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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发脾气啊?我才刚成为猎魔人,就算猎魔人真的都跟教会沆瀣一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李昂其实是有些懵的。
女孩子不该是很可爱的生物吗?
姐姐不是向来很温柔的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喜怒无常的样子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亲戚来了?
李昂的脑袋里,挤进来无数小朋友,同时冒出大大的问号。
“你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咯?”
拉盖娅清清冷冷地瞥过来一眼。
李昂果断摇头。
他深思熟虑良久,问道:“姐,你是不是肚子痛?要不我背你好了。”
拉盖娅一脸讶然地望着李昂,正当李昂以为自己会错意的时候,她的眼神中不知不觉间已溢满了笑意。
“那好啊。”
李昂微蹲下身,拉盖娅轻飘飘跳了上来。
她伸出藕白的双臂环住李昂的脖颈,脑袋埋在李昂肩头,轻轻斜靠着。
“给我讲故事!”
拉盖娅难得以一种任性的像是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好。”
“那我给你讲个灰姑娘的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孝顺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她的继母和两个姐姐长期虐待她,把她当做女佣对待......”
李昂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想道:果然好像不怎么生气了。
所以是自己猜对了吗?
他暗暗感慨,女孩子真是可怜,每个月都会流血。
就算是拜占庭皇室最精锐的瓦良格卫队,每个月如果都拿出一周的时间持续流血,也承受不住吧?
李昂的脚步很稳,遇到拦路的荆棘藤蔓,它们也会自动绕开。
“后来,灰姑娘听到了王子要举办舞会的消息,但继母和姐姐们不愿她参加,后来她在美丽而又善良的小女巫拉盖娅的帮助下......”
随着李昂的讲述,渐渐的,背后的呼吸声都变得平缓了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一路返回到泰瑞昂巨树,只发生了两个小插曲,除此之外,再无波澜。
其一是温琪嗅到两人身上它血液的气息,闹小脾气把两个人掀到了湖里去。
前段时间,安洁莉娜女士为了调配出适合低序列服用的龙血药剂,每天都来抽它的血。
想他堂堂纯血巨龙,成年之后甚至有可能突破到高序列的传奇生物,居然沦为产血机器,被迫营业,哪能不生气?
李昂倒是一点也没计较温琪的行为,反而说了一箩筐道歉的好话,把温琪哄得连眼睛都眯起来,开始摇晃尾巴。
他其实早就打算好要制作一具巨龙木偶了,既能作为飞行坐骑,又能协助作战。
到时候很多原材料,恐怕还要从可怜的温琪先生身上取。
想到这儿,李昂脸上的神情也就变得越发和蔼了。
其二就是他们两个再度打扰了安德鲁阁下的安眠,被它吹胡子瞪眼,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喷了他们满脸泥。
经过这两个小插曲,原本兴致不高的拉盖娅情绪反倒更好了些。
......
米兰,维多利奥大道的角落。
有着一家名叫“树木与拳头”的酒馆。
明明是傍晚时分,酒馆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这里的上座率却是很寒酸的零。
无论是黑死病爆发前,还是后,它的生意都一如既往地惨淡。
不仅是因为这里酒水的定价,真的很高,也因为这里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
它窝在深巷的最角落,就像刻意不想使自己引人注意的老鼠。
而它实际上,是猎魔人们一处隐秘的聚会场所,也负责接收部分教会给出的悬赏,分配给各个猎魔人。
除此之外,这里还是猎魔人进行青草试炼的起始点。
泛黄的木质吧台后,有个穿着宽大巫师袍,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金发女人。
她是被称作“破坏者”的女巫,也是这家酒馆的老板——凯瑟琳。
作为一位罕见的专精“恶魔流派”,与猎魔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女巫,凯瑟琳以中序列接近顶端的实力,在猎魔人的圈子中闯荡出了偌大的名头。
据说她也像猎魔人一样,在体内移植了恶魔的血脉,一旦爆发,比起同阶的猎魔人更像恶魔。
昏暗的酒馆内,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圆木酒桶上。
“但丁先生!”
她惊喜地飞扑过来,在但丁先生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唇印。
但丁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的脸:“不要每次见面都用这么热情奔放的方式同我打招呼。”
“嘻嘻,人家想你了嘛。”
她推出一杯琥珀色的酒水,双手托腮,眉目含情地盯着但丁的侧脸:“说吧,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但丁接过酒水,轻抿了一口,发现是甜丝丝的果汁,才咽了下去,道:“我收了个学生。”
她惊讶道:“以前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大家知道传说中向来形单影只的最强猎魔人但丁,收了一位学生,一定会在超凡世界掀起一场大风暴。
但丁道:“大概半个月前。”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这是要完成第一次猎魔了对吧,我会帮你筛选出附近天赋能力最出色的恶魔的。”
但丁摇了摇头:“不是第一次猎魔。他要参加青草试炼。”
凯瑟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拿起但丁的酒杯喝了一口,小声嘀咕道:“是果汁啊,怎么开始说起胡话了?”
但丁皱眉道:“我没醉,他的天赋很好,未来三年内,他必定会成为第二个高序列的猎魔人。”
“真的?”
她没想到但丁居然会给出这样一个恐怖的评价。
“真的!”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照看他?给他挑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但丁摇头:“当然不是,我希望你能挑选一条最危险的路线。”
凯瑟琳不敢置信道:“你在开玩笑吗?”
但丁摇头:“我从来没跟你开过玩笑。”
凯瑟琳严肃道:“他会死的。”
“他不会。”
但丁语气冰冷地重复道:“只是这样程度的磨砺,他完全可以承受。”
凯瑟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规劝道:“但丁,你应该清楚青草试炼的危险性,尽管世界已经危若累卵,但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而草率对待一个未来可能成为高序列的猎魔人,逼迫他走上注定死亡的结局。”
但丁轻笑摇头:“我逼迫他?他的母亲是安洁莉娜女士,如果他不愿意,这世界上有谁能逼迫他去做什么事情吗?”
“你疯了?你居然敢让安洁莉娜女士的儿子去送死?她会因此而迁怒所有猎魔人的,除了你,没人能承受那位伟大存在的怒火。”
但丁无奈地再度重申道:“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不是让他去送死?”
她点了点头:“刚成为猎魔人半个月的时间,无论怎么看,也不可能有参加青草试炼的资格。”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实在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但丁揉了揉眉心,苦恼道:“那就只有等你见到他,才会明白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