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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郡王妃谢氏在得知苏园的身份后很惊喜,高兴地把人唤到跟前来,稀罕地握住了苏园的手。
“了不得,本朝第一位女司法参军,可给我们女人长脸了!”
“郡王妃谬赞,不敢当。”苏园礼貌地客套。
“听说是你帮我照顾了小八?”谢氏一个多月不见她的宝贝八哥,本以为它会饿瘦了,结果却见罗婆子领回一个黑胖球回来。
苏园应承,对谢氏道:“它很爱吃黄鳝肉和蛋黄泥。”
“别回头小八在家反倒给它饿瘦了!”谢氏忙问苏园的做法,令罗婆子记下。
这时候寺门大开,相里氏对谢氏道:“咱们快些进去吧。”
谢氏应承,便要携着苏园一同进。
相里氏忙找借口阻拦,“人家三个年轻小辈特意约好了要一同上香,我们两个老的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谢氏想想也是,便随相里氏率先进入寺。不过她们二人刚跨进寺门,后头便传来了异议声。
“这二位贵夫人分明是后来的,为何却第一个进寺?这一大早的,谁不是赶着想上第一炷香?说着佛门前不分贵贱的话,干得却是谄媚贵族的低俗事。若是上香拜佛,拜得就是这样的佛门,不去也罢!”
说话的人是一名排队在第五位的高个女子。她生气地丢了篮子里香烛等物,转身就走。
这样气性大的姑娘,还敢出言冒犯贵族,当真大胆啊!
众百姓们没人敢附和这姑娘的话,贵族哪里能得罪。再说本就有律法规定,普通百姓见了贵族该要行礼退让。虽说佛门前众生平等,可哪有真正的平等。这姑娘不知是谁教养长大,居然连这点世俗道理都不懂。
如今得罪了贵族,不知她会是怎样的下场,真替她捏一把汗。
被高个姑娘讥讽的僧人们,脸色有几分难堪,却什么话都讲不出。
相里氏却怒了,欲命随从拿下那姑娘送去官府,却被谢氏阻拦。
“我看这姑娘所言有几分道理,咱们既诚心来拜佛,理当和众百姓一样,列队按次序进香。”谢氏便率先去排队了。
相里氏今日赶早来,本就是为了上第一炷香,为了所求之事能更早灵验。上不得第一炷香,一早这般折腾来又有何用?奈何东平郡王妃这样发话了,这么多百姓和僧人看着,她身为宰相夫人,岂能不大度,说不赞同?
“老姐姐说得极是,我也正想说呢。”相里氏忙搀扶着谢氏,与她一同去排队。
但这第一炷香相里氏还惦记着,她便想起嘉和县主赵清荣和苏园她们正好列队第一。小辈们总要孝敬长辈,嘉和县主必不会就这么冷眼看着东平郡王妃在后头排队。
果然,赵清荣来了,请东平郡王妃和她换位置。于是便有了东平郡王妃、相里氏和苏园在前头,孙荷和赵清荣在稍后面的位置排队。
照道理说,赵清荣身份尊贵,三人中应该她留在前面。可是按照心里地位,赵清荣崇拜孙荷,孙荷崇拜苏园,苏园是第一,而她则是最末。
不过在面上,赵清荣还是找理由跟谢氏和相里氏解释了,她留苏园在前是因为苏园要为定亲祈福,此为终身大事,不能耽搁了。
相里氏本来已经决定无视苏园了,一听‘定亲’二字,她脑袋里那根最敏感的弦被狠狠地拨动。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目光立刻不善地射向苏园。
苏园与相里氏相携而入,步伐端方从容。
不知她身世的人乍这么一瞧她,还以为她是什么高门贵女。相里氏不禁在心里冷嗤一声。
三人在大雄宝殿焚香拜佛之后,谢氏道苏园有终身大事要求,便让苏园先求签。相里氏缓缓吸一口气,耐住性子,她倒要看看苏园这求签结果为何。
苏园随便晃了下,便得了上上签。
苏园并不意外,淡定从容地起身让了位置。
谢氏却高兴地不得了,恭贺苏园这是好姻缘,“等你成亲的时候,记得邀请老身前去。”
随后东平郡王妃也求了个上上签,相里氏则求了一个上签。本来这上签也不错,搁在平常,相里氏一定会高兴。可是跟前两人一对比,尤其是跟苏园,相里氏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真没天理了,被她拒婚就罢了,凭什么她连求签都比不过那丫头?相里氏肚子里的气便越积越多。
不久后,赵清荣和孙荷也都拜佛求签完了。俩人都非常高兴,因为她们也都求到了上上签。
“这庙里的求签可真够意思,不像道观里,我每次都求的下等,我还从没求过上上签呢。”孙荷高兴叹毕,问解签的僧人在哪儿。
“没有解签,本来这庙里没有求签,后来是戒心大师见总有拜佛者问询求签事宜,便置了签筒。好签会更好,坏签会只要多做善事,同样会转运慢慢消除掉。命虽由天定,但运在人为。只要心存善念多做善事,在这庙里求的签,便没有不好的签。”谢氏笑着解释道。
“戒心大师果然非同凡响,传善念授佛法不拘于形式。”赵清荣赞叹道。
“原来如此。”孙荷跟着夸赞一句,又好奇问,“会不会那签筒里都是好签,根本就没有坏签?”
