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7书屋www.57bend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眼瞅那凶狠的凳妖跳踉而来,醒言也不甘心坐以待毙,立马儿向旁边迅捷闪躲。

他现在的身手已算十分敏捷,在凳妖扑来时还能在这花厅中上蹿下跳,左躲右闪。而他现在的神识已变得十分敏感,在他闪躲奔逃之时,就好像脚底长眼,恰好都能避开地上躺着的那一众伤丁,没给这些不幸的人们再带来额外的痛苦。现在,在清河老道那双已有些模糊的眼睛里,只能看得见一条人影在眼前迅速闪动。

只是,虽然醒言急速奔逃,但暂时人力毕竟不及妖力,即使以他这样的速度,也只是片刻间就被凳妖赶上。霎时间,倒地众人只听得“嗵”的一声,醒言便被那凳妖狠狠撞在腰间——虽说他一直奔跑,有一定速度缓冲;但这腰间正是人体柔弱之处,被铁硬的榆木疙瘩一撞,委实不好受,当下便把醒言疼得呲牙咧嘴,脚下一个踉跄,被撞得朝旁边的一根红漆柱子飞去,“咕咚”一声撞上,然后便慢慢委靡在地。

现在醒言只觉得自己腰间,就好像刚被烈火烧灼过一样,火辣辣生疼;浑身上下只剩下痛觉,提不起半分力气。现在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更甭想再去左闪右避了。

“只愿这凳妖能有些灵『性』,见我受伤便就此罢脚,放我一条生路……”

现在醒言只能在心中不住祈祷。

现在醒言只能期望那妖怪不要赶尽杀绝,放自个儿一条生路;按照有些志怪里的说法,好像这种可能『性』也蛮大。

只可惜,那只精力充沛的凳妖,却不晓得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个榆木脑袋真的只知道不停的攻击——不一会儿,斜靠在红漆柱脚上的少年便无奈的看到,那个刚刚攻击得手的凳妖,四脚交错着朝后移动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然后身子一躬,猛地一蹿,在醒言绝望的目光中又朝这边扑来!

“唉,这妖怪也真是要赶尽杀绝啊……”

醒言现在只觉着万念俱灰。那怪不容他多想,瞬息间就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眼睁睁看着大难将至,醒言现在却偏偏无能为力……

“……”

正当醒言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不知不觉间他那正痛楚不堪的身体,却起了一阵熟悉的变化。当自己放松心神只等恶妖来攻时,他身体里那股只出现过两次的“流水”,却在这样紧急关头,又如静夜的雾岚悄悄出现了!万念俱灰之时,这股流水般潺潺的感觉,忽然又从他浑身亿万『毛』孔生发,说不清来处,也说不清去处,只在他整个身躯之中流转,起伏,『荡』漾……

于是,如果此时有谁目力绝佳,好到能来得及辨清电光石火间的变化,便会看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幅奇诡非常的画面:

先只见那凳妖迅疾无比的撞向少年,却在触及少年身体的一刹那,忽然不由自主的按照某种频率,振动起来,并由快到慢,由慢到止……眨眼之间,凶猛无比的凳妖却已是生生停在少年的身前。

事实上,没有谁能看清这变化,所以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极细微的瞬间。那位努力睁眼,目不转睛看着凳妖如何攻击少年的清河老道,刚才也只能看到那只气势汹汹的凳妖,正朝少年惊雷般奔去,但却突然在碰到醒言身体时硬生生停住——

当时看到这一幕,老道本能的反应便是大发慨叹:

“唉!想不到这妖怪对力道的控制,竟到了如此收发自如的地步;想来今日我败在它手下,也算不冤枉了!”

感慨到这里,老道似乎又想起什么,立即生起气来:

“咳咳!这妖也忒个可恶!为啥刚才撞我时只发不收?!哎哟~”

老道正自悻悻然,却不防又牵动胸前伤口。

而那正在闭目等死的醒言,虽觉着身体里那股流水又出现了,但仍是来不及反应——文字可以从容描述,但实际从身体出现异状到妖物撞身,前后只是眨一眨眼的功夫。而他早已作好思想准备,等觉着有异物碰着了自己,顿时便“哇呀”一声叫唤起来!

