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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那黑甲巨虎猛地上前给了暗狼一爪,顷刻之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响彻开来,它的脸上出现了五条深可见骨的巨大爪痕,紫色的兽血带着浓郁的腥臭味儿洒落大地。
耶律齐一脸的讶异,他没想到宿卫虎骑的图腾之灵如此强悍,“这,这是怎样的信仰啊?区区不过两万人数的凝结程度竟比我十万大军还要来的坚固。”
巨兽大战,地上的将士们也没光顾着看戏,纷纷抄起大刀向敌人头上砍去。
看着暗狼巨兽陷入败势,耶律齐想稳坐钓鱼台的心思都被毁的干干净净。
他双手于虚空一托,身后长琴便飞入手中。
“暴雨天罗!”
一声暴喝,空中滴落的雨珠瞬间化成了细小的尖刀,朝着虎骑们的薄弱部位攻去。
自耶律齐一冒头,太史慈就发现了他,“今日必诛此獠!”
于是他看准时机,对着耶律齐来了一记戮天斩。
“哈哈,第三招了!众将士围杀太史慈!”
刹那间感受到了浓郁至极的灵力波动,耶律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太史慈再次大显神威。
“嗯?等等?不对呀,我去,这特么是冲我来的!”
耶律齐果断闪人,不过速度差点儿,还是被刀锋蹭到了衣裳。
“呜呼呼,烫,太烫了。”
他身上的长衫被烧去大半,只觉屁股光溜溜的,他连忙用琴挡住背部,将身体埋在草丛里不再现身。
暗狼军觉得有些奇怪,刚刚才下完命令的春捺拨大人怎么突然没了身影。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执行命令,“杀了太史慈!”
一大群人如海浪般涌来,太史慈见自己功亏一篑,暗道可惜,但是同等境界的宗师哪里有那么好杀的。
“保护大帅!”两波人陨石相击般撞在了一起,围绕着太史慈了一场殊死搏杀。
双方交战不知过了多久,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停的砍,砍光了敌人,自己也就活下来了。
当大雨停下,太阳升起,已是黄昏。
暗狼巨兽早已被黑甲巨虎给活活拍死,化作一团乳白云雾被其吞入腹中。
不过它此时的情况也不乐观,身上插着的长矛如同牙签一样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数道丈余长的硕大伤口让它的行动不再灵敏。
最后,它呜咽一声,倒了下去。
战况如巨人陷入了泥潭般僵持着,太史慈眼中带泪的看着这片修罗战场,不论战事因何而起,演变到最后都是一群末路的人拼尽全力活下去。
太阳渐渐向西而行,在那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下,天边的草原被染成了金黄色,一杆大旗慢慢从天际浮现,随后天边的那条线逐渐演变成黑色,如同一道浪潮缓缓将其淹没。
“是援兵!看,那是咱们的旗帜!”有眼尖的虎骑将士看到了那杆大旗。
那杆大旗稍显的残旧破败,但确实是虎骑的旗帜。
那来援骑兵为首一人手持双鞭,大笑道:“大帅莫急,末将这就来了。”
其身后的一万八千骑兵一齐怒吼:“我等愿护大帅周全!”
草原中西部,各地十余座城池的总兵都会聚在胡拉森堡。
他们得到的命令,一是构建防线,以备宿卫虎骑崩溃后直接导致西部溃败。二,若是宿卫虎骑与暗狼族两败俱伤,则坐收渔翁之利,杀贼首,擒贼众。
这里面的贼并未直接著名是暗狼族,那么这则消息就很值得玩味儿了。
“报!相河城守军尽出,如今城内已无一兵一卒。”
“报!相河总兵刘大刕率军支援宿卫虎骑!”
听到这些消息,这十来位将军顿时坐不住了。
“什么?相河城守军尽出?刘大刕就不怕将整座城拱手让人?不行风险太大了,咱们该怎么办?”
“报!刘大刕走前给将军们带了一句话。”
将军们四顾盼之,“你且说来!”
传信官擦了擦额角的汗,按照刘大刕的话原原本本的道:
“大敌当前,男人不会躲在后头袖手旁观,落井下石,只有没鸟的人才会那样!”
有一人听完啧啧道:“这家伙是连族长也骂了进去啊!”
居中一人站起,扫视众将道:“诸位,太史大帅这些年为我族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刚上战场的时候谁没受过完颜祥和太史大帅的恩泽?如今宿卫虎骑之局面已危在旦夕,咱们,咱们做人还是要讲点儿道义的!话已至此,诸位,是做男人还是没鸟,你们自己选吧。”
众将捏紧了椅子的扶手,心中剧烈的斗争起来。
终于有人狠拍座椅道:“老子干啦!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对!干啦!让暗狼的崽子们也尝尝咱们的厉害!”
