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红尘里的新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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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意魔僧，不同于血海一脉的血灵峰。
血灵峰虽然也成就武圣之境，但他毕竟年纪尚轻，还是初入武圣的第十六境。
在血河一脉内部是重点培养对象之一，可是且不说一众血河宿老，单单血青莲在血河中的地位就在他之上。
而舍意魔僧，则是苦海一脉无边寺，如今最位高权重的大佬之一，巅峰武圣。
此刻不仅苦海自家震惊，周围赶来的其他红尘高手，也都诧异。
难怪苦海方才自查自纠，没能找出问题。
因为出问题的本就是最高层之一，是负责检查的人本身。
舍明魔僧双目紧盯自己的同门师兄，他额头上逆转的“卍”字符徐徐转动。
而成为众人焦点的舍意魔僧，则徐徐闭上双目。
良久之后，他睁开眼，神情平和，望向苏远：“老衲心怀侥幸，如今想来，实在无知，至尊于红尘中一切，果真洞若观火，了如指掌啊。”
听苏远报出地名六星海，舍意魔僧便知没有辩解的必要了。
舍明魔僧徐徐问道：“师兄，为什么？九式如来魔掌已齐，我们同方丈努力这些年，终于渐渐有成果，你又何必还要再走老路？”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眼下苦海一脉虽然步履蹒跚，道路不畅。
但只要成功闯过这一关，未来前景便一片光明。
九式如来魔掌，在当前整个红尘界，都是最最顶尖的绝学之一，某些特定情况下，甚至可以把“之一”两个字去掉，可堪与之比较者，一只手的手指数下来都富余。
舍意魔僧环顾四周同门，目光悲凉：“是啊，能走新路，又何必走老路呢？
可惜就可惜在，这条新路，老衲没希望走通。”
他望着舍明魔僧：“方丈就不提了，师弟你的岁数，寿元也还长，而老衲今年已经七百二十七岁，距离大限已经不远。”
舍明魔僧闻言，顿时微微沉默。
“至尊的点拨，让老衲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再加上九式神掌，眼前终于有了希望的曙光，虽然仅仅一线，但老衲确实看到了。”舍意魔僧喃喃说道。
然后，他苦笑：“但如果要换路，放弃从前的愿力根基，老衲没有那么多年华了，你们可以一点一点慢慢尝试，尤其是方丈，前途远大，但老衲只能看见那最后一线曙光，渐渐随着时间推移而泯灭，老衲……没法等了。”
苦海众人都沉默。
而远方其他圣地势力的人闻言，心中也都有些怅然。
苏远则神情平静如故：“不管雷霆雨露，只要是家师决定，都不容违背。”
舍意魔僧仰天长叹：“是啊，老衲明白，只是从前抱着几分侥幸的幻想，如今幻想破灭，没别的话好说。”
“违令者，杀无赦。”苏远言道：“无关人等，不会被牵连。”
舍意魔僧点点头：“有小苏先生这句话，老衲便安心了，既如此，就让老衲最后燃烧一次，引颈就戮，非武者所为。”
他说完，抬起双掌合十，接着双掌打开，朝苏远推去！
澎湃的力量，正是如来魔掌第七式，苦海无边。
而在苦海当中，隐隐现出几分轮回无尽之真谛。
舍意魔僧没能修成第八式永堕轮回，但参悟神功有所收获，尽数融入自己的苦海无边里。
这一掌推出，威力端的惊人，攻防一体，延绵无尽。
旁边的舍明魔僧面色微变，连忙挥掌阻拦，但舍意魔僧早有准备，分出一掌抵挡舍明，剩下一掌仍然攻向苏远。
其他旁观者，精神都为之一振。
终于能看到至尊传人出手了。
然而苏远并没有出手。
他站在半空里一动不动，有暗金光辉笼罩全身，瞬间形成一尊庞大的神魔相，霸道威严，五官与他本人酷肖。
与此同时，另有一轮“黑日”冉冉升起，将他整个人包围，同神魔不灭身一起抵挡舍意魔僧的攻击。
黑色的大日一出现，就叫在场所有人心生寒意。
不期然间，大家都想起十来年前那个身影，那震惊红尘的黑日圣典。
“黑日”内，无尽黑暗涌动，仿佛有一尊漆黑的佛陀，跏趺坐于日光内，竟似乎比苦海一脉嫡传的舍意魔僧出手，还要更加晦暗不祥。
两重强悍至极的防御加持下，第十六境的苏远硬抗第十八境的舍意魔僧一击，纹丝不动。
昔年陈洛阳第十八境时，面对第二十境的楚皇程辉，程辉虽有伤在身，但仍是通天彻地之尊，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轰开陈洛阳的防御。
如今这极致的防御力再次在红尘中重现，让所有人心中震撼。
