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三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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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缓缓回神。
他深呼了口气,实在是难以置信,方才还对他大打出手,想卸他胳膊卸他腿的。
现在怎么就要收自己为徒了?
他觉得非常离谱,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望着白衣男子,心里暗暗言道,这其中定是有诈。
白衣男子那一贯平和的神色间,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感,他的这种变化,给方生一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你不愿意入我门下?”
听言,方生怎会不愿意。
平白无故得到一个如此强盛的靠山,在这无权无势的世界里,无异于站稳了脚跟。
他狐疑不决的是,白衣男子为何要收他为徒?
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他自然要权衡利弊。
方生脸色略显阴沉,神色黯然的脸庞上,眉头微蹙,述惑不解地问:“你为何要收我为徒?”
白衣男子双眸炯炯,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平静之色,轻声道:“我从不将自己的底蕴传授于他人,只有入我门下,我才能将我的一切赋予你,助你成为一方大能!”
方生不解的在原地徘徊,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陷入沉思,忧思之色尽显无疑。
“我如此无能,你为何不找比我更加有天赋的人作为你扶持的对象?”
他目光如炬,“因为阴阳盘在你身上,这表明你是天选之人!否则,阴阳盘会弃你而去,断然不会继续留你身上。”
“而且,你并非是无能之辈!”
白衣男子神情悠然,但言语却令人十分的信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生眉头微蹙,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心中疑窦。
“到时你自己便会知晓。”
“我给你时间考虑,要么入我门下,我为你指明道路。要么你自行离开此地,并将阴阳盘扔向界河,我自寻有缘人,而你一生将碌碌无为,在你那小村庄度过悲凉的余生。”
“如何抉择,你自行权衡。”
白衣男子神色和缓,毫无浮躁之态。他那张从善如流的俊朗的容颜上,永远是不沾轻愁,一脸清欢。
方生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布满了徘徊不定的狐疑之色。
他低眉沉思的神态,宛若陷入遥远的怀想。眉目间的清愁,宛若绽放的忧愁花,摇曳出丝丝缕缕的忧虑。
沉默不语许久,方生神色沉静自如,仿佛早已将心中的万千愁绪,化作一个毅然决然的眼神。
“我愿意入你门下!”
随即,他神色坦然,眉宇间的至真至诚,直接跪拜白衣男子面前,透出一股毫不迟疑的笃定之色。
“弟子方生拜见师尊!”
白衣男子垂手而立,神情恭谨,眉宇间泛着喜悦的光彩。
“好,以后你便是我丹阡陌的关门弟子!”
丹阡陌神采奕奕,衣袂飘然。温润如玉的眉目间,有着云淡风轻的清浅意味。
“起来吧,以后你我便是师徒。”他弯身扶起方生,略显苍白的容颜上,温和如玉。
方生缓缓起身。他神情恍惚,这一切太过梦幻离奇了。
看着丹阡陌,他神情拘谨,略显紧张。一张真诚的脸庞上,透着不谙世故的稚嫩之色。
这时,丹阡陌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他的想法,在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突然,他腰身挺直,微仰着头,一张略显傲然的脸庞上,双目亮如星辰,紧抿着双唇,眉梢微微挑起,眉宇间透着一抹犀利之色。
“为师要你做的第二个承诺,炼制九转还魂丹,助我重筑肉身。”
九转还魂丹?
方生眉头微皱,他了解过,在这个世界里,有四种道!
规则之道!
肉身之道!
念力之道!
职业之道!
而职业之道中,最为受人追捧和受人尊敬的,炼丹师便是其一。
而炼制还魂丹的前提,便是成为炼丹师!
但炼丹师有等级区别,分九等。而各级所制的丹药,也有品质区别。
方生隐隐感到不妙。
他看向丹阡陌。方生的眼睛明亮,清澈如水,闪烁着真诚之色,但脸颊上却挂着故作从容的笑意。
他轻声问道:“师尊,不知这九转还魂丹是何等级别的丹药?”
