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7书屋www.57bend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曲酉趁着对方松懈,联系上沐月潭给牵的线人,成功买通池仲容的亲信。
他利用亲信的劝说,让池仲容前往赣州,当面指证卢珂。
池仲容身为“金龙霸王”,经营了数万匪众,绝对不是酒囊饭袋。
不过稷澂屡次三番派安抚使者来给他送银两与慰问品,他不由得就有些膨胀了。
而且,他自认为稷澂是打不过自己,才示弱的。
像这种被朝廷大官讨好的殊荣,可是征南王谢志珊,延溪王龚福全,皆所没有的。
不过,他膨胀的同时,还是犹豫着,便婉拒了,但却让亲弟弟池仲安,跟着曲酉去看看情况。
曲酉哪怕未能完成任务,却也依旧一派憨憨的姿态,率领弟兄们离开。
一路上他同池仲安称兄道弟……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月,天空飘起了雪花。
稷澂在见到池仲容的弟弟后,便在赣州通告全城军民,南安剿匪胜利,浰头土匪归顺朝廷,天下太平。
并要求全城张灯结彩,大肆庆祝。
且稷澂还大张旗鼓地犒赏将士,然后遣返各地民兵。
接下来,稷澂就打发池仲安等人回山寨,并特别嘱咐对方要防备卢珂偷袭。
待到了年底,稷澂第四次派使者前往浰头匪巢。
这次使者是赣州卫正四品指挥佥事余恩,用的名义则是来颁发新皇历,还再次细心的去提醒池仲容需要严防卢珂部下的偷袭。
余恩也是长袖善舞的老手,他见了池仲容后那些请人上门的话半句也不说。
待过了几日,吃了几次酒熟悉后,他才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对池仲容建议。
“老弟,稷提督每次厚礼相送,应礼尚往来,至少回拜一次。”
见池仲容听进去后,余恩又语重心长的劝了一通。
“卢珂状告老弟谋反,恳求官府拘捕反贼,如果拘捕不到,正好印证了谋反事实,可如果不等拘拿,老弟便主动走一趟,则是自证清白。”
“如果,爷能与卢珂当面对质,卢珂那小人,便死定了。”那个被策反的池仲容亲信,也一直相劝。
池仲容喝了一些酒水,见这些朝堂官员真的各个都是怂包,那脑子就越发的飘了。
他一口干下一大碗烧刀子酒,摔了碗,道“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就亲自走一上一遭!”
他就不信自己还玩不过这群怂包!
走上这一趟,也正好可以看看稷棉花的伎俩。
余恩趁热打铁,又明里暗里的催促了几句。
当即,池仲容便率领四十多个精壮土匪,随着余恩一起上路了。
另一头,稷澂立即发布了进剿浰贼的方略,要求龙川县所在的惠州路知府精选五千兵壮。
但稷澂除了让路知府准备好人手,其余的则没有透露给对方。
随后,稷澂则将更详细的进剿计划与进剿牌,迅速下发到各领兵官。
紧接着,稷澂派又遣千户孟俊携带拘捕卢珂手下的命令,前往龙川。
在官军路过浰头匪巢时,孟俊出示了拘捕令。
各匪首以为官府要抓卢珂的那些手下,纷纷打开方便的大门,热情迎送。
孟俊是稷澂最近用得很顺手的人,他参加过南安剿匪战役,比较有作战经验。
其实,他此行是为了组织卢珂的三千部属,做好进剿准备。
在小年这一日,赣州城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池仲容也在这日抵达府城。
近日他没有喝酒,也不敢再喝酒。
他已经怀疑自己,被忽悠了。
但他到都到了,总不能再灰溜溜的回去。
是以,池中容来了之后,并未急着去拜见稷澂,而是先寻借口溜到大小校场查看。
他发现那些操练的民兵,居然真的已经遣散了,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可那些文人素来狡诈,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池仲容想了想,便又前往牢房。
待到了牢房大门,他见有人看守,就掏出一定银子,准备买通狱卒。
可那生得黑不溜秋的小狱卒,居然十分看不上,对他直翻白眼。
多少年都没人敢对他翻白眼了?
气得池仲容差点提刀,就将人给砍了。
可那小狱卒还不待他出招,就跳着避开。
小狱卒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开口讥讽。
“你干什么,本差的娘可是提督夫人身边当差的,你若是伤了本差,我娘一句话就能让郡主给提督大人吹枕边风!
知道吧,提督夫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未央郡主,民间的红线娘娘,神仙一般的人!”
这个小狱卒正是贴了人皮面具的夏藕。
如今,她同母亲学了一些,也稍稍会了些易容术,这会儿正是奔着捞银子来的。
昨日提督大人和她说,池仲容今日会到,而且定会去查看大牢里的卢珂。
匪首入瓮,必须远接高迎!
同时,她嗅到了银子的味道,颠颠地过来守牢门了……
“哼!”哪怕池仲容一直在山寨,也听过稷棉花有个宠爱到不行的媳妇。
在尚未摸清情况的时候,他也不好闹出乱子。
池仲容无法,只能又掏出一张银票,砸在小狱卒的身上。
夏藕捡起银票,见才仅仅五十两,瘪瘪嘴,用很是嫌弃的语气,道“衙门口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说着,她熟练的将银票折好,收进袖兜里,又伸出小手往池仲容的荷包指了指。
暗示,对方钱给的不够。
池仲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见小狱卒仍旧没有让路的意思,只能将整个荷包丢给对方。
果然,夏藕见钱眼开,让人进去看望卢珂了。
池仲容花了重金才进到监狱,见到他想见的人。
卢珂一头乱发,身上的囚服沾染了血污,污秽不堪,四肢戴着木枷铁镣,一看就是上了重刑的。
而当卢珂见到池仲容后,神色十分激动。
他不顾身上的伤痛,就要站起来,却连起身都不能,只能张着一张被割了舌头的嘴,野兽一般的嚎叫。
这回,池仲容才算是彻底放心。
此刻,他连着那个贪婪的小狱卒,看着都顺眼了很多。
他走出了大牢,对随行的手下,道“这下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