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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亮隔着浅薄的窗帘,照进卧室,朱一闻只觉被巨大的荒诞与幸福笼罩,掐了下大腿,疼痛感那么清晰……
呵呵……这梦还挺顽固。
常听人说,当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会自动苏醒,自己这倒是情况特殊……恩,要不,就先不急着出去了?
毕竟这感受也挺新鲜的不是嘛……朱一闻正想着,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
他抬起头,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褐色长筒皮靴,自称“薇尔莉特”的女孩双手环胸,笑吟吟看着他,说:
“认识我是谁吗?”
朱一闻乖巧摇头:“不认识。”
“呵呵,那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薇尔莉特冷笑。
朱一闻:“哈?”
下一秒,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薇尔莉特”身上的色彩迅速消失,整个人先是变成了“未上色”的模型,随即伴随“啪”的一阵青烟,缩小为一只巴掌大的纸人。
不只这一个,客厅里,厨房里,一个又一个纸片人角色相继还原。
室内吹卷起一阵清风,将七张纸片吹入右侧房门,落入苏宁的掌心,随即被塞入口袋。
“苏……苏宁?”朱一闻愣了下,傻乎乎地四下看了圈,才猛地跳了起来,醒悟道:
“这是……你的‘特殊能力’?”
他有点明白了。
苏宁笑着纠正道:“正式名称叫‘剪纸成人术’,恩,大概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子了,也是昨天的收获之一,怎么样?好玩吧。”
朱一闻这时候还没彻底缓过神来,闻言猛点头,随即啧啧称奇,关键……这法术和他预想中的画风都不一样啊。
按照他的预想,古老修行者,该是掐诀念咒,披头散发,再弄个符啥的……结果,今天简直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那个,什么人都能变吗?”朱一闻感慨之余,突然问道。
苏宁瞅瞅他:“你想要谁。”
“新垣结衣……行吗?”
苏宁拂袖而去:“滚蛋!”
朱一闻忙追上去,嬉皮笑脸道:“宁哥,要不桥本环奈也行……”
“滚!”
“别呀,咱打个商量,实在不行……这法术我能学吗?”朱一闻死皮赖脸道。
苏宁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瞥了舍友一眼:“你想学?”
“恩!想学!”朱一闻猛点头。
苏宁呵呵一笑,心说我还不会呢,还教你,当然这话不好直说,他清咳一声,摇头道:
“教你可以,不过,以你目前的修为,根本学不会。”
“这样啊……”朱一闻满脸沮丧。
“不要心急,修行路要脚踏实地,这样,你先试试这个,看下能不能学。”苏宁将打印好的,简略版《五行总纲》递过去。
朱一闻愣了下,忙接过去,翻看了下,眼眸渐渐发亮,学变纸人老婆什么的……开玩笑成分居多,他当然清楚,自己这个阶段,急缺的还是战斗能力。
《五行总纲》无疑就是他渴求的。
“先按照里头的方法,测下自己天赋倾向,然后尝试练习下这几种简单五行法术,找到适合自己的,然后告诉我。”苏宁解释了下用法。
五行总纲全本挺厚的,给朱一闻这个打印版,也只是挑选了其中几个入门法术,先找准路线,再针对性地给予后续系列。
“好,我这就去试试。”朱一闻道。
说完,他当即打开灰雾空间,躲进去修炼去了。
要练习法术,显然在小世界更合适。
苏宁本想叫他不用急,先出去吃个早饭啥的,可没等他开口,人就没影子了。
苏宁无奈,只好自个换上冬衣,开门下楼,朝与小区隔着两条街的一家早餐店走去。
这年头,点个外卖都动辄十五、二十块起送的,凑个单都要各种排列组合,折腾人,所以他习惯去店里吃,听说大城市更贵,苏宁也不知道真假,他这辈子生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沈城了。
隆冬的清晨,室外温度动人。
城市虽然解禁,这时候街道上也没几个人,倒是马路上车刷刷的,地面上还残留着许多桃花,混在残雪里,怪好看的。
吃饭的功夫,苏宁打开手机,开始了解网上的情况。
不出预料,都是各种议论、争吵,只是关于“预言”的话题给限制了,热搜上看不见,苏宁也不大在意,荣光增长的“边际递减”效应始终存在。
一夜过去,系统收入也就增加了大几百点,都还没到六千,就不涨了,不过他也不急就是,相比下,他更在意大众对“人教”的态度。
简单观察了下,大体上是正面的。
虽然也不免有人搞阴谋论,甚至编造莫须有的“阴暗企图”,但鉴于人教两次斩杀妖魔,起码形象上暂时正面。
尤其是沈城人民,更是态度明确:
“管它是啥呢,只要为民除害,保护普通人,那就是好人。”餐馆老板态度明确。
“那如果它变坏了呢?”苏宁试探问。
老板想了想,笃定地说:“那官方肯定有人治它。”
苏宁笑了,没说什么,这时候,他怀中的传讯玉符突然震动了下,苏宁一怔,避开摄像头,开启“七十二变”,将玉符幻化为手机的模样。
掏出来一看,是宁错的消息。
“六十九:代行者大人,关于‘殿堂’的情报我已经搜集好了,怎么发给您?”
