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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城的战损出来了~府兵死的不多,只有一百五十三个,没有重伤,这轻伤什么的,随随便便养养就好了!
现在大唐的府兵可不像以前了,有烈酒杀菌,有药王配的金疮药,基本上没有什么战后的损失!
而唐军府兵的损失多数是当时对方攻上城墙三个两个抱着唐军同归于尽,跳下城墙的。
多吉的兵死伤是最多的,死的和重伤的有一万多!
有的是攻上城墙的时候,唐军来不及护卫,上前厮杀被围攻而死的,有的是和对方对箭射死的,还有的是杀着杀着就杀红眼,不躲不藏被冷箭射到的……
可以说要不是有唐军在这里硬撑着,多吉兵弃城而逃也不一定!
至于城民,除了个别倒霉的,被弹飞的冷箭崩到,受伤的不少,死的居然奇迹的一个都没有!
而且这次达卓可是要出血了,街道上那些人头可都是钱啊!还有修窗户修门的钱,修矮墙的钱……
幸亏俘虏不少,要不然这次可就赔大了!
……
……
多吉这里嘎玛次仁忽然搞起了小动作,一点儿一点儿的往这边试探。
桑布扎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像吐蕃的性格啊!现在吐蕃进攻不足,防守有余,怎么可能进攻呢?
桑布扎在这里一路突进,打的嘎玛次仁一退在退,桑布扎三天以后都不敢打了!
怎么的?这什么情况?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桑布扎下令:“固守!四处查探!”
无数的快马轻骑四散而去……
一天后,桑布扎等到了一个让他惊慌的消息!
“报!报将军!吐蕃和象雄两国联合十五万大军攻击推进城,已经三天三夜了!”
“整军!火速赶往推进城!”桑布扎豁然起身,嘶吼一声。
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旁边的传令兵:“马上去石城求援!推进城那里我会赶去,但是咱们多吉就没有那么多兵了!让大唐帮忙照顾一下!
另外告诉老羊皮~坚壁清野!让牧民都撤到多吉城以后,就算是撤不到,也要避开路线……”
桑布扎上马:“儿郎们,吐蕃和象雄两国联合攻击推进城,十五万!你们怕吗?”
“不怕!”
“好!这次咱们去支援有可能会有很多兄弟回不来,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唐让咱们过上了没有压迫,没有饥饿的日子,现在到了咱们报效大唐的时候了!兄弟们,跟我走!”
“诺!”
“轰隆隆!”马蹄声响,桑布扎带领着军队打马直奔推进城……
嘎玛次仁这次居然胆敢拦住了桑布扎的去路。
“冲过去!冲!冲!冲!”
嘎玛次仁匆忙间建起的防线连阻止片刻都办不到!现在桑布扎是真舍命了!
不惜损耗兵力,什么前军、后军、中军、两翼?直接撞过去就是了!
不管你刀山火海,我直接往上撞!要么死,要么过去!
桑布扎的大军如同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凡是阻挡在前面的都会用生命撞过去!
“疯了!桑布扎疯了!”嘎玛次仁看着不要命一般跑过去的桑布扎大军如是说道!
“追!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打!”嘎玛次仁气急败坏的喊到!
两队兵马你追我赶,一个一心想往前跑,一个一心想阻拦,一天以后嘎玛次仁彻底服了!
这一样的兵一样的马,桑布扎在前面跑,他在后面刚开始时候还有些便宜可占,可是半天以后,嘎玛次仁居然连桑布扎的灰都吃不到了!
而且可以从马蹄印记看出来~桑布扎队伍跑散了,马蹄印越来越杂乱!
“这桑布扎,怎么跟个尾巴着了火的兔子似的?走吧!咱们回去,看看多吉城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嘎玛次仁打马往回走!
冥冥中倒是让嘎玛次仁躲过了一劫!
桑布扎本来想今天晚上在前面山谷打他一个伏击呢,没想到这嘎玛次仁居然回去了!
他哪里知道,桑布扎把军队分成二十队,大方向不变,每隔半天交汇一次!马蹄当然散乱了!
见嘎玛次仁不在追来,桑布扎彻底放下了顾虑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这一路上可真是拼了命了,别的不说,光手跑丢的,跑掉队就有两成!
就这还不算被嘎玛次仁占便宜打掉的几千人。
正跑着,前面忽然见到一个披着羊皮骑着马的吐蕃汉子,只不过这个人有些特别,别人放羊都是在羊的后面,这个人放羊是在羊的前面!
后面跟着牦牛,羊,还有马匹!