少时,大军出城。
夕阳下,草原西部十三城持援太史慈!
耶律齐觉得自己就要赢得胜利了,眼看宿卫虎骑还能站着的也就一万人,而且还被围在一个圈子里。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差一点儿!
但当他看到那一条从天边奔来的骑兵时,他心中五味杂陈,这一路走来,他处心积虑的想杀死太史慈,却次次不能如愿。
他恨太史慈,但他又佩服这个男人,实力超绝,行事果断,用兵如神!
他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来:
“输给他,不冤。”
这一万八千人的生力军加入了战场,瞬间缓解了宿卫虎骑的压力,让这头即将被勒死的猛虎狠狠的喘了口气。
“杜超!报告军队情况!”太史慈怒吼着寻找自己的传令官。
“大帅!杜超,杜超他已经战死了!”
太史慈脸色通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头暴起的青筋彰显着愤怒,他握紧手中虎魄,咬牙道:“杀出去!”
虎骑们把重伤的兄弟留在中间,其他人在外围拼杀一圈又一圈的把立足点扩大。
如果说刘大刕这一万八千骑兵的加入只是让暗狼军不再占优势,那么十三城的十万铁骑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参天大树。
耶律齐看着远方那一块由马匹构成的大地,离暗狼军越来越近,他知道暗狼族大势已去了。
耶律齐心里盘算过,若此战能杀太史慈,再把自己成了宗师的消息放出去,靡暝族内部必然人心思动。
暗狼族一早就打入靡暝族内部的暗子,与靡暝一同起事的几大家族都是搅乱这个这个氏族的强有力工具。
只要牵制了靡暝族大本营的兵力,再等暗狼后军至,一举拿下辽阳城,便可与靡暝共享草原,暗狼族恢复霸业也就踩稳了第一步。
可若没杀成太史慈,反倒将中军赔了个精光,仅靠后军怕是连防守都成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暗狼的暗子就永远是靡暝的良民,一同起事的几大家族也永远是靡暝的好兄弟。
至于自己要不要撤退回到大本营帮暗狼族保留最后的血脉?
“呵呵”耶律齐脸上带着冷笑,“我可去特么的吧,我要走了,到中域去,我要变得很强很强,再回来找太史慈报杀父之仇!至于暗狼族,就让它成为历史吧。”
就让耶律这个姓氏,只是一个姓氏吧。
耶律齐换上了一个战死者的衣服,独自离去。
剩下的六七万暗狼骑兵一见到十万援兵,瞬间就丢盔卸甲,只想着跑快些,远离这个无情的战场绞肉机。
可他们想跑,别人就不想追吗?
仆笫第三营,凡羽身上的红光一刻不停的闪耀着,乌青的甲胄上铺着一层粘稠的血垢,无边的腥气令人作呕。
凡羽能感觉到敌军在撤退,也许是觉得第三营看起来好欺负,恰好有一批人马向他们冲来。
凡羽机械性的舞动裂空,他太累了,全身的经脉血管好像断裂开来,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疼痛,气力的运转仿佛都停滞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个暗狼骑兵架起长枪,然而方向并不是朝凡羽,而是王本回。
王本回早就累的虚脱了,只是咬着牙勉强自己站着,这倒不是他在表现自己的毅力,而是坐下去可能会被慌了神的马匹踩死。
像王本回这样的体格,适合算账,不适合打仗。
凡羽知道王本回喜欢钱,更喜欢管钱,从落雁谷他的表现来看,他可爱惨了这些金灿灿,白花花的东西。
凡羽向他说过,若是有一天,第三营有了一笔自己的银子,一定交给他,看看这偷桃仙人能管出什么花样来。
但是照这个情况看,王本回可能等不到那天了。
“王本回!快闪开!卧倒啊!”凡羽沙哑的喊着。
王本回却像傻了一样,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呆呆的看向闪着寒光的枪尖。
一眨眼,凡羽榨出了全身最后一分力扑向王本回,替他挡了这一枪,这一枪洞穿了凡羽的身体,并将他带出数丈。
凡羽的身体从急促的翻滚中停了下来,全身上下都是鲜血,他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口中一字一句的道:
“王本回,我说过的,要你帮我管钱的,你得活着。”
一旁的王本回这才缓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凡羽。
随后,这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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