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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敢街头遍布中文招牌的小电器行,手机店、五金杂货铺,看起来和国内小镇别无二致,一些三轮摩托簇拥在街头招揽着生意,涂着特区政权标记的皮卡车后面,懒洋洋的坐着穿绿军服的当地士兵,甚至连他们的单绿色军装都是国内采购的,看起来就像是若干年前的pla。
天边黑云滚滚,一派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暴雨又要来了,但是刘子光和*两人仍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偶尔有路过的带枪军人看到*都尊敬的喊一声教官,*则很从容的向他们点头致意,看来这个教官当得还算不错。
“那个姓安的为什么还呆在这里,不是说他受伤了么?”刘子光不解的问道。
“他走了,你怎么办?”*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刘子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个*可真够狠的,把安主任当成人质来确保自己的安全,这一招棋走的真是又狠又准,还不露马脚,反正天高皇帝远,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解释的通的。
“那现在可以放他回去了么?”
“他不走。”*说。
“为什么?”
“见了你就明白了。”
在郊外僻静处一座警卫森严的吊脚楼里,刘子光见到了传说中的安主任,这是一个和吴子恩有着诸多相同之处的中年人,面目谦和,很有亲和力,但是却又没有明显的特征,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或许他们部门挑选特工的时候就是照着这个模板来选的吧。
安主任确实负伤了,但是并不重,脚底板被陷阱里的铁刺扎穿,已经包扎好了,但是行动还是受到一定影响,可以想象*是怎么背着他从茫茫大山里走出来的,光是这份救命之情,安主任怕是就要记一辈子。
*不善言辞,安主任倒是个口才很好的人,滔滔不绝的向刘子光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在称呼刘子光*他们的时候,安主任总是习惯性的说“你们总参”如何如何,事实上*以前是狼牙大队的高阶士官,这一点也没有隐瞒安主任,所以刘子光也懒得纠正他。
“这次要不是你们总参的人出手,损失就更大了,这次我们面临的任务很棘手,情况错综复杂,涉及到好几个国家的情报机关,起因是这样的,在我国境内西北某地从事分裂行动的恐怖组织tip,遭到重创后企图逃出境外,向他们伸出援手的是东亚某国情报机关披着宗教外衣的外围组织,平时他们都是从事另一项北逃业务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tip勾搭在一起,他们选择的路线是从西南口岸出境,然后再辗转前去欧洲的大本营,我们及时得到了情报,并且迅速行动,可是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负责沿途护卫的是很有背景的当地军阀武装,总之,我们吃了亏,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这也是我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
刘子光明白了,安主任一方面是咽不下这口气,另一方面是无法承担失败的责任,部里也怕承担责任,所以不敢继续派人过来,这才便宜了自己这个所谓的独立承包人。
“安主任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了,一定会把这帮杂碎从地洞里揪出来明正典刑。”刘子光信誓旦旦打了包票。
“好,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我喜欢你们年轻人的这种气魄。”安主任高兴地拍了拍刘子光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辞别了安主任,刘子光来到*的驻扎处,先和红星公司的二十名小伙子们一一见礼,这些承担了军训任务的教官都是在国内服役多年的士官,军事素质本来就相当优良,捡起来之后更是没的说,看他们黝黑的皮肤,肌肉鼓胀的胳膊和坚毅的眼神就能知道,在这儿当兵当得很痛快。
在*的办公室,桌子上摊开一张小比例尺军用地图,*已经用红蓝铅笔在上面做了标记。
“这里是匪徒的巢穴,我就是从这里把安主任救出来的,这里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他们经营已久,所以,虽然被发现了,也不会轻易转移,再加上最近连日暴雨,别的地方更难去,所以我断定他们还在这里。”
说着*又拿出一张铅笔绘制的草图,上面是军阀武装的基地图,建筑物的透视轮廓画的很不错,没看出来*的美术功底相当好。
“他们的基地分为两处,互为犄角,都在险要位置,易守难攻,当然这只是相对的,如果有一架武装直升机,哼哼。”
*冷笑两声,继续讲解:“据我估算,他们能打的兵有二百人,武器装备以轻武器为主,最多就是迫击炮和火箭筒了,虽然有一些先进的带红外夜视瞄准系统的美式步枪,但就凭这帮货色,恐怕还玩不转,所以,打他们不用费什么劲,五十个人都是多的,一个排就够。”
刘子光仔细观察着地图,忽然问道:“他们的收入来源是什么?”