“好痛、”

还没等那个“啊”字出口,醒言便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咋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呢?相反,浑身倒还有些麻酥酥的!

觉出不对劲,醒言赶紧睁眼一瞧,却发现那只原本气势汹汹的凳妖,现在却挨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便似一只撒娇的小狗,腻在他身上不下去。

“怪哉!难道这凳妖曾与我相识,竟手下留情?”

看着眼前异状,醒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不管怎样,这番从天而降的大难,却在临头之时莫名其妙的消弭于无形。

“咦?咋又是它?”

胡思『乱』想一通之后,醒言才忽然发觉身体里这股圆转“流水”。醒言奇怪的感觉到,这股流水在自己身躯中『荡』漾的频率越来越快,从开始的涓涓细流,正一点一滴的慢慢壮大。

正当醒言奇怪这已是第三次出现的“水流”之时,却看到身前挨着自己的凳妖,也正在慢慢发生着奇怪的变化:

它那原本涨红了的凳身,鲜红的颜『色』却正在慢慢褪却,渐渐又回复成苍白的颜『色』;这颜『色』与它初始时那番晶莹柔润的白皙不同,这榆木凳妖现在正变得惨白惨白,似乎阴郁着一股死气。

而自己身体里这股莫名其妙的“流水”,经过上次马蹄山和鄱阳湖两番出现,醒言已喜欢上这种既奔动又恬静、既漫溢又和谐的感觉。只可惜,随着眼前这只凳妖身上最后一缕红丝褪尽,醒言身体里这股奇妙的“流水”,却也似泉归山涧,逐渐消逝无踪,任凭主人如何不甘,却也是再难把握它丝毫的踪迹。

流水退去,醒言心下正自怏怏,却忽然发觉眼前这张惨白的榆木凳子,仍是挨擦着自己。看着这惨淡颜『色』,醒言浑身立马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几乎是本能的一拳挥起,想将它击开。

“哗”

出乎醒言意料,他这一拳下去,这只原本既硬固如铁、又坚韧无比的榆木凳妖,竟被他随便一拳便击飞开去,横撞到旁边的墙上;等凳妖摔到地上时,却看到它浑身起了龟裂的纹路,正慢慢开裂。最后,随着这裂纹逐渐增多增大,这只刚才还横冲直撞、力量无穷的榆木凳妖,竟忽然“哗啦”一声,在醒言眼前碎成了无数木片,散落了一地。

见此异状,花厅中其他众人全都停了呻『吟』,邓邓呆呆的看着少年,满眼的不敢相信。

只不过,虽然这凳妖的降服过程有点莫名其妙,但不管如何,问题总算解决;接下来的事儿,老道清河最为拿手,正是轻车熟路。

而那祝员外一路摔跌,虽然挨了不少痛楚,但见宅中这心腹大患总算解决,就好像拨开青天见月明,顿时谢天谢地,对老道醒言二人无比热情。

只是饶是他分外殷勤,清河老道刚吃了这遭鸿门宴,现在又弄得这样狼狈,胸口疼痛无比,不免便有些老羞成怒。见危机已经过去,清河定了定心神,便开始秋后算帐,舞舞爪爪责怪祝员外没早些告诉他实情。只听老道咋咋呼呼的说道:

“祝施主,要是贫道早知你是要请我来收服木凳妖怪,那我一定会带上合适法宝,比如劈山刀、降妖斧什么的——那此等芥藓小妖何足挂齿?早就我劈成烧柴啦!”

胡吹一阵,老道又开始装腔作势,嗔怪醒言:

“咳咳,年轻人『性』子就是急啊~谁叫你那么快便把凳妖打碎?否则待贫道趁这空隙作法,把它降服来当个跟随,倒也不错——嗬嗬,以后出门就让它自个儿跟在后面,走累了便坐在它身上歇息,多方便!”