“有的,以前老身就求过下签,今日是大家都运气好。”谢氏眉欢眼笑道。
苏园抿了下嘴角,淡笑不语。
刚才求签的时候,她扫一眼签筒里的签,便没见到过有一支下签。苏园立刻就明白了,白玉堂所谓的庙里没有坏签的说法,跟谢氏刚才的解释并不同。他怕是早提前将这签筒的坏签都给换了,悉数尽剩下好签,随她怎么摇晃,最坏出的估计也就是上签。
戒心大师设置签筒是不拘于形式,而白玉堂让她来求签则完全是敷衍于形式。
这俩人能成为忘年交,还真够稀奇了。
不过白玉堂这种操作,苏园很喜欢。她默默把自己手里的这根上上签收进袖子里,留作纪念。
“怎么瞧你心情不大好?”谢氏注意到了相里氏的脸色不太对。
相里氏讪笑着摇了摇头,她特意看了一眼苏园,对谢氏道,“这几日操心我家诒儿的婚事,不免精神乏了些。”
“哟,这可是大喜事儿啊!你四儿子的亲事有什么操心?他那样的好儿郎百家求不来,多少人家盯着呢,你只要把消息放出去,还不是随你挑!莫不是挑花了眼,才累成这副模样?”谢氏笑问。
相里氏苦笑一声,“哪敢挑花眼,就选中了一位,不仅出身低,还父母双亡,只难得聪明机灵些。我们诚心让相公登门求问,可人家偏偏却看不上这门亲。”
“还有这等事?”谢氏诧异,替其抱不平道,“哪家的姑娘这般猖狂?连相府的亲事都瞧不上?”
“这亲事没做成,怎好直说那姑娘的名讳。”相里氏谦逊地表示对那姑娘的名声不好。
“哎呦,还是你心善,是那姑娘没福分!”谢氏称赞相里氏有气度,不愧是宰相夫人。
“拒婚宰相府不算什么丢人的事,说出去反倒会让那姑娘名声大噪,指不定还会传出‘坚贞不屈,不畏权贵’的佳话来。我倒觉得夫人无须忌讳,何不直接将那姑娘的名讳告知郡王妃?”
苏园从见相里氏第一眼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相里氏的不善。一开始没理她,是觉得没多大事,不必计较。结果这厮竟过不去了,拉着不知情的谢氏一起,打算当她的面,对她指桑骂槐。
她是谁啊,想当面给她气受,门儿都没有。
相里氏没想到苏园有胆量当面反驳自己,脸色骤变,“你——”
谢氏愣了下,隐约觉得苏园和相里氏之间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又怕是自己的错觉。
她笑了笑,从中调和道:“苏司法爽朗性情,不拘小节,快人快语。但这话道理是没错的,对姑娘家的名声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咱们刚才多虑了。”
苏园直视相里氏,便等着相里氏说出她的名讳。
相里氏见苏园这般挑衅自己,心中大骇。
可了不得,这姓苏的丫头好生厉害,咄咄逼人!
“夫人不敢宣扬,是怕相府会被笑话吧?那既然怕被笑话,又何必再提。本就是互相打商量,你情我愿的事,谈不上谁对不起谁。何至于一见面便因不甘心而致气色不好,几番说话都意在言外、含沙射影?”