丹阡陌那俊朗而温和的脸庞上,有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的眼球转动迅速,眼神果断而干练。
“八阶上品。”
闻言,方生暗暗咋舌,果然不是什么好办的事。
八阶上品,整个苍穹灵陆可以炼制之人屈指可数。更何况,九转还魂丹一听之下,也不是什么易炼之丹。
丹阡陌自然看出方生的难处,连忙抚慰:“你不用过于忧心,为师会在背后助你成为顶尖的炼丹师。”
听言,方生眉头微蹙,明朗如晴日的脸庞,忽然阴沉下来,黯然的眉宇间泛着丝缕的忧色。
丹阡陌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神色平静地问道:“怎么,你不信为师?”
方生摇头,“不是,只是我怕辜负了师尊的期望。毕竟八阶炼丹师不是可以一挥而就的事。”
但他内心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嗟叹,似乎缺少了一份冲破藩篱的勇气。
丹阡陌温文尔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神色和缓,轻声道:“这事并不急于一时,只要你诚心想做,那便没有难关。”
听言,方生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
他问道:“敢问师尊,这还魂丹炼制之后,何人所服?”
“为师服用。”
闻言,方生眉头微蹙,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望着他。
“徒弟不明,虽然我不了解这还魂丹有何效用,但一听名字便可猜测,此丹必是失魂之人所用,方有成效。”
“可师尊脸色虽略显病白,但身体感觉并无大恙,为何要服用这还魂丹?”
丹阡陌听言,低眉沉思的神态,宛若陷入遥远的怀想。
他木然而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望向天空的眼睛,偶尔闪着某种希望的光。
但刹那,他的眼里射出两道寒光。过去那悲愤的往事,像条条小溪,渐渐又漫上了他的心头。
他锐利如剑,脸色冷若寒冰,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方生见状,顿时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他感到自己被一种沉重的、浓得抹不开的忧郁和恐惧包裹着、压迫着,无法自拔。
这时,丹阡陌的愤恨没有发作,但脸上神色复杂,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突然,他不疾不缓地往某个方位款款而行。
方生看着他渐行渐远,连忙问道:“师尊要去何处?”
“你且跟我来便是。”丹阡陌轻声道,头也不回,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方生听言,只好先行跟上他的脚步。
不久,二人来到世界的边缘。
眼前一幕,是广阔无垠的星海。对着广阔无垠的浩瀚星海,对着满天的银光,静静地站着,心里仿若就有了一片完整的星空。
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
方生看着眼前的满天密密麻麻的小星星,就像珍珠玛瑙,闪闪发光,极为赏心悦目。
但脚下却是万丈深渊,看一眼,仿佛就要陷入其中,被无尽的黑暗包裹。
方生痴呆呆地站着,述惑不解地问:“师尊来这作甚?”
此时的丹阡陌始终沉默寡言,整个人显得傲慢无礼,有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之意。
突然,他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显得神色凝重,透着一股子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
只见,他身体爆发出一道亮丽的虹芒,从手里激射出一道流光,如同流星划过璀璨夺目的星空,渐行渐远。
方生见状,眉头微蹙,从容自若的脸上,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心中疑窦。
不久,星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绚烂的光线。
那道光线便是先前丹阡陌所为。
随着光线接近,方生的眼神斗然一亮。
他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只见,那道流光竟已化身成九只独角兽,金角白马身,威风凛凛,气势雄伟。更令他暗暗咋舌的是,独角兽竟拉着一口金玉棺椁!
九只独角兽将金玉棺椁拉到黑土上,随即便化做云烟消散。
方生看着金玉棺椁,便感受到一阵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心里恐惧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插上一对翅膀飞走。
棺椁散发的气息给他极为强烈的压迫感,他的心紧张得就像要跳出来似的,非常不安。把汗湿的手掌紧紧担成拳头,但仍然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恐怖!
