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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抵达长安。
李治亲自带罗通等人出城迎接。
长孙无忌下了马车,见到李治后面带苦笑。
“晋王这又是何必亲自相迎?”
“如此……怕是要让在下不知所措。”
长孙无忌大概也明白到,李治出城迎接,就是为了让李承乾产生误会,以为他是李治一党的人。
李治摊摊手道:“舅舅回京师,我出城迎接,有何不可呢?”
长孙无忌明言道:“殿下如此做,会让太子怎么想?”
“哈哈。”
李治笑道:“那舅舅以为我不来,太子又会作何感想?你以为,能在城门口见到太子出城相迎?”
长孙无忌跟李治一起,往城门口看了看。
除了零星几名来迎接的官员,并不见太子的车驾。
“舅舅之前给太子写信,都能被太子送到父皇处,相信他今天也不会出来相迎了。”
李治的话,让长孙无忌意识到,李治今天来不来迎接好像真的差别不大。
长孙无忌叹口气。
“走吧舅舅,做外甥的准备为你接风洗尘,回到长安后跟你好好叙叙旧。”
李治意思是要款待一下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到底是在李治的相助之下,才重回相位的。
如今李治要请他,他也不能拒绝。
……
会所内。
李治让舞姬表演了霓裳羽衣舞,长孙无忌眼睛都快看直了。
“妙哉,妙哉。”
“这身着羽衣翩翩起舞,的确是不同一般,好像比之前更有进步了。”
“衣服如此穿,比不穿都要吸引目光。”
长孙无忌所看到的,自然是最好的表演。
李治亲自给长孙无忌斟酒。
“舅舅喜欢的话,要带几个舞姬回去,天天看表演?”
李治打趣一般问道。
长孙无忌赶紧回绝道:“这是不可的。”
李治心想,别说你回绝,就算你答应了,我也不会送你。
“舅舅回朝,不知父皇可有安排什么重要的差事?”
李治随口便问了出来。
长孙无忌笑着摆摆手道:“没有没有,回朝不过是要处理一些紧急的要务,涉及到北方战事的。”
“晋王你可莫要多想,不过你父皇很挂念你和太子的身体,要好好保重。”
而后就是酒宴。
不谈国事,只谈风月。
李治还让舞姬下来给长孙无忌斟酒,长孙无忌就快要把舞姬抱在怀里。
却每每要得手时,被轻巧避开。
“是舅舅你自己回绝说不要的,那也不能僭越了礼数,你们都退下吧。”
李治还把舞姬都给屏退。
长孙无忌喝了几杯酒,又看了舞蹈表演,心中正痒痒的时候,就这么不上不下的。
“我再敬舅舅一杯。”李治笑着举杯。
他自己喝的是茶水,以茶代酒的意思。
长孙无忌道:“我这一把老骨头,旅途劳顿,喝过这一杯就要先回府,不能多陪晋王了。”
“舅舅要回去休息,自然是要恭送的。”
二人喝完最后一杯之后,李治亲自送长孙无忌下楼离开。
李治知道,现在长孙无忌吊着的心需要平复。
大概是回家找自己的妻妾去安慰“受伤的心”,这种事心知肚明。
或许长孙无忌还以为他这年岁不懂呢。
……
东宫。
李承乾得知了长孙无忌一回城就去会所的事。
“是晋王亲自出城迎接,把人接到了会所里,听说出来时还是一身的酒气,大概是得到什么好处了。”
李百药也适时去说几句长孙无忌的坏话。
李百药有自己的考虑。
现在他是李承乾的首席幕僚,若是辅佐李承乾当上皇帝的话,收获时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现在就是要把长孙无忌打到敌对阵营中去,以方便他行事。
李承乾气恼道:“就说国舅他没安好心,之前给孤来信还要劝说什么重兄弟情义,分明就是想保老九。”
李百药有些疑惑道:“但太子殿下将此事上报陛下后,陛下也不见动静。”
“父皇怎会大事张扬?这不,国舅他人已经被打发回长安了,这不正说明,父皇对他开始失去信任了?”
“以孤看来,距离他再一次被罢相,时候不长了。”
李承乾提到长孙无忌,便有一股邪火在心中。
李百药虽然觉得事情并非如此,但为了顺李承乾的意,他也不去否认。
……
长孙无忌回到长安,马上就之前大兴谳狱之事做平反。
很多被下狱的官员,都被释放回家。
但还是有部分人仍旧被关押着。
李承乾得知之后非常气愤,当即去找长孙无忌理论。
二人在刑部的正堂上相见。
“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把孤抓的人都给放了?”
李承乾见到长孙无忌之后,便以兴师问罪的口吻说道。
长孙无忌无奈道:“太子先勿要动怒,这些人……臣都去查问过,暂时都找不到他们贪赃枉法的罪证,只好先放回家中等候再行查证。”
他不说这些人都是被冤枉,是被李承乾勒索的。
也算是给李承乾面子了。
但李承乾却是依依不饶道:“查不出罪证,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招供,孤说他们有罪,他们就有罪。”
“太子先听臣一言,这些事,都是……陛下交托的。”
长孙无忌看出太子的气恼,只好把事情推到李世民头上。
李承乾冷笑道:“你这是要拿父皇来压孤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李治的声音:“我看舅舅未必是在推卸责任,不过是在维护大唐律法的完整。”
说话之间,李治已经带着罗通和吴用等人来到了刑部的大堂。
“这里有你什么事?”
李承乾怒视着李治。
好像在说,刑部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李治笑了笑道:“那不知刑狱的事情,跟太子您又何干呢?”
“你!”
李承乾怒从心起。
不过再一想,从最初李世民分配给二人任务时,的确只让他管户部和工部的事,刑部从来就没交给他李承乾。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李承乾查办朝中贪腐案时,刑部的主要官员都在洛阳没回来。
李承乾所调用的官员,基本都是刑部的中下层官员。
尚书和侍郎等官员,都在洛阳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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