苏园既然开口了,就没打算轻易饶过相里氏,该点破的地方她都会点破。有些人你好心给她留面子,她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那对于这种人,势必要蛇打七寸,她知道疼了,才晓得缩回属于她的阴暗洞里去。
谢氏这才恍然大悟,震惊不已地问相里氏:“你刚才说的父母双亡,身份低微的姑娘,莫不是指——”
谢氏没直接说出来,但她眼睛看向了苏园,意思表达很明显。
相里氏气得胸闷,嘴唇微微颤抖,她眯眼怒盯着苏园:“你怎么敢?”
“回夫人的话,我为什么不敢呢?”苏园面带微笑,礼貌反问一句后,坦坦荡荡地陈述,“我正因为‘敢’,才会劝包大人查了户部钱监的账目,令大宋国库免于一万两黄金的损失。夫人的‘敢’呢?”
苏园也意在言外、含沙射影。
她所为之事,都在为朝廷、为国家;而相里氏却为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的小事,处处跟人斤斤计较。
她们二人之间,高下立见。
谢氏惊喜地微微睁大眼,差点直接出声,为苏园的反驳之言喝彩。
这相里氏说话可真会避重就轻,说什么那姑娘无父无母、身份低微,仅是聪明机灵点。根本没说人家姑娘如今位居司法参军,是皇帝御封的官职,破了不知多少大案,为百姓伸冤,为朝廷避免了危机和损失。
而且,相里氏居然借着她这位不知情者的口,要她当着面去讥讽人家功劳卓著的好姑娘。
谢氏心里头对相里氏颇有怨言,此刻不愿再理会相里氏。
相里氏被苏园的话气得脸呈猪肝色,她欲叱骂苏园不敬她,却见谢氏和赵清荣二人都用莫名的眼光打量她。相里氏知道自己这次丢大人了,多留无益,便借口有事匆匆告辞了。
赵清荣狠狠皱眉:“看不出宰相夫人竟是这等气度。”
之前父亲还曾念叨过宰相府的儿子,想为她们撮合亲事,可算了吧。回去就说,坚决不行,除非她死!
谢氏叹了口气,倒不好在孩子们跟前评断相里氏人品如何。她拉住苏园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劝她别生气。
苏园笑应。
“郡王妃有所不知,我们老大才不会生气呢,她只会不受气。”孙荷大咧咧笑道。
“那敢情好啊,姑娘家不受气是好福气!”谢氏看看左右,便小声询问与苏园定亲的人是谁。如今只要是人,大概都免不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比得过宰相府的公子,令苏园选择与他成亲。
孙荷立刻征求苏园的意见:“老大,能说么?”
苏园:“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早晚大家都会知道。
孙荷便立刻告知谢氏是白玉堂。
谢氏愣了下,想起来这白玉堂正是她前两日见过的那位白衣俊朗的四品侍卫,直叹二人相配。
原本是觉得没什么世家公子能比得过相府的四公子杜诒了,可若是白玉堂的话,又不一样了。文武双全、翩翩俊朗的江湖公子谁不爱?比起那些世家公子,多一份不羁和自在。二人又同在开封府供职,不似在相府后院那般规矩大,束缚人。若换做是她,她也会选白玉堂,纵然是给她皇后、王妃的地位,她也不想要了。
从大相国寺分别前,谢氏再三跟苏园强调,等她和白玉堂成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邀请她。
“十二伯母放心,我帮您想着呢。”赵清荣挽着谢氏的胳膊道。
谢氏笑眯眯地点点头。
随后,赵清荣随着谢氏一同坐车回去了。
苏园和孙荷正打算骑马走,忽听身后传来吵闹声。
“在这等佛门清净之地,你竟还伸手打女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喊话的女子声音有几分熟悉,苏园和孙荷回头一看,确实有印象,正是早上那会儿抨击贵夫人不排队的那位高个女子。