“师弟，就让老衲来做至尊传人入世的第一块垫脚石吧。”舍意魔僧冲舍明魔僧微笑，然后一身力量全部集中到右掌，轰击苏远的防御。
苏远的身形在“黑日”内神魔相里屹立不动，平静以对。
就在这时，苦海当中，忽然一道灵光冲天而起，直通苍穹。
浩瀚的光柱，在这一刻仿佛照亮整个苦海。
光柱内，有黑暗佛陀若隐若现。
在场所有人心中顿时一凛。
苦海一脉现任方丈，圆癫魔僧，成功迈过那道天堑，臻至武道第十九境，通天的境界，正式跻身武尊巨头行列。
通天灵光散去，一个年轻僧人，毫无征兆间，突兀的出现在舍意魔僧身边。
老僧望着对方，叹息一声：“恭喜方丈。”
年轻僧人言道：“事情经过，我已知晓，师叔圆寂之后，你的门人弟子，我会妥善安置。”
舍意魔僧收手，双掌合十：“谢方丈。”
年轻僧人伸手，大拇指按在舍意魔僧额头上。
老和尚额头上逆转的“卍”字符消失。
他本人气息也就此断绝，神色平和，当场圆寂。
周围苦海一脉其他传人见状，都双掌合十。
年轻僧人走向苏远。
苏远也收功，全无戒备的模样。
年轻僧人到他面前，当先一礼：“至尊传人当面，无边寺圆癫有礼了。”
苏远言道：“圆癫方丈好，有您亲自出手清理门户，实在最好不过。”
“贫僧近年来一味闭关苦修，疏忽了对门下的规诫与监督，以至于有人违反世尊禁令，实在愧对世尊昔年指点与信任，万望世尊恕罪。”圆癫方丈恭敬说道。
“方丈这些年的努力，家师都看在眼里，今日苦海虽然出了枯枝，但家师并未怪罪方丈，方丈请宽心。”
苏远抱了抱拳：“今日恰逢其会，方丈登临武尊之境，我还未恭喜。”
圆癫方丈双掌合十：“皆是世尊所赐。”
苏远点点头：“此间事情既已了结，我先告辞了。”
圆癫方丈挽留：“难得世尊弟子入世，还希望能给敝寺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苏远微笑：“下次有机会在打扰，眼下我还有去处，方丈请留步。”
他彬彬有礼，告辞离开。
圆癫方丈等人自然不好强行挽留。
他招呼门人收敛舍意魔僧遗骸，并吩咐人去捣毁舍意魔僧在六星海的隐秘据点，放还被强行渡化的信徒。
见众人都有些消沉，圆癫方丈平静说道：“舍意师叔迫于无奈，最终走上歧途，全寺上下，都当引以为戒。
我等并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我此次闭关，所得收获，七日后开坛讲经，所有人都必须到场听讲。”
一众苦海传人闻言，顿时又都精神为之一振。
对其他圣地的人，圆癫魔僧就不招呼了。
大家便也都慢慢散去。
哪怕舍意魔僧出手攻击苏远，现在的局面，有人想捡苦海的便宜也没希望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苦海太平了。
九式如来魔掌的威胁极大，给苦海足够时间，让他们喘过眼下这口气，未来必将在红尘占据一席之地，而且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其他势力的人各怀心思，就不打算给苦海这个机会。
此前苦海还依附古神教、苍龙岛，但在随着圆癫魔僧更上一层楼，必然让其他魔道巨头更加重视。
大家本就是在观察苦海改弦更张后，新的道路能否走通。
现在圆癫魔僧成功跨出那一步，达到武尊境界，意味着苦海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如此一来，其他人也都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当然，眼下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在那位至尊传人身上。
这小子看着平和，却像是收命的阎罗一样，走到哪，哪里就有人殒命。
大家现在，都紧张起来。
苏远，下一个地方，会是哪里？
众人远远跟着，然后发现苏远离开苦海统御的领地，向东南方行去。
这么个方向的话……古神教？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而就在大家赶往古神教领地的路上，有消息传来。
就在苦海一脉无边寺方丈圆癫跨越天堑，成就武尊巨头之身的同时，古神教总坛也有通天灵光，直冲寰宇。
古神教青龙殿首座练步一，同样踏足武道第十九境，通天的境界。
除江懿之外，古神教再添一位新的武尊巨头。
而自从当初的大乱后，如今的红尘人间里，于同一日，崛起两位新的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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