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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昌负隅顽抗,这是李兴之意料之中的事,有坚固的坞堡可以依托,刘大昌断不可能轻易地束手就擒,不过这样也好,正可以测试一下这一阶段李家寨疾火营的训练成果。
借着那熊熊的火光,李兴之冷冷地说道:“李睿,给老子喊话,告诉刘大昌和堡内的守军,本寨主只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若是过了时辰,便诛杀刘大昌满门以及所有顽抗的护院。”
“喏!”
李睿大声领命,他虽然是被迫投降李兴之的,但是看到李兴之能和士卒们同甘共苦,从来不搞特殊化,所以现在已经对李兴之是死心塌地了。
“堡上的守军听着,我们寨主说啦,只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若是过了时辰的话,可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到时候可真就是破家灭门了。”李睿拿着山寨训练用的铁皮喇叭高声喊道。
堡上的护院和佃户们听了之后就是胆战心惊,纷纷朝门楼上指挥的刘大昌看了过去。
刘大昌这会也有些害怕,然而这座坞堡是他的身家性命,他哪里肯就这样拱手送人,这帮贼寇要是进了堡,自己这些年积累的银子和粮食哪里还能保的住,所以当即说道:“不要听他们的,他们可是贼寇,咱们刘家堡堡墙足有一丈五,他们没有攻城的器械,如何爬的上来,适才我已经令刘成带人用石头堵门了,只要咱们坚持几天,县里官军一到,咱们就安全了”
护院和佃户们显然被刘大昌的话说动了,毕竟城下的可是贼寇,贼寇的话他们哪里敢相信。
虽然他们依旧恐惧,但是护院们还是一个个在墙垛上张弓搭箭,佃户们则是将一块块石头、砖块搬到了墙垛后面,只等堡下的贼寇进入射程。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看到刘家堡的守军对自己的恐吓无动于衷,李兴之断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由于没有准备云梯、盾车、冲车这样的攻城器械,所以钢锋营的士卒皆是原地待命,疾火营的火铳手、鸟铳手以及弓箭手则是越众而出。
“呯、呯、呯、呯……!”
六十名火铳手和鸟铳手按照训练时的条例,分成三队朝着墙上的守军射了过去。
一枚枚铳子带着死亡的呼啸不断地砸落在堡墙上,直打的门楼上到处是飞溅的碎砖断石,铳子的射程显然超过了堡墙上的弓箭手,十几个毫无提备的护院直接被飞射的铅子带走了生命。
护院头领赵勇哪里想到这伙贼寇居然有如此多的火器,疯狂地嘶吼道:“不好,贼寇有火器,快躲到墙垛后面,他们没有攻城的器械,堡门又被咱们堵死了,他们攻不进来的。”
不用赵勇下令,护院们和佃户这会吓的哪里还敢冒头,一个个缩首顿足窝在墙垛后瑟瑟发抖。
借着火光,堡墙的情况,李睿是看的一清二楚,就是再度举起铁皮喇叭高喊起来:“堡内的守军你们听着,我家寨主就是李兴之,此前咱们破了雷家堡可是一个平民没有伤害,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然老子可要放炮了。”
刘大昌歇歇底地嘶吼起来“别信贼寇的鬼话,李兴之才起事多久,他哪里来的火炮!”
护院和佃户们这会真的怕了,鬼知道,这些天杀的贼寇哪里来的这么多火器,现在居然说还有火炮,这坞堡虽然防的住火铳,可是院墙却只有两尺厚不到,能不能挡住炮弹,他们是真的没底。
“开炮!”
李睿知道若不开上几炮,这些护院和佃户是不可能死心的,当即喝令后队的炮手上前。
很快。
两门虎蹲炮被推到了阵前,装弹手按平时的训练的要求,清空炮膛,装填好药子和炮弹后,操炮手就是小心翼翼地点着了火绳。
“嘭、嘭!”
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后,刘家堡的堡墙上就是砸出了两道弹坑,那堡墙似乎都在抖动,几个架着梯子在院墙防守的护院更是被这猛烈的炮声骇的滚下了扶梯。
“开炮!”
李家寨的火炮继续开火,那幽暗的炮口不断地喷射出火光,一枚又一枚的炮子不断地砸到了院墙上,很快那墙面便龟裂开来,墙面上密密麻麻全是碎裂的纹路,仿佛蜘蛛网一般恐怖。
“贼寇真的有炮!”刘家的护院和佃户们已经要崩溃了,因为此刻坞堡的院墙内侧也在不断地龟裂,砖石碎块正不断地从墙头上掉落下来,要是这院墙被贼寇轰塌,那贼寇一旦杀进来,那可是如何是好?
刘大昌这会也在骂娘,这李兴之不是被据说即将上任的保定游击黄文昌给剿的落荒而逃吗?如何来的这么多火器还有火炮,这装备都能赶上安新县的守军了,而自己指望的百户官张邵谦那边却毫无动静,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这可是如何是好?
在李兴之的示意下李睿再一次开口喊道:“大家都是保定人,我们寨主要的只是钱粮,现在张邵谦都已经降了,你们抵抗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寨主还说了现在你们要是开了门,非但不会祸害你们,还给你们分钱分银子。”
刘大昌惊的脸色苍白,怪不得贼寇如此轻松就进了镇子,原来那天杀的张邵谦暗通了贼寇,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只要再有几轮炮击,那院墙肯定会被贼寇攻破,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可怎么办?
和刘大昌一样,护院和佃户们此刻也是万分纠结,守肯定是守不住了,开门投降吧,回头县里要是怪罪下来,治自己一个通贼之罪,那可是如何是好?
“开炮!”
李睿可容不得他们多想,他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在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又一次下达了开炮的军令。
“嘭、嘭!”
两门虎蹲炮再一次对着院墙喷射出怒火,岌岌可危的院墙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瞬间就被两枚炮子砸出了两个碗口大的窟窿,有一枚炮子在洞穿院墙后,正好从一名佃户的胸口穿了过去。
“啊!”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那佃户后退了数步,然后轰然倒下,那胸口的血水如同喷泉一样汩汩地流个不停,丑陋的脏器被砸的到处都是,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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