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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嫣的想法落空了,见苏嫣翻身下马,裴源退后了一些,然后躬身行礼。
“参见三王女殿下。”
果然,里那种贵族公子不知道贵人身份的剧情是很少的,真正的世家大族,遇到同圈层的人都能很快地反应过来了。
“免礼。我很少出现在王都,今日出行也没有王族徽记,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回殿下的话,前些日子在书坊里和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回家后心存疑惑,故而打听了一些。殿下龙章凤姿,令人难忘,再见能够认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话说得漂亮!
要不是今天苏嫣确认自己行程不可能泄露,她都要怀疑,裴源的马车坏了是不是故意的了。
“裴公子的马车坏了,今日本王要去参赛,有换乘的马,观公子也是要去观赛,若是不介意,可否与本王同行?”
裴源低头思考了一下,今日近距离与三王女接触了一下,原先的担忧迅速放下了。观其行,听其言,都无愧于王族同侪中的优秀者。既然如此,与三王女同行,对于参选来说,可能会带来舆论压力,但若能借着这次机会,给三王女一个好印象,对于成功也是大有裨益的。因而,再抬头时候,裴源目光坚定了很多。
“多谢殿下。”
苏嫣留了两个人帮忙处理马车的事情,裴源带着一位贴身仆从同行。左右时间也充足,因此双方并没有策马疾驰。
“裴公子怎么不参赛?”
“家中长兄已经参赛,我不爱骑射之事,故而想偷个懒。”
苏嫣微妙地笑了一下,这裴家两兄弟,当真是兄弟齐心。
“你家长兄蟾宫折桂,如今已经在朝为官。你身上也有举子的功名,怎的想到来参选呢?”
苏嫣偏偏要明知故问。虽说是男女都可以参与科考,但是实际上,男子科考的难度可比女子难上不止一倍。很多人依旧是重女轻男,男子的受教育程度可比不上女子,加上科举中有考实事的,不常出门的男子对时事热点怕是关注不足,因此,能够成秀才的已经是万里挑一,裴源能成举子,实属优秀。何况,苏嫣看裴源的情况,比之其长兄也不逊色,若是不参选,继续参加科考,与其长兄同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殿下,小人今年已经及冠,本就应当成家了。有幸遇上殿选,自然不胜欢喜。”
裴源避而不谈原因,苏嫣知趣也没有问下去,转而转向了其他轻松的话题,这也让裴源松了口气。
为了裴源的清誉,快到赛马场的时候苏嫣礼貌地让裴源先进入了。
“殿下,您是为什么看上裴家公子的?论姿容气度,也并非没有超过他的,何况看样子,他的心思也不在您身上,而是在王夫之位上了。”
秋霜是和三王女从小一起长大的,因此,这番话她说了,也不显得多管闲事和越界。
“没办法,欠着他了,于是添些怜爱。如今接触下来,觉得意外,就变成喜爱了。”
秋霜觉得莫名其妙,然而苏嫣已经策马而去,秋霜也只能赶紧跟上,把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三王女殿下到!”
苏嫣参加赛马会本就是为了隆重登场,在王都中正式亮相的,才不会去场下准备,而是直接往高台那边走。此时正好开场的歌舞表演结束,准备进行第一场赛马。钟鼓鸣动,仪官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围场入口的方向。
一匹黑马,马上女子气宇轩扬。身着国色之服——玄色骑装,头戴蓝玉冠,由于尚未成家,故而长发并未全部束起。尽管由于距离远,未曾看清女子的姿容,这身气度已经令人心折。
场上原先议论纷纷,瞬间寂静了。
苏嫣一夹腿,马儿再次奔腾到了比赛的起点,勒马,一气呵成!原先反应不过来的众人被这帅气的行动刷新了,紧接着爆发出了欢呼声。
“啊啊啊,那就是三王女嘛!”
“三殿下,三殿下,我要压三殿下!”
“天啊,三王女好有气势,过去的时候你瞧见没有,三王女宛若天人!”
“别扯了,我袖子我袖子!”
高台上,二王女侧身拉了拉大王女的衣袖。
“王姐,怎么样,有没有吃醋?你可不要因为这点事情,觉得心里膈应呀。”
大王女白了二王女一眼。若不是知道二王女是真缺心眼,她都要怀疑她这是不是想要挑拨离间了。
“母上吩咐的造势,我又不是不清楚其中用意。”
“也是,唉,我吃醋才对。你们一个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一个是未来的国师与宗正,我才应该嫉妒羡慕吧?”
“呵呵,你不要在这里装可怜,文武你不精,但是说起小金库,王族之中谁比得过你?那奢侈舒服的生活谁比得过你?对了,你私下里是不是正准备组织全国商业协会?我可跟你说了,你做这些得把握尺度,不可与民争利。”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二王女谄笑了一下,“那个,王姐,母上对于各国贸易观念比较保守,回头你可得帮我多进言呀。”
“你又不是不能参政议政,别整天躲在我身后发财。该孝敬的不孝敬,我才不替你挨骂呢。”
“孝敬,一定孝敬,还是双倍孝敬!”
看两人贫嘴,大王夫和二王夫也相视而笑。王族如今并不算得枝繁叶茂,加之女王之前也有过姐妹倪墙的惨剧,使得对于各位儿女教育,女王十分上心,也因此,才有了如今的和谐。
“与三殿下同赛,看来我们这一场得是陪衬了。”
“是啊是啊,我家冤家还在看台上,回去少不了一顿唠叨了。”
苏嫣到场,参赛的贵女们也纷纷出言打趣。一是拉近关系,二也是探探苏嫣的脾气。
“众位抬爱了,这不是要娶王夫了嘛,本王也是要面子的呀,若是不能大放异彩,估计回去就得吃挂落了。”
闻听苏嫣的话,众人也笑出了声。但是事情说清楚了,加上也有参赛的贵女们家中有兄弟参选,大家反倒是没有不甘心被苏嫣夺了风头。何况,苏嫣那一手骑术,也让众人明白,就算她并非三王女,也有实力夺冠。只不过被委以重任打听三王女脾气的贵女们也松了口气,这位并非心高气傲瞧不起人的。
九匹马依次排开,第一场赛除了苏嫣,都是各大一流世家或者重臣之后,哪怕裴家都没资格在其中。
“跑!”
仪官挥下了手中的旗帜,苏嫣一马当先。场上的呼喊声响起来了,按照路线,先是疾驰,然后跨越障碍,涉水,之后冲过高台。苏嫣不遗余力,自然也是不负众望,在众人惊呼中冲过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