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圆满的第一次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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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飞机或者水面舰艇发射的鱼雷，因为入水姿态、发射方式还有隐蔽性等原因，整个运动轨迹是个下凹的曲线，其中最低点到水面的距离被称为“袋深”。

若是水深小于袋深的话，鱼雷打出去就会触到海底，结果不是直接插进海底，就是碰断碰坏鱼雷，导致作战失败。

唯有潜射鱼雷基本是水平射出，出管过程中一直都在水里，受到浮力作用，不会产生向下的偏转，因此可以视为没有“袋深”或者说很小，考虑到长江水深的缘故，这种发射方式自然更为合适。

同时，程刚也刻意将技术和工艺进行了适当简化，省去了大量复杂的操作，虽说影响到了进攻过程的隐蔽性，但成本还有使用难度也大幅降低了。

当然，红军不可能为了一颗鱼雷还专门弄来艘潜艇，实际的发射过程就是把经过防水处理的发射器沉到水里，然后由人员潜入水中进行控制，待到射出后再由岸上的操作员通过线缆调整航行轨迹，可以说土得不能再土了。

但不土哪来的战斗力，何况实际上也就程刚这个现代人还会稍微觉得有些嫌弃，在其他同志看来，这可是妥妥的高科技，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

因此，当鱼雷击中目标，爆炸的火光先于巨响传来的时候，在岸边严阵以待的众人完全是控制不住地兴奋，若不是因为纪律约束，恐怕大家还可能直接欢呼起来。

这么多年了，长江航道上作威作福的外国军舰，给所有人留下了极其恶劣而深刻的印象，但偏偏大家却拿此一点办法都没有，莫说事后的报复，就光是那几艘小型军舰的火力，都足以欺负国内的大部分军队，普遍缺乏重武器的红军就更是如此。

作为指挥员，程刚自然也是相当的激动，但较于其他同志，他又稍微地克制了一些，先是冷静地等待硝烟散去，确定敌舰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连带着整个舰身都开始断裂下沉，这才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同志们，准备出发！该我们上场了！”

一声令下，早在一旁摩拳擦掌的海军学员们，以一种极其利落且流畅的动作，发动了隐蔽在岸边水湾处的快艇，径直往敌舰沉没的位置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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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说是快艇，其实就是在普通的渔船尾部加了一组推进器，驾驶方式倒是和后世常见的摩托艇类似。一共两艘，速度确实不慢，大家也知道时间紧张，必须在新的敌人到来之前尽快收拾战场，否则肯定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待到靠近的时候，近代水面战争的威力和后果才彻底地摆在了众人面前，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整艘炮艇就已经快要沉入水中，而在江面上则漂浮着大量的机油、木块以及鲜血和尸体。

程刚跟着大家一起过来了，这样的场面还不至于吓到他，毕竟经历了好几年的风风雨雨，比这还要残酷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更何况面对洋人，心里其实还有些微微的幸灾乐祸。

早在攻击之前，他就已经确定这艘炮艇的型号，正是先前探查到的英军两艘中较小的那个，名为小凫号，排水量85吨，载员35人，长约22米，宽5米，按照现代海军的标准属实算是小个头中的小个头。

当然即便如此也比红军现在的两艘快艇要大上不少，只是落地凤凰不如鸡，现在对方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在红军一方的机枪面前，除去逃窜和投降没有任何选择。

按理说这种炮艇的驾驶舱舱壁和舷窗都可以嵌入装甲板，有一定防御能力，而指挥台则设在驾驶室顶部，但或许是因为战事突发的缘故，程刚没看到英国人有组织防御的迹象。

不过说来也是，现在船都快沉得差不多了，还活着的家伙不是被困在里头，就是飘在水面上，哪还有心气去做什么抵抗。

所以等到程刚靠近之后，他就立马用随身携带的扩音大喇叭对那些英国人呼喊到：

“wearethechineseredarmy……（我们是中国红军，你们因为非法向我军发动攻击，现已被我军俘虏，命令你们立即投降，我们将按照国际规定给予你们合适的待遇。）”

