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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国公世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诚心堂的学子们也好奇的很,跟在后面推波助澜。
云阳侯世子都不忍心泼他们冷水。
人家季大少爷凭着一颗旗子就让章老太傅认了输,能是温兄比的过的吗?
不过季大少爷和章老太傅下棋靠的是不要脸,真本事有多少还真不知道。
然后——
他也加入了怂恿大队。
棋艺在厮杀中进步最快,教授棋艺的先生乐意的很,“那你们就对弈一局。”
季清宁不想和温玹下棋的,但人家夫子都发话了,她总不能当耳旁风。
有学子搬了棋盘来。
季清宁就和温玹下棋了。
两人猜枚定先后。
温玹先。
季清宁后。
四下学子围了一圈,后面的学子脑袋搭在前面学子的肩膀上,还有站在书桌上伸了脖子围观的。
这一局棋看的人是酣畅淋漓啊。
连教棋先生都连连点头。
你拿我一池,我攻你一城。
厮杀惨烈。
但要论胜负,两人在伯仲之间,谁胜谁负,还真看不出来。
茂国公世子脸又难看了几分。
温玹比季清宁年长两岁,又贵为煜国公府三少爷,师从章老太傅,他要和季清宁打个平手,其实他就是输了,甚至惨败。
赵垣进诚心堂的时候,就看到偌大一间学堂,学子们都围成堆,还堆的很高。
赵垣有点懵。
这两日,他服用季清宁给他开的药,身子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有些咳嗽,但不像之前咳的那么严重,咳的停都停不下来的地步。
他知道同窗们不喜听到他咳嗽声,但他来书院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养病的。
若是养病,哪有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来的舒坦。
他犹豫再三,还是来了诚心堂,结果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不是在上课吗?
怎么围成了这样?
赵垣站了半天也没人发现他。
他走上前。
咳了一声。
没人理他。
他又咳了一声。
还是没人理他。
然后他就真咳了,一脸咳了好几声。
有学子揉脖子的时候发现了他,然后拍同窗肩膀道,“咱们另外一个同窗来了。”
一个传一个,大家都看向赵垣。
有学子道,“你才学不错,想来棋艺也好,我给你挪个位置。”
赵垣走过去。
他不知道温玹和季清宁在下棋,他走到季清宁身后。
因为大家围的严实,空气流通比较慢,赵垣一下子不适应这么多人,下意识的咳了一声。
他一咳,就引起了温玹的注意。
他抬头就和赵垣四目相对。
赵垣眸光有些躲闪。
温玹只觉得这人眼熟的很,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季清宁催他,“该你落子了。”
温玹把手中的棋子落下去,赵垣又咳了一声,温玹恍惚想起来什么,抬头看他,结果手一歪,棋子落错了位置。
教棋先生想揍他的心都有了,“下棋还不专心。”
“一子错,满盘皆输。”
温玹扫了眼棋盘,看向赵垣,“你这两声咳嗽,害我输了一盘棋,你说我是给你两拳头呢还是把你丢出书院去?”
赵垣没说话。
季清宁瞪着温玹,“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至于为一盘棋迁怒别人吗?”
教棋先生也训温玹,“顾山长既然同意他进书院读书,自然不会让他牵连到其他学子,你莫要欺负同窗。”
“今日的棋课就到这里了。”
说完,教棋先生就走了。
季清宁气的瞪温玹,教棋先生怕管不住他,在学子们面前失去威严,都提前下课了,有他这么霸道的吗?!
赵垣看着温玹,“我不会牵连到书院。”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温玹一脸的纨绔不羁。
赵垣眼神黯淡。
季清宁看不过眼道,“谁还没有生病的时候,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茂国公世子站在一旁道,“也难怪温三少爷生气,方才那盘棋就算赢不了,但也绝不会输,就因为落错了棋子输了,换做是我也会生气。”
季清宁和温玹都看着茂国公世子。
两人脸色很一致。
他是昨天腹泻吃错药了吗?
居然帮他说话?
结果茂国公世子话锋一转,道,“方才那局没有赌注,输赢也没意思。”
这明显是想看他们斗个不休。
要命的是他那点算盘敲的响,季清宁和温玹心知肚明,还都选择了上钩。
“谁输了,谁搬出学舍!”
两人异口同声。
云阳侯世子扶额,“还是换个赌注吧,没道理你们下棋输了去分茂国公世子一半学舍。”
季清宁坏了茂国公世子的事,他搬去和茂国公世子住,茂国公世子能不欺负他?
万一温兄输了,他搬去和茂国公世子住,简直不敢想,两人打起来学舍的屋顶都会掀翻。
茂国公世子笑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温玹道。
茂国公世子脸一沉。
他强忍着把怒气压下,笑道,“那谁输了谁打扫一个月书院。”
反正谁输,他都乐见其成。
温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季清宁补了一句,“我要是赢了,学舍的东西我随意取用,损毁了我赔。”
“好。”
温玹应的爽快。
两人重下一局。
方才厮杀就够惨烈了,这回为了赢,一个比一个上心。
季清宁是因为和温玹杀过一局,觉得有胜算才答应的,没想到温玹方才留手了,是以这一局下的比方才艰难的多。
不过季清宁觉得她可能是真克温玹,克的死死的那种,这一局棋下到最后和她看过的棋谱一样了,这不是找虐吗?
温玹以一子落败。
季清宁站起身来伸懒腰,对温玹道,“扫地去吧。”
温玹额头一颤一颤的,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一群学子是想笑不敢笑,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没想到威风不可一世的煜国公府三少爷也有被人震的死死的一天,估计传到皇上耳中,皇上都不敢信。
季清宁回学舍,身后温玹他们几个的眸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盯的她浑身不自在。
学舍有小厮在扫地,季清宁走过去,在小厮怔愣中接过扫把,扔给了温玹。
温玹额头青筋暴起。
扫把他没接,落在了地上。
季清宁昂着脖子道,“愿赌服输!”
丢下几个字,她就走了。
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做的赌,不信他敢食言。
温玹瞪着季清宁的背影,几乎要瞪个大窟窿出来。
赵垣走过来,道,“给我一个薄面,不要为难他。”
温玹笑了,“你一个平民百姓的儿子,在我堂堂煜国公府三少爷面前哪来的薄面?”
赵垣,“……。”
不仅没有薄面,而是送上来被他欺负。
温玹脚一动,扫把就腾飞起来,他随手抓住,拍在了赵垣胸前,“想留在书院就给我好好扫地!”
赵垣,“……。”
丢下这一句,温玹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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