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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杀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把城里的病人杀光,所过之处有人奔逃,却有更多人流着眼泪跪伏下来,口里喃喃道谢。他们已经病入膏肓,救无可救,还吃了那么多人肉,更不值得救,倒不如死了好。
确定城里没有一个活口,林淡仗着自己功法特殊,不惧病毒,又把这些人的尸体拢在一处,放火烧掉。
其实在她来之前,瘟城中每天都有病人自杀,但炎召天为了保持一定的数量,却又会把更多城民投下去。他不允许自己的城民逃离,城门口只准进不准出,把此处变成狩猎场,肆意拿别人的生命取乐。若是哪一天,城里的百姓被残害殆尽,他就换一座城池继续玩,反正他的父亲坐拥两大帝国,并不在乎区区一个瘟城。
立于顶端的人,从来看不见底层民众的疾苦,但很无奈,这就是东唐大陆的现状,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冲天烟柱冉冉升起,林淡站在火堆前,表情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修罗刀已经变成黑色,这是吸食了太多鲜血的后果。法照等人连忙盘坐下来吟诵渡亡经。连续来了十一年,这一次,他总算是得偿所愿。
白岩放下怀里不再哭闹的小男孩,又为他的亲人解绑,遣他们离开,然后看向林淡挺拔不屈的背影,眸光不断明灭。
眼看尸体都已经烧成灰,林淡才跃上墙头,径直离开。与白岩擦身而过时,她一字一句强调:“若是哪一天,我也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请你一定要杀了我!”
白岩许久没回应,见她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神情果决,才哑声道:“好。”与此同时,他心中隐隐一痛,竟似缺了一角。
法照大师闻听此言竟睁开眼,感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林淡继续往前走,守城的兵将拿刀枪指着她,却无一人敢于靠近。她浑身被鲜血浸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血脚印,看上去就像一只恶鬼。走出去十几丈,她忽然停了停,扬声道:“我是林淡,你们尽可以告诉炎皇人是我杀的,他若想报仇,三日后来昆仑山巅找我,我们打一场,生死不论!”
最终她还是不愿牵连旁人,向炎皇下了战帖。这是江湖中的老规矩,一旦一方下了战帖,另一方在与之决出胜负前不能私下报复。若是她胜了,大家可以相安无事,若是她败了,东圣教只能自求多福。
“她是新晋的大宗师林淡!”一名士兵惊呼道。
“快,快去给炎皇陛下送信!”众人一片忙乱,而林淡早已踏着劲风离去。在她脚下,许许多多百姓从紧闭的家门里跑出来,指着浓烟冲天的方向议论,得知有人杀了城主,烧了瘟城,他们全都流下两行热泪,然后纷纷跪倒,给那位不知姓名的恩人磕头。若是恩人不来,他们早晚也会变成瘟城中的一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炎皇哪里是人,分明是地狱的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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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林淡已立在昆仑山巅,手中握着漆黑的修罗刀。
白岩和法照站在她身后,一个眉头紧皱,表情忧虑;一个双目闭合,诵念经文。这场战斗可说是毫无悬念,因为炎皇是仅次于云帝的第二高手,修炼的功法乃《烈火爆炎拳》,一拳下去能轰平一个小山包,全然不是刚晋升宗师境的林淡能对付的。
“来了。”白岩忽然开口。
法照大师也立刻睁开双眼。
唯有林淡慢了一拍,由此可见大宗师与大宗师之间依然存在差距。
下一瞬,一名身穿红袍的中年男子踏风而来,落地后竟把坚硬的岩石踩出两个深深的脚印。他看向林淡,冷道:“是你杀了我儿?”