这是方生看到金玉棺椁第一眼时的想法。
可当方生透过棺椁,隐隐看出棺椁内所躺之人时,他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这人的相貌不是…师尊你吗?!”方生眼睛里含有一种被追捕的恐怖神气,嘴唇和面颊惨白而拉长了。
丹阡陌神色渐渐变得恬然,沉静的脸庞似水一般平静,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好似无悲无喜,一派悠然。
“如你所见,为师的二魂六魄被灭,本体半死不活,形同行尸走肉。”
方生脸庞上困惑之色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刚刚浮现出的崭新的渴望,眉宇间似乎多了些许迫切的焦灼之意。
“难怪师尊需要服用还魂丹,原来…”
这时,方生忽地皱起眉来,“不过师尊你落的如此境地,是天灾还是人祸?”
“人祸!”丹阡陌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睛里隐隐闪着怒意,但他终于没有发作,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方生看着他那绷紧的脸,说话冷冰冰的语气,他心头积压的怒火是不言而喻的。
究竟是谁,能让一贯不动声色的他如此怒不可遏。
丹阡陌忽地皱起眉来,嘴角浮起一丝冷意,神色间渐渐透出冷峻之色,怒意渐显。
“这也是为师要你做的第三个承诺!”
“帮我杀一人!”说完,他眼里射出一道寒光。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感,他的这种变化,给方生一种陌生的感觉。
方生神色恍恍惚惚。
他深呼了口气,脸色略显阴沉,“要我杀的人,是不是令师尊魂飞魄散之人?”
“没错。”丹阡陌轻声言道,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
听言,方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椁,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皱。
但这是他表态的机会。
突然,他半跪在地上,那张坚毅的脸上,有着毅然决然的干练和果敢之色。眉宇间的至真至诚。
“方生再此立下魂誓,永生归入丹阡陌门下,永不欺师叛祖。若是背叛,没有炼制出还魂丹,没有血刃欺师之人,方生魂飞魄散!”
丹阡陌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木然的脸上虽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眼里殷切的期望却一览无余。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仿佛有一颗沉睡的种子发芽了。绿色的小叶子从那坚硬的壳里伸出,新生、希望这些词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
黑暗只是暂时的,光明总会到来。
看着眼前星海里渺茫的星光在黑暗中亮起来,在寒风中跳跃,他的心里渐渐涌起一丝希望,好像把劳累、饥饿、寒冷都驱散了。
“方生,从今日起,为师便倾囊相授于你。”
丹阡陌脸上光彩照人地看着他,精神矍铄,翩然而来的姿态里,不乏心花怒放的意味。
听言,方生顿时精神抖擞,廷颈鹤望地望向他。
他的修行之路,从这一刻开始踏上征程。
…
丹阡陌看向方生,轻声道:“你的肉身极为脆弱,但你的体质却极为罕见。”
“我的体质?罕见?”方生满脸错愕,眉梢微微挑起。
丹阡陌直接无视了他的困惑,没有细讲。
他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当下,你需采集锻炼肉身的灵植,用来增强你的体魄,你须采集龙银草,万蚊花,食虫果,桑巴树枝…”
他说了一堆灵植名称,听得方生神色恍惚,眼神游离。
这时,丹阡陌突然从他的指环里拿出三本赤皮书籍。
“这本万丹录,记载了为师一生炼药的经验,以及一些处事经验,你且拿去仔细观阅吧。”
“还有这是力境所用功法,龙体经!对你过渡天地玄黄四极力境有莫大的好处。”
“这本修炼念力的玄经,你也一并拿走。对你念力的提升,也有莫大的帮助。”
方生慌慌张张地接过几本书籍,略显慌乱,但仍然要强装镇定。
“师尊,你不先教我怎么…“
“时候不早了,明日你再来吧。”
丹阡陌几句搪塞了事,直接将方生传送出去…
“欸…师尊,我还有事没问…呢?”
丹阡陌看着他消失,随即淡然一笑,面露感慨,“五行之体,元魂时空龙主,如此天赋异禀之辈,难怪会被阴阳盘选择…”
突然,他望向金玉棺椁,眉目间隐约流转出淡淡的哀伤。紧接着,他握紧了双拳,意味深长地言道。
“丹阡陌的时代…远没有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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