看着老道这一番虚张声势,醒言心中万分好笑,但和以往一样,表面上却也丝毫不『露』出啥异容;而那祝员外现在倒也是诚惶诚恐,听得老道怪罪,心知自己这番作为也不甚地道,便口中不住道歉;然后他又很识机的奉上一盘金银,大表自己感激涕零之情。

而那清河老头儿,虽说真有些愤懑,但一见金银,顿时闭嘴。说起来他刚才这番做作,也正是要这样效果。见主人凑趣已经把金银奉上,他也就不再罗皂,老实不客气的接过祝员外亲自扎好的黄锦钱袋后,老道倒是换了一副庄重面孔,语重心长的告诫祝员外道:

“祝施主,贫道开始说的那‘妖由心生’,却还是没有说错;心『乱』则神散,神散则妖异趁之;心定则神全,神全则沴戾之气不能干之。贫道还是那句话,‘心念不正,便生妖孽’。这点贫道倒是有所耳闻,祝老板以后做米行生意时,恐怕还是要更为本分才是!”

说到这儿,他又对满面羞惭的祝员外说道:

“以后祝施主教育公子时,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啊!”

亲眼见这师徒二人,果是有本领降服妖怪,将那难缠的妖怪击得粉身碎骨,因此现在老道的话对于祝员外来说,便似那纶旨仙音,如何敢不听从。

吃了苦头,现在祝员外再回想起自个儿先前那大斗进小斗出的无良作为,不禁冷汗涔涔。这番惊心动魄比什么说教都有用,这祝员外自此便痛改前非,开始积德行善起来。此后祝氏米行,每季都会定时开几次粥棚,周济城乡贫苦百姓。而他这番作为,倒为自己博得一个“善人”之名,米行生意反而比先前更加盛隆。此后不仅那些穷苦百姓,就连当地的那些清高士绅,对他也是颇为赞赏,平日留意照顾他的生意。不知是否真个善有善报,那位原先常被祝员外叱为榆木脑袋的祝文才祝公子,后来却真个读书有成,成为鄱阳地域颇有名气的儒士。而少年醒言,这次出了这番苦力,倒也没有白费——自此以后,老张头再来这祝氏米行买米,虽然祝老板嘴上不明说,但暗地里都关照过当柜伙计,每次都会他给多量上几分。

可能是凳妖被降服之前的这些日子中,祝宅上下被那榆木凳妖搅得是不胜其烦,合家老小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现在心头大患被这师徒二人去除,那一家之主的祝员外还不是欣喜若狂?当下他便对老道醒言两人百般挽留,说是要再摆酒宴重吃上一席!

谁知这老少二人,经了方才这番惊恐,此刻已成惊弓之鸟,都觉着这祝宅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一听那“酒席”二字,清河老道坚辞不就,生怕又吃出啥怪异来。因此老道和少年二人异口同声,一致坚决告辞走人。祝员外百般挽留不住,也只好作罢,携着全家老小,将老少二人一直殷勤送到大门外。

等二人回到街上,又见到这青天白日,顿时便有再世为人之感。现在老道和少年,觉着眼前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喧闹市民,今天分外的亲切可爱!

等转过一个街角,醒言却见那一直步履如常的老道清河,一下子便软靠到旁边的土墙上,原本庄严稳重的面孔,顿时呲牙咧嘴起来。只听老道怪叫道:

“哎呀呀!疼死我也!醒言你快替我瞧瞧,我这肋骨是不是断了四五根!”

“呃……原来老道你刚才一直熬着痛啊!看你那样子,还跟没事人似的。我说呢,我都被凳妖撞得生疼,老道你这身子骨——”

少年揶揄的话儿还没说完,便被老道截住:

“咳咳你这臭小子!这时候还有心思来跟我斗嘴——哎哟哟!你赶紧帮看看,恐怕我那肋骨真的断了!”

“嗯,让我来瞧瞧!”

醒言这么说着,但却站着没动窝,只是拿眼睛在老道身随便瞄了一番,便道:

“唔!看了一下,老道你肋骨没断。”

“啊,真的?看不出你这臭小子古古怪怪的门道还不少,这么一望便瞧出来了。”

老道一本正经的夸少年本事好。

“……老道你就别装了!若你真的肋骨断了,还能从容走到这儿?要我扶你还是背你回去,你就明说吧!”老道那点心思,少年是琢磨得一清二楚。

“咳咳,果然老道没看错人啊,醒言你果然是善解人意——我现在一步都挪不动了,正要烦劳贵背……”

“得得!不就是让我背一下嘛!干嘛龟背龟背说得那么难听,真是的!”

