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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他们在度假别墅待了三天,分别的时候,两个小孩都非常舍不得,跑到颜希身边。
“小舅妈,要不你去我们家玩吧。”两个孩子围绕着她,热情邀请她去家里做客,嘴里一直说着甜甜的话称赞她,弄得她都不好意思。
最后江迟舟过来解救,她还乐呵呵冲他抛了一记得意的眼光,“听到没?我在他们眼里可厉害了。”
“啧。”江迟舟没反驳,也没赞同这个观点。
提着行李上车之前,路过那两个小孩的房间,颜希打算过去跟他们做最后的道别。忽然听见妹妹用童声跟哥哥说话,“哥,明明小舅舅打游戏更厉害,为什么要邀请小舅妈呢?”
“笨啊你!小舅妈去了,小舅舅自然就去了,如果不是小舅妈玩游戏太菜一直输的话,小舅舅才不会跟我们组队呢!”
颜希:“……”
心里仿佛被扎了一万刀。
“听到了?你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么厉害的。”江迟舟的声音轻轻从她耳边飘过,像是反讽。
颜希紧咬住牙,被两个小孩鄙视游戏技术,也太丢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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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后,江迟舟忙不停蹄赶回公司继续加班,感性的江妈妈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就不断抹眼泪。
“宋姨,您别这样啊,他只是去上班。”颜希安慰她。
“我知道他是去上班,我就是觉得……太心疼了。”从小养到大的儿子,看着他从懵懂顽皮的年纪逐渐长大,成长的同时,也肩负着越来越多的责任。见到他眉宇间的疲惫和消瘦的身形,当妈的怎么能不心疼呢!
颜希眨着眼,视线慢慢降下,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感受,不知该怎么安慰另一个人。
她会在家多留几天,这是她跟江迟舟商议后的结果。以后他们能待在家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少,所以,能留下来多陪陪父母也是好的。
曾经打发时间的娱乐游戏被搁置,颜希也没有跟朋友出去玩,这两天就跟着赵秋静一起。
直到晚饭时间,赵秋静忽然开口:“你回公寓那边去吧。”
“啊?”颜希抬头,一脸懵。
“瞧你这两天心不在焉的,做个饭都能忘记按开关,留在家里尽给我添乱!”赵秋静收起碗筷。
“妈,不是吧?你的宝贝女儿还比不上一锅饭?”颜希没把那话放心上,也跟着拿起碗,准备端去厨房。
起身的时候又听见赵秋静补了一句:“家里不缺你这顿饭,迟舟一个人在那边,你能放心?”
“……”这下她无话可说。
留在家里虽然是她跟江迟舟商量后的结果,但在江迟舟离开那天,她心里都是惦记着的。
并不是粘腻的离不开人,只是因为江迟舟这段时间十分忙碌,新年休息两三天,回去又是一大堆工作等着他。
他一个人在那边,想想心里都不是滋味,所以连沈笑言和卫皎皎回家约她出去逛街都没心思。
母女俩站在厨房,分工合作,而后赵秋静取走了颜希手里最后那只碗,放在水池冲洗,“你们两个孩子的心思,我们明白就行了。以后的生活还是要你跟他,你们两个人互相扶持才能顺利走下去的。”
所有的东西收拾干净,擦干手,赵秋静回头看着靠墙站立的女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认真且温柔的说道:“希希,你长大了,妈妈为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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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希是当天晚上收拾行李回到公寓的,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家里黑漆漆的,江迟舟还没回来。
下午吃饭时候给她发过消息,那时候六点半,不知道一会儿回家是否会饿?
她翻了一下冰箱,里面除了一些长期放置的东西,基本上没有新添置,厨房也不见剩余的食材。
这就意味着,江迟舟这两天都没在家做过饭?
“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她咕囔两句,抬手看了眼时间,楼下超市已经关门。
好在,厨房还有面条。
她换了衣服,洗完澡再清洗衣物,磨蹭下来几乎快到十一点,但江迟舟仍然未归。
时针指到十一点,颜希还是没忍住拨打那通电话。
“什么事?”电话里那头传来的声音稍显疲惫,还有一丝朦胧的倦意。
“十一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她都不知道,江迟舟居然要加班到这么晚?
“……”那边的声音迟缓片刻,“你在公寓?”
“对啊。”她回来得晚,原本以为江迟舟应该在家的,谁知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回。
“我很快回来,困了就先休息。”江迟舟很快回复她,接着就听见那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收拾什么东西。
挂了电话,江迟舟很迅速穿上鞋袜,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搭在臂弯,从公司休息室离开。
出门时,刚好遇见端着咖啡杯的时奕。对方察觉他的意图,“要走?”
