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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在瞎子失恋的时候充当了共患难的角色,虽然他并没有失恋,可是架不住他嗜酒如命,最后一样喝得醉如烂泥,这货明显没学过喧宾夺主这个词儿。
当晚安顿好这两个醉鬼,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张长弓来到罗猎的房内饮茶,低声道:“其实我看得出,周晓蝶对瞎子应该是有意思的。”
罗猎微微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也看出周晓蝶和瞎子之间应当产生了情愫,周晓蝶的绝交信恰恰证明了她在乎瞎子,不想瞎子为了她冒险前去。这对瞎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现在他们周围危机四伏,瞎子若是即刻前往满洲,兴许会被日本人盯上,反而会给周晓蝶带去更大的奉献。
张长弓道:“白山那边有铁娃在,应该不用担心,这孩子肯定能将事情办得妥妥地。”
罗猎道:“这件事,你知我知,他们的下落连瞎子都不要说,还有,对麻雀和其他人一样要保密。”
张长弓点了点头,他还是有些奇怪,难道罗猎连麻雀也信不过?
罗猎道:“知道的人越少,他们就越安全。”
张长弓道:“陆威霖怎么来了?”
罗猎这才将张长弓走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张长弓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是也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当罗猎说起被那个再生能力超强的忍者追杀,张长弓如同亲临现场,双手掌心都冒出了冷汗。
罗猎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地玄晶?”
张长弓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说过。”
罗猎从腰间抽出匕首递给了张长弓,张长弓将匕首从鞘中抽出,顿感寒气逼人,匕首之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色反光,仔细一看却是有一颗颗砂砾大小的蓝色晶体融入到匕首的刃体之中,张长弓并未觉得这匕首如何稀奇,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重新还刀入鞘,托起匕首还给罗猎道:“这匕首有什么特别?”
罗猎道:“我也不清楚,我怀疑这上面的蓝色颗粒就是吴先生所说的地玄晶。”
张长弓道:“你不是说有人用枪射伤了那名忍者?”
罗猎道:“兴许这把匕首可以对忍者造成伤害。”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这蓝色颗粒应当和射伤忍者的子弹含有同样的材质。”
张长弓道:“地玄晶?我看你应当找人鉴别一下,这地玄晶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能够搞清楚它是什么,咱们就可以购买一些,用来改进咱们的武器,到时候就不用怕那些妖魔鬼怪了。”
罗猎笑着点了点头道:“明天我去燕京大学,麻雀帮我联系了一位冶金系的教授,希望他能够帮得上忙。”
罗猎来找麻雀不仅仅是为了鉴别这匕首的材质,周晓蝶留下的那幅图,虽然明显画得是圆明园,可现在的圆明园早已面目全非,以罗猎几人对圆明园的了解,是不可能按照这张画从这片废墟中找到标记的地点。
来到图书馆前,看到麻雀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罗猎笑着走过去,递给她一串冰糖葫芦。
麻雀的脚已经完全好了,吴杰的膏药极其灵验,接过罗猎递来的冰糖葫芦,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今天对我这么好啊?”
罗猎道:“让你帮忙联系的事儿进展如何?”
麻雀道:“刚巧学校最近请了一位英国冶金学教授过来讲学,我帮你约了他。”
“男人还是女人啊?”
麻雀有些敏感地瞪了他一眼道:“男人,老男人!”
