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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空一边听宋明华说口诀,一边推衍。
融合倚天之后的大脑可以过目不忘,还能多线程操作,便是一心多用。
待宋明华说完,他已经推算了上百遍。
这确实是粗浅口诀,仅说如何呼吸,心意配合呼吸如何导引,沿着任督经脉循行即可。
先将呼吸调细调匀,细如蚕丝,绵绵不断,徐徐而行,最重要的是心神要一直依附于呼吸上,不能须臾分离。
常人很容易走神,动不动就开小差,分心,很难维持长时间的专注。
只要心神一分,则前功尽弃,需得重新调息归神。
这是一个需要经过足够训练的功夫活。
他对身体操纵精微,心神也专注异常,数次呼吸之后便调至匀细,心息相依无断绝。
然后三吸一呼,再然后五吸一呼,再是九吸一呼,待隐隐有感觉的时候,分神去感应丹田。
如果有热气,那心神便可以离开呼吸,归于热气上。
他没想到这么容易,竟然一下出现热气,甚至能看到热气。
一团热气似火焰似红雾,朦胧隐约,若有若无,似要散去,又被无形力量聚拢着。
他导引这热气沿任督二脉小周天路线行走,一个周天过后,热气隐约变大一分。
他灵机一动,将思维调到了十倍速。
这般状态下,热气流转速度没什么变化,觉不出快来,却能感觉到外界变慢,心跳缓慢。
他一心多用,一边引导热气一边思索身体思维的同步。
身体没跟思维一起变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果身体与思维同步,不练武也能自保。
他这十几天已经试过,通过计算推衍,优化动作与肌肉发力,身体也仅仅快一点而已,相当于把百米跑从十三秒练到十秒之内的变化。
然后再怎么优化也没用了,速度已经达到极限。
十倍思维之下,他精神迅速消耗,很快就昏沉沉的,此时丹田热气涨大一倍。
他倒头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继续练功,练至昏沉沉的时候,热气又涨了一倍。
他昏沉沉起床、吃饭,来到菜地的时候,精神已经好一些,身体活动令血液循环加快,可恢复精神。
在干活的时候练功,效果会更好?
他想到便试。
利用分心二用的本事,一边干活一边练功,发现内力的奇妙。
热气在任督二脉流转时,身体耐力大增,不那么容易疲惫。
这便形成了一个有益循环,内力运转令耐力大增,干活时间更久,而干活增强精力,维持练功时间更久。
“谁教给你的吐纳术?!”
他一边挥镐一边练功,正沉浸于美妙中,被老汪一声大喊打破。
李澄空继续催动内力,扭头看过去。
老汪已经扶着镐站在他身旁,瞪着他大声道:“谁传给你的吐纳术?”
李澄空仍旧维持内力流转,笑道:“老汪,我这是最基础的吐纳术,强身健体,没什么威力的,别那么激动!”
“唉……你呀你。”老汪跺脚,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终究还是练武了!”
“我这身子骨太弱,终究是要练武的。”
“唉……”老汪摇头不语,一幅颓然无奈神色。
李澄空被他看得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对不起所有人。
老汪恨恨道:“你屋里那三个,离他们远点儿,他们是紫阳教的人,教你武功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不等李澄空问,老汪直接道:“紫阳教说什么紫气升阳,天根复生,……嘿,全都是愚弄人的,天根切了就切了,怎么可能恢复!”
李澄空一动。
天根竟然能恢复?太监也能变回男人?
“宫里明令禁止紫阳教,一旦被查明,不是北海守盐,就是孝陵种菜,永不迁转!”
“这紫阳教难道是三教四宗其一?”
“差了十万八千里!”老汪摆摆手:“紫阳教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教,跟三教四宗比,就像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贼比之一位王爷。”
“老汪,我这精神总不够用,有什么办法吗?”
“不知道!”
“看来你知道。”
“知道也不告诉你!”
“这又不是武功,告诉我无妨吧?”
“嘿,这观想之法,比武功心法可珍贵多了,都是秘传!”
“唉……,那就算了。”李澄空失望的摇头。
老汪奋力挥镐,一边刨地一边哼道:“练吧练吧,你就练吧!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李澄空笑道:“反正要在这里呆一辈子,练不练武又有什么关系。”
老汪闷声不响,不再说话,一天下来都没说话,好像变成了哑巴一样,不搭理他。
李澄空不在意,趁休息的时候,捡了一根树枝当成剑,不停的往前刺。
他计算修正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肉,令这一刺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看到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老汪眼神闪烁,仍旧沉默着一言不发。
到了后来,李澄空轻轻一刺,便“嗤”的轻啸,速度极快。
随后的几天,老汪一直沉默寡言,冷冷的看着李澄空在练吐纳术,练那一招刺。
李澄空一直沉浸在修炼中,觉得时间格外快。
丹田热气已经弥漫到整个丹田,就好像烟雾充满了房间,越来越浓,丹田渐渐发热。
这天傍晚,他从菜地回到院子时,发现院子气氛压抑,众人脸上没有了“终于干完活能好好歇一歇”的愉悦。
“我听说这一次是进屋,而不是在外面被杀的。”
“屋里也不安全了!”
“孝陵卫那帮家伙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嘿!”
“那就是他们的失职!”
“我听说,孝陵卫这一阵子根本没夜巡!”
“那是他们害怕了,不敢出来了?要他们有何用?!”
“唉……,孝陵卫都是些混日子的,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我们死了人,难道不是他们的责任?”
“有责任,也比送命强吧。”
“混蛋东西,白养了他们一群,既不种地也不干活,一天到晚偷懒!”
众人纷纷大骂。
李澄空进了屋。
宋明华三人都坐在榻上练功,他没打扰,拿出藏在袖里的棍子,轻轻刺击。
练了半晌,他们三个睁开眼议论。
李澄空才知道,神宫监已经开了悬赏,凡捉住或杀死凶手者,赏院子一座。
昨晚又死了两个太监,是在屋内被害,而屋内的另两人根本没察觉。
宋明华笑道:“老李,我看你在练剑,是为了对付凶手吧?”
李澄空坦然承认。
“白费功夫!”胡云石哼道。
孙归武摇头:“老李你根本没练过剑法,凭这短时间练的一招,根本不管事儿!”
李澄空道:“总比乖乖等死强吧?”
宋明华点头:“那倒也是。”
胡云石与孙归武皆摇头,这么练真管用的话,那还练什么精妙剑法。
第二天他们吃饭时,再次听到消息,昨晚又死了两个人。
神宫监怒而颁下更重的悬赏,凡杀死凶手者,院子一座,还可进宝库里挑选一件宝物。
李澄空继续练功,练刺式,刨一会儿地就练一会儿剑。
老汪头忽然开口:“澄空,你这一式刺法太粗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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