他言简意赅的答:“她回来了。”
没提名字,但听的人很清楚那个她是谁。
离开时,江迟舟无意问起,“你家那位?”
“嗯……不会。”他家小姑娘更直接,已经在他那间休息室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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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到公寓不过两公里的距离,下车后,江迟舟脚步匆匆往家赶,隐约发现转角路灯处映照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眉头微蹙,加快步伐,越靠近就越肯定。
“颜颜,怎么站在这?”
“等你啊。”她笑了笑,回答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脸蛋被寒风冻得冰凉。
目光落在她的双手,暖和的手套也是他曾经送的礼物,还算聪明,没忘记戴手套。
嘴上却在念叨:“你是笨蛋吗?我又不是小孩,哪里需要你接。”
“如果不是你说马上回来,我就直接过去接你了。”颜希微微仰着脖子瞥了他一眼,手臂紧挨着他,“只是觉得,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说不定会害怕呢?”
忙碌一天,独自走在寒风萧瑟的路上,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虽然不确定男人的思维是否跟她一样,但男朋友,也需要安全感的吧?
“回来怎么不跟我说?”江迟舟自然牵起她的手放进暖和的外套兜,两人慢慢向前走。
“我也是晚上才到的。”她模糊了时间,因为两地相隔不远,也不需要提前报备,而且她认为工作没完成也回不来,“说不说你都要加班。”
“那不一样!”工作什么的,很重要,但不会比她更重要。
“嗯?难道我跟你说回家了,你的工作就会以火箭般的速度完成吗?”
“或许呢。”原本他已经在公司将就睡下,没打算回家。
他回家,是因为知道有人在等。如果家里没有她的话,住在哪里都无所谓。
从路口走到家中,寒意驱散,颜希的手已经被捂热,她笑嘻嘻的抽出,问他要不要吃夜餐。
江迟舟摇头,“你不用管我,今天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那你呢?”她不禁想,不会这么晚回来,还要加班吧?
“我洗漱完也会休息的。”
“好哦。”她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卧室。熄了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又起身把灯光打开。
手机翻到虞稚一的消息栏,输入一行字才想起时间已经很晚,不便打扰。
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她似乎猜到了某些事情,又不敢确定,平日不离身的手机摆在眼前都失去吸引力。
颜希烦恼的拍拍脑袋,又把手机放下,重新关灯躺进被窝。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夜晚很安静,隐约听见外面走动的声音,江迟舟的卧室就在隔壁,或许他已经准备休息。
颜希闭上眼,打算在心里给自己催眠,却忽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很轻。
她没睁开,仍然能感觉到江迟舟慢慢靠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上学那会儿,她跟江迟舟的休息时间比较统一,工作之后,江迟舟大部分时间都比她晚睡,尽管有时候她想陪着熬夜,都会被瞌睡虫打败,最后还要江迟舟抱她回房。
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她会在江迟舟加班工作的时候准备好牛奶和一些夜间食物,困了就自己休息。
那人抓住她搭在棉被外的手,动作很小的放回被窝,没有发出声音,但他还没离开。
颜希闭着眼,感觉自己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那人终于起身。
在他转身那刻,颜希蓦然睁开双眼,牵住那只温暖的手。
“还没睡?”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江迟舟感到诧异。
房间很暗,角落的一盏壁灯照不清对方的模样,只有大致轮廓,她在黑暗中发出声音,“一直都是这样吗?”
“什么?”江迟舟转过身,面对着她。
“在我睡着之后,来看我。”进房间,像照顾小孩一样,把不安分的手放进被窝,替她捻起被角。
其实她偶尔也感觉遇到过,但那都是在睡觉不清醒的时候,根本没心思去联想,睡醒之后也不会记得。
“你说这个啊……习惯了。”他回答得很自然,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因为这已经融入他的生活。
掀开棉被,颜希顺势坐起身。
她一有这个动作,江迟舟就打开了更多的壁灯,昏黄的灯色能够照亮。
“干什么?没穿外套躺下去。”他训了一句,扯起棉被按在她身前,生怕夜里的冷风会吹到她。
有人替她扯起棉被,她就能腾出两只得空的手抱住江迟舟的手臂,嘴里蹦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舟舟,你陪我睡觉吧!”
“……”第一次,他没反应过来。
见他不答,颜希仰起脖颈,换了个方式问:“要不然,我陪你也行?”
“……”江迟舟顿时哑口无言。
偏偏,她还没死心,“都不行吗?”
视线落在那双紧紧抓着他不放的手上,江迟舟目光微凝,表情别扭的反问:“你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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