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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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周沐迟疑的说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不,你说得很对,你说得太对了!”杨文彬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的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夏白彦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总是有很多身份,扮演不同的人,尽管疯疯癫癫,但是没人怀疑他。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那些录像带和资料来自各方各面了,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呃……为什么?”周沐试探着问了一句。
“因为夏白彦根本就是个双面,甚至是多面间谍!”杨文彬兴奋的说道,“这些资料,录像带都是夏白彦整理的,当然也是他把他们藏起来的!夏白彦既是小丑的人也是沙鹰的特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之前的人生都是一片空白了,特工是不能暴露身份的,肯定有数不清的办法帮他洗刷记录。我的确不了解什么橄榄枝计划,但是我了解夏白彦这个人,如果这些资料真的是他收集的,那肯定也是他藏起来的!”
说着,杨文彬就跳起来,向房间走去,严君黎却在这个时候把他拦了下来。
“等等,你现在又要去研究录像带的事情了吗?”严君黎一把抓住了杨文彬的胳膊低声说道,“那情侣谋杀案怎么办?唐瑞不是只给了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吗?”
“什么?橄榄枝计划的事情我瓶颈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端倪了,你却这时候跟我提情侣谋杀案?”杨文彬不可思议的看向严君黎,“我又不是机器人也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同时顾得过来两个案子!”
“那就把橄榄枝的事情放一下!”严君黎毫不退步,“这边可是有两条人命等着你伸冤呢!”
“你想让我怎么做?这两个人都已经死透了,你还想让我让他们活过来不成?我又不是神仙。”杨文彬不耐烦的说道。
“杨文彬!”严君黎提高了声音,显然是生气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杨文彬立刻反击回去,“每天还有很多人死在医院里呢,你怎么不叫我拯救他们?”
严君黎不说话了,空气里弥漫着僵硬的气氛。周沐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嘴张了张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杨文彬……”严君黎最后轻轻的开口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杨文彬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的,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现在你宁可抱着一个查不出任何结果的计划研究,也不愿意解决一起近在眼前的谋杀案!”
“以前?什么时候的以前?在我的养父被夏白彦杀死以前吗?”杨文彬冷笑了一声,“现在你想来指责我了?你也不想想看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严君黎,我告诉你,你这个父母健在双双养老的儿子最没有资格来指责我!那个‘查不出任何结果的计划’关系到我的亲生父母!”
严君黎一瞬间怔住了,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杨文彬对他大吼大叫。
“我才不在乎唐瑞把谁的名字上报呢,我也不在乎马康胜和穆英琳被谁杀了,他们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像我没法改变我父母和我养父都死了的事实!”杨文彬的眼眶发红,表情上透着严君黎从没见过的狰狞,“而你,你最好别再站在那里假装自己很理解我了,因为其实你一点都不。”
说完这句话,杨文彬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屋,房门发出了“哐当”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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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彬的心情很乱,即使他有了线索,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也想不出关于录像带的一点头绪。他又把那个叫钱子默的博士被害的那一卷录像带听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杨文彬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从房间里走出来。周沐已经不在客厅里了,严君黎也不知所踪,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杨文彬从桌子上拿起钱包,从衣架上拿起大衣,开门走出了这栋有些奢侈的迷你别墅。
a市的市中心和c市不同,除了繁华之外,还透着一股莫名的虚伪和冷漠在里面。人们走过一家又一家不同的店铺,店老板坐在玻璃门后面毫不在意的看着路过的人流。
杨文彬最终选择了一家咖啡店,进去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冰咖啡,拿了店子里的一张报纸翻开了起来。
果不其然,报纸的首页头版就刊载着这一次的情侣杀人案,还用了夸张的题目和夸张的笔墨渲染案件的恐怖,好像不让读者觉得害怕就是一种失败似的。杨文彬粗略的翻了翻这篇文章,全篇只写了唐瑞队长如何英勇查案,并没有任何地方提到他的名字,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杨文彬把报纸放下,喝了一口咖啡,眼睛却始终离不开那篇报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对面忽然有人坐下了。杨文彬抬头一看,十分意外。
“罂粟?”
罂粟盘着头发,穿着一条很清爽的长裙,外搭一件小衫,露出的白皙胸口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有气质。
“你不是回c市了吗?”杨文彬重新把目光放回自己眼前的咖啡上。
“我有点担心你,就回来看看。”罂粟把双肘放在了桌子上端详着杨文彬,“看来我担心得没错。”
杨文彬有些烦躁的搅动着咖啡,“严君黎告诉你了?”
“不,是小沐告诉我的。你们是怎么吵的架?”
杨文彬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罂粟。
“……你居然那么说了?得不得说的确是有些刻薄了。”罂粟听完以后这么判断道。
“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说。我知道严君黎说的对,可是……”杨文彬烦恼的抓了一下头发,坦然道,“在那种情况下我真的很难不去反驳他,他和我关心的根本就不一样。他口口声声说是为我着想,但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理解我的情绪……”