苏宁惊讶,心想这效率可以哈,想了想,回复道:
“方便的话,当面聊吧,我给你发个地址,你等下过去……”
……
某高档小区。
躲在卫生间的宁错看到玉符上的白色文字,默默记下地名,随后将玉符小心收起。
在桌上留了张便签,给尚未起床的好友。
这才披上外套,出门朝给定的“湖心公园”赶去。
清晨,这座面向市民的公园里人影稀疏,宁错如约抵达的时候,还能看到满地的桃花。
如若不是萧索的园林,以及清冷的寒意提醒,她几乎以为回到了南方。
“冰湖北侧中心长椅……”
宁错回忆着位置信息,沿着湖畔石板路小跑着。
气温真的很低。
她今天换了套黑色的袖长款鸭绒外套,灰纹长围巾,没有戴帽子,双手塞在口袋里,跳着脚小跑着,冻得通红的口鼻间,不住弥散开白色的水雾。
“呼,还有半个小时。”
坐在空无一人的长椅上,面前就是冻成冰面的大圆湖,宁错看了下时间,松了口气,随即倦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晚,看完直播后,她就有心与“十七号”联络,却又担心打扰对方。
只好忍着一肚子好奇,通过自己国内的,神秘爱好者圈子里朋友,打探搜集了不少有关于“殿堂”的资料。
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她的朋友圈子里,也大都家室极好,甚至有不少“子弟”,所以,很多对普通人而言,算是秘密的资料,在圈子里,早就是公开的了。
这也是她敢于找“十七号”的底气。
“呼,按照传言,昨天殿堂强者与人教‘黄衣人’交手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十七号。”宁错在长椅上瑟缩成一团,忍着困倦思考着。
突然,她恍惚间,仿佛看到周遭光线扭曲了起来。
阳光如黑洞般塌陷。
地上,尚未清扫的桃花卷起,汇聚,于她身旁凝聚成一个人形。
继而,披着神秘暗色长袍,不见面庞的“十七号”凭空于长椅上显现。
“啊——”宁错跳了起来,慌忙弯腰行礼道,“见过代行者!”
“不必如此,”长袍内传出一声轻笑,“你还没加入,不用这样,等你正式入会,我们就是同伴,更不必如此。
人道众生平等,我们当互相尊重,而非人为划分尊卑。叫我十七就好。”
宁错羞愧地垂下头,为自己的庸俗而无地自容:
“是我想错了,十七,关于殿堂组织的情报,我已经拿到了。”
“你的表现令我惊讶。”苏宁慢悠悠道,“我本以为,你要用好些天。”
宁错重新坐下来,骄傲地挺直腰杆,嘴角翘起,谦逊道:
“我能收集到的,也只是一些基础的,非绝密的消息,更核心的,以我的社会资源,暂时还没法接触到。”
“没关系,资料在哪?”苏宁笑。
宁错拿过背包,然后顿住,抬头朝附近望去,面露犹豫,这次,苏宁没有将附近幻化成漆黑,宁错可以看到不远处晨练的市民。
“就在这里说吗?”她犹豫道。
苏宁看出了她的忧虑,轻笑一声,语气低沉:
“不必担心,在这座城市里,未经允许,无人可踏入我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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