斗嘴归斗嘴,说话间醒言便把老道扶到背上,背着他往善缘处蹒跚走去。一边走时,醒言一边说道:

“我说老头儿啊,你可得抓紧罗!就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再跌上一跤——咦?老道你咋只用一只手扶我肩膀?”

“小子,你不晓得,我另一只手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啥事?”

“抓牢祝员外给的钱囊啊!”

“……老道你还真是财『迷』。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一个抓不牢,再摔跌下来,你那肋骨可真要断上几根!”

“不怕!肋骨可以断,钱袋不能丢!”

语气斩钉截铁,看得出这位上清宫的老道有着坚强的信念。

驮着老道走了一会儿,醒言又觉着腰间还有些隐隐作痛,便不由自主又想起半晌之前,在祝宅中的那场惊心动魄;过不得多久,他便忍不住又打破沉默:

“我说老道,刚才那凳……子——你说,这世上怎么会真有妖怪?”

看得出,醒言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呃~这个、”

这次老道倒没有揶揄醒言胆小,却是一本正经的跟醒言说道:

“醒言啊,其实这世上的古怪物事,还多得去了,只是我们没见识过而已——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却也不能轻易否定那些荒诞不经的存在。”

“譬如本地那命只一夏的秋虫,显然不知这世间亦有冬雪。若有无上法力造一片雪花让它瞧瞧,它便会觉得怪异非常。正所谓‘理所必无,事所或有’,其实这‘无理’,只是我等凡人并不知晓而已。世有此事,必有此理;若不知彼事,常常是不知彼理而已。我等修道之人,孜孜追求的就是这些未知的事理,或者又称为‘天道’。而那些个看似神奇的道术法门,往往倒反是末流。”

见醒言不发一言,听得入神,老道谈兴更浓,接着说道:

“醒言,就拿刚才那木凳成妖来说,其实也非出乎义理之事——凡物岁久,累日汲取天地灵气,年深日久之下或可为妖。又或宅中之物,得人精气多了,也能为妖。此理易明,无足怪也。祝宅那张榆木凳子,应属后者。”

老道这番话,与季家私塾季老学究的教诲迥然而异,但听来却句句在理,直把醒言听得如痴如醉。

津津有味的回味老道这番话,醒言却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儿有问题,只好又闷着头继续往前挪步。又闷闷过了一晌,醒言忽的高叫一声:

“老道!”

这冷不防的一嗓子,倒把那位正在少年背上悠哉游哉的老道清河给吓了一跳。

“又啥事?”

吃了惊吓的老道不满的问。

“我说清河、道、长,你真的只是上清宫一个外派跑腿打杂的?”

醒言这语气倒不似在开玩笑,几乎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

“呃……哼哼!”

“这臭小子!你要我说多少次?!贫道当然不是打杂的。我可是来入世修炼的上清宫高人。你看我给人家扶乩占卦、求水净宅什么的,活儿多熟练!道法多高深!”

老道似乎受到天大的委屈,正吹胡子瞪眼。

“真的吗?”

少年反问,还是满腔怀疑。

“那是!老道我是童叟无欺,有一说一!”

老道理直气壮,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

“哼哼!”

醒言见老道神神叨叨,便大为不满,不再搭理他。

老少二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埋头赶路;又转过两条街,便到了老道那善缘处的门前。到了自己地头,清河老道自醒言背上笨拙的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呼~总算又回来了!今番真算是死里逃生啊。以后这吃惊受怕的事儿,我还是不干了!”

“嗯!至少得歇上一年!……半年?好!就半个月吧!这半月里我得好好休整一番。嗬~”

这时,老道目光灼灼,死盯着那只钱袋。显然正是金光灿然的黄锦钱囊,让他休整的时间一改再改。

“喏,这一半给你!”

又到了分赃之时,老道这次倒是出手大方。

“咦?不是说好的三七吗?”

显见少年已被老道剥削惯了。不过老道却是理直气壮:

“吓!哪里话!老道我也是明事理的人。我可是要在人前表演,那可是技术活儿,所以当然得拿大头!——这次也一样!……呃,是老道我疏忽了,好像这次还是靠你才让咱俩逃过一劫!”

不过此时,醒言已忘了搭茬。他看着手中这有生以来的第一笔大收入,不禁只顾两眼放光!