说实话，当程刚那经过专门训练的伦敦腔飘扬在混乱的江面上时，大部分英国士兵都是一脸蒙蔽的状态，在这个时代，想要说出一口标准的伦敦贵族腔调可不容易，又不像是后世可以找到大量的音像资料学习，阶级壁垒往往就是在这种小细节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虽然红军这个牌子听起来有些吓人，但在高贵的口音面前，不少士兵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其实都来自于各个殖民地，在本土的上等人面前其实毫无底气。

程刚或多或少猜到了结局，但是没想到效果居然如此显著，倒也不枉他专门花费的那些时间，虽然有学生时代的英语水平打底，但想要把哑巴英语修正过来也得耗上不小的功夫，好在后世只要有钱有时间，这种基础技能想要练上来还是不难，至少没有到需要跨越阶级的难度。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如此听话，此地距离对岸并不算太远，对于水性不错的士兵而言，若是身体没有受伤的话，咬咬牙或许还真能够游过去。

只是最近水温有些过低，像他们这样没有提前准备就直接入水，一般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很快就会因为身体失温而意识模糊乃至死亡。

所以为了这些俘虏的生命健康着想，红军战士们不得不用刺刀和子弹将他们逼到船上，最后除去已经死亡了那批水兵，被救上来的一共十四人，或许还有几个逃了出去，但也没法确定他们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被救上来的那些人，倒是被早有准备的红军战士妥当地安顿好了，而且基本都还算老实，毕竟任谁在零上几度的水里泡上十来分钟，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实际上，在炮艇被鱼雷击中时就不幸入水的那几个，此时正静悄悄地飘在水面上呢。

不过能够有这么多人幸存，也是程刚刻意控制了鱼雷当量的缘故，否则真要塞满炸药，以这艘不到百吨的小船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最后说不得就是直接被炸得粉碎，过瘾是过瘾了，但没得这个必要。

接下来程刚和俘虏简单地交流了几句，也没有去刻意讨好或者侮辱，反正就按照正常流程走便是，大概是因为失温的缘故，这些家伙普遍存在寒颤、迷茫、心肺功能衰竭等症状，所以没法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为了安全起见，红军在上下游都安排了岗哨侦查，并配备了小型电台，而快艇上虽然没有接收设备，但还是可以通过旗语和岸边进行沟通，至少从目前来看，两边暂时还没发现新的敌舰踪迹。

当然时间毕竟还是紧迫的，确定周遭再无生机之后，红军也没有在此久待的打算，简单收拢了几具尸体，便带着所有俘虏回到了岸边。

也幸亏此次行动及时，就在红军靠岸后不久，上游就传来了一艘日本炮艇靠近的信号，也许是常规的巡查任务，也许是察觉到了异常情况，但无论怎样，重新隐蔽起来的红军已经不需再担心被敌人发现。

而且敌在明我在暗，在经历完首战之后，战士们颇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因此赶在敌人到来之前，红军又在上游附近布置了一处新的战场，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果不其然，在长江航道上横行惯了的列强军舰，根本没有预料到会遭受攻击，他们还是按照先前的思维，但凡看到可疑对象就毫不留情地杀过去，丝毫不顾忌后果。

于是红军一方再次损失两面旗帜，同时又多了十来个日本俘虏。

话说在俘虏对方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程刚的日语还不熟练，一口杂牌口音并没有起到多好的威慑作用，倒是当他说出英语的时候，这些日本人反而老实了不少，让他尤为一乐。

也不知道这些被派来内河巡逻的军官和士兵，是否接受过江田岛的严苛训练，反正程刚听他们声音是觉得没啥精神的，又或许是冻着了的缘故，总之先押走再说吧。

就这样，带着二十来个俘虏，红色海军圆满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作战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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