“罂粟,他们是制毒贩毒的军阀,属于那种谁也管不了的。”
刘子光明白了,缅北军阀武装多如牛毛,但也不都是不识好歹的货色,只有这种无法无天的人才敢和相邻的大国作对,干这些不上台面的龌龊事。
轰隆隆一阵雷响,暴雨再次来临,急促的雨点敲打着窗外的芭蕉叶,廊檐下,雨水形成一条线,击打着不知谁放在那里的搪瓷脸盆,乒乒之声宛如机枪扫射。
……
热带雨林的作战指挥,刘子光不在行,一切交给*打理,第二天的时候,从国内赶来的第二批增援力量就到了。
这伙人的成色就差了些,穿着打扮五花八门,紧身开领t恤,支起领子的polo衫,花花绿绿的短袖衬衫,太阳眼镜,沙滩裤,七分牛仔裤,凉鞋、人字拖,看起来就像是去泰国旅游的观光客。
卓老二亲自带队,矮壮的洗浴中心老板鼻梁上卡着蛤蟆镜,嘴里嚼着口香糖,头皮剃的发青,脖子上挂着金光闪烁的粗链子,身后站着一群同样风格打扮的青年男子,都是一派江湖气,站都站不直,哪有半点军人气质。
刘子光亲自迎接,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弟兄们也都喊着刘哥刘哥的,寒暄之后,刘子光就把*推了出来,说这是建国哥,你们都认识的,以后这短时间,没有刘哥了,只听建国哥的。
江湖好汉们自然是认识摆烧烤摊的建国哥的,纷纷点头招呼,*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指着旁边一辆敞篷的卡车说:“上去!”
弟兄们没坐上空调客车,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敞篷卡车,一车拉到军训基地,围墙上拉着铁丝网,四角的瞭望塔上有背枪的哨兵,大门口堆着沙袋,上面架着机关枪,黄澄澄的子弹链垂在枪下,反射着热带的灼热阳光,带卷边帽的士兵面孔漆黑,冷冷的看着卡车上的观光客们。
汽车开到训练场上,西南特有的红土地上,依然有着昨日暴雨留下的一汪汪积水,*腰间悬着斯捷奇金自动手枪,手里拎着根藤条,冷酷的站在汽车前,命令大家下车。
众人拎着旅行袋跳下车,马上被命令将旅行袋放倒一边,然后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
“什么,全脱?那我们穿啥?”有人质疑道。
“你出来。”*用藤条指了指他。
那人傻笑着站了出来,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倒霉。
“来之前已经给你们讲过了,这趟干的是什么买卖,所以我就不重复了,身为军人,应该无条件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你现在给我做一百个俯卧撑,立刻!”
那伙计吓得一哆嗦,看看卓二哥,卓力也是一脸无奈,没办法,只好趴在地上认真的做起俯卧撑来。
其余的人不敢多说话了,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有人从库房里搬来一大堆衣物,从军用四角裤衩到军用迷彩t恤,外衣外裤,鞋子帽子全都一应俱全。
不大工夫,大家穿戴完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表情比哭还难看,这都是什么破衣服啊,国内早就淘汰的连民工都不穿的单绿色混纺军装,肥嘟嘟的裤子,绿色尼龙袜子,解放鞋,解放帽,帽子上还有颗红五星,腰间系上褐红色的人造革武装带,简直要多土有多土。
*阴沉着脸围着他们转了几圈,看谁敢发牢骚,这回大家都学乖了,谁也不敢乱说乱动。
“我不管你们以前在江北是龙还是虎,到了这里,你们连虫都不是,充其量只能是路边的狗屎!”*提高嗓门骂道。
“报告建国哥!”卓力实在忍不住了,挺着脖子喊道。
“很好,知道说话前先报告,但是记住,以后喊我教官,你说吧。”
“报告教官,我们不是狗屎!”卓力面红耳赤的吼道。
“是不是狗屎,要自己证明给我看。”*抬起藤条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峰说:“十分钟之内,爬上去给我看看,你们就不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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