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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鹰顿时冷笑:“哼,太子殿下刚守完孝,能和太子妃同房的时间才七个月;二皇兄和三皇兄成婚均不满四个月,那毒妇急什么急?无非是想找个理由,把二皇兄和三皇兄又召回京罢了!圣旨还没有下吧?”
见谢梦擎笑着摇头,陈元鹰马上看向一旁的朱自梅:“还请朱大人稍后帮本王写份奏折,就说本王不反对父皇选秀,但二皇兄和三皇兄才到封地,脚跟还没有站稳,实在没有必要因为选侧妃而回京,否则,就是视就藩为儿戏!您写过之后,给本王看看,明天发往京城。”
见朱自梅迅速点头,陈元鹰又歉然地看向谢梦擎:“谢尊者远道而来,按理说,应该给您安排一座独院。只是这龙州贫苦,能住的精舍太少,只有委屈尊者先和陆供奉同住一个院子。本王再拨一个小厮,供您随时差遣。待龙州发展起来了,本王再给尊者专门造一栋独门精舍以修炼。”
一旁的朱自清忙笑着解释:“陆供奉的院子,已是我们这宅子里面积仅次于王爷院子的好地方了。微臣如今还和掾官杨大人、司马麦大人共挤一个院子呢!”
谢梦擎顿时苍眉一轩,缓缓点头:“王爷客气了,老夫素来只喜练武,对其他的要求不高,有一栖身之地便可!”
陈元鹰心中一松,又道:“那就甚好!”
他再向外面看看天色,又道:“时候不早了,尊者想必饿了,如不嫌弃本王这龙州贫困,就和本王一起共进晚餐吧!”
谢梦擎矜持地点头:“多谢王爷盛情!”
这时,下人前来汇报,酒宴已经备好,而且众王府属官们业已到齐。
于是,陈元鹰含笑邀请谢梦擎入席。
两刻钟后。
别院第一进的宴会厅里,坐满应邀而来的六品以上王府属官。
主位有两人,陈元鹰居左,谢梦擎在陈元鹰的力邀下居右坐。
待其他属官们纷纷入席,当着在场的长史、录事参军、诸曹参军、主簿、卫帅等属官,陈元鹰满不在乎地挥退来服侍的侍女,拿起从京都带来的御赐酒壶给谢梦擎倒酒:“来来来,诸位先随本王来敬敬谢尊者!”
待众人哄然举杯响应,微愣的谢梦擎顿时失笑,也尔雅地端起酒杯,浅浅地泯了一口,放下。
陈元鹰再又给他续满:“本王也要谢谢尊者,远道而来,肯为本王保驾。说起来,您别看龙州现在很贫困,但龙州其实不缺水,也不缺农田,只是看我们怎么去开发它。”
说到这里,陈元鹰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郑重地看向在场的诸位属官:“本王特地从户部和工部请来了诸位,就是想借助诸位在农事和政事方面的丰富经验,一步一步地发展龙州。本王相信,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龙州会慢慢发展起来的!”
谢梦擎微怔,但很快就欣慰地笑了起来:“王爷有此志气,大善!”
朱自梅与杨浩相视而笑,待一旁的侍女们续了酒,也纷纷率众属官们回应陈元鹰。
陈元鹰笑笑,放下御赐酒壶:“这是本王的封地,本王当然希望它能变得富裕。诸位若有何想法,只管跟本王提。若是有人敢阻拦,你们也只管教训,父皇那里,一切由本王担了!”
见陈元鹰豪气干云,谢梦擎眼中多了一抹满意,却又问:“那如果阻拦的是宁王或者豹王的人呢?”
陈元鹰很是傲然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清酿,再又理直气壮地道:“这里是本王的封地,除了皇祖母、父皇、太子和太子妃之外,这里本王最大!二皇兄和三皇兄的人如果敢阻拦,你们也尽管教训,本王再上奏给父皇,量他俩也讨不了好!”
“好!”谢梦擎满意地一击桌面:“王爷有此魄力,老夫就放心了。
陈元鹰又笑笑:“本王知道,你们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不过本王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天下,以后肯定是大哥去坐!对外作战,也自有武功高强的二皇兄和三皇兄去,所以,本王只要管好龙州和庆州封地,没事的时候喝喝酒,唱唱歌,开心快活!诸位按照这个原则来做事,就绝对错不了,若是被谁欺负了,本王一定替他讨回公道!”
看陈元鹰说得如此轻狂随意,在座的王府属官们都莞尔。
京城的人都知道,四皇子虽然是出了名的纨绔,但他也是出了名的敢做敢当。
或许,在大胆的四殿下的带领下,他们真的有可能在这贫苦的龙州发挥自己的抱负。
……
虽然是陪谢梦擎喝酒,但陈元鹰年龄尚幼,也就没有人敢劝他多喝。
待得席散,微醉的陈元鹰回到了自己的第二进跨院,就见孙嬷嬷关切地递来一杯醒酒汤:“王爷先喝了这醒酒汤吧!”
陈元鹰微微一笑,接过一口饮尽,将空碗交给一旁的丹阳,再问孙嬷嬷:“齐贵妃想替两位皇兄选侧妃,嬷嬷您怎么看?”
孙嬷嬷十分平静:“王爷英明,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本王还是想听听嬷嬷的看法。”陈元鹰有些踉跄地走进屋里,嗅着那熏炉里的袅袅熏衣草香,大跨步坐在豪华的金丝梨木椅塌上,微有些醉意地看着跟进来的孙嬷嬷:“看看本王猜得对不对。”
听出他语气中那种争强好胜的味道,孙嬷嬷的眼中有一抹笑意,略一思索,缓缓开口:“宁王与豹王的封地均十分富庶,不需要他们花费太多心力,所以他们在封地里会很闲。”
“藩王无召不得进京,齐娘娘此举,无非是想为两位王爷找个入京的籍口罢了。纳侧妃要王爷亲自到场,而太子殿下与宁王、豹王的后院中,确实是无一女有孕,不利于皇家的子嗣绵延。”
陈元鹰摆摆有些晕的头,靠在坚硬的榻上,嘴角泛起一丝讥讽:“她是先顺了本王的意,让两位皇兄启程去封地,而后,再以三位皇兄此时均无子为由,选侧妃的方式,抛下尚未及冠的本王,让他俩回京。”
“哼!这理由,多么正大光明啊!用心良苦!”
这个女人的心计真是太厉害了,也无怪乎能以一介侯府姨娘的外孙女出身,一步步爬到贵妃的位置。
她那个母亲不是个省油的灯,把勇毅侯府的原配嫡出长子逼得不得不远走边塞去挣军功以回来承爵,她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