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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汽车通过收费站以后,我才咬牙抻出脑袋朝后遥望。
齐叔仍旧站在原地,宛如一颗挺拔的松柏似的怔怔看着我这个方向。
唉。。我心情复杂的搂住他刚刚送我的两件衣裳。
当我的手指碰到马甲上的时候,突然感觉硬邦邦的,拎起来抖落两下,并没有什么东西掉出来,我顺势摸索几下,才发现马甲左右胸口的夹层里竟然分别裹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硬物,摸起来感觉像是钢板之类的东西。
算是个简易的防弹衣吧。刘祥飞侧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老头对你也算用心良苦,这套衣裳分明是刚赶工做出来的,你没看款式都是新的嘛,而且还有股化纤味。
嗯。我慢慢讲马甲和西装套在身上,感觉就跟被人抱着似的,暖烘烘的,那种由心自外的暖和。
刘祥飞朝我努努嘴道:大哥,你睡会儿吧,动脑子的事儿本身就比较伤身,到石市怎么也得三四个小时以后,而且咱不熟悉地形,过去以后还得再踩点,到时候有你忙的。
陪你说说话吧,省的你打瞌睡。我笑着说。
刘祥飞摆摆手道:不用,我喜欢一个人独处,有人在旁边说话,容易走神,速度会慢很多,对了,你提前安排了俩哥们去石市,你下午打电话时候说要走,我怕咱过去两眼一抹黑,让他们白天做火车先出发的。
我点点脑袋说:行,那我不跟你客气了,真有点迷糊。
刘祥飞打了个响指,顿时加大了脚下的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开始咆哮。
我倚着靠背闭上眼睛,不到二分钟就睡着了。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屁股底下的汽车好像停了,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街景已经变得完全陌生,宽阔的的大道上街灯明媚,两边的摩天大厦直插云霄。
我们的车停在路边,刘祥飞边揉搓着太阳穴边打电话。
见我睁开眼睛,他低声道:稍微等会儿,我让人过来接咱一下,完事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正式干活。
到石市了?我诧异的问:这么快?咋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快个屁,咱是凌晨一点半出发的,这都快五点了,来的时候,光是在国道上就堵了半个多小时。刘祥飞翻身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我道:不过你确实一路上都在做梦,梦话喊得可吓人了,一会儿别杀我,一会儿弄死你的,还说我精神绷得紧,你比我还紧。
我打开半扇车门,拿矿泉水浇花似的淋了下头发,完事抹了一把脸,清醒的苦笑:没辙,这两天尽被欺负了。
刘祥飞也抹了一把脸,眨巴眼睛问我:对啦大哥,我一直没问你,咱这次准备办到啥程度?要我说,直接弄点药,给孙马克毒哑得了,省的狗日的那张破嘴,成天叨逼叨。
违法的事儿可以少干,犯罪的事儿坚决不能做。我抽了抽鼻子道:我想把他带回崇市,我替他找了个安乐窝,需要他给我演几出戏,你说姐夫如果跟小舅子急眼会是啥景象?
刘祥飞楞了一下,摇摇头嘟囔:我不爱幻想。
说话的功夫,一台银灰色的捷达车停到我们跟前,打车里下来两个剃着短头,黑t恤黑短裤的利索小伙,一个圆脸大眼睛,看似很实诚,另外一个长脸单眼皮,长得有点像林俊杰。
飞哥,朗哥。。两人哈欠连天的冲我们打了声招呼。
李钊旭。刘祥飞指了指圆脸的小伙冲我介绍:叫他旭旭就行。
这是王勉。然后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长得像林俊杰的小伙。
我客套的朝两人抱拳道:以前见过面的,辛苦哥俩了。
这俩小伙过去都是跟聂浩然的,后来跟着刘祥飞上外地要了一回账,说啥不想走了,最后还是我从中间帮忙的过的话。
李钊旭笑嘻嘻的摆手道:朗哥客气了,你和然哥是哥们,跟飞哥更是兄弟,咱算起来是一家人,孙马克养伤的人民医院就在这条街上,晚上我俩过去溜达了一圈,人确实在,不过身边有六七个马仔,不太好整。
叫王勉的小伙抿着嘴角轻声说:飞哥朗哥,我的意思是咱可以趁这个点,直接过去抓人,那几个马仔我感觉也就是一般人,这会儿人正处于困的睁不开眼的时候,咱动手的话,成功几率很大。
刘祥飞扭头看向我问:你的意思呢大哥?
刘祥飞能在短短不到两个月内在崇市收账界立足不是没有原因的,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刘祥飞本身就是个心狠手辣且办事滴水不漏的人,他手底下这俩兄弟看起来也特别有样,至少知道帮着我们提前踩点。
我想了想后,摇头说:这事儿不能出纰漏,等我明天具体看一眼咱再研究,你跑了一宿车,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看刘祥飞点头,李钊旭很懂事的开口:那咱走吧,租的旅馆在前面,街口有个早餐铺子,咱们先吃口东西。
刘祥飞朝着王勉交代:王勉,你帮我把车停到不显眼的地方,出来办事开路虎太扎眼,我车里有两把枪记得带出来。
五六分钟后,我们跟随李钊旭一块来到街口的早餐店。
可能是立秋的缘故吧,冷不丁从车里下来,我还感觉稍微有点冷,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刘祥飞歪嘴打趣:一想二骂三感冒,看来是有人想你喽。
敢情你丫也会开玩笑啊,我还一直寻思你没幽默细胞呢。我甩了大鼻涕头道:肯定是孙马克那个龟儿子想我了,他恨不得我死的心跟我巴不得他出车祸一样一样的。
李钊旭见缝插针的也逗了句闷子:哥,注意点个人卫生,省会城市抓着要罚款,今天我和王勉从街上吐了口痰,俩戴章的老太太追了我们不下三条街,就这跟踪水平,扔到警局起码得是指导员级别。
哈哈。。我瞬间被他俩给逗乐了,来前的压抑心情顿时被一扫而空。
吃过饭,我们来到哥俩提前租好的小旅馆,以前我总觉得大城市什么东西都应该是最高档的,没想到省会居然也有建在地下室里的黑店,跟哥几个简单寒暄几句后,我回到房间准备完善一下掳走孙马克的计划。
脑袋刚靠到枕头上,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江静雅打过来的,我犹豫几秒钟后,没有接听,我离开崇市的事情比较隐蔽,能少让人知道最好不过,倒不是说不信任她,主要我总感觉让女人掺和进男人的世界里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电话响了一会儿后消停下来,紧跟着江静雅给我发过来一条信息:我知道你能看见我打电话,我就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你要不给我回电话,我马上告诉所有人,你离开崇市了。
操勒!我咒骂一句,迅速给她回拨过去:姑奶奶,你到底想整哪样,这才五点多你就已经从梦中惊醒啦?
你姑奶奶一晚上没合眼,在医院照顾另一个你了。江静雅声音干哑的哼哼:你做事真不走脑子,今晚上就走了,却让乐子通知我和婷婷明天再去照顾你,傻子都知道有诈的好不?所以我连夜就跑到医院了。
我皱了皱眉头问:呃,你咋知道医院那个不是我的?
江静雅颇为无奈的说:大哥,很难辨认吗?虽然你俩身材差不多,而且都用纱布裹着脸,可你中午出门的衣裳是我买的,你说我能不能认出来,再说了,我虽然没跟你长处过,但也知道你一些小细节,你喜欢舔嘴唇,喜欢摸鼻头,那人根本没这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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