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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
赵有才来到风雅颂茶楼,他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徐英。
在赵有才的判断里,徐英应该是一个骗子,一个骗子如果下了饵却没能钓上鱼,定然是不会死心的。
可惜的是徐英给他的纸条被他弄丢了,否则直接打过去或许更好一些。
赵有才观察着茶楼里的客人,欣赏着他们的表情,如同欣赏自己笔下的角色,品味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动静最大的数靠窗的一桌玩纸牌的,其中一个咋咋呼呼,每落一次牌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表演杂技,要用纸牌洞穿桌面。
另两人却极为平和,有一人甚至捏紧了自己的牌,合成一片,看不清多少,也不知道有些什么牌,令人捉摸不透。
远距离的观察,时间久了,总是会乏味。
赵有才坐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没有等到想等的人,起身到吧台,问服务员道:“你们知道一个叫徐英的客人吗?”
“你是说徐大姐,你找她?”娇瘦的姑娘总是有很好的记性。
赵有才却是担心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回忆起徐英的相貌,描述道:“她喜欢穿黑色的职业装,短发,脸型微胖……”
“赵公子你不同描绘了,我记得清楚的,就好比有人问我们这里有没有你,我肯定不会说成其他人的。”
“她最近常来吗?”得了准确回复,赵有才问道。
“来啊,每天都来。”
“那今天?”
“今天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留个电话,她来了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也比你一个人在这里等她好。”
“行。”赵有才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能告诉她我在找她,到时候她来了,我就过来,我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搭讪我。”
“嘿嘿。”小姑娘莞尔一笑,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谢谢你。”
赵有才回到家中,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电话,继续在家伏案创作。
第二天,杨欣见赵有才一直不出门,敲门问道:“怎么天天呆在家里,没事约你程雪出去玩啊,你李姨给我透了底,说她们都很看好你。”
赵有才没精打彩地回道:“他们那是看好我吗?是看好你们吧。”
“死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明白,如果我家是农村的,他们还能看上我?”
“你爸不是农村出来的?我当年怎么就看上他了,再说什么都讲究个门当户对,你程叔是教育局的局长,李姨又是城投公司高管,程雪这姑娘人长得漂亮,也是名牌大学生,哪点配不上你了?”
“哪点都好,关键是我和他们不熟,聊不到一快。”
“你整天在家里呆着就能聊熟了?你不好意思约人,我给你约。”
“妈,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我在创作呢?”
“从小就见你作文写明白,还创作,抓紧结婚让我抱孙子才是正事,快起来收拾,不然以后一分钱的零花钱也别想从这个家拿到,自己出去找生活。”
“不是吧,你也太狠了。”赵有才瞬间没了心情,他都没有想好做什么,写小说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希望有一天能一炮而红,从此过上经济独立的生活。
真要断了零花钱,那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什么梦都白做了。
杨欣拿住儿子的命门,哪还管他哀求什么,直接给李敏打了电话,说约个时间,让程雪和有才一起见个面,认识认识,熟悉熟悉。
李敏在城投公司上班,和赵家多有业务往来,早就熟悉,能让女儿嫁入豪门,那后半生可谓生活无忧,欣然同意。
直接给孩子们定了日期,就在本周六,至于地方等女儿下班回来再作商量。
杨欣兴高采烈地给儿子报喜。
赵有才摇头道:“你们也太武断了,就算我被迫接受,人程雪也不一定答应呢。”
杨欣道:“你这不同操心,程雪那丫头我了解,心气可高了,等闲人入不得她的眼,但我儿子不一样了,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
“你可别夸了,我都听吐了。”赵有才摊手道:“你看看我,就我这身高就是二等残废,更别说文化了,我这大学谁不知道是花钱买的,我也不怕告诉你,大学我都尽顾玩去了,挂科之后补考还是我花钱请同学考的……”
“你小子说什么,我供你上大学,你就只顾去玩,你都玩啥了,我怎么啥名堂也没看出来?”
“大学生还能玩什么,宅在寝室打游戏,周末和同学一起唱歌喝酒吃宵夜……”
“不管你说什么,这面你都必须见。”
赵有才见杨欣脸色不善,知道再辩解也无用,埋头道:“好吧,我只是怕一见面就被她发现是一个草包,白白让人笑话。”
“你约人家是一起去看电影,吃饭,聊有趣的事,不是让你去谈生意,见客户,就你这理解能力还写什么小说,是不是主角说话都说不清楚,把你的小说拿来我看看。”杨欣觉得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儿子,否则真让人笑话,那赵家的脸面就丢大了。
赵有才没有多想,把自己认为是代表作的《李二狗的幸福生活》发给了母亲。
杨欣看着这个名字,嗤笑道:“你还真是人才,什么年代了,还李二狗的幸福生活,谁会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字,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吧!”
“我这就是一个噱头,后面改了名字的。”赵有才略作解释。
杨欣收起手机,指着赵有才的头发道:“没事去把头发剪了,多注意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打扮干净利落一点,女生也看着舒心。”
“好的。”赵有才照在镜子前,觉得自己的头发并不长,艺术家就得有艺术家的范不是?
“别总是好的好的,嘴上说得好听没用,要落实到行动上,从小到大说你多少次,你但凡能听进去一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赵有才撒娇道:“俗话说得好,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有今天也是你们惯的。”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必须对你严加看管,唉!”念及儿子整天无所事事,䘵禄无为的样子,杨欣心中就是一痛,亦不知是小时候管得太严,以至于赵有才高中后,太过于放飞自已,使得学习一落千丈,成绩再不如前。
是管亦忧,不管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