林淡提刀上前,“是我。”
“是你便好!”炎皇二话不说轰出一拳,林淡连忙举刀格挡,却被狂猛的气劲逼退数丈,又喷出一口浓血。但她丝毫不显慌乱,反而满眼都是灼热的战意。这个敌人很强,哪怕抽取全身死气,她也未必能胜得了对方。但是没关系,她喜欢酣畅淋漓的战斗,如果注定要死,死在强者手里也是一种荣光。
她甩了甩了修罗刀,借助刀尖吐出的罡气飞身上前,与炎皇战在一处。接连出了几招之后,她骇然发现,炎皇的功法竟使他浑身上下坚硬如铁,已是刀枪不入。她的修罗刀,被对方的爆炎拳死死克制住。
“今日我就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顺便我还教你一个乖,别仗着自己天资不凡就为所欲为,在这世上,总有比你更厉害的存在。”炎皇一拳将林淡打落,然后俯冲下去。
林淡狠狠砸在地上,一边吐出鲜血一边举起修罗刀,挡住了炎皇更为狂猛的一拳。她身下的岩石已经寸寸碎裂,并凹陷下去一个深坑,场面十分惨烈。炎皇并不给她翻身的机会,一拳又一拳,接连不断地砸下去,暴虐的罡气在空气中刮擦,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深坑越砸越深,很快就把林淡给埋了。
法照已不忍再看,白岩却死死盯着炎皇,表情冷凝。
受伤越重,林淡体内的生气就越磅礴,修复的速度也就越快,与此同时,那死气也在迅速增长,转化为罡气。眼看炎皇举起拳头,狠狠朝自己的脑袋砸过来,她咬紧牙关把修罗刀往前一推,闪着黑芒的刀锋正好与他的拳头对上,竟把他坚硬如铁的皮肤割出一道伤口。
炎皇心下大骇,尚来不及反应,又见刀锋朝自己的脖子劈过来,连忙后退。
没有拳风压制,林淡立刻跃出深坑,连劈数刀,刀刀直取炎皇要害。炎皇起初还闪避几下,发现她只能把自己的皮肤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连血都不见,便又放开手脚,继续大开大合地攻击。
两人的战斗风格都很粗暴,只知进攻,不知防守,且均有神功护体,生命力强悍,这一战竟战了三天三夜。
林淡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虽已伤痕累累,目中的亮光却堪比天上的太阳,十分狂热。炎皇内力雄浑,亦不见疲态,只是身上的衣服被林淡的刀气划得破破烂烂,模样有些狼狈。
“难怪你敢公然与我为敌,原是修炼了修罗刀!”渐渐的,炎皇竟也认出了林淡的功法,心中忌惮更甚。他再也没有耐心周旋下去,把全部功力凝聚于右拳,以快得肉眼难辨的速度狠狠砸去。
林淡能看清拳头的轨迹,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只能运转全部功力,一刀劈去,这明显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法照垂下头,念了一句佛。白岩猛然跨前一步,素来冷清的双目已是一片赤红。
炎皇的拳头和林淡的刀锋,几乎同时击中彼此的身体。只听咔擦咔擦接连数响,林淡全身的骨头都被炎皇打碎,而炎皇已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他的皮肤坚硬如铁,林淡攻了三天三夜也未能在他体表留下一道伤痕,又如何能击中他的要害。
却听“噗嗤”一声微响,一线血柱迸射在半空中,染红了炎皇的双眼。他不敢置信地垂下头,看向胸口,却见那把修罗刀已刺穿他的胸膛,直取他的心脏,两侧的血槽正飙出许多鲜血,然后被刀刃一点一滴吸食干净。
“怎、怎么会?”他呢喃道。
“怎么不会,难道你竟没注意到?在这三天三夜里,我的每一刀都会落在你身上的某一处要害,且刀刀的落点都相同,看似杂乱,实则早已攻破你的防御,只是未曾发出致命一击罢了。今日我便教你一个乖,别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为所欲为,在这世上,总有比你更厉害的存在。”林淡抽出修罗刀,回敬道。
没有了堵塞物,更多鲜血从炎皇的胸口喷涌而出。他死死瞪着林淡,缓缓倒了下去,竟已气绝身亡。林淡这才吐出一口浊气,也跟着倒下。
白岩立即飞身上前,稳稳接住她,然后惊骇地发现,她身上的骨头全都碎了,摸上去软绵绵的,十分恐怖。他丝毫不敢乱动,一面让法照脱掉袈裟铺在地上,一面把林淡小心翼翼地放下。
林淡吐出许多鲜血,却看着头顶的阳光浅笑开来。活着真好啊!
“别笑了,好好躺着!”白岩很珍惜林淡的笑容,但今天,他却觉得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十分刺眼。
说话间,两道破空声传来,被二人的恶战弄得破败不堪的昆仑山巅竟又出现两名高大男子,一人身穿蓝白道袍,颇为仙风道骨,一人身穿黑衣,面容冷肃。
“云帝,她是修罗刀的传人,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办!”二人甫一开口就要求诛杀林淡。
林淡看向白岩,呢喃道:“你是云帝?”
白岩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又吩咐法照仔细照看,然后转过身,一字一句道:“只要她一日清醒,我便护她一日。你二人若有不满,尽可来战。”话落已是白袍鼓荡,气势暴涨,强横的内力把周围的空气都蒸腾扭曲了,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林淡,将她密不透风地护在身后。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排名第五的逍遥子和排名第四的魏渠。按照常理,林淡既已击杀炎皇,炎皇的封地自然归她所有。她若是被旁人所杀,旗下的势力便尽归对方。此二人忽然冒出来,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是为了抢夺资源。
但他们万万没料到,素来喜爱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云帝,竟会公然站出来维护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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