤人,都可明白?”
众弟子又是齐身一躬。
我孙刚要继续却被小次郎打断道:“管家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应允。”
我孙心念急闪,心想“莫非这人来都来了,还打退堂鼓的主意?”他这次可看不懂了,眼睛急忙瞟向安倍小三。
安倍小三也与他是一样的神情,满脸的疑惑,但他毕竟是安倍家族的族长,开口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小次郎躬身行礼,说道:“我对方才饭堂之态倍感愧疚,还请安倍大人不要怪罪。我等五人之中,上结衣和秦瑶乃是女子,孙胜尚是个孩童,且井上结衣身体有伤、秦瑶不会武功,还请安倍大人免了这三人的试炼。”
笕十藏也想随声附和,但他自知以自己忍着这等贱民的身份,在极重阶级地位的安倍家实在没有说话的份,故而只能满眼期待的看向安倍小三。
安倍小三心中思忖着刚刚已然在众人面前羞辱了井上结衣,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至于秦瑶他本就没有看中,参不参加也无所谓。
至于这个孙胜.......按理说他还是个孩子即便不参与试炼也无关大雅,可他为玲子出的这口气还未净,况且他乃是安倍我孙推测的那个‘神医’,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过这次试探的机会。
他稍稍一琢磨便有了说辞,“井上结衣乃是丰臣重臣,自需要安心养伤,另一个女子既然不会武功也无需参加试炼。至于这个孩子......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听玲子说他的功夫俊俏的紧,而且我安倍家也有许多少年英才,正可以与之切磋,武田君你意下如何?”
小次郎听后略一踌躇,他不想孙胜在此犯险正要想方回绝,却看孙胜面色十分坚毅,面目之上颇有风萧萧兮、背水一战之感。
小次郎被他情绪一激,心中也荡起豪迈之情,慨声应道:“好!就按安倍大人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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