为什么说他是吐蕃牧民而不是多吉的呢?看眼神,多吉牧民的眼神里都是希望和欢乐,放的都是自己的牛羊,恨不得哪只羊羔沾了草叶子都给摘下来!
哪能像这位一样?放羊的比羊跑的都快,羊、马、牦牛爱去哪里去哪里!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希望!
桑布扎上前,扔给他一小袋子盐和香料混合而成的烤肉调料:“喂!兄弟,打听点儿事!”
这个人一震,回头看向桑布扎,眼神从一抹亮,到全都是死寂,摇了摇头!
至于扔到他身上的那袋子烤肉调料,顺着身上花落到身前。
桑布扎有些奇怪,这个牧民好奇怪,若是以前碰到的牧民,看见自己带着唐卡,不是请求自己收留,就是慌乱逃跑,这个是个什么情况?
桑布扎清了清嗓子:“喂!兄弟!那袋子里是盐和香料,跟你打听点儿事!你去过推进城那边吗?怎么样了?”
那个牧民骑马向前,不答话也没表情,任由装着香料的袋子滑落到靴子里!
这时候桑布扎才注意到,这吐蕃牧民穿的居然是脏兮兮的靴子!
桑布扎的亲卫欲上前教训一下他,桑布扎制止了:“别那样,他不愿意说就别问了,若是你强行逼问岂不是和吐蕃的那群贵族一样了?
走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轰隆隆!”
多吉骑兵从牧民的身边经过,麻木的牧民根本连躲都没躲!
桑布扎跑出十几里以后忽然一顿:“不对!不对!哎呀,错过大事了!”
旁边的亲兵问:“怎么了将军!”
“哎呀呀!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牧民,他是一个吐蕃军人!他穿的靴子也不是脏而是血迹粘上了尘土!还有他骑的马……哎呀……哎呀……”
桑布扎拍了拍脑袋,后悔不跌!
亲兵火冒三丈:“将军,我这就带人折回去抓住他!”
“别去了,别去了!看见他不是什么坏事!另外咱们还是先去推进城看一看吧!”
桑布扎不知道,当他们跑过去的时候,那个“牧民”张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个唐军制式的三棱破甲箭头!
没错!这人就是吐蕃军的首领吾金·罗布!
……
……
桑布扎当夜跑到了推进城的北门边!正看见城头死寂,桑不扎不敢贸然前往,于是退了三里安营扎寨,派遣斥候前去观察!
“报!禀报程校尉,北门发现大批骑兵,不知是敌是友,还请程校尉定夺!”
达卓豁然起身:“开北门,备战!把他们放进来打!”
程恭白了达卓一眼:“坐下你的吧!你就记住个放进来打!这打仗可不是背书,永远都是那一套!
第一次放进来咱们赢了,第二次可就不一定了!咱们这次说胜也是险胜,你还以为稳胜呢啊!”
回过头来吩咐传令兵:“去通知伙房,煮饭!杀羊!若是我所料不差,是咱们的援军到了!”
达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这不是没带过兵嘛!诶?程兄,你怎么猜到是援军来了?”
程恭表示~我能不能不和这个菘菜脑袋说话?
“笨啊!北面啊!北面!不是多吉就是大唐!若是大唐肯定是车队,若是多吉那就是骑兵!”
萧仁摊了摊手:“又来了一个分军工的!”
程恭拍了一下脑袋:“这军中可不和你们文臣一回事!军工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吃独食的!
先不说咱们这几万人看不看得住这八万多的俘虏,就算是你看的住那又能怎样?
你难道还扔了推进城押送他们回去吗?
再说了,这次人家奔袭而来,可是为了救咱们!虽说此次咱们侥幸赢了,下次呢?
人家奔袭而来,你让人家空手而归?下次谁还去千里奔袭救你?所以啊,这武行重的是义。
你们文人若是写了一首诗,那是自己的才华!
而武人若是打了一个胜仗,那是袍泽用命,友军出力,再加上自己的谋划,这才能赢!
打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萧仁拱手一礼:“受教了!”
程恭摆了摆手:“不必了,先拿吸铁石去外面,把四角钉捡起来!然后再用石磙子压一下,弄出一条路来,让他们进城!”
“诺!”传令兵下去安排了!
桑布扎正焦急的等待探马,没想到来了一队唐军:“对面可是多吉的兄弟?不知是哪位将军当面?”
桑布扎跑出来:“额四桑布扎!你四哪个?”
“哦,我乃大唐程校尉手下队正,特来邀请众位进城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