如今她整个人挡在一名跌倒在地的妇人跟前,而她面前正对着的是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这汉子身高近六尺,身材结实,矗立在那里便跟一堵墙似得。
“我打我的女人,干你什么事?小姑娘别多管闲事,痛快滚!不然我的拳头可不长眼!”汉子攥拳就要往高个女子的脸上比量。
“你干什么!”孙荷见状立刻冲过去,举起自己自己手里的剑,威胁那大汉如果敢动手欺负人,她手里的剑也不长眼。
汉子见孙荷是江湖人,不敢擅自动手了。他叹倒霉,往旁边啐了一口,骂这年头多管闲事的人真多。
“回家了,你走不走?”汉子没好气地呵斥自己的妻子。
躺在地上啜泣的女子,老老实实地起身,跟着汉子去了。走的时候,她还被汉子揪住衣领,痛骂了几句。
高个女子见状,还要冲上前去帮忙,被孙荷一把拉住。
“算了,这种家事你管不了,没看她自己愿意吗?有的你好心帮一遭,人家最终还是向着自己丈夫,反过来骂你的不是。”孙荷以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我也要帮,让那个汉子知道,不是天下间所有女人都好欺负。在家我看不着就算了,在外让我看到了,我就要管,不管有多少,我管一个是一个。”高个女子掐着腰,气愤道。
“你这性情,倒是比我还烈。”孙荷不禁叹了一声,问高个女子叫什么,家住哪里。
“我叫王玉,家就在东京城,不过我是半月前才回京,之前我一直在峨眉岫云庵拜师学武。这次回来是为给我阿爹过寿,今天来庙里就是为了给我爹娘祈福。”王玉对孙荷嘿嘿笑一声,她又特意打量了苏园一眼,“我记得你们!你们来得早,第一个守在山门外,你们还认识两位想插队的贵夫人。”
“也不算认识,是我们同行的嘉和县主认识她们二位。”孙荷呵呵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解释一句,大概是怕王玉把她们划分到贵族行列。
“原来如此,那你们认识县主,想必也是贵族吧?”王玉再问。
孙荷忙摆手表示不是,跟王玉介绍了自己和苏园的身份。
王玉惊讶地再度看向苏园,“我知道你!你很厉害,在开封府当官的女子!”
苏园笑应了王玉一声,便催促赶路,“走吧。”
孙荷应承,便跟王玉道别。
二人骑上马后,转头见王玉骑了一匹毛驴,跟在她们后头。
“老大,反正同路,要不跟她一起走吧?”孙荷征求苏园的意见。
苏园回头打量一眼王玉,身量纤瘦,肤白如雪,一双凤目尤为有神采。
“你不觉得她很怪么?在峨眉学武,怎么还长这么白?”
“那是我天生白!”王玉赶紧骑着她的毛驴追上来,“怎么晒都不黑,你们认识我久了,自然就了解了。”
“你耳力不错啊。”苏园叹道。
“那是当然,我可是高手,耳力很好。”王玉毫不客气地自夸道,“只不过我以前从来没下过山,才在江湖上没名声。如今我下了山,什么南侠、锦毛鼠都且靠后了!”
“啊,好大的口气啊!我喜欢!”孙荷拍手称赞,问王玉打算什么时候挑战展昭和白玉堂,她一定准备好瓜子观战,“推荐你们约战在沙柳坡,那地方很适合高手们比试。”
“好,我收下你的建议!”王玉干脆应承。
孙荷喜欢王玉这性子,抓了一把随身带的椒盐杏仁给她吃,并告诉这是苏园所做。
王玉吃得惊喜,“真好吃啊,好手艺!”
苏园笑一声,问王玉怎么会家住东京,却去了那么远的峨眉学武。
“我自小就个高,三岁长得如五六岁孩子一般高,顽皮得很,摔碗盆掀桌子不在话下,总把母亲给气哭。那一日她吓唬我,说把我丢在街上不要我了。我师父正好在化缘,瞧见了,说我根骨极好,适合练武,若这么被养在家里可惜了。我爹娘没怎么商议,就把我送给了师父。”
孙荷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直叹王玉父母怎么心那么大。
王玉沧桑地叹口气,“大概是因为我当时摔的碗太多了吧。”
“可怜你。”孙荷笑道,“不过你如今学了一身武艺,也不亏。既然你说你武功高,我倒好奇了,咱们切磋切磋?”
“好啊!”
