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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柴叔并没有想过要伤她,但是,他对她却怀有这样的算计之心。云迟眼里向来容不得砂子,哪里能放过他?
当下就跟他要了五千两白银,就当她给他的救命报酬!
从此,两不相欠。
她对晋苍陵再有感觉,以她的骄傲,也轮不到他们对她的感情有任何计算。
何况,感情还没有深到足以让她不顾一切。
镇陵王身上背的东西,要比她之前想到的更多更重更复杂。她半点都不想沾染。
但是,那块玉色玄石她却无法还回去。
好歹她也是个恩怨分明的,晋苍陵虽然未必知道这块玄石的珍贵独特之处,但这块玄石价值连城却是事实,所以,她决定替他寻找解了尸寒之毒的方子,这样就不算她占了他的便宜了!
云迟想得很好,却没有想到某男人的心。
“云姑娘。”木野用袖子擦了擦汗,“咱这是要去哪啊?锦枫呢?”
他念念不忘锦枫,让云迟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我没有猜错,很快会有人把锦枫送来的。”而她一路狂追,本来就是追着那些送走猿人的一行人。
就连晋苍陵都不知道,昨夜她让啄啄记住了猿人的气味,以啄啄的本事,凭着气味追踪,不是什么难事。
她从来没有打算放弃救出猿人!
云迟有预感,从猿人那里,她能获得很重要的关于她身世的消息!
这也是她坚决要离开晋苍陵的原因。
没错,她觉得自己应该跟迟家有关系,迟晚晚,猿人说的话,都在说明一件事,她很可能真的是迟家人。
至于锦枫,在她进仙蓬客栈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一道打量的目光,但是那目光却无杀意。
阴须臾肯定是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抓走锦枫也不过是为了多一层筹码而已,既然如此,她跑了,他还能不跟上来吗?
有晋苍陵在身边,也许人家反而有些忌惮,毕竟晋苍陵的武功深不可测。
追踪猿人,离开晋苍陵,再引来阴须臾,一举三得。
木野听不明白云迟的意思,但是他绝对相信云迟,她说会有人把锦枫送来,那他就只管等着就是了。
云迟口渴得厉害,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叫小二备水囊,不由得一拍额头,觉得要被自己蠢死了。
“云姑娘,我去找些水来!”木野见她干咽着,立即明白了。
“好。”
木野是自小在山里长大的,找水源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很快他就寻到了一处小溪,喝足了水之后,摘了两片极大的叶子,手指灵活地把叶子折成了一个容器,装了水给云迟送去。
云迟喝了水,才感觉跟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两人连续策马两个时辰,早就饿了。好在店小二买了不少包子,虽然已经冷了,但天气热,吃冷的倒也不觉得很难受。
云迟连吃了六个,木野吃了十二个,足足比她多一半。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自己的事了,为什么这么快跑来找我了?”云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木野就算是回村之后马上走,也不可能那么快。
木野听了她的话却是红了眼眶,一个身高一八二的大力士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我没有回到村子里,在半路上遇到了同村的大叔,他和我说,那天晚上上山的人几乎都死光了,村里人说是我带头触犯了神灵,那个村子已经住不得了,他们第二天就急急搬走了。那个大叔还和我说,我家,我家里把我的东西都烧光了,也以为我死在了山里。”
所以,他已经无家可归。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个大叔给的,他那套在连夜赶路时被山刺勾破了,见不得人。
“所以,你其实没有回到村里,半路就折回来了?”云迟了然。
事实上她当时之所以会跟他说有事到最大的客栈找她,就是存了这个心思。
她猜测过,木野就是回村估计也过不下去了。
她倒是愿意带着这大个子的,力气大啊。
“嗯!”木野看着她,“云姑娘,我以后跟着你成不成啊?你放心,我虽然吃得多,但是我也能干活,什么都能干!”
“不跟着我你还能跟着谁?”云迟笑了笑。
木野顿时欢喜地咧嘴一笑。
花焰鸟飞出去转了一圈,很快飞了回来,落在云迟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
“有人来了?”云迟顿时坐直了。
花焰鸟点了点头。
木野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云姑娘,是不是送锦枫的人来了?”
云迟很快听到了马车轱辘声。
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官道,因为追着猿人一行,走的也是僻静远离人烟的山路,这会儿马车过来,不太可能是普通人。
日头已将西沉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能是谁?
云迟坐在那里不动。
不一会,一辆车身漆黑的马车进入了他们视野。
黑色的马,黑色的马车,身穿黑衣的车夫。
车帘紧闭。
啄啄却突然又蹭了下云迟的脸,然后拍了拍翅膀。
云迟的眼睛微微一眯。
来了。
她赌对了。
云迟自然不可能不管锦枫,所以她虽然离开益城,心里多少还提着,如果阴须臾不跟上来,那么,等她救了猿人之后还得再去找锦枫。
只是之前没有想过花焰鸟能够找人,否则早就已经翻遍益城,把锦枫找出来了。
黑衣的车夫看起着很是平凡,只是在看到坐在树下的云迟时,眼里精光一闪。
云迟竟然还扬起脸对他一笑。
这一笑如百花开春拂面,那车夫立即就“吁”地一声停了马。
车帘被一只手掀开,那只手很白,白得看得见血管。尾指的指甲很长,尾指还戴着一只蓝宝石戒指。
一个三十四五左右的男人坐在车里,一个看不到面容的女人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青丝铺了满腿,他的一只手正轻在女人头上轻抚着,动作虽然轻柔,但是总令人觉得有些诡异。就好像他下一刻就会一把将那女人的头给拧下来似的。
云迟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人就是锦枫。
而且,她能够听见锦枫平稳的呼吸。
心中微一松。
这个男人穿着极贵气的锦袍,那料子看起来非比寻常,在夕阳光照下闪着水光一样的光泽,看着就令人觉得清凉透气。
果然正是之前云迟在锦绣银楼遇到的那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阴须臾。
之前在锦绣银楼他的那道目光让云迟一直印象深刻。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跟她修习同样功夫的人。
“请问,去酡城怎么走?”阴须臾朝云迟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