亨利教授来自于英国皇家工学院,他是应燕京大学蔡校长的邀请,特地前来讲学,其实冶金采矿之类的专业在燕京大学并非强项,这是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儿,谢顶严重,头顶光秃秃一片,齐上耳根的位置还保留着一圈花白的鬈发,显得有些滑稽可笑,穿着上也是不拘小节,咖啡色西服上装,洗得已经泛白的黑色裤子,脖子上缠了一条红黑相间大方格的围巾,脚上居然蹬着一双厚底战斗靴。
这位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笑意的教授有着欧美人不多见的五短身材,即便是穿着那双厚底靴,还是只到罗猎肩头,不过他生得肥胖,肚子腆出老高,严重的比例失衡,腰围要远大于身长,走路的架势左摇右摆,看起来像极了一只企鹅。
罗猎早就懂得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此前麻雀也向他介绍过,亨利教授不但在英国本土,即便是在当今世界的冶金领域中也享有极高的声誉。宾主寒暄之后,罗猎取出那柄匕首递给了亨利教授。
亨利抽出匕首看了看,虽然他在矿物方面的知识极其丰富,可是单凭肉眼一时间也难以判断这上方蓝色晶体的主要成分,单从冶金专业的角度来看,这样的锻造工艺并不复杂,而且存在着相当的瑕疵,用来锻造匕首的几样材料并没有达到融为一体的地步,换句话来说,在锻造的过程中,这蓝色的晶体还未达到熔点。
得到罗猎的允许之后,他利用打磨的方法,从匕首上采集了部分小样,这种采样并不会破坏匕首的完整性,更不会影响到匕首的使用。
亨利教授倒是提出一个建议,从专业的角度上来看,这柄匕首只是一个半成品,应当重新回炉,再度锻造。
罗猎虽然表面接受了他的建议,可心中却并不那么认为,吴杰送给他匕首的初衷应当是让他面对那些被黑煞附身的敌人能够保命防身,这柄匕首究竟是因为锻造工艺的缺陷,还是故意锻造成这个样子还很难说,这些只有等见到吴杰才能找到答案。
罗猎认为遍布匕首的蓝色颗粒,很可能就是吴杰口中的地玄晶,而地玄晶或许就是克制那些变态强敌的关健。至今罗猎仍然不相信所谓的黑煞附身之说,他认为方克文应当是遭受某种辐射后的变异,辐射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禹神碑。
可是罗猎也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也同样接近了禹神碑,为何目前他的身体并无异样?或许起到决定作用的是接触时间的长短。
罗猎带来的那幅圆明园的图纸,引起了麻雀的关注,因为罗猎的缘故,她最近搜集了不少圆明园方面的资料,其中就包括许多形式不同的建筑结构图,不过罗猎带来的这一张却有些特别,麻雀只看了一眼就能够断定,在自己搜集的诸多资料之中并无任何一张与之相同,这张地图应当是圆明园未被焚毁之前的建筑图。
不过想要将周晓蝶留下的这张地图和遗址图完全对应起来,恐怕至少要花费三天的时间。
罗猎也知道任何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周晓蝶留下的这张图很可能和肖天行当年藏匿在圆明园地下的黄金有关。相比这件事当前叶青虹的下落更加重要,他将这幅图留给了麻雀,约好等麻雀将图纸对应之后,再跟他联络。
麻雀送罗猎离开图书馆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却已经全白,两道剑眉黑如墨漆,目光锐利,身材挺拔,黑色长衫非常合体,手中拎着一只黑色水牛皮公文包,气宇轩昂,健步如飞,目不斜视。
麻雀看到那男子惊喜万分道:“沈伯伯!”
那男子看到麻雀,一张冷酷的面孔顿时春风拂面,虽然他已经不再年轻,可是却依然充满了魅力,微笑道:“小麻雀!”
麻雀将手中的材料向罗猎怀中一塞,然后欢呼雀跃着向对方跑去,原来这位中年男子正是麻博轩的师兄沈忘忧,目前就职于国立图书馆,他过去曾经在燕京大学任教,现在虽然离开,可仍然是这里的客座教授。
麻雀来到沈忘忧的面前,挽住他的手臂,开心道:“沈伯伯,您不是在英国讲学吗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忘忧哈哈大笑道:“我做什么事情难道还要事先向你汇报?本来要再晚三个月回来,可是洋人的饭实在太难吃,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麻雀道:“回来了好,回来了好,我有好多好多问题准备向您请教呢。”
两人聊得热切,反倒把一旁的罗猎忘了个干干净净,说了好一会儿话,还是沈忘忧提醒麻雀旁边还有她的朋友,麻雀这才想起罗猎,放开了沈忘忧的手臂,向他道:“沈伯伯,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好朋友罗猎,罗猎,这就是我跟你提起得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的沈忘忧沈先生。”
罗猎听说此人就是沈忘忧,心中不由得为之一动,微笑道:“沈先生好,我是罗猎,还请沈先生以后多多指教。”他主动向沈忘忧伸出手去。
沈忘忧和罗猎握了握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向麻雀意味深长道:“好朋友?”
麻雀的俏脸立时红了起来,然后用力点了点头道:“好朋友,他是牧师。”
“牧师?”沈忘忧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罗猎笑道:“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也就是到处转转,增长一下阅历,自己都不成熟,又谈什么拯救世人呢?”
沈忘忧微笑点头,放开了罗猎的手。
麻雀道:“我来做东,请沈伯伯吃饭,为您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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