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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藕爱吃虾丸,多放虾丸,鱼丸少几个!”夏藕的小手撑着下颏,又明知故问道“夫君,你怎么都不笑了?可是不开心?”
“没有”稷澂扯了扯嘴角,尽量笑得温和些。〖?爱阅读〗
紧接着,他长了点儿心,不待小娘子开口,便提前问了一句。
“芫荽什么的可有忌口?”
夏藕小脸堆笑,甜甜糯糯道“不忌口,但也不能太多哦,放在汤碗上面点缀一下就可以啦!”
“慢用”稷澂按照她提的要求,给多舀了好几个虾丸,之后用芫荽零星的散了几个小绿叶,增加了可观性,又配好了汤勺,才递给她。
“夫君,你对小藕可真好。”说着,夏藕又动了动食指。
此刻,稷澂眼力过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刚刚小娘子说食指动动,他就给她递点心,但此刻正是晚膳的时间,没有点心,那就是夹菜吧?!
想他前世仇家众多,未免死得不明不白,早早训练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好眼力。
如今,万万想不到愣是成了疼宠小娘子的便利。
提督大人锐利的视线,扫过满桌的河鲜,眉目不变。
他除了除了夹菜的任务,怕是还要给鱼挑刺,给虾剥皮
罢了,他亲自娶回来的娘子,总不能委屈了
笑了笑,不予置否。
他敢不对她好?
又能不对她好?
真的,这也就是自家小娘子,换一个人这般使唤他试试
夕阳慢慢消退,夜凉如水,月牙渐渐露出云层。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晨曦间,院落里传来扫帚掠过地面的声音,声音轻如落叶。
可稷澂睡得轻,几乎在外面稍有动静时,便睁开眼眸。
昨夜小娘子的梦呓少了很多,都是一些同夏苋比美,大胜后得意的笑声。
咯咯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学母鸡下蛋呢
稷澂无奈的笑笑,将小娘子身上的被角都帮着细细地压严实。
可不能漏风,冻着她
他利索的洗漱好,习惯性的在冷风凛冽中打了一套拳。
因为少了小娘子的欣赏,他的动作也简化许多,自然而然的省略了那些花样子。
待他筋骨通透,浑身微微发热,便走出大门,在泡子河的河畔跑步。
出早市的小贩们已经出摊了,他们除了吆喝,还谈论起昨日画舫上的那些举子,被官兵带走的场景。
不止是这次会试的考官们人人自危,就是那些沾亲带故的人,都恨不得离这事远远地。
小贩口中还谈论起曾经的那些科举舞弊官员,一夜之间抄家流放的凄惨。
在一整夜的酝酿下,舞弊大案席卷了整个燕京城,就连街边百姓也有所耳闻,且皆是面色惶惶。
稷澂早有预料,随意的听了两耳朵。
同他估计的情形差不大多,
科考一途向来是千难万险,犹如千千万万人过独木桥,有些运道好的能金榜题名,可运道不好的便只能名落孙山。
其实,名落孙山最起码还能继续谋划来年,可一旦沾染了舞弊,那便意味着学子一辈子的仕途彻底断送。
接下来,便即将要轮到带自己下狱,一系列的调查审问了
稷澂跑到微微出汗,才回到小楼冲凉。
夏藕已经醒了,还犯着迷糊,抱着被子,懒懒地揉着杏眸。
寝衣宽大,衣襟微微散开,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在稷澂的眼里,小娘子身上那一层薄薄的白色寝衣,根本遮不住她的一身冰肌玉骨。
不过,稷澂不敢多看,担心会被小娘子教训,说他不正经。
夏藕低低地垂着小脑袋,在提督大人的伺候下,换了衣裳。
待稷澂将温热的帕子,敷在她的小脸上,她那迷糊劲儿才将将地过去。
忽而,她发现提督大人有些不大对劲儿。
“夫君,有话要说?”
“差不多今日我就要被带走审讯,娘子在家凡事多小心。虽然岳父说话不怎么讨喜,但毕竟才学渊博,若是有什么事,便先询问一下岳父才是。”
稷澂深深的望着她,一道赤红的朝霞投入他的眼眸,眼底好似缓缓流动着的星河。
夏藕被他看得脑中炫目不已。
自她来到大眀,提督大人是头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也是对她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每夜只要睡在他的身侧,她便无比安心。
可眼看着他们便要分开了,哪怕是第二次听,她的心仍旧会抽痛,万般不舍。
紧接着,她给提督大人喂了一碗安神茶,让他缓缓神,好好歇会儿。
稷澂不疑有他,待喝了后,又说了些不让小娘子担心得话,很快眼皮便越来越沉。
昏昏欲睡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个大胆的小东西,竟敢
“夫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藕扶着他躺下。
她昨日在提督大人的轻描淡写中,未曾反应过来,但后来一琢磨便明白,那些人要如何调查了。
官员最会的便是弃车保帅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总要有几个背黑锅的人。
如此,严刑拷打、屈打成招,这些招数定然少不了
遂她一定要阻止他北下狱!
她好歹也替稷贵妃背了整整一个月的骂名,虽如今享了皇恩赐予的滔天富贵,但总要讨些利息才是
夏藕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小叶紫檀的妆匣。
龙眼大小的东珠头面,装满了妆匣,颗颗圆润如滚珠,色比星辰更为璀璨。
这是福娃送给她的,因为名贵她一直舍不得佩戴,原本想好好的搜藏起来,可眼下却也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人不禁念叨,待他们用了早膳,门外就被官兵叫门。
那些官兵原本要按照昨日的行事,破门而入,但好歹也知道里面住了一位郡主娘娘,便先围了丁香胡同,然后再进去通禀。
这次来的官员是刑部侍郎沈椿,稷业的姑父。
夏藕让人叫沈椿过来,亲自同她说。
但是,沈椿却连个头都没露,而且还扬言说,他只给未央郡主半柱香的功夫,且要求稷澂束手就擒。
否则,他便不客气了。
夏藕瞧着床榻上正熟睡的提督大人,帮他拉了拉被角。
随即,她直起身,整了整东珠头面,往外走去
她的男人,由她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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