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7书屋www.57bend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温玹从酣睡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兄弟眸带担忧的看着他,然后手就伸了过来,探他额头。
“也不烫啊,”云阳侯世子道。
“可有哪里不舒服?”肃宁伯世子问道。
“……没有。”
不仅没有哪里不舒服,而是格外的精神抖擞。
云阳侯世子不放心,“没哪里不舒服,你放着床不睡睡软塌?”
怎么看问题都像是出在脑子。
温玹慵懒道,“床睡腻了,换软塌睡而已。”
温玹说的是实话,他之前一直睡床,但两年来,睡的都不甚安稳,昨儿白天竟然在小榻上一觉睡了几个小时,他都不敢相信,晚上决心再试一试,没想到一觉到了天亮。
只是他的实话,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两都不信,鉴于小丫鬟敌不过和顺侯世子的小厮,却能轻轻松松把扶风院百十位小厮全干翻,两人怀疑温玹昨晚被季清宁打了。
他们的好兄弟是为了面子在死鸭子嘴硬,其实又内伤了。
屋外,昨晚给温玹打洗澡水的男子又来了,一进门看到温玹睡在小榻上,愣了一愣,一瞥头,见季清宁坐在床上,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他没敢吭声,默默的去拿铜盆打热水。
端了热水来,又沏茶。
彼时温玹和季清宁都从床上下来了。
男子看看小榻,又看看床,挣扎了下,抬脚朝床走了过去。
连煜国公府三少爷都不得不把床让出来,他哪能不懂事啊,他帮季清宁叠被褥,季清宁阻拦道,“我不用你帮我叠被子。”
“应该的,”男子谦卑的很。
温玹过去洗漱。
云阳侯世子摇着折扇笑道,“温兄才不过调教了几日,钱大少爷就这般懂事了,难得。”
钱大少爷一脸尴尬,匆匆退下。
季清宁看不过眼道,“没有这么欺负同窗的吧?!”
云阳侯世子笑道,“这叫什么欺负?”
这还不叫欺负,那什么叫欺负?
季清宁一脸唾弃。
肃宁伯世子知道季清宁是抱打不平的性子,笑道,“你只看到他这会儿可怜,却没见到一个月前被他调戏的小姑娘哭诉无门,钱家教子无方,反倒弹劾煜国公没管好儿子。”
“温兄挨了几句训,好好反省了下,决心教钱大老爷什么叫教子有方。”
“这不,才管了几天,钱大少爷就懂事多了。”
当着温玹的面,肃宁伯世子本不想和季清宁多说话的,毕竟和温玹发了誓要帮他把人赶出书院,昨晚还熬夜做了不少的计划,谋无遗策,文的武的软的硬的都有,肃宁伯世子觉得这要还不能把人赶出书院,他和云阳侯世子两个可以收拾包袱回家了。
但一想到季清宁的“小厮”不声不吭的就称霸了扶风院,对季清宁他们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她胆子挺肥,身上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倔,然后失忆了,武功全废,余下一概不知。
在没摸清人家底细前,还是不要往死里头交恶,毕竟他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甚至连小矛盾都谈不上。
再者季清宁要是看不过眼为钱大少爷出头,受冤的是他们的兄弟。
肃宁伯世子一番话,季清宁听得脸色一僵。
亏得她还帮人抱打不平,幸好没把闲事管到底,不然就撞人枪口上了,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这看着儒雅的钱大少爷竟然是个斯文败类,居然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如此丧德败行,让他端洗脚水那是太便宜他了!
温玹洗了脸,就和云阳侯世子他们出去了,季清宁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去做什么,此刻的她肚子饿的厉害,只想赶紧洗漱完去吃早饭。
季清宁带着一肚子食欲出门,结果还没到食堂,食欲就所剩无几了。
从学舍到食堂的一路,她的十步之内没人敢靠近,大家看到她都绕着走。
进了食堂,她一坐下,前后左右坐满了人的桌子就都空了,活像她是瘟疫一般躲的远远的。
哪怕没带脑子出门也该知道自己被人,不,是被全书院孤立了!
她是得罪了温玹,但她没有得罪其他人啊,就因为怕温玹而对她避之若浼,浑身上下连根硬骨头都没有,想想就替朝廷忧心,这些人入仕,能有几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啊?
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季清宁听了几耳朵,然后就嘴角狂抽不止了。
她只猜对了一半。
大家孤立她是因为温玹,却不是因为她得罪了温玹,而是因为昨晚温玹睡了软塌。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事关温玹颜面,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不会往外传,十有八九是钱大少爷在作死了。
不知情的都以为是她抢了温玹的床,逼的温玹不得不在软塌上睡了一宿。
听到大家这么说,季清宁一口老血没混着肉包子喷出来。
她迫切的想知道煜国公父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做爹的不顾威严,装被人打断两根肋骨。
做儿子的有样学样,自己睡软塌叫人误会是被逼迫。
就那么享受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吗?
要命的是居然还有人信。
一个个脖子上顶着的到底是脑袋还是摆设啊?!
季清宁不知道,要是寻常时候,大家肯定会怀疑流言的真实性,但大家的小厮都是小丫鬟的手下败将,跟班都那么厉害了,主子能差了?
连煜国公府三少爷都招惹不起的人,他们就更惹不起了。
这一顿早饭,季清宁味同嚼蜡。
草草吃完早饭,季清宁就回了学舍,推门进去,就听到一阵哗哗水声从屏风后传来。
季清宁抬眸望去,隔着屏风,能隐约瞧见温玹泡在浴桶里。
季清宁耳根微红,赶紧退出去。
双手刚要把门带上,说话声就传了来,“倒茶。”
声音低沉醇厚,如百年陈酿。
却是听得季清宁白眼直翻。
真拿她当小厮使唤了。
看着桌子上的茶,季清宁嘴角勾起一抹璀璨的弧度。
走过去,端起茶壶,倒了一盏茶。
温玹泡在浴桶里,听到了倒茶声,就是迟迟不见送来,等他不耐烦要催的时候,关门声传入耳,还附带一句,“茶倒好了。”
温玹气笑了。
没见过这么听话的人了。
听话的让人恨不得将他掐死。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