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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恩赐:“…………”
秦孑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还挺好的,选完照片的他,突然灵光一闪,还有了新的点子:“出去旅游的时候,看到一些百年老树,旁边都会竖个介绍牌,我觉得这创意不错,值得借鉴,等回头让人设计设计,看看怎么把相片和介绍牌弄得艺术感点。”
陈恩赐:“…………”
神他妈的艺术感。
他确定他这是警示别人,而不是大张旗鼓的宣传她的黑历史?
“介绍牌上的介绍词,可得好好组织组织,时间、地点、人物,事情起因、经过、结果,都得一一写清楚……”
随着秦孑的话,陈恩赐还真在脑海里想象了一遍他描述的情景。
一堆垃圾照片中间有一个介绍牌。
介绍牌上的内容是——
时间:2020年x月x日。
地点:秦孑家。
人物:陈恩赐、秦孑、杨灵、莫再再、莫蓝。
事情起因:陈恩赐来秦孑家,想给他做一顿晚饭。谁料途中竟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杨灵和莫再再,二人没等陈恩赐开门,就径自输入密码闯入了秦孑的家。
事情经过:杨灵话里藏话刺激了一番陈恩赐,导致陈恩赐心态不稳,割破了手指。陈恩赐愤怒之下,准备一走了之,结果碰到莫再再用水晶杯倒热水,情急之下,陈恩赐救了莫再再,结果却和杨灵产生了冲突,就在这时秦孑和莫蓝出现了……
陈恩赐:“……”
陈恩赐:“………”
陈恩赐:“…………”
在陈恩赐无语中,她又联想了一下,秦孑真要是这么做,秦楠,容与,唐久他们来他家,在玄关处看到这面颇有艺术感的照片墙时的表情,然后她整个人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容与知道了,就等于林染知道了,林染知道了就等于铿锵玫瑰群里的所有小姐妹都知道了。
陈恩赐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林染和陆星她们会怎么无情的嘲笑她,然后在跟她斗嘴时,斗不过,就拿着那面照片墙绝杀她的场景。
这还不是更惨的,说不定容与那个大嘴巴还会告诉江暖,江暖知道了等于何尝知道了,何尝知道了就渐渐地渐渐地等于整个银河大厦办公室的顶层的人都知道了……
陈恩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大家一边互相传播秦孑家那面照片墙的画面,一边讲着今晚的故事说:瞧瞧,这垃圾桶就是大明星踹的,还有这锅是大明星砸的,这两块丑丑的土豆是大明星踢飞的……
陈恩赐彻底石锤了秦孑这样做,就是为了大肆宣扬她的黑历史。
她忍着自己险些当场崩掉的神情,抬头看向了秦孑,以一种陈爷可杀不可辱的决绝语气,抓狂道:“……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再也不来你家了!”
秦孑挑了下眉:“我可以去你家。”
陈恩赐:“你!”
没等小姑娘发飙,秦孑先认输了:“听你的,不过,照片墙可以不做,但是这些照片我得洗出来。”
“不是,你都不搞照片墙了,你洗照片做什么?”陈恩赐眨了眨眼睛,懂了:“你是不是想着将来哪天我红了,拿着这些照片勒索我重金买断?”
秦孑被陈恩赐可可爱爱的脑回路逗得嗤笑了一声,没多想的就顺口接了句:“你放心,就算是真到了那一天,也不会勒索你钱。”
……勒索你人。
看着对面小姑娘满脸写着“我一点也不相信你”的表情,秦孑又笑了一声:“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也舍不得给任何人看。
“我就是留个纪念。”
陈恩赐真觉得秦孑脑子有坑,脑回路总是奇奇怪怪的。
留个纪念,一堆垃圾照片,有什么可留纪念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闹了这么一场,他好像一点也没不开心的迹象,反而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
陈恩赐掀起眼皮,看了看对面动着叉子开始吃蟹黄面的男人,更觉得他奇奇怪怪了。
头一回见到有人,家里被砸,人被打,还很享受的。
吃完饭,秦孑抽了一张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唇角,然后就靠着椅背很有闲情逸致的边等边看对面的小姑娘吃面。
秦孑看着一根面条一根面条往嘴里送的陈恩赐,有点无语:“…………”
真是没见过像她这样吃饭娇气的人,能长到这么大,没被饿死,也算是奇迹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但被杨灵那样一折腾,两个人其实真的单独相处的时间并没多久。
秦孑见陈恩赐还不太困,就尝试着问:“看场电影?”
陈恩赐想了想,勉勉强强答应了:“好吧。”
秦孑垂眸笑了下,带着陈恩赐去了地下观影厅,秦孑翻了几张碟,抽出其中的一张问:“看这部?”
陈恩赐凑过去,看了眼片名《恋恋笔记本》。
这是一部很经典的爱情剧,讲的是一对恋人,分手多年后重新在一起的故事。
陈恩赐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看过了,她记性好,剧情还记得,不过不影响她再刷,“可以啊。”
《恋恋笔记本》这部电影当年获得了v电影奖最佳吻戏的殊荣,不得不说除了拍摄手法剧情都很完美外,这部电影里的吻戏,是真的很有感染力和震慑力。
在女主圈着男主的腰,被他腾空抱起来,两个人接吻时,陈恩赐不知怎么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秦孑。
他直视着正前方,不知在走神,还是陷入了剧情中,并未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
观影厅没开灯,屏幕上散发出的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闪过。
陈恩赐望着秦孑的侧脸,微微有些入神,直到她将目光落在他唇上时,她忽然像是触电般,跳开了视线。
她也太不知羞耻了,竟然会因为一部电影里的接吻镜头,萌生出和他接吻的画面。
她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
陈恩赐在心底碎碎念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感觉到耳边有气息喷来,她后背下意识地一僵,紧接着就听到了秦孑很缓很轻的声音:“这部电影有好几种译名,我最喜欢的其实并不是这个被人人记住的名字,而是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译名。”
陈恩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秦孑这些话,不是在跟她讲电影,而是在暗示她些什么。
“那个译名叫,”秦孑停了下,说:“忘了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