王玉应承完毕,就立刻下了毛驴。她在路边折了一根树杈,让孙荷不必客气,尽管放马过来。
孙荷本还觉得自己用剑,王玉用树杈,欺负人家了。可真比试起来,孙荷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多余,纵然她用剑使尽全力,她连王玉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不过五招,王玉就制服了她。
苏园旁观了一番,拍手称赞王玉身手好。
“哪里哪里,天下第一而已。”王玉半开玩笑道,语气里透着自信。
“真有第一吗?”孙荷趁着王玉不注意的时候,好奇地小声问苏园。
“你说呢?”苏园反问。
孙荷立刻做口型表示,肯定比不上老大。
苏园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三人到了东京城后,苏园和孙荷发现王玉一直跟他们同路,一直走到了开封府后门,王玉人都在。
王玉见她们二人用好奇地看自己,恍然挠挠头道,“我倒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我爹娘做的早饭你们说不定吃过。”
“馉饳?”苏园问。
“对对对!”王玉点头。
苏园笑应:“原来是他家,那还真有缘,你爹娘做得馉饳极好吃。”
“多谢夸奖!那二位告辞了,我就先回家了。”王玉冲二人拱手,便骑着毛驴继续走。
“老大,还收女官差么?这位王姑娘可堪重用。”孙荷极力向苏园推荐,表示女官差应该在开封府发展壮大起来。
“再看吧。”
……
黄昏前,包拯召集众人,统一讲了下苏有才信的问题。
桌案上,苏有才的情诗被按照年份排列,与之对应年份的其它信件则摆在旁边,作为对比。
包拯:“出于谨慎,本府特意问好友搜集来了一些用上等好墨所书的旧信。”
不光要对比年限,还考虑到了墨好坏的不同情况,这对比可谓是非常全面和细致了。
“这存放了十年二十年的墨字,依旧清晰,乍看并无褪色之处。但与刚书写几日的墨字仍有不同,所以若是假的,与真的一对比始终是有差别。”
“可我瞧着好像没什么区别。”赵虎看了一圈之后,费解地挠了挠头。
“光泽。”苏园细看之后,发现了些微的差别。
尤其是年限久远的,对比更为明显些。苏有才的信,所有的墨字都呈现出一个状态。而那些真放了十年以上的信,哪怕是用并不容易褪色的上等好墨所书的字,十年前的和刚写几天的也一样有差别,新字的光泽更好一些。
“果然是假的。”
苏园打量信纸几乎没差别,对应年限的成色都一样。
“这造假之人的心思非常细腻了,苏有才与苏进敬出事是临时的,能在短短一两天内做到这种程度,很厉害。”
“这两日我仔细看核对过了在进财身上搜出的三本账,这也是苏记御街首饰铺目前仅剩的三本账册。我命人挨个称量了首饰铺内所有种类金银首饰的重量,大概推算出他们每月购置金块银块的重量与卖出首饰的重量,差有五百两白银。一般的首饰铺每月金银的进量和出量大体持平,苏家的这铺子却差了这么多。
苏记首饰铺在京较最大的有三家,小些的有三十几家。若是大铺子差五百两,小铺子差一百两,核算起来这一月的总数少说有五千两,一年累计下来,便是六万两白银。”
如今因为所有账册被焚毁,公孙策只能凭这仅剩的三个账册进行推算。若他的推算为真,那这每年缺失了至少六万两的白银都去了哪里?
“当然,因为证据不足,这仅为推测,不能作为证据。”
公孙策特意强调了一下,以免有人冲动之下跑去苏记首饰铺问责。如今苏家的首饰铺、马场和染坊都是开封府暗中监察的对象,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包拯特意提醒苏园,这件事不能告诉苏方明。不管他是否牵涉其中,他作为苏家人,便要避嫌,此事必须隐瞒他。
苏园应承。
正事说完了,包拯就笑着看一眼白玉堂,问苏园:“今日去庙里求签的结果如何?”
这时大家都喜气洋洋看向苏园,也包括白玉堂。
“求签的结果是好的,不过呢,可能给大人树敌了。”苏园就把她气走相里氏的经过简单讲了一下。
她不排除相里氏回去吹枕边风,从此以后杜衍便在朝中针对起开封府和包拯。不过包拯已经树敌很多了,苏园不担心他会在乎多一个。
包拯愣了下,捻着胡子呵呵笑:“这倒不至于,杜相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反驳得好!”展昭称赞苏园当时就该那么反驳相里氏。
白玉堂本来脸上刚有一点笑意,闻言后眼底转冷。
是夜,白玉堂夜探宰相府。
回来的路上,白玉堂拉下蒙面布随手一丢。他进院后还不及走到房门前,门前突然亮了光,映照出苏园的脸来。
白玉堂被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小可爱们本着怀疑一切的科学态度在怀疑一切,就差白圆子、八哥、小白狗也有可疑啦,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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