见钱眼开之时,过一会儿不知他又似乎想起啥,少年眼中的光彩突然变黯;把钱两小心揣进怀里,醒言便一脸严肃的告诉清河:

“我说清河老头儿,下次再有这种事可别再找我。谁晓得这混俩小钱儿的跑腿活计,竟还有『性』命危险!”

看来醒言离老道死要钱的境界还差得很远。

“咳咳……我说醒言啊,你还是个少年人,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连我这糟老头儿也不如了呢?”

这是老道在施展一种非本门的法术——激将法。却听那少年驳斥道:

“是是,我胆小,不如老道你勇猛。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以后都不干了。我还得留着这条『性』命给爹娘养老呢。”

“呃……既然醒言你这么说,老道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老道向来不光是说一不二,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今日这祝宅之事,醒言你于我老道而言,可谓救命有恩——”

说到这里,老道停了下来,在那儿咕囔了几句,也不知说啥,但好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那一脸的神『色』凝重而肃然,看架势倒似一贯嘻嘻哈哈的老道内心里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然后终于作出一个『性』命攸关的决定。不过醒言现在对他这样的做作已是嗤之以鼻:

“喂,我说老道,你可别又来这一套!正是‘曾着卖糖君子哄,从今不信口甜人’,今天任你是舌粲莲花,小子我也只是不信!”

只是,面对少年的讥笑,老道这回的反应却有些反常。不仅不理醒言,还朝南边的天空静静望了一阵。静默半晌无言,然后老道清河便在萧瑟的秋风中喟然长叹:

“这事啊,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罢罢罢!今次蒙你救我,老道这回便破例一次,传你本门的镇教宝典——”

“嗯?!”

正自化心如铁的少年,忽听得老道竟说要赠给自己上清宫的宝典——醒言这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儿,竖起耳朵静听下文。只听那上清宫的清河老道说道:

“今日我清河,便传张醒言你上清宫的宝典——『上清经』!”

老道人铿锵的话语回响之时,正有一朵白云飞过,忽忽遮住了半边太阳。于是这眼前灿烂的天地,竟似乎突然间暗了一暗!

www.。m.

其它小说推荐阅读 More+
斗罗大陆II绝世唐门

斗罗大陆II绝世唐门

唐家三少
大陆传奇,一战成名;凤凰圣女,风火流星神界刀法;双升融合,金阳蓝月,雷霆之怒,这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没有武术,却有武魂。唐门创立万年之后的斗罗大陆上,唐门式微。一代天骄横空出世,
其它 完结 588万字
修真老师生活录

修真老师生活录

断桥残雪
他是一位年轻的大学老师,他还是一位无意中得传上古五帝真经,修炼了大混沌五行心法的修真者。他隐居大学教书育人,他行事作风低调,但不经意间却锋芒夺目…… 2w0-4423
其它 完结 232万字
女配修仙中

女配修仙中

岁月炼心
天巫族神女寂璃穿成了修仙世界里角布村普普通通的三岁小娃娃,还是个女配。 本以为要过上朴素的种田生活,谁知修仙界来收徒,天灵根的五岁小寂璃震惊四座。 寂璃由此步入修仙界,在女主的
其它 连载 208万字
从诛仙开始复制诸天

从诛仙开始复制诸天

简单旋律
慕白刚刚穿越新世界,就赶上了世界大变,【诸天】游戏降临,十分光荣的成了诸天游戏玩家。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别人都是低武世界开局,他的第一个世界却是诛仙,夭寿啦! 咦,我还有个复制
其它 完结 150万字
我真没想当皇帝啊

我真没想当皇帝啊

梵如风
我是叶君。 重生异世夏国,成了夏国三皇子。 我真没想当皇帝啊。 奈何实力不允许。 我太难了! 普通群:661021365 vip群:1059452835(弟子以上加)2
其它 连载 423万字
神级天赋复制系统

神级天赋复制系统

百战穿绿甲
叶尘穿越凶兽降临的世界,获得超级天赋复制系统。神级修炼天赋?复制了。掌控空间之力的空间天赋?复制了。可驭万剑的神剑天赋?复制了。能万火焚苍穹的烈焰天赋?复制了。冰封千里,极地寒冰天